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按不按。”見吳笙遲遲不動,閻王又催了,那種“終點就在眼前,你倒是趕緊撞線啊”的急切感,寫滿了他一張臉。
吳笙思索片刻,決定賭上一次。
他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最關鍵信息還不是自己掌握的,而是別人提供的。
形勢嚴峻,他也沒辦法再多想,定下心,輸入“12734658”。
“嘟嘟嘟!”
吳笙:“……”
他就知道概率太低!!!
九選八,就算不考慮順序顛倒,答案也有九種,現在去掉一個錯誤答案,還剩八個。
可是右上角小數已經變成了2/3,留給他們的機會,隻剩一次。
吳笙眉頭皺成了喀斯特地貌,除了戀愛,他還沒在其他考驗面前這麼糾結過。
手忽然被握住,輕輕的,溫暖的。
吳笙偏過頭,對上徐望的眼睛。
目光交匯,他在徐望眼裡,看見了別樣的光。
那是一種機靈的、通透的、了然的光,從前上學時候,徐望一這樣看他,隻有兩種可能:一,琢磨出新招坑他了;二,搶在他前面攻克了某種難題,帶著點炫耀,帶著點得意。
不過此刻,那裡面沒了炫耀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並肩前行的信任。
“這是小雪設的防,”不等吳笙問,徐望直接開口,“防的是他最害怕、最不想見到的人,防的是一切入侵者,但肯定不會防他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Advertisement
“池卓臨?”吳笙說完,又立刻否定,“不會,用池卓臨的信息,就防不了他們的父親。”
“也許,小雪信任的人,不止池卓臨一個。”徐望緩緩偏過頭,目光落到一臉茫然的青年身上。
……
“你們確定要用我的生日?”閻王急得火燒火燎,雖然已經把生日提供了,可還是覺得這想法太離奇了,生怕二人就這麼浪費最後一次機會,“你們是不是瘋了,他怎麼可能用我的生日當密碼,我們其實沒有很熟……”
徐望:“你總過來找他玩,還替他挨打受罰,這叫不熟?”
“不是,”閻王簡直百口莫辯,“熟和關系好,關系親近,還有你們說的什麼信任,根本就是好幾碼事,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必然聯系!”
徐望挑眉:“所以你之前說的都是謊話,你根本就沒拿小雪當朋友?”
閻王:“話也不能這麼說……”
這邊掰扯不清,那邊吳笙已經將密碼輸入了。
徐望說是,他就執行。
也幸好閻王還真記得自己的生日,年月日合起來,正好八位。
所謂生日,其實也就是閻王第一次出現的日子,算算時間,應該是池映雪七八歲的時候。
七八歲的孩子,遭遇了多大的痛苦,才會那樣迫切希望來一個這樣的人保護自己。
健康,精壯,活力,生機勃勃——與其說閻王是池映雪臆想的保護者,不如說,那是年幼的池映雪,最大的向往。
一夜長大,長成閻王這樣的青年,抵御世間一切傷害。
吳笙不是個感性的人,可一路行來所見所聞所遇,讓他不由自主就想了許多,難以平靜。
“叮~”
密碼正確。
最後一道石壁,緩緩下沉。
徐望給了閻王一個勝利眼神。
後者一臉錯愕,久久回不過神。
第144章 殺心
夜色下的內院安寧靜謐, 角落一口幹涸古井裡,陸陸續續爬出三個身影。
最先出來的是徐望, 接著是閻王, 吳笙守在最後。
“閻王, 小雪真在這裡?”徐望一出來,就先把周圍打量了個遍。
這裡看起來的確像是內院, 朱紅遊廊,雕花窗格, 四間房一個挨著一個,雅致有序。
不過院子東面赫然立著一道高聳、綿長的牆,仿佛將院子切掉了一個邊,於是好好的司方院, 倒像是臨牆而建了, 看著十分突兀。
沒等閻王回答,徐望已走進遊廊,來到第一個房間門前, 抬頭,就看見門楣上掛著兩塊小木牌——[西廂][日]。
這下不用閻王了,這裡的確是小雪住所, 西廂房。
四個房間都掛著小木牌,合起來是[日][月][星][燦]。
還挺講究, 徐望輕嘲地扯了下嘴角,抬頭看天,密布的烏雲, 慘淡的月光,哪裡有一點“日月星燦”。
一想到小雪就在這四扇門中的一扇之後,徐望驀地忐忑起來,那是一種很復雜的忐忑,混雜了緊張、心疼、激動以及許多難以言喻的情緒。
吳笙看出他的躊躇,懂他的內心波動,因為自己也一樣。
但已經到這裡了,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向前找到小雪——如果可能,將他從這陰冷黑暗裡帶出來。
思及此,吳笙果斷看向閻王,準備問他池映雪具體住哪一間房。不想還沒開口,耳內先響起了預料之外的提示——
【鸮:恭喜尋獲9/23地獄徽章一枚!】
吳笙挑眉,和同樣聽見提示的徐望,面面相覷。
手臂上緊接著傳來清脆的“叮——”
點開隱藏物品欄,果然,多了一枚徽章。
一路行來,心情幾乎跌到深淵,總算遇見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了。
“老錢還是小況?”徐望問吳笙。
吳笙也不是真的能掐會算,遲疑幾秒,給了個極標準的答案:“不是老錢就是小況。”
徐望:“……”
“卡啦——”
東面忽然傳來細小的巖石斷裂聲。
三人一齊轉頭。
是那座高聳的牆,正在一點點開裂,眼看就要……
“轟隆隆——”
坍塌。
厚重塵土霎時飛揚,遮天蔽日。
徐望剛想捂住鼻子,免得吸進沙粒,卻見高牆廢墟的後面、迷蒙的沙塵裡,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是那樣偉岸,那樣熟悉……
“老錢?!”
坍塌餘音裡,呼喚還是成功抵達廢墟那頭,很快,傳來錢艾的回應:“隊長?你在哪兒呢?這種能見度你還能看見我們?!”
徐望愣了下:“你——們?”
錢艾:“我和小況啊!”
“……”徐望瞪眼睛又看了半天,還是沒看見況金鑫的小身板,顯然,在“醒目程度”上,小況和老錢還有著遙遠差距。
認識到這一點,徐隊長果斷不糾結了,直接問重點:“你們怎麼匯合的——”
這話問完,塵埃也落定了大半,對面倆人終於看清了徐望這邊。
十目相對,錢艾和況金鑫嚇一跳,尤其錢艾,立刻把剛才徐望問什麼給忘了:“你們這是……掉屎坑裡了?”
徐望、吳笙、閻王,三個醬人你看我我看你,黑線。
“這是巧克力!!!”
喊完,徐望又連忙催促:“別傻站著了,趕緊過來,這裡就是西廂房。”
錢艾和況金鑫對視一眼,連忙奔過來。
小分隊終於匯合。
可徐望還沒來得及欣慰,就發現況金鑫臉腫得要命,仔細看,臉頰上還有清晰手印兒,立刻怒視錢艾:“你打他了?!”
錢艾天降一口鍋,砸得嗡嗡的:“我打他幹嘛?!”
徐望:“就是被幻覺支配了,或者被附身了什麼的……”
錢艾心累:“隊長,你腦補的戲太多了……”
況金鑫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倒更在意徐望、吳笙身邊多出的第三人:“笙哥,他是?”
“閻王。”吳笙簡單明了。
況金鑫怔住,錢艾也愣了,倆人一起上下打量閻王,本就全然陌生的模樣,在巧克力醬的加持下,更沒辦法和他們認識的那個閻王聯系起來了。
“說來話長,就不說了,”吳笙果斷道,“先找小雪。”
徐望、錢艾、況金鑫同意。
要真聊起來,需要解惑的太多了。錢艾和況金鑫怎麼匯合的,況金鑫臉上傷怎麼來的,為什麼閻王會出現,而閻王為什麼又是這種模樣,以及況金鑫和錢艾經歷的東廂房,吳笙、徐望經歷的石室,想徹底把信息匯總,怕是到凌晨五點都完不成。
“閻王,小雪住哪一間房嗎?”吳笙直奔重點。
閻王猶豫了一下,搖頭:“說不好。”
徐望皺眉:“你不是總過來找他玩嗎?你可別告訴我他的臥室也隨機換?”
閻王一本正經:“的確是隨機換啊,看他心情。”
“……”徐望服了。
“這還不容易,那就一人找一間。”錢艾出謀劃策,“反正我們人多。”
閻王不太贊同:“還是一間間來吧,萬一和石室似的,裡面都是陷阱,或者闖出來危險東西,一次性應付四間房,太吃力。”
“行,就一間間來。老錢,開門!”徐望迅速決斷,不然糾結的時間都夠開四扇門了。
錢艾得令,仗著身後有3.5個隊友做靠山——陌生款閻王算半個——底氣十足,雙手朝著門扇大力一推!
“咣當!”
勁兒使大了。
錢艾嚇一跳,連忙按好門扇將其穩住。
屋內空空如也,就正中央一個半人高的木頭櫃子。櫃子看起來很有年頭了,但櫃面的木紋依然優美,顏色紅褐中帶黃,一看就是木材上好的老家具。
徐望和吳笙是第一次見廂房內景,一時摸不準情況。錢艾是過來人,立刻道:“我和小況剛才在東廂房就這樣,基本每一間房裡都沒家具擺設,就隻有……一些幻影。”
錢艾不想承認那些是小雪,哪怕他心裡知道,那就是真的,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
徐望不知道他們經歷的,聞言疑惑道:“這櫃子也是幻影嗎?”
錢艾遲疑了。
況金鑫看向他,目光交匯裡,兩個經歷過東廂房的人,其實都已經有了答案。
“也可能,小雪就在裡面。”
夜,靜得駭人。
薄紗一樣的淡淡月光,籠著牆壁廢墟,籠著東西廂房,籠著整個宅院。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