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這是戰鬥開始後,自己收到的第一句溝通。
【你不是想自由發揮嗎,正好,我們也不知道這個花怎麼用,你就隨機應變吧……】
【所以才要交給戰鬥力最強的人……】
話說得好聽。
結果呢,現在附生花動也不動,帶著自己一起,成擺設了。
池映雪在心裡冷笑,可看著眼前節節敗退的四個人,和手裡毫無動靜的附生花,又煩躁得厲害。
戰鬥無聊他都忍了,但再這麼等下去,那四個人就回家了!
映著火光的眼眸,慢慢暗下來,黑得像夜。
池映雪緩緩轉過身,擋在柯妮娜面前,輕聲喚:“嘿,艾米。”
熱浪的呼嘯裡,這一聲很小。
追著錢艾的惡靈,卻好像聽到了,身形有輕微的一頓。
【鸮:有人對你使用了<[防]騰雲駕霧>喲~~】
池映雪靜靜聽著自己的防具起效,屏息凝神,腳下慢慢聚起繚繞白霧。
突然,他毫無預警騰空,如離弦的箭,直衝惡靈而去!
惡靈本能感覺到危險,想躲,速度卻忽然遲緩下來,周身影影綽綽有絲線纏繞一般!
池映雪不知道這絲線是哪個伙伴的文具,總之,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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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已抵達惡靈面前,池映雪毫不猶豫,把掌心託了半天的附生花,狠狠招呼到惡靈臉上!
如果那一雙空洞所在的地方,算是臉的話!
底下的四伙伴屏住呼吸。
惡靈被附生花襲擊的一瞬間,忽然變成了實體,被燒焦的艾米!
那胳膊已經烏黑抽縮的兇靈,在池映雪的一掌下,“咣——”地撞到牆上!
周身纏繞的金線隱隱放光,鉗制著她的反抗!
池映雪收回手,附生花軟軟落到地上,花蕾也好花瓣也好都已經被拍爛。
小伙伴們錯愕,包括池映雪,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點擊手臂,下一秒手裡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十字架!
沒等底下四人反應過來,那鋒利如刀的十字架一端,已被池映雪刺入焦屍心口!
艾米奮力掙扎,可池映雪握著十字架的手腕紋絲不動,幾乎將她釘在牆上!
已經沒人注意地上的附生花了。
可它偏在這個時刻,泛起淡藍色的微光,而後悠悠飄起,竟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開著的花蕾淡淡幽香,含苞待放的花蕾,則正在一點點綻放!
艾米不再掙扎,空洞的眼眶對著半空的附生花,悽厲嘶啞的聲音裡,帶著不甘的忿恨與詛咒——
“你護得她一時……護不住她生生世世……下一次,我會先找到她的……”
惡靈在越來越強烈的淡藍色光芒中,慢慢消失,它沒有被消滅,隻是暫時蟄伏,等待著日後的某天,卷土重來。
池映雪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透明化。
他本能低頭,下面的四個新隊友也同樣,身體漸漸透明。
這是要離開油畫了嗎?
池映雪不能確定,隻知道,底下四個人都仰頭看著自己,目光中飽含的各種“直白的情緒”,讓他很不適應。
錢艾,強烈矛盾款——我認可你的實力,但我仍然看不上你。
況金鑫,熱情肯定款——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厲害。
吳笙,意外之喜款——這位同學,我覺得你可以走一波智慧流。
徐望,老懷安慰款——我果然沒信錯人。
這是一支情感過於泛濫的隊伍,非常,泛濫。
無言對視中,徐隊長背過手,悄悄退出文具盒,仿佛從來沒用過一個叫做“浩然正氣金蠶絲”的防具,深藏功與名。
……
兩小時之前,回柯妮娜小屋的路上。
吳笙:“你要把附生花給池映雪?”
徐望:“反正也不知道怎麼用。”
吳笙:“能主動觸發還好,萬一需要使用者想辦法呢?”
徐望:“最好是這樣。”
吳笙:“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徐望:“一點都沒有。”
吳笙:“……”
徐望:“他比遊樂場那個池映雪還要獨,這樣的人,很難真正把誰當隊友。”
吳笙:“那你還同意增員?”
徐望:“我舍不得他的戰鬥力……和臉。”
吳笙:“你把最後那兩個特別小聲的字,再說一遍。”
徐望:“所以我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激發一下他的戰友情。”
吳笙:“……”
徐望:“總要有人先交付信任,增員齊閃的時候,如果我能這麼做,或許他就不會走。”
吳笙:“不可能,他對李子近是痴迷。”
徐望:“……”
“如果失敗,”徐望看向自家軍師,目光忽然楚楚可憐起來,“你們不能怪我。”
吳笙:“……”
哪來的“你們”,這裡隻有他一個人被打感情牌好嗎!
不願意再看一張慘兮兮的臉,吳笙引導自家隊長,暢想美好未來:“萬一成了呢?”
“成了啊……”徐望仰望星空,忽然有點不敢想。
如果池映雪真有咬死李子近他們全隊的武力值,再從心底裡把隊友當伙伴,也許,真就無敵了。
戰鬥力是要憑信念支撐的。
再盡情的玩,也比不上一點點,想要和伙伴並肩前行的心。
第84章 愛情
池映雪解除文具效果, 落回地面時,先一步落到地上的、被拍爛了的附生花, 忽然化作一截燒焦的樹枝。
五人都看清楚了這神奇的變化, 面面相覷, 離得最近的池映雪,索性上前兩步, 彎腰去撿。
半透明的手指穿過樹枝,什麼都沒撈到。
他們, 之於這個世界,似乎成了虛體。
但聲音還能傳遞,因為四伙伴很快聽見況金鑫弱弱的提醒:“隊長,花在那邊……”
所有人一起轉頭, 柯妮娜不知什麼時候昏過去了, 靠坐在廚房一角,身旁地上,靜靜躺著那簇附生花。
它仿佛從不曾參與過戰鬥, 甚至像剛從樹上摘下來那般,通體完好無損,芬芳花瓣上, 還沾著露珠。
徐望看看那花,又回頭看看牆根下的燒焦樹枝, 似有什麼在腦中閃過,可又捕捉不到。
就在這時,附生花發出淡藍色的光。
那光不再幽微, 而是愈來愈強,轉瞬便將整個廚房映亮。
迷幻般的色彩裡,附生花慢慢地,化作人形。
他,或者她,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五官精致,目光清澈,膚色白得近乎透明,輕盈的布料隨意遮著身體,介於少年與少女間的一張臉,恍若森林中走出的精靈。
俯下身,它在柯妮娜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眼中滿滿的情感,恣意傾瀉。
靜謐的淡藍色裡,所有人都聽見了,呢喃般的愛語——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你,
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
有如純潔之美的精靈,
……
如今靈魂已開始覺醒,
於是在我的面前又出現了你,
……
我的心狂喜地跳躍,
為了它一切又重新蘇醒,
有了神往,有了靈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淚,也有了愛情。”
低語散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離開油畫中的幻境,重回1310。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到,讓人生出耳畔仍有呢喃回蕩的錯覺。
牆上的密道口仍在,但再無聲響,魏老師隊應該早進了逃生線的下一環節,正在古堡酒店的旁處,奮力拼搏。
走廊也沒了韓步庭隊的聲音,屋內連打鬥痕跡都淡了,隻牆壁上,燒焦的烏黑斑駁仍鮮明。
華麗的幔帳床,墨綠色的絲綢床單上,一簇淡藍色的花。
墨綠與淡藍,相應得極美。
“附生花最後說的那些話……”徐望看向吳笙,隻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問,“還是情詩嗎?”
吳笙幹淨利落點頭:“還是情詩,還是普希金的,1825年,《致凱恩》。”
徐望:“你也回答得太快了吧……”
碰巧知道一些經典情詩可以,他也相信吳笙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但這種連檢索一下都不用的提取速度……
“有段時間專門看過這方面的書,”吳笙說到這裡停下,過了幾秒,目光才從徐望臉上轉回床中央的附生花,淡淡補完後半句,“印象比較深。”
徐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剛剛靜默對視那幾秒,吳笙好像在等著他說話,或者給一些什麼反應。
但……
他唯一能想到的反應,就是吐槽你好端端的,看什麼情詩。
自家軍師確定想要這個?
“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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