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池卓臨從霸道總裁變成了傻白甜,閻王也從那個世故成熟又帶一點陰鸷腹黑的男人,變成了朝氣蓬勃的青年。
簡單直白,活力健康, 渾身上下透著愛誰誰的野勁兒, 和他們認識的那個閻王,有很大不同,和他們認識的那個池映雪, 幾乎截然相反。
徐望用力眨一下眼,眨掉沾在睫毛間的水膜,讓視野裡的這個“閻王”更清晰, 也讓紛亂思緒得以整理。
“沒問題。就是……”他笑一下,指指自己和吳笙, “我們倆認識一個朋友,也叫閻王。”
“哦?”閻王來了好奇,一邊重新戴上黑口罩, 一邊問,“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比你成熟一點,世故一點,偏執一點。”徐望看著他的五官,重新藏進口罩之下,隻留一雙閃著野性警覺的眼睛。
“幹嘛和我比,”閻王好笑道,“我們隻是恰好名字一樣,又不是真有什麼關系,要性格都一樣那才見鬼了。”
“還真有一個地方,”吳笙好整以暇地開口,“你們兩個,一模一樣。”
徐望疑惑看自家軍師。
閻王也挑眉:“哪裡?”
吳笙垂下眼睛,視線落到他仍滲著血的、傷痕累累的手臂和小腿上:“你們兩個都不知道疼。”
閻王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見自己的傷口,無所謂一笑:“疼習慣了,就不疼了。”
“你總受傷嗎?”徐望敏銳捕捉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苦澀,心裡一揪,那話就出口了。
閻王怔了怔,像是對這個問題毫無心理準備,末了幹脆擺擺手:“哎,別聊我了,你們不是急著找池映雪麼,那就趕緊跟我走。”
語畢,他轉身就往前走,他的前方,一片枯樹,看不出任何小路或者建築。
徐望和吳笙對視一眼,連忙跟上,但跟上了,徐望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嘴:“你這是要帶我們走哪條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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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現實中的閻王對池映雪,總帶著一分敵意,於是對著這麼“睦鄰友好”的閻王,徐望和吳笙仍難以百分百踏實。
“當然是我——閻王——專用的路了。”閻王回頭瞥他倆一眼,一副天地任我行的氣勢。
說話間,三人已來倒一棵極粗的枯樹下,寬大而焦黃的葉子掛滿枯枝,樹下一口壓著石板的老井。
閻王彎腰,深吸口氣,以一人之力推掉大石板,露出飽經風霜的井口。
井裡已幹涸,一眼就能望到井底。
“你不要告訴我,你準備跳……”徐望話還沒說完,身邊已擦過一陣風。
“撲咚”一聲,閻王落井,落完了還仰頭招呼他們:“快點下來呀。”
徐望看著那足有四、五米深的井底,腦袋疼:“這就是你的專用路?”
“別怕,”閻王貼心張開雙臂,“我接著你。”
“不用,”吳笙替自家隊長拒絕,“他有人接。”
隨著徐望穩穩落進吳笙懷抱,面積不大的井底幾乎被三人塞滿。在他們膝蓋高的井壁處,有一個一人寬的圓洞,不知連通向何處,隻能感覺到嗖嗖的風,從洞口吹進井底,吹在本就湿透的褲子上,陰森的凉。
閻王艱難彎下腰,鑽進圓洞。
徐望和吳笙一言難盡地看著,總覺得自己一不留神,誤入歧途。
伸手不見五指的洞道裡,再聽不見地面的雨聲,隻偶爾有不知哪裡傳來的“滴答”,趁著這黑暗格外寂靜。
閻王、徐望、吳笙,一個跟著一個往前爬,速度緩慢,洞道坑窪,爬得腰酸背痛,膝蓋生疼,爬得徐望要是不說點什麼,能憋死。
徐望:“你不要告訴我池映雪住地下室。”
閻王:“怎麼可能,正經的西廂房。”
徐望:“……那我們為什麼要走地下!”
閻王:“地上有人守著啊。”
徐望:“園丁和司機已經被我們打跑了。”
閻王:“他倆隻守花園,內院裡守衛更多,沒有池總允許,你想硬闖,十條命都不夠。”
徐望:“池總?池映雪的父親?”
閻王:“不然還能有誰。”
徐望:“那就是了,他是池映雪的父親,我們是池映雪的朋友,彼此好好溝通,沒道理不允許我們見。”
閻王:“嘁,那個人,溝通不來。”
徐望:“你試過?”
閻王:“不用試,就是他把池映雪關在西廂房不讓外出的,還溝通什麼溝通!”
徐望身形一頓,黑暗中的吳笙,也微微一怔。
在遊廊震動歪斜,天降一聲“池卓臨”的時候,他們就預見到了,這位“老池總”不好惹。
可彼時他們隻當那是一個威嚴、不苟言笑、給人以壓迫感的父親,從沒往深裡去想,他和池映雪之間的父子關系,有什麼問題。
徐望:“他為什麼要關著小雪?”
閻王:“小雪?”
徐望:“哦,我們都這麼叫他。”
閻王:“看來你們關系真的不錯。”
徐望:“我們和你,現在也是朋友了。”
閻王樂了:“沒想到,我有一天還會借池映雪的光。”
“回到上個問題,”吳笙淡淡提醒,“池總為什麼關著小雪?”
“這個我真不知道,”閻王嘆口氣,“反正我找池映雪玩,就一直走地下這條路。你們跟著我,不會錯,就是……”
徐望、吳笙:“就是?”
“這條路,可能,有點,坎坷。”閻王一字一頓,語帶無辜。
漫長的匍匐前進後,三人終於跳出洞道,進入一個不知什麼地方的寬敞空間。
吳笙亮起手機電筒,才看清,這是一間石室,四面牆壁皆由光滑磚石砌成,頭頂亦然。
徐望剛想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就見閻王走到牆角,在那兒摸索著牆壁,像在尋找什麼。
很快,一聲扳動扳手的“咔”,從閻王那裡傳來。
而後,他們正前方的這面牆落下,露出下一個石室。
那石室和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一模一樣大小,也是四四方方,也是上下左右全封閉,也是在閻王現在站的那個位置的牆角裡,有一個不起眼的紅色小扳手。
唯一的不同是,他們現在所在的石室,牆壁上有個洞,就是他們爬過來的那個洞道;而面前的這個石室,四周牆壁完好無損,隻是地面密密麻麻鋪滿尖刀,刀刃衝上,整齊得像殺人方陣。
“算我們站著的這裡,一共六間石室,”閻王熱心講解,“我們隻要扳動扳手,打開石門,一個一個闖過去,很快就能到西廂房。”
徐望轉頭看他,努力而緩慢地扯出微笑:“接下來的每一間石室都像前面這樣嗎?”
“怎麼會。”閻王立刻搖頭。
徐望松口氣:“那就好。”
閻王:“越到後面越危險。”
徐望:“……”
閻王:“?”
徐望:“這就是你說的……可能、有點、坎坷?!”
……
隱秘書房。
並不知道自家隊長和軍師已經踏上一條坎坷路的況金鑫,終於放棄在記憶長河裡哪吒鬧海,他怕繼續攪和下去,暗碼沒撈出來,再把常規記憶禍害亂了。
記不住,那就隻能把書帶走了。
況金鑫將書架剩下的部分快速檢查完,確認真書隻有這一本,而後帶著一點“偷人家東西”的不安,將書裝進小背包。
裝進去的前一刻,說是好奇也好,說是鬼使神差也好,況金鑫又翻開書看了一眼。
剛找到書的時候,他已經翻開看過了。雖然記不起暗碼,至少也看看母本到底是什麼樣的書。《鵝媽媽童謠》這幾個字,對於他是全然陌生的,直覺上應該和《格林童話》一類差不多的,隨手翻幾頁,果然,都是中英文對照的童謠,什麼追貓咪啊,爬柴堆啊,吃聖誕派啊,簡單又充滿童趣。
可就在已經將這本書放進包裡一半的時候,他的手頓住了,然後將書拿出來,又翻開了第二次。
沒來由,就是覺得應該再看一下。
這一次,他翻到的是一首隻有五句的童謠——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媽媽殺了我)
My father is eating me.
(爸爸吃了我)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兄弟姐妹坐在桌子底下)
Picking up my bones.
(撿起我的骨頭)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埋在冰冷的石墓裡)
手機電量徹底耗盡,自動關機,湮滅了最後一絲光。
況金鑫呆立在黑暗中,手腳冰涼。
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本書,況且裡面也有天真爛漫的童謠啊,不一定就和現實掛鉤,甚至都不一定和池映雪的意識世界掛鉤,可能隻是他和自己哥哥玩暗碼信隨手找的母本……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繼續不下去了。
他站在池映雪的意識世界裡,甚至很可能就是對方心裡藏得最深的地方,在這裡別說一本書,就是一草一木一片樹葉,都是池映雪的內心烙印。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沉穩,堅定,越來越近。
況金鑫僵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那腳步停在門前。
隨後,隱秘書房的門被人推了一下。
沒開。
況金鑫進門時帶上了鎖。
門外的人顯然沒料到這一情形,沉默片刻,才“篤篤”敲了兩下門,客氣道:“有人在裡面嗎?”
況金鑫屏住呼吸,拿著書的手,微微出汗。
那人隻問了這一句,敲門聲也沒再出現。
況金鑫側耳去聽,希望能捕捉到離去的腳步聲。
然而等來的,卻是鑰匙開門聲。
“吱呀——”
門開了,隻有半人高的小門外,蹲著一個人。
況金鑫背過手,飛快將書塞進背包,然後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和對方平視。
門外是一個中年男人,四十五六歲的模樣,西裝革履,自帶威嚴,即便是眼下這樣蹲著,也不會讓人覺得失身份。月光映出他五官深邃的輪廓,也映出他眼角的淺紋,但那一雙眼睛裡的目光,堅定剛毅,像能把人靈魂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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