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帥:“1/23、4/23、7/23、8/23都正常,沒關閉。”
徐望愣了下,立刻問:“其他關都關閉了?”
“不,”嶽隊長誠實道,“其他關我沒有認識人。”
徐望:“……”
嶽帥:“別失望嘛,我的交際圈以後還會繼續拓展的……”
徐望:“不,已經很廣闊了,真的。”
吳笙的計劃是等三天,三天一到,還沒動靜,不管這關閉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都要啟程再去鄭州,畢竟那邊才是正事,看得見聊得清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雲裡霧裡。
然而當天晚上,貓頭鷹叫便如期而至。
徐望小分隊進入10/23。
王斷然小分隊進入無盡海——他們已經喪失進入10/23的資格。
關卡還是那個關卡,無盡海還是無盡海,什麼都沒變。
就像一個遊戲,服務器突然宣布維修一天,翌日,重新開放,一切如常。
又一次從鸮裡出來,徐望五人不再做任何無用的討論和猶豫——沒有結果的討論,永遠隻能是猜測——直接買票,飛往鄭州。
王斷然小分隊锲而不舍,尾隨跟上。
於是在擁擠的經濟艙裡,兩隊相遇了——確切地說,是池映雪揪出了王斷然。
王小爺原本想買頭等艙或者商務艙的,結果沒位置了,隻好買了經濟艙。安全起見,挑了最沒人待見的兩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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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這選擇很對,和徐望他們隔開了一段距離,而且各個戴了鴨舌帽,於是登機時候亂糟糟的,讓他們渾水摸魚成功入座,入座之後往下一窩,帽子往臉上一扣,能看出是誰才有鬼了。
偏偏,池映雪就是那個鬼。
當時飛機已經完成爬坡,進入平穩飛行階段,池映雪起身去洗手間。路過王斷然坐著的那排時,餘光一掃,目光就鎖定過去了。
沒來由,他就覺得那個身形很熟悉,哪怕對方窩得很低,還抱著手臂,鴨舌帽更是遮住了臉。可一個曾經帶著他彈彈彈的男人,別說還是個人坐在那裡,就是化成灰堆在那兒,他都能在茫茫人海裡,一口氣吹飛。
“喂。”池映雪字典裡向來沒有客氣二字,直接伸手過去把鴨舌帽拿起來,朝著他腦門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別裝睡。”
一排三個座位,王斷然是坐中間的,萬沒想到池映雪還真伸胳膊進來了,於是他睜開眼的第一反應不是找池映雪,而是轉頭,怒視旁邊不舍身保老板的員工!
扣著鴨舌帽的孔立澤,裝睡,繼續裝睡,用生命裝睡。
同一排,坐在最裡面靠窗的江大川,微微仰頭,讓臉上的鴨舌帽扣得更穩定一點。
池映雪眼裡隻有王斷然,見人行了,立刻淡淡眯起眼:“為什麼跟蹤我們?”
“誰、誰跟蹤你們,我們去無盡海!”王斷然也不管這話有多少漏洞,先應付了再說。
池映雪疑惑蹙眉:“你們?”左右看看,他眼裡浮出茫然,“另外四個也在飛機上?”
靠窗的江大川:“……”
同排,隔了一個過道的顧念、陳關:“……”
孔立澤默默睜開眼睛,透過鴨舌帽的縫隙,看著橫在自己面前的修長手臂,考慮著要不要死咬上一口,為自己的存在感正名。
……
三萬英尺高空,徐望換到王斷然旁邊,兩個隊長打開天窗說亮話。
關卡內,大家是對手,可離了關卡,都是不幸被鸮選中的苦命人,都想提前結束這一切。當兩個人有共同追求的時候,戰線就可以統一了。
尤其這利益並不存在排他性——嶽帥在買情報的時候,曾提出,一百萬雖然不是小數目,但如果真能離開鸮,買的人絕對不會少,這樣一來,情報的價值會不會因為競爭者增加,而打折扣。他的原意是砍砍價,不成想,賣家用身份證和戶口本擔保,這個提前離開的方法,之於每一隊都是平行獨立的,不存在任何競爭。即,A隊用這一方法離開了,B隊同樣可以用,不會因為A隊成功了,B隊成功的概率就被幹擾。
基於以上這些,戰線裡多拉進來一個隊伍,不是壞事,還能分攤成本。
尤其王斷然這樣大方的同學——
“100萬是吧?我全出,但我隻佔1/3股,買來信息,還是我們三隊共享。”
徐望忽然覺得,就算沒有彈彈彈的緣分,池映雪也能一眼在茫茫經濟艙裡鎖定王斷然——他倆周身散發著同樣的光芒,名字叫做,壕光。
最終的方案,還是費用三隊均攤,但因為是在飛機上敲定的,還沒來得及告訴嶽帥。於是顛顛跑到機場接人的嶽隊長,隻留了個五個座,沒料到要接十個人。
他和王斷然隊沒打過交道,關卡內都沒遇見過,但簡單聽徐望介紹完,是要來一起買情報的,立刻上前,緊握住對方雙手,熱情撲面的友好。
徐望看著他眼裡映著的王斷然的影子,總覺得那影子正在慢慢變成33萬。
一貫喜歡先拿鼻孔看人的王斷然,沒受過這種熱帶島嶼一樣的熱情,很快就不敵嶽帥,敗下陣來,回酒店的路上,該聊的不該聊的都聊了,關鍵倆人還不是坐一個車,用微信語聊的。
徐望終於知道嶽帥那五分鍾就能打探四個關卡的,復雜的鸮內關系網,是咋來的了。
抵達鄭州的時候是下午,當天晚上七點,嶽帥就和賣家見了面。
嶽帥一個人去赴的約,以免對方看見他們有三隊,再來個獅子大開口。
剩下小伙伴都在酒店裡等,沒多久,嶽帥就回來了。因為對方的情報就一句話——去北京,找一個人,他會把提前離開的方法告訴你。
敢情這位就是個中間人!
不過錢已經不用再付了,隻要拿著他寫的地址條,去北京找到那位,對方就會直接相告。
十五個伙伴一商量,這個流程也對。既然那人已經離開鸮了,就不可能再去無盡海,想做鸮裡面的生意,勢必要找個還在鸮內的中間人,而如果直接把具體方法告訴中間人,那中間人就可以甩開他,自己單幹了。
翌日,三隊拿著條子,又飛北京,下飛機後直奔條子上的地址。
越接近謎底,越讓人緊張,越緊張,越嚴陣以待,結果就是到了人家門前,才意識到,呃,陣仗有點大。
十五個連日奔波風塵僕僕的大小伙子,浩浩蕩蕩站在一扇巨大的鐵藝院門前,即便那院門再精美再大氣,都仿佛下一秒就能讓人撞碎。
應門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差點被這陣勢嚇著,要不是徐望他們及時遞出條子,估計對方就要報警了。
這是一幢隱在北京市郊的獨棟別墅,徐望他們按著導航,都差點迷路。但別墅內裝潢得十分漂亮,不是隻知道堆錢的那種富麗堂皇,而是很有品位和修養。
小伙帶他們到了二樓的一扇門前,敲了敲門,未等門開,就轉身下樓了。
徐望看著他的背影,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鸮裡面的事情是不能對外人說的,那麼已經離開鸮的人,可以和外人談論嗎?還是說,隻能和同樣經歷過鸮的、或者像他們這樣仍然在鸮內的人聊?
思索間,房門被打開了。
整個二層,隻有他們十五個人,和門內的一個人,但是現在雙方都很安靜,靜得連一樓時鍾的秒針聲都能聽見。
門扇無聲而開,門內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氣質儒雅,穿著體面,但颀長的身形和寬闊的肩膀,讓他注定和文質彬彬無緣,相反,即便是他現在這樣微笑著,也會給人以壓力。
徐望想,這人要是再年輕個十歲,帶領一支隊伍直接闖過全部23關,也是有可能的。
再年輕個十歲……
徐望猛地怔住,目光再去仔細端詳那人的五官眉眼。
“他可沒和我說把情報賣給了三支隊伍。”男人笑著搖搖頭,半認真半調侃似的,“進來吧。”
很明顯,對方並不介意,也沒有再和中間人通氣算賬的打算。
十幾個人陸續進屋。這是一間優雅沉靜的書房,空間極大,陽光明亮,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仍不會顯得局促。
吳笙走了兩步,發現徐望沒跟上來,立刻回頭,就見自家隊長還站在門口。
“怎麼了?”他眼中不自覺流露擔心。
“我見過他。”徐望說。
吳笙一時沒反應過來:“嗯?你見過誰?”
這一來一去的對話,拉過了所有小伙伴的注意力,還有那個男人。
徐望的視線,也正好落在那男人臉上。
“我十年前見過你。”他和對方說,語氣比剛剛和吳笙說的時候,更加篤定。
第157章 選擇
“十年前?”男人重復著這個時間點, 眼底有些東西閃過。
徐望鄭重點頭:“十年前,在鸮裡。”
男人微微眯起眼, 第一次認真打量徐望, 但很快, 他又笑了,搖頭道:“十年前你才多大, 我可不記得在裡面遇見過小朋友。”
徐望定定看他:“3/23,醫院大門內, 你捅了一個撲向你的喪屍,但捅完之後你覺得奇怪,因為喪屍撲到你面前之前,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男人怔了怔, 目光隨之恍惚了些許, 似飄向了那個遙遠的、許多細節已模糊的舊日場景。
“後來你們闖到感染科樓三層,你用<[幻]靈魂畫手>去打探辦公室內情況……”
徐望還在繼續。這些曾被他整整遺忘了十年的事情,重新翻出後, 卻一日比一日更清晰,他現在記得的細節,甚至比剛想起這些時, 更多,更精準。
“你們把疫苗給了老醫生, 卻被另外一個男醫生咬了個全軍覆沒,你跑掉了,都沒顧上管你的靈魂畫手……”
“你在那裡?”男人就是再不可置信, 也不得不信了,那一夜闖關的過程,除了他和當年的隊友,不可能還有第五個人知道。那個覺得喪屍撞到了什麼的細節,如果不是被特意提出來,連他自己都忘了。
“是的,”徐望說,“我在。”
男人思索片刻,便將種種反常細節,全都連上了:“那個被喪屍撞到的……”
“就是我。”徐望幫他蓋章認定。
男人的眉頭,困惑皺起:“你在鸮裡,我們卻看不見你,為什麼?”
徐望說:“因為我不應該屬於那裡,我不是闖關者,但那天莫名其妙被吸了進去,就好像是鸮……”
“出了BUG。”這回,是男人替他說完。
徐望怔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難道那一夜,你也……”
男人聳聳肩,莞爾:“看來,那一夜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命運轉折點。”
兩個當事人聊得字字玄機,十三個小伙伴聽得滿臉懵逼,還有一個吳姓小伙伴,懂是都聽懂了,但對於“那一夜”這種模糊的、容易產生歧義的描述,很不滿意。
嶽帥、王斷然兩隊隻是過來買個情報,沒成想還要坐下來聽那十年前的故事。池映雪、況金鑫、錢艾雖然知道隊長和鸮的淵源,但現在這淵源和情報賣家發生了交叉,於是還得跟著大部隊,一起從頭捋一遍。
好在,“那一夜”的脈絡還算清晰——
徐望誤入鸮內,目睹了樊先生——賣家出於禮貌,埋名,沒隱姓——隊伍全軍覆沒的過程。而後另一隊闖入,交卷成功,再然後徐望和鸮對話,獲得了支離破碎的“幫幫我”,便被彈回現實,就此失憶。
可這個故事,其實還有後續。
那一隊交卷成功之後,離開了鸮,但先前跑掉的樊先生,卻並沒有因為其他隊伍的交卷,而被彈回現實。原因很可能和徐望的“誤入”一樣,都是鸮的不穩定導致的。顯然,他的滯留也屬於“異常”,或許正是這種“異常”,使得在徐望那裡沒有溝通成功的鸮,又尋到了他。
不知是不是吸收了和徐望對話失敗的經驗,短時間內完善了算法,或者打了什麼修復補丁,總之,這一次,鸮的表達更清晰。
【鸮:幫幫我,幫我關掉這裡和外面連接的路。】
這是鸮和樊先生,說的第一句話。
緊閉房門的屋內,極靜,靜得連根羽毛落到地毯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十年前鸮出過BUG?!徐望還趁著這BUG進來遊了一圈?!鸮會一改陰陽怪氣,說和闖關無關的話?!和徐望沒說明白之後還知道去找第二個人?!
這一連串的衝擊已經讓在場伙伴們的神經稀碎了,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最後這個——
“可以封路——?!!!”
這可比提前離開鸮,還要讓人熱血沸騰。提前離開,那是抽身逃跑,關掉通路,那是世界和平!
樊先生本來還要繼續講,忽然被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吼過來,當下閉嘴,掏出手帕擦擦臉,不著痕跡把轉椅往後挪了挪。
“確切地說,是可以封住前十三關的路。”
徐望:“後十關呢?”
“它沒說。”樊先生搖頭,“它隻求我幫它切斷前十三關的路,一旦成功,所有前十三關的闖關者,都解脫了,再也不用進入鸮。”
“那前十三關的鸮內世界呢?會毀滅嗎?”徐望腦中,忽然閃過許多面孔,3/23的小丁,4/23的小黃小白黑茉茉,5/23的小餓等等,雖然理智告訴他,這些隻是NPC,可徐望還是沒辦法把他們當成一鍵還原就可以消失的數據。
樊先生有片刻遲疑,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末了無奈笑笑:“我沒問過鸮,沒辦法回答你。”
“要怎麼關閉通路?”吳笙客氣道,將話題拉回“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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