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自己來到客廳一角,和徐望、錢艾正好呈對角線,也就是距離最遠。
輕輕吸口氣,又慢慢呼出,吳笙轉頭朝廚房方向大聲道:“小雪,小況,拉閘——”
話音落下,小彩燈隨之亮起。
黑暗多時的客廳,再度染上迷離的光。
吳笙屏息凝神,驅動著“無所遁形”,很快,滿室光粒重現。
徐望和錢艾扒在轉角牆後,隻露眼睛緊盯客廳。這一計劃能否成功,誰都沒底,但他們手臂上的文具盒已經點開,隨時準備策應。
光粒徹底填滿整棟房屋之際,也是散落一地的電器零件又蠢蠢欲動之時。
吳笙微眯下眼,毫不猶豫點掉——<[武]晴天霹靂>。
一道閃電在客廳正中央劈下,霎時亮如白晝。
震耳欲聾的雷聲裡,閃電附近發著微光的電荷,在高電壓的作用下,一下子都聚攏到了閃電上!
緊接著是多道閃電,同時在客廳中央劈下,電壓一下增大了數倍,被吸引的電荷範圍也相應擴大。
錢艾的高中物理已經還給老師,所以吳笙說這個法子的時候,他聽得半懂半不懂,但眼下,他確確實實看見了,那些被吸到閃電中心的電荷,正在慢慢聚成一個人形,有胳膊有腿有腦袋的發光粒子人!
錢艾和徐望對視一眼,彼此臉上都是同樣的驚喜。
可就在這鬼形初見端倪的時候,客廳地上散落的“前攻擊物品”,也再度騰空而起。
徐望和錢艾沒想到,鬼都被逼著現行了,都被閃電咔咔霹了,還能發動攻擊,立刻給吳笙套上新的防具。
吳笙沒受半點幹擾,把全部防御的信任都交給了隊友,隻集中精力用閃電將那光粒組成的鬼形往自己身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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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握著徐望的十字架,隻要鬼形足夠近,他就能插入心口。
僵持了約兩分鍾,吳笙清楚知道,如果不停下來緩口氣,這樣強度的“晴天霹靂”他最多再堅持幾秒,可目前粒子人形離他還有至少三步之遙。
如果他停下“晴天霹靂”,所有電荷重獲自由,他前面的這些努力就都白費了;如果直接衝上去刺十字架,“晴天霹靂”一樣會因為他把力量都積蓄在十字架上,而中斷,他沒信心能趕在電荷散開之前,跑完這三步,並將十字架準確刺入。
所以他需要讓鬼形到自己跟前,足夠近,才足夠有勝算,可是眼下,隻能用第二方案了。
“老錢!”吳笙果斷召喚。
早就準備著的錢艾,以猛虎下山之式衝出,一頭扎進閃電區域,直奔鬼形,任憑閃電咔咔打在身邊,毫無所覺,如入無人之境。
牆角處,徐望聚精會神,續航著他給隊友套的<[防]超級絕緣體>。
錢艾一口氣衝到鬼形身前,舉起十字架就刺。
鬼形仿佛感知到了致命危險,忽地騰空。
錢艾一擊刺偏,愕然看向吳笙,本來是不明白為什麼鬼形還能動彈,可見到吳笙咬緊牙關,滿額頭的汗,再看看雖不明顯但的確在逐漸減弱的閃電,瞬間明白了。
吳笙牽制不了鬼形多長時間了,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鬼形已掙扎著貼近了天花板。
錢艾抬頭,眯眼,鎖定目標,握著十字架的手臂緩緩舉起,奮力一扔!
十字架急速而出,猶如旋風一樣的十字飛刀,銳利尖端分毫不差,正中鬼形心口。
此時的鬼形仿佛有了實體,牢牢擋住十字架,沒有讓它穿透過去,扎向天花板。
滿室電閃雷鳴一霎消失,吳笙晃了晃,勉強穩住身體,長久喘息。
插著十字架的鬼形,悠悠飄下,正好落在錢艾面前,比錢艾矮了許多,看身形像個少年。
錢艾低頭瞥這第二隻鬼,勝利的喜悅衝淡了恐懼,他就開始和鬼“交心”,教育小弟似的:“你錢哥我當年的‘咻咻袖裡劍’,不是白練的,還跑?跑哪兒去我都能一飛刀給你戳下來,你還別不信,我這可是弄過‘無敵風火輪’的臂力,知道不……”
鬼形不愛聽也得聽,誰讓十字架是錢艾插進來的,它命中注定就得跟著這位“錢哥”。
徐望本來高興得想給錢艾一個大擁抱,結果看他和新收的小弟這麼“投緣”,就專心關懷自家軍師去了。
池映雪和況金鑫聽動靜,知道成了,立刻趕回客廳。
吳笙擦了下汗,把地圖拿出來打開:“抓緊時間,去下一個地點。”
徐望湊近地圖,發現剩下三個位置都在鎮東,距離他們這裡最近的一戶,也離得挺遠。
“歇一歇再過去吧,路不近。”徐望從背包裡拿出一瓶水,遞給吳笙。
吳笙沒客氣,擰開咕咚咚喝了半瓶。
況金鑫舉手:“隊長,不用走路,我有車。”
……
【鸮:有人對你使用了<[防]南瓜馬車>喲~~】
隨著耳內提示,兩匹棕色駿馬拉著一個巨大的南瓜車從天而降。
駿馬是真俊,南瓜是真瓜,就是多四個車輪。
“……”五伙伴抬頭仰望著兩米多高的大南瓜,空氣突然安靜。
況金鑫尤其尷尬,萬沒想到,是真·南瓜·馬車,新鮮得像剛從地裡摘的,連瓤都沒掏空,哪怕你做成萬聖節造型呢。
“就,還挺應景的。”錢艾拍兩下瓜皮,希望能給況同學一點安慰。
“不上來?”頭頂傳來催促。
錢艾一抬頭,嚇一跳:“靠,你什麼時候上去的!”
池映雪坐在大南瓜頂上,靠著俏皮卷曲的瓜秧,大長腿晃蕩得怡然自得:“坐著挺舒服的。”
有了榜樣,四伙伴立刻效仿,手腳並用也爬上了南瓜,鬼娃娃和鬼形,則飄著就上來了。
人員一齊,況金鑫立刻與文具溝通,兩匹駿馬揚蹄嘶叫,如風奔跑起來。
五伙伴抓著瓜秧,聞著淡淡的南瓜香,倒也有點午夜兜風的愜意。
步行至少四十分鍾的路程,南瓜馬車一會兒就到了。這一次的房屋不在街道邊,而是一條岔路拐進去的最裡面,四周沒有其他住戶,隻有草地和樹,在這夜深人靜裡,就顯得孤零零,陰森森。
這依然是一棟雙層房屋,帶閣樓,所有窗戶都黑著,屋內沒有任何光亮。
五伙伴已經淡定了,鬼屋=黑暗,要真遇見一幢燈火通明的,他們反倒心慌了。
吳笙來到門前,才發現這家的房門,是上半部玻璃下半部門板的結構,潔白的房門配上透亮的玻璃,在陽光明媚的時候應該很漂亮。
但現在,玻璃內一片黑暗。
吳笙沒急著開門,而是微微貼近玻璃,往裡看,可什麼都看不到,隻有黑。
徐望:“怎麼了?”
“太黑了,”吳笙覺得不對,“就算沒有燈,也該有月光。”
尤其這幢房子的窗戶還出奇的多,月光照進來再反射,再暗也不可能暗到墨一樣黑。
“吱呀——”
沒有任何人碰,門自己開了。
吳笙向後躲得及時,沒被門板撞到。
大開的門板,向來訪者露出了它的裡側。
五伙伴終於明白了“黑暗”的根源——厚厚的黑色塑料從裡面糊住了門玻璃,糊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
謹慎走進玄關,門在眾人身後無聲合上。
五人穿過走廊,進入客廳,吳笙一路拿著手電筒,照亮了紅色地板,照亮了略顯冰冷的屋內陳設,也照亮了一扇扇窗戶。
所有窗戶都糊著黑色塑料。
一塊塊黑色,像一個個鬼魅,將整棟房屋與“光”徹底隔絕。
五伙伴置身其中,隻覺得壓抑和窒息。
第172章 月光
頭頂似有微光閃了一下, 極淺,極快, 若是在有月光的夜色裡, 很容易被忽略。
可在這深淵般的黑暗中, 五伙伴還是下意識抬了頭。
一同抬起的還有吳笙的手電筒。
天花板上一片平靜,半秒前的閃光, 就像幻覺。
錢艾有些失望,餘光裡卻忽然感覺到有黑影在動, 他立刻轉頭看向牆角。
然後,冷汗就下來了。
鬼娃娃在。
鬼形在。
可在它們身邊,又多了另外兩個。
一個魁梧如山的男人,身上扎滿鋼釘, 包括臉, 鮮血從每一處傷口裡滲出來,遠看就像一個血刺蝟;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兒,微微低頭, 眼睛從下往上看人,目光陰鸷,嘴角卻帶著淺淺微笑。
“吳笙……”這時候, 隻有叫遇鬼斬鬼的軍師,才能讓頭皮快要炸開的錢同學, 獲得一絲勇氣,“咱們好像,多了倆小伙伴……”
吳笙望過來, 沒看鬼的樣貌,第一眼,先鎖定了兩隻鬼心口的十字架。
不好的預感襲來,不,已經不是預感了,吳笙在做出判斷的第一時間,就大聲提醒:“還有另外的隊伍!”
然而還是晚了。
【鸮:有人對你使用了<[幻]忘憂草>喲~~】
聽見提示的一瞬間,五伙伴的思緒就輕飄了,化成一團軟綿綿的夢幻,淡淡的愜意,淡淡的舒服。
他們看見吊燈旁邊的天花板上又閃了光,看見茶幾顫了顫,然後,徽章再沒閃。
吳笙握緊拳頭,讓關節的疼痛逼自己清醒,可他依然沒辦法動,沒辦法抬起手臂點文具,甚至連攻擊的欲望都沒有,他隻能努力集中精神,喚起仍在時效內的“無所遁形”。
隱身中的隊伍,瞬間顯形。
一個在茶幾上,取完徽章還沒來得及跳下來,四個站在茶幾旁邊,其中一個正抬著胳膊,看起來是要對他們進行毀滅性的第二次打擊。
吳笙心急如焚想阻止,可“忘憂草”的效果太強,憑借意志力幾乎難以抗衡……
“對不起!”已經要去點擊文具的那位同行,突然放下手臂,猛地來了個九十度鞠躬道歉。
吳笙嚇一激靈。
“忘憂”中的徐望、錢艾、況金鑫,也摸不著頭腦。
這還沒完,另外四個人,也整齊劃一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我們不該偷襲!”
“還不夠誠懇。”池映雪慢悠悠走上前來。
“對不起!大哥,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偷襲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善良的事!”
五人整齊劃一的真誠道歉,氣勢如虹,但要仔細看那五張臉,全是憤怒的扭曲,分分鍾想咬人的那種。
再遲鈍,徐望他們四個也覺出不對了。
“早知道這麼好用,就再留一留了。”池映雪這話,是回頭和自家四位伙伴說的,一臉“用在他們五個身上太浪費了”的可惜。
四伙伴福至心靈。
小雪的<[幻]我勸你善良>。
“忘憂草”效果解除的時候,偷襲者們一遍遍的道歉,也終於停止。
這兩個異曲同工的幻具,連時效上都差不多。
不過徐望他們這邊“靜靜忘憂”,體力上沒什麼損耗,偷襲者們那邊,五個老腰都要鞠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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