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東西不太重,砸完他,落到地上,卷軸骨碌碌向前滾,攤開全貌。
一面錦旗。
紅絨底,明黃色的兩列字——懸壺濟世醫蒼生,妙手回春解疾疼。
“火焰山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龍王廟。”
“確定?”
“發水了還能遊,著火了怎麼跑!”
電光石火間,那四人似已做了什麼決定。
其中一個人抬起手臂,堅定點了下去。
徐望想湊過去看看他手臂上有什麼東西,剛動一步,就聽見了水聲。
水?
轉眼間,那四人已悉數上了窗臺,牢牢抓著窗把手,如臨大敵。
徐望心裡一緊,連忙也跟著跳上去,和其中一個人抓住了同樣的把手。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他和對方可以抓住同一個東西,卻像重疊在兩個不同空間。
洪水衝開了雜物室大門,泡了他們十幾秒,又慢慢退去,大約兩分鍾,徹底退了幹淨。
四人跳下窗臺,探頭出去瞭望,末了一片驚訝。
“都沒了?”
Advertisement
“別是這一層喪屍都怕水吧……”
聊沒兩句,四人便敏捷而出,徐望連忙跟上,隨他們,上了二樓。
二樓隻有一個喪屍,來回走動,像護著中間樓梯似的。
四人商量之後,其中一個,再次點了胳膊。
這回徐望看清楚了,他胳膊上是一個貓頭鷹的圖案,點開之後還有選項,十分神奇。
隨著再次點擊,一個竹蜻蜓飛入二樓走廊。推著車的女護士停下腳步,走近竹蜻蜓,歪頭欣賞,四人趁機從她身後,上了三樓。
三樓和一二樓一樣,仍是許多間辦公室,分布在走廊兩側,四人言語間,似要找什麼防疫研究室。徐望聽不懂,但越看,越覺得他們像在玩一個真人遊戲,抵達指定地點,完成對應任務,還有道具可以使用。
可他們的表情,又認真得可怕,仿佛這是一場生死戰。
最終,他們圈定了兩間“可疑辦公室”,兩個都是厚厚鐵門,門口都有紅色按鈴。
“50%概率。”
“選對,我們交卷,選錯,我們回家。”
“拋硬幣?”
“別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三人不解地看向最後發言者,徐望也湊到他身邊,就見他抬起胳膊,點掉文具盒裡一個圖標——<[幻]靈魂畫手>
頃刻間,四人面前出現一隻三花小奶貓,目測也就兩個月大,小臉白淨,黑色和橘色均勻分布在額頭,像兩片小劉海,眼睛一個藍,一個綠,美極了。
徐望情不自禁想伸手摸摸它,剛碰到耳朵,小奶貓就敏捷轉身,一溜煙,鑽進了二選一的其中一個鐵門。
那鐵門密不透風,根本沒一絲縫隙,可三花小奶貓就這樣穿過去了!
不消一分鍾,小三花返回,小爪子在地上啪啪拍了好幾下,拍出一堆灰突突的爪印。
四人聚到一起,研究得全神貫注,仿佛一個科研攻關小組。
最後,還是那個使用者先放棄,閉上眼,再次冥想。
靈魂畫手小三花,立刻尾巴一晃,又鑽進了另外一個鐵門。
這一次它回來的更快,頂多十幾秒,而且連靈魂畫作都沒了,就歪頭,一眨不眨地看四個人,小模樣又美又萌。
四人一喵對視半晌,使用者心領神會:“第一個辦公室。”
另外三人,不是很有底:“你確定看出來了?”
“不用看它畫了什麼,就看它畫了哪個。”使用者說,“第一間辦公室裡有東西,所以它可以畫出看到的內部圖,第二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可能第二間辦公室就不存在,所以它才什麼都沒畫。”
三人恍然大悟。
小三花似乎看出難題解決了,歪頭輕輕蹭了下使用者的腿,撒嬌討獎勵似的。
可惜它太小了,動作又輕,使用者毫無察覺,已和伙伴一同起身,大步來到第一間辦公室前,按下紅色按鈕。
鐵門應聲而開。
四人立刻進入,小三花耷拉下腦袋,乖巧跟上。
徐望自然也跟了進去。
這就是四人要找的防疫研究室,裡面一位老醫生,一位年輕的男醫生,見他們到來,眼圈泛紅。
研究室裡還有許多設備,擺放的位置,和小三花先前拍的那些爪印,倒十分吻合。
四人拿出金屬箱,交給老醫生。
聽完雙方對話,徐望才清楚,原來他們是在護送疫苗。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
年輕男醫生,忽然撲倒了距離最近的一個人。
另外三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立刻加入戰鬥。
然而四人合力,竟制不住那男醫生!
“操,這他媽是喪屍王啊——”
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男醫生忽然一個用力,掀開身上所有人,並以閃電般速度抓住距離最近的一個,一口咬上了對方胳膊!
幾分鍾後,被咬者感染發狂。
徐望大腦一片空白,忽然分不清,這是現實,是虛幻,是遊戲,還是廝殺。
戰鬥,以喪屍王的勝利告終。
四人隊伍裡,隻剩下兩人,一個被咬胳膊成了喪屍的,一個小三花的使用者,成功逃出研究室。
另外兩個,徐望眼睜睜看著喪屍王咬上他們的脖子,然後一閃,他們就憑空消失了。
徐望腦袋已經徹底亂了,可鐵門忽然又被人打開,進來全然陌生的四個人。
他們一進來,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體力消耗大半的喪屍王,和被咬了胳膊的感染者。
徐望就站在戰場中央,可除了被喪屍王時不時撞兩下,再無其他。
新來的四人,同樣看不見、聽不著、摸不到他。
徐望心灰意冷,不經意間,看到角落裡的小三花。
它的使用者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它似乎沒跟上,縮在角落裡,怯生生看著防疫室內的一切,像個無家可歸的小流浪,再無先前拍爪印時的元氣滿滿。
徐望走過去,輕輕把它抱到懷裡。
小三花猛地抬起腦袋,警惕地左右看,似在尋找突然騰空的原因。
它和那些喪屍一樣,能碰到徐望,卻看不見他。
徐望抬手,輕輕撓它額頭。
小三花先是害怕得抖了一下,接著似乎感覺到了善意和舒服,慢慢放松下來,在看不見的懷抱裡窩著,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隨著新來四人將自己的金屬箱交給老醫生,先前的疫苗已經沒人關心。
老醫生將後來者的疫苗取出,放進設備。
機器燈亮起,徐望清晰地聽見了一個聲音——
【鸮:恭喜過關,3/23順利交卷!親,明天見喲~~】
聲音落下,新來四人消失。
防疫研究室裡,隻剩下老醫生,徐望,還有他懷裡的小三花。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靜得有些冷。
徐望抱緊三花,一時茫然。
老醫生對此,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他先是把第一組人帶來的金屬箱,丟進垃圾桶,然後關掉運行中的設備,打開機器,將剛才放進去的疫苗取出,同樣,扔進垃圾桶。
徐望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不是疫苗嗎?不是這個城市的希望嗎?
先前那個閃著淚光說感謝你們帶來希望的老醫生,和眼前這個扔掉疫苗,若無其事擦實驗臺的老醫生,是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
徐望覺得這一晚上的所見所聞,都沒有這一刻來得驚悚。
【鸮:你……是誰……】
涼氣浸透四肢百骸時,徐望聽見了耳內,斷斷續續的聲音。
第58章 梳理
那聲音仿佛來自極遙遠的某處, 微弱,斷續, 還夾著隱約的細碎嘈雜, 就像沒調準頻率的老式收音機, 吃力傳播著勉強收來的隻言片語。
徐望克制不住地發抖。
懷裡的小三花,抬起腦袋, 用頭頂輕輕蹭了蹭他的下巴。
老醫生還在忙活自己的清潔工作,認認真真, 頭也不抬。
【鸮:你……是誰……】
沒等來回答,那聲音锲而不舍,問了第二遍。
“你、你又是誰?”徐望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反問出這麼一句。
【鸮:鸮……】
“鸮?”徐望有一瞬的茫然, 但很快想起來, 那四人手臂的圖案裡,貓頭鷹下方就是一個“鸮”字。
【鸮:不……不對的……你不應該在這裡……】
徐望無語,他還沒說自己是誰呢, 就不應該在這裡了?何況又不是他想來的!
“對,我不該在這裡,所以快點放我回去吧。”
【鸮:二十三……交卷……重獲自由……】
“交卷?交什麼卷?這是考試?”徐望真的跟不上對方思路, 二十三是什麼科目?
【鸮:不行……你不是被選中的……不能交卷……】
“你別自言自語啊,”徐望想抓狂, “我學習不差的,你都不用給我劃範圍,就告訴我二十三是什麼, 我自己去學,肯定能交卷!”
【鸮:不是被選中的……不可以……】
“……”徐望心累,這人根本說不通。
【鸮:不是被選中的……為什麼……會在這裡……】
【鸮:你……是誰……】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