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況金鑫就在“直接路過”和“進房間裡躲避”中,選擇了前者——他現在拒絕任何靜止的空間,隻有跑起來,才讓他覺得安全!
房門已到身側,況金鑫絲毫沒減慢速度。
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門縫內忽然飛出來一截白色的線一樣的東西,就在況金鑫路過的一剎那,如閃電般而出,緊緊纏上了他的脖子!
況金鑫隻覺得脖頸一霎劇痛,就像被人用鋼絲勒住,再往前跑,絕對要身首分離!
他緊急剎車,巨大的慣性讓他幾乎失去平衡,剛一站穩,他就立刻抬手去抓門縫內伸出的白線!
那白線一頭捆著他脖子,一頭仍藏在門內的黑暗裡!
一抓到線,況金鑫才發現手感不對,不是鋼絲或者線繩,是塑料,是商場或者工廠打包、捆東西用的那種塑料捆扎帶!
這種捆扎帶和繩子不一樣,繩子必須打結,可這種捆扎帶,一旦尖的那一端穿過小的方型串口,就徹底卡上了,可以越拉越緊,卻不可能再松開!
況金鑫咬緊牙關和門內拉扯他的力道抗衡,艱難抬起手臂,迅速尋找可以弄斷捆扎帶的文具,可還沒等他找到,門內忽然用力一扯!
這股突來的力量極大,拉得他直接撞開門,摔了進去!
還沒等他爬起來看清黑漆漆的房間,手臂忽然被人抓住,用力扭到身後!
況金鑫隻覺得肩膀脫臼一樣的疼,下一刻就聽見捆扎帶收緊的聲音——他的雙手被人捆在了背後。
接著是腳。
捆扎帶將他兩個腳踝緊緊勒住,塑料帶幾乎勒緊肉裡。
直到他再沒有反抗能力,身後人終於安靜下來。
他掙扎著回頭,看見了池映雪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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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早沒了偽裝的和藹,一張臉冷得像寒冰,和他激烈暴虐的舉動,形成極大反差。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渾身發冷:“我不批評你,因為批評是沒有用的。”他的目光忽然溫柔,帶著寒意的,殘忍的溫柔,“錯誤,隻能靠自己來反省。”
說完,他抓住況金鑫的頭發,把人生生拖行到牆邊。另外一隻手在牆壁上用力一蹭,一小塊牆壁向左拉開,裡面被掏出一個極小的空間,說是壁櫥,可又放不了兩床被子,倒像個隱秘暗格。
況金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知道危險逼近:“你不能這樣,這是犯法!”
男人笑了,這一次是真的,連同眼底一並閃著笑意,像聽見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話。
“我教育我兒子,犯什麼法?”他的反問無辜,又理所當然。
況金鑫怔住,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兒……”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人按著頭強行塞了進去!
那暗格太小了,況金鑫的身體蜷成了一個極扭曲的姿勢,那人還在把他的腿往裡推,推得他骨頭縫都疼!
終於,他完全進去了,像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豬仔,被塞進了待宰的籠子。
男人拍掉西裝上的灰塵,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又整理了一下昂貴的袖扣,才重新看向他,從容地宣布規則:“反省夠了,就可以出來。”
“我知道錯了!”況金鑫幾乎是立刻認慫,反抗的時候要反抗,但眼下這種局面,硬碰硬絕對不是聰明的選擇,“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在深刻的反省了,真的!”
男人不為所動,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什麼時候反省夠了,我說的算。”
“啪!”
暗格被毫不留情關上。
況金鑫耳尖地捕捉到一聲細小的“咔噠”,毫無疑問,是暗鎖自動落下。
世界徹底沒了光。
窒息的黑暗,在這狹小得幾乎沒留下任何縫隙的空間裡,像洪水一樣,將況金鑫徹底吞噬。
他不怕黑。
可當他已經嘗過恐懼、暴力、疼痛,這封閉的黑暗,輕易就可以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然,他不會被壓垮。他有伙伴,有朋友,有親人,有同學,他知道自己隻是在闖關,一切的黑暗和疼痛,時間一到,總會過去。
可是池映雪呢?
當年那個幼小的、無助的、隻有家人可以依靠的池映雪呢?
第140章 破譯
地下石室。
【鸮:有人對你使用了<[幻]化幹戈為玉帛>喲~~】
滿地的尖刀聽沒聽見這提示, 不清楚,但在文具起效瞬間, 寒光凜凜的尖刀們, 的確一半變成了翠玉, 退去尖銳,隻剩溫潤, 一半變成了柔軟絲帛,柔軟倒下, 平坦出一條通往扳手的康莊大道。
吳笙放下胳膊,暗暗嘆口氣。這文具在前院和張、彭起衝突的時候都沒舍得用,就是想留到後面,應付更難的敵人, 但人算不如天算, 還是在這裡就用掉了。
如果隻有他和徐望,還可以想些歪門邪道拼一拼,但帶著閻王, 還是一個根本不記得他和徐望,很可能和池卓臨一樣,屬於“早期階段”的閻王, 變數太大,他必須在可控範圍內, 盡量求穩。
這才隻是第一關,後面還有四間石室。
吳笙這邊思緒飛馳,閻王那邊則對著一地的翠玉和絲帛, 瞠目結舌:“你們可以啊,比我預想得可有本事多了。”
徐望斜眼瞥他:“能具體談談你的‘預想’麼?”
“我錯了,”閻王立刻認慫,笑容堆得特別誠懇,“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
徐望莞爾,這會說話的勁兒,倒是能看出幾分他認識的那個閻王的影子。
三言兩語間,一行人已來到扳手面前,吳笙將手搭到上面,卻不急於往下扳,而是回頭問閻王:“下一間裡有什麼?”
路是閻王領的,路況自然也是閻王最熟。
不想這一問,直接讓閻王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像吃了一顆壞瓜子兒,或者一瓣特別酸的橘子:“我真是一點都不想回憶……”
“這都什麼時候了,就別抒發感情了,”徐望打斷他,“趕緊說正事兒。”
“巧克力醬洪水。”閻王悻悻地應。
徐望:“……”
吳笙:“……”
“比刀山好過,”閻王聳聳肩,“憋住氣,遊上來就行了。”
隨著扳手被吳笙緩緩拉下,石壁已經開始下落。
剛落下一尺,巧克力醬就順著石壁上沿溢過來。
它們滑下石壁,流到地面,淌到三人腳邊。
石室中彌漫著巧克力香氣,濃鬱,芬芳。
正屏息以待,緩緩下沉的石壁,發出“咔咔”的裂紋聲。
下一秒,石壁在洶湧的撞擊下轟然崩塌,巧克力醬如潮水般,朝著三人撲面而來!
三人立刻憋氣!
巧克力醬瞬間灌滿石室,也徹底吞沒了三人!
一入“醬底”,徐望就開始往上遊,這一遊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巧克力洪水的粘稠度,阻力比想象中大很多,他費勁力氣往上蹬,身體的上升速度卻極度緩慢!
徐望不知道自己往上遊了多久,隻知道肺部氧氣快耗光了,整個胸腔悶得厲害。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忽然抓到他胳膊,將他往上奮力一帶。
徐望的腦袋終於衝出“水面”,他立刻大口呼吸,可一吸氣,就滿口滿鼻的巧克力味,黏膩、濃鬱得讓人呼吸困難,眼睛也睜不開,全被巧克力醬糊住了。
“救命大手”抹了一把他的臉。
徐望終於見到天日。
雖然石室裡仍一片晦暗不明,但至少還是能看清,自家軍師關切的目光。
“還好吧。”吳笙擔心地問著,又幫徐望抹了把臉。
徐望直接抓住他的手,舔了一口,果然:“牛奶巧克力醬,我就知道小雪不喜歡黑巧。”
吳笙怔住,不是巧克力醬種類的問題,是被舔的問題。
旁邊同樣浮出巧克力醬的閻王,友情提醒吳笙:“你在下沉。”
回過神的吳軍師連忙蹬兩下腿,重新保持住高度。
徐望別過頭偷樂兩下,待重新正色,又是一個莊重的隊長了,才轉過頭來:“幸虧小雪喜歡甜食,要是喜歡火鍋,咱們就沒活路了。”
三人緩慢而艱難地劃著巧克力醬,遊到下一間石室的扳手面前。
徐望轉頭看閻王。
閻王愣在那兒,滿眼懵懂無辜。
徐望翻個白眼:“你屬牙膏的啊,非等我們問,才說,還過一間,說一間。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後面剩下三間石室裡,都有什麼?”
“哦。”閻王煥然大悟,連忙道,“這個後面是滑梯和老鼠,但再後面兩間……就說不準了。”
吳笙:“說不準是什麼意思?”
閻王抓抓頭:“就是它每一次都會變,我也不知道這回是什麼。”
“那就先說說滑梯和老鼠。”徐望爭分奪秒。
閻王:“行。”
徐望:“什麼樣的滑梯?”
閻王:“大。”
徐望:“什麼樣的老鼠?”
閻王:“大。”
徐望:“你的形容詞庫就挑不出來第二個字兒了麼……”
……
某室,暗格。
況金鑫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裡多久了,他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扭曲的關節,隻剩下木然的鈍感。
這是一個能把人逼瘋的地方。
逼仄,黑暗,疼痛,窒息。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難以集中,偶爾,他會閃過“就這樣昏過去好了”的念頭,因為失去意識,對於此時此刻的他,反而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但這樣的心念一起,就會被他果斷打壓下去。
他現在經歷的這些,小雪早在漫漫童年裡,就經歷了不知多少遍,而現在,那人又在經歷暗格噩夢的痛苦。他沒辦法幫小雪緩解痛苦,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盡自己的一份力,找到徽章,找到這裡的池映雪,早一點讓這關結束……哪怕隻早一分鍾。
深吸口氣,況金鑫再度用頭撞向暗格壁!
“咚!”
實打實的撞擊聲,伴隨著暈眩和鈍痛。
暗格壁並不厚,卻堅韌無比。
況金鑫已經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次撞過去了,第一次撞的時候,他足足緩了十多分鍾,而現在,他隻需要十幾秒。
暗格壁沒有破,但他能清晰感覺到,薄壁有一絲絲的松動,這就是他繼續下去的全部動力。
十幾秒後,他咬緊牙關,又要去撞第二下,可外面比他更快地響起一聲——
“砰!”
像是大塊地磚被掀開又砸落的聲音。
況金鑫一激靈,本能屏住呼吸,再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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