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一下,補充道:“不過他說那段時間做了手術,或許之前是身體的原因沒辦法玩,才拖到一個月後進的內測。”
謝承顏想了想:“那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早就進了,隻是玩的別的種族,後來覺得不好玩,就換成封印師想重新玩,剛好遇見你?”
“有,但可能性小,”方景行道,“他說過喜歡你小舅舅,你小舅舅玩的就是封印師。”
謝承顏再次驚訝:“他是我小舅舅的粉絲?”
方景行笑道:“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了?”
謝承顏點頭。
第一,他媽難得找他借什麼東西;第二,那小子是他小舅舅的粉絲;第三,時間能和景行回國對上;第四,那小子確認他身份時問的是他媽的名字和生日……這一切如果全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因此他更偏向裡面有某種聯系。
比如那小子是通過他媽知道他小舅舅這個人的,從此喜歡上了封印師;再比如那小子本身就喜歡他小舅舅,被他媽知道了,於是幫著借了設備。
他深深地覺得“緣分”一詞太奇妙:“這麼說,是我讓你得到了一員猛將?”
方景行十分痛快:“想要什麼盡管開口。”
他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謝承顏道:“周五晚上,還有三天。”
他有點坐不住,“搞得我現在就想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方景行巴不得他立刻回來,體貼道:“我親自開車去機場接你,再親自把你送回去。”
謝承顏猶豫兩秒,果斷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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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折騰了,有這個時間,他還想多睡一會兒呢,反正才三天而已。
方景行並不勉強,簡單又聊了幾句,切斷了通話。
他愉悅地吃完午飯,下午兩點準時上線,等到了隊友。
姜辰看著中間的空位,問道:“他終於哭完了?”
方景行想起他那一腳就忍不住想笑:“嗯,被你踹完就不哭了。”
姜辰心想這NPC能被玩家踹動的設定應該就是這麼用的,再次覺得這隱藏劇情有點賤。
要是換個實心眼的來,怕是會一直等著他哭完,那得等多久?
兩個人從屋頂上下來,姜辰看一眼“找佔卜師”的新任務,問道:“又找人?”
方景行為他解惑:“因為他也不清楚加裡在哪,讓咱們找個佔卜師算一算。”
姜隊目前情緒穩定,不打算殺生,問得很平靜:“那咱們跑這一趟的意義在哪裡?”
方景行笑著指了指他的腰帶:“為了拿到加裡的東西,給佔卜師當媒介。”
姜辰低頭一看,發現護衛歸還了靈槐的信物,此外旁邊還多了一條金屬吊墜,應該就是加裡的。
方景行知道他不耐煩跑任務,怕他又要不爽,掃見一旁的幫會小湖,說道:“這裡的湖比外面的收益高,你要不要試試?”
姜辰對非不非的事已經看開了,但想起上午的氪金改命,便抵擋不住這個誘-惑,點頭同意了。
幫會的人掛機都來這裡,小湖一圈站了五個人。
二人找到一塊空地,拿出魚竿甩下去,等了片刻,姜辰察覺魚竿顫動,抬了起來。
方景行不動聲色地看著,竟破天荒地有一點點緊張。
他知道出破爛的概率很低,但也擔心連幫會的湖都拯救不了某人的手黑,萬一又是一隻破鞋,這小子的心情恐怕會更糟糕。
姜辰拎到近前一看,是一枚金幣。
至今最多隻一口氣釣過五枚銅幣的姜隊拿著這枚金幣反應一下,認真道:“我喜歡這個幫會。”
方景行頓時笑出聲,覺得這小子太有意思,心機地給自己拉好感:“所以跟著我進來不虧吧?”
姜辰道:“不虧。”
方景行心想你以後跟著我進戰隊也絕對不虧,嘴上溫柔道:“還釣嗎?我陪你。”
姜辰道:“不釣了,你問問他們打隱藏劇情嗎。”
方景行道:“想加人?”
姜辰“嗯”了一聲。
方景行對此並不意外。
這封印師性格偏冷,看著有些難以接近和相處,但要是能踩到他的點上,他往往會主動釋放善意,變得格外好說話。比如方景行裝萌新時就踩到了“謝承顏”和“姜辰”兩個點上,如今幫會這個池子憑實力拉了他一波好感,他就想組隊了。
當然,不排除他不耐煩跑任務,想多招點人手。
方景行道:“好,稍等。”
逸心人就站在他們旁邊,正掛著機。
方景行對幫會的人其實不太熟,便直接聯系的他,聊完兩句回來,說道:“阿逸說讓咱們等十分鍾,他來喊人。”
姜辰便決定釣十分鍾的魚。
方景行趁機給他講了講劇情:“護衛說他們以前是個四人組,靈槐、加裡、他和他妹妹,他們一起在大陸闖蕩,感情深厚,後來三族大戰,到處都很亂,有一天靈槐和加裡鬧了矛盾,哭著跑了出去。”
姜辰懂了:“之後就失蹤了?”
方景行道:“嗯,他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護衛的家族世代都要守城,他隻能回來,他妹妹和加裡還在外面找人,但至今杳無音訊。”
姜辰道:“那先前聽我提到加裡,他怎麼那個反應?”
方景行道:“可能中間有咱們還不知道的內-情,或者他以為加裡也遇見不測了?”
他開了開腦洞,笑道,“或者加裡和靈槐不是親兄妹,護衛聽見靈槐隻提加裡不提他,知道自己沒戲了?”
姜辰想想護衛哭成狗的模樣,說道:“有可能。”
兩個人邊聊邊等人。
姜辰雖然又釣了幾件破爛,但整體收益不錯,他還是很滿意的。
十分鍾後,逸心人上線。
他咨詢了姜辰想要的職業,得知無所謂,便直接在幫會頻道裡問了。
如意的成員有點意外和驚喜。
以往遊戲裡新出副本、活動或boss之類的東西,大佬們都會在一起商量對策和攻略,玩家們平時發現好玩的套路,也願意在論壇上分享。
但隱藏劇情不同,首殺獎勵是會翻倍的,所以他們即使看見阿逸把人拉了進來,也沒問能不能跟著打。像王飛鳥這樣對隱藏劇情好奇的積極分子,連裸-奔的事都幹得出來,同樣沒問過他們是如何發現的,阿逸自然也不可能問。
那這一定是對方先提的。
哎呀,兩位大佬是好人啊!
幫會裡除了極少數對打劇情沒興趣的,大部分人都第一時間冒了泡。
不過根據資料看,每個隱藏劇情允許組的人是有上限的,他們肯定不能都去。
逸心人道:“你能組幾個人?”
姜辰道:“八個。”
他說著看向方景行,“他什麼時候忙完?”
方景行一聽便知指的是謝承顏,說道:“這周五。”
姜辰看向逸心人:“我這邊要留一個名額,剩下的你定。”
逸心人便告訴成員還剩下四個名額,因為他要厚顏無恥地佔一個。
幫眾都沒意見,畢竟人是他拉進幫的。
他們商量一下,給王飛鳥也讓了一個位置,免得老王聽風就是雨又跑去裸-奔,被截圖扔在頻道上展覽。
那就隻剩下三個名額了。
[幫會]本宮最美:來戰啊,這次本宮可不會再讓了!
[幫會]排骨:恩怨是非當天了,此後還是一家人!
[幫會]苟盛:少廢話,今日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活!
[幫會]情深長壽:誰願意讓我一下,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是屬於你的!
[幫會]榨紫:給睡嗎?
[幫會]情深長壽:給,讓嗎?
[幫會]榨紫:見ID[飛吻]
[幫會]老梧桐發芽:我給新來的大佬翻譯一下,榨紫,通渣滓。
[幫會]口服液:別浪費時間,來戰!
姜辰見他們越吵越熱鬧,問道:“怎麼選人?”
逸心人道:“抽籤。”
他解釋道,“咱們幫會的傳統,隻要遇見這種人數有限的事,一律抽籤。”
姜辰靜默兩秒,建議道:“其實可以換一個更科學的方式,比如看實力的高低。”
“你放心,他們實力都挺好的,”逸心人笑道,“再說PK多沒意思,也傷感情,還是看命吧。”
姜辰:“……”
Ok Fine.
方景行努力忍著笑,保持沉默。
看來以後遇見抽籤的情況,他得想辦法給這封印師弄一個名額。
抽籤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鍾便選出了人。
七個人在主城的其中一處傳送陣集合,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城。
根據護衛的情報,佔卜師是一個帥氣的男巫,右手上有花紋,頭上有黑色翎羽,是一隻烏鴉妖,護衛還貼心地給了一張畫像。
幾人本以為這標志很明顯,應該好找,結果到地方一看,小城裡的NPC腦袋上都有毛,簡直是個烏鴉城。
沒辦法,隻能散開找人。
方景行“唔”了聲:“三族大戰……按照遊戲背景,這是十年前的事了。”
姜辰道:“所以?”
方景行道:“護衛是戰亂那年回家守城的,此後一直沒離開過,那他和佔卜師應該十年沒見過面了。”
姜辰看看畫像:“找和這上面最不像的?”
方景行道:“對。”
二人傳達完主要思想,繼續找人。
十幾分鍾後,他們在一個犄角旮旯裡成功找到了人。
隻見這佔卜師滿臉皺紋,右手燒得慘不忍睹,一步一拐地領著他們進了旁邊的小木屋,拿著畫像追憶:“啊,好久沒見過我以前的樣子了。”
他摸摸臉,“當年我想要變得更帥點,可惜煉藥失敗成了這副樣子。”
他又摸了摸皮包骨的右手,“這是另一次煉藥弄的,唉。”
他憐惜地撫摸著腿,“這是另外一次。”
小木屋裡一片靜默。
幾秒後,王飛鳥咽咽口水,顫聲道:“他都能把自己弄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地步,那咱們找他佔卜靠……靠譜嗎?”
第22章 第22章
佔卜師有年頭沒見過自己的畫像了,顧影自憐了半天,充分向客人講述了一個作精如何一步步操作把自己作死的過程。
他大概也覺得不靠譜,用某次因嗑藥弄壞的嗓子安慰他們:“你們別看我這樣,我佔卜還是很厲害的。”
王飛鳥很耿直:“我不信。”
榨紫:“不信也沒辦法,看門大爺指定佔卜師。”
苟盛:“我懷疑他們之間有某種骯髒的交易。”
本宮最美:“噫……難道是大爺的老相好?”
“是不是老相好我不知道,”方景行打量著佔卜師這副尊容,說道,“按照這次劇情的風格,我猜給咱們佔卜的條件可能是幫忙治好他。”
王飛鳥幾人一齊看向他:“……你說啥?”
方景行道:“他介紹這一身傷,總該有他的意義。”
王飛鳥正想掙扎地辯論一下,便見佔卜師終於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畫像。
幾人頓時緊張地屏住呼吸,隻聽佔卜師啞著嗓音道:“讓我幫你們佔卜找人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王飛鳥幾人不吭聲。
姜辰抬了一下眼皮。
佔卜師道:“我要恢復以前的容貌,如今我腿腳不方便,不宜出遠門,你們去找齊我要的藥材,我幫你們佔卜。”
王飛鳥幾人“哦”了聲,覺得還好。
做劇情任務,很多都是幫NPC找東西,隱藏劇情頂多是麻煩一點,這沒什麼。
姜辰這邊的系統自動給答復:“好,什麼藥材?”
佔卜師開心地嘎嘎一笑,從抽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們。
幾人拿過來一看,發現密密麻麻一大串,少說有十幾種藥材,越往下越難找,怕是要跑大半個地圖。
佔卜師繼續開心,提醒道:“背面還有一個,是最重要的,別漏下。”
幾人聞言翻頁,對上六個狗爬的字:紅紋獅王的牙。
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王飛鳥的理智“啪”地斷線,把自家老爸經常懟他的句子用在了這佔卜師的身上:“你特麼咋不上天呢!”
姜辰也被這一長串的名單弄得有點惡心,但對最後一個沒有太大的感覺。
三十年,遊戲加了無數東西,他雖然在正式開服前看過資料,但重點關注的是陌生的職業、競技場、賞金牆以及幾個副本,不可能把新加的怪都看一遍。
他問道:“這個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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