賀聞朝持劍道:“殷寒江,聞人厄是血魔,魔會毀掉整個修真界,這不是正道一道之事,殺了他對魔道也有好處,你……”
“閉嘴!”殷寒江手掐靈訣,焚天鼓巨響,生生震人心魂,一道道音波衝擊上清派護山大陣,陣法竟是搖搖欲墜,眼看便要崩潰。
“當!”渾厚的鍾聲傳來,是上清派護山大陣的守護仙器蕩月鍾。
清越長老見勢不妙,催動蕩月鍾抵御焚天鼓,同是頂級仙器,焚天鼓的力量其實比蕩月鍾強,但使用者殷寒江已經無力再催動焚天鼓。
“咚!”第十聲鼓聲被蕩月鍾的鍾聲抵消,殷寒江油盡燈枯,再無力施展絕招。
他戴著鬼面,兇狠地盯著賀聞朝,抱緊聞人厄的法袍。
仇人太多了,來日方長。
殷寒江手持破軍刺,指著上清派掌門與賀聞朝道:“我要此二人的性命,今日你們躲在陣法中,我奈何不了你們,但我就不信你們一輩子藏在這裡龜縮不出,我殷寒江,必要用你們的屍身煉油,為我尊上點燃一盞長明燈!”
說罷,破軍刺泄憤般地狠狠刺向護山陣法,又被蕩月鍾擋住。
殷寒江收起焚天鼓,化作一道遁光離去,見他遠去,上清派掌門方才松口氣,他臉色難看地說道:“剛除掉一個聞人厄,竟又出了個殷寒江,此子神魂渙散,已有入魔之相。”
他緩了下,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快去看看清越師弟!”
他帶著賀聞朝及幾位還能動的弟子跑向蕩月鍾,隻見清越半跪在鍾前,白發蒼蒼,顯然已經是真力耗盡。
清越抬起頭,原本年輕的面容此時已經滿是皺紋,他喃喃道:“還好天佑上清,若是他再敲擊一下,我真的無力催動蕩月鍾了。”
“師弟!”掌扶起清越長老,看著他蒼老的臉,知道師弟的根基已經被毀,再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實力了。
這殷寒江究竟是何人,為何實力如此強,正魔大戰時也未見他展現實力啊!
遁光離去的殷寒江本想趕往幽冥血海,飛到半路就沒了力氣,他也不知這是哪裡,自半空中落下,重重地摔進雪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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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江自雪堆中起身,摘下面具,方才激烈交戰,這普通的鬼面具早已經滿是裂痕。
他看著面具,苦笑一下,尊上不在,他不必再戴面具了。
戴面具是壓抑不住情緒時,用它掩蓋自己的表情,現在想隱瞞的人不在了,他用不到了。
將面具放回儲物腰帶中,殷寒江坐在白雪中,呆呆地望著四周一片蒼茫。
“是萬裡冰原啊……”殷寒江認出了此處。
三十年後的現在,被聞人厄折騰了兩次的萬裡冰原此時已不再是萬裡,隻有百裡之地在冬季會被白雪覆蓋,第二年春季冰雪消融,又會春暖花開。
放眼望去,到處是一望無際的白。殷寒江在白茫茫的大地中仿佛看到一個人影在對他招手,走近一看,竟是尊上。
尊上露出手腕,劃出一道傷痕,遞到殷寒江面前,聲音冷卻溫和地說道:“你體寒,在萬裡冰原會受不住,喝下我的血,能撐一段時日。”
殷寒江呆了呆,順從地低下頭,張口去含住那傷口,卻灌了滿口風雪。
方才還對他溫柔關懷的聞人厄消失了。
是幻象。
殷寒江捂住自己的臉,又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說:“這是雪中焰,你吸收它,就可以驅散體內的陰氣。”
他放下手看向四周,似乎每一片雪花都變成了聞人厄的樣子,將他團團圍住。他伸手探去,這些身影又會變成雪花,被風吹走。
假的,全是他的心魔幻象。
隻有這個是真的。殷寒江抱住那件法袍,蜷縮在雪中,閉上眼不去看,捂住耳不去聽。
他不敢睜眼,否則到處都是尊上。他隻能將自己縮在雪中,凍在冰裡,一點點吸收天地靈氣,恢復傷勢。
也不知在雪中睡了多久,久到冰雪消融,春日花開。
殷寒江自解封的冰湖中醒來,沒走出千米,就見一株杏樹顫巍巍地開了花。
他看到聞人厄仿佛坐在樹上向他伸出手,殷寒江也抬起手,用力一抓,沒有什麼尊上,他隻摘下一朵杏花。
“假的。”殷寒江攥起拳頭,稚嫩的花朵於他掌心碾碎。
殷寒江攤開手,碎花被風吹走,紛飛的花瓣中他又好像看到聞人厄正在離他而去。
“還是假的。”殷寒江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這一切都是他的心魔幻象,不能相信。
他還有事沒有做完,不能被心魔擊倒。
殷寒江一步步走出被春日溫暖的萬裡冰原,這裡早已不是他和尊上當年來時的模樣,尊上也不在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第51章 人心浮動
殷寒江在雪中埋了三個多月,真元卻沒有恢復多少,強行以焚天鼓迎擊天劫掏空了他的真元。若是他不顧冰原附近生活的百姓,強行吸收天地靈氣,倒是能恢復七七八八,可殷寒江不會這麼做。
他在空中慢慢飛著,足足趕了半個多月路才來到幽冥血海。
幾個月前他大鬧幽冥血海時就發現了,他可以吸收這裡的混沌能量。想要恢復力量,來此處最好。
殷寒江慢慢爬上山崖向下看,入目的暗紅色令他眼暈,他無力地坐在懸崖邊上,眼中出現無數個聞人厄,他們一個又一個向下跳,還溫和地對他招手,要殷寒江陪他們一同下去。
“沒有殷宗主,本尊很寂寞。”一個聞人厄坐在他身邊,溫和道,“殷宗主不是要追隨本宗生生世世嗎?”
殷寒江望著“聞人厄”專注的臉,搖搖頭道:“尊上,我很想陪你下去,可是不行,你不允。”
“本尊現在允了。”“聞人厄”道。
“屬下還有事沒做。”殷寒江輕聲道。
他自懷中取出那面已經滿是裂痕的鬼面具,望著它就好像在看過去的自己一樣。
身邊的“聞人厄”也陪著他看。
“尊上,你還記得這個面具嗎?”殷寒江問道。
自然沒有人回答,因為身邊的人隻是殷寒江臆想出來的。
“你是否認為屬下是個忠心之人,雖不像鍾離謙是個君子,但起碼光明磊落,沉默穩重?”殷寒江摸著面具上的裂痕,聲音極為壓抑,“不是啊……”
一個五歲便全家被屠殺,在屍山血海中躺了數日,被聞人厄撿回去後不聞不問十多年的孩子,怎麼可能光明磊落,怎麼可能不恨?
十八歲之前,殷寒江一直活得很扭曲。他知道自己被一個很厲害的人救下來,他與那人接觸很少。那人要他做個劍修,他明白想活下去必須討好那人,便專心練劍。
但殷寒江從未說過自己喜歡劍。
十八歲前,他想要活下去,想要變強,努力討好那人。十八歲之後,他回到自己的家鄉,見到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人,知道他原來叫做聞人厄。
他在一旁靜靜看著,見聞人厄帶著將士守護他的家鄉,憧憬、崇拜、尊敬這樣的感情湧入心中,殷寒江渴望做一個像聞人厄的人,但他做不到。十八年過去,性格已經養成,他終究是個陰暗扭曲的人。
聞人厄不知道的是,每一戰之後,那些逃走的異族敗將,都被殷寒江一個個抓回來,用三稜刺一一刺死。
他找到當年的亂葬崗,將已成白骨辨認不出身份的家人埋起來立碑,又把異族人的人屍身拖到墓地前,一個又一個點燃,照亮整個墓地。
火光中殷寒江的臉陰晴不定,熾熱的火焰無法溫暖他的身體。
等到聞人厄帶領戰士們徹底驅趕異族後,他與許多幸存下來的士兵一起喝酒時,殷寒江偷偷藏在角落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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