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不僅不能知曉眼前人究竟是不是詛咒自己,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要殺死自己。
上午九點,會客廳鍾表上的小木門打開,從裡面推出一座天使雕像,整個地堡再一次發出神聖的音樂。這意味著時間已經到早上九點。
等到音樂播完,上野輕聲開口:“也有可能這張紙不是真的呢。”
“我是說假如……畢竟我們之中好像還沒有人成為邪·教徒的目標啊。要是真有邪·教徒的話,不是應該早就下手了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沈惕直接笑了出來,上野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沒有底氣。
他不明白沈惕在笑什麼,隻覺得有些害怕。
“對啊,你可真聰明。”沈惕拽了拽自己的手套下緣,把它拉緊了些,那動作就像個即將進行外科手術的醫生,“我們這幾個裡面有個被殺了兩次的家伙,性格不太正常,好像確實不是人呢。”
“我沒有這麼說!”聽到他的暗示,上野立刻慌張地向安無咎解釋,“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劉成偉直接冷笑出聲,“沒準還真是,我看咱們這群人裡就數安無咎最像會殺人放毒的邪·教徒。”
被人懷疑,安無咎依舊漫不經心,眼神絲毫沒有落到劉成偉身上,隻是自己一個人在一旁做熱身運動,伸伸胳膊又轉轉脖子。
“哎呀,我其實也這麼覺得,隻有這種身份才配得上我。真是可惜啊,隻拿到一個實習生的角色。”
“不過……”他掰了掰自己的手,走到劉成偉的面前。
他們身高上差不了太多,安無咎平靜地平視著他,“我要真是邪·教徒,會讓你在決鬥裡直接把我弄死嗎?”
他勾起嘴角,“你以為我是誰,會慫到這種地步?”
“如果我是邪·教徒,你昨晚已經死了。”
盡管目前安無咎也無法給出真憑實據,可他說話的氣勢令人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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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安無咎朝上野大成笑了笑,“這張紙為什麼不能是假的?要我說,第一個發現這玩意兒的人嫌疑最大,兇案裡不是有很多兇手冒充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嗎?”
聽到這一番頗有煽動性話,上野連忙搖頭,“不是,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
僵持之下,老於開了口,先是給出了一個論斷,“我還是覺得,邪·教徒應該是存在的,之前我們參加過的遊戲也都很不簡單,或許是系統看見我們競爭還不夠激烈,就加碼了。”
他繼續道:“而且,剛剛說安無咎是邪·教徒。這個點我也不是很相信,目前所有人裡損失血條的隻有安無咎一個,他隻剩下一個血條,假設他真的是,邪·教徒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任務要殺掉七個人,很艱難。他第一天為什麼不行動呢?”
“你不了解他。”楊明冷著一張臉,“安無咎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安無咎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眼皮都不抬一下,“哇,你好了解我,我好棒哦,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被他這麼一攪和,楊明臉色難看。
“對了。”在爭鋒相對之下,吳悠抬了抬帽檐,一雙大而圓的眼睛流露出幾分猶疑和畏懼,但最後還是開口:“有兩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楊明一反常態地沒有對他頤指氣使,而是尚算友善地對他點了一下頭,“你說。”
“我昨晚聽見了一些聲音,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東西就在這條長廊上移動……但是我不敢開門,那個時候應該睡覺了,我怕出去會犯規。”
“哎我好像也聽到了。”鍾益柔原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沒想到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樣,“而且那聲音還不小,像是拖著什麼,聲音很大,怪嚇人的。”
吳悠點點頭,眼神瞥了瞥劉成偉,頓了片刻,繼續道:“第二件事是,我昨晚進來之前,看見劉成偉在鍾益柔和楊明的房間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後來又走了。”說完,他好像是怕人不信似的,加了一句,“那時候我跟老於走在一起,他也看到了。”
聽他這麼說,老於也隻能承認:“確實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反正後來我倆坐在閱讀室裡聊天,再就是強制睡眠,後面就不記得了。”
鍾益柔先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我的房間?”她漂亮的眼睛化了嫩綠色的眼影,嫩黃色睫毛膏,再配上這套薄荷色旗袍,清新奪目。
說完,她瞟了一眼劉成偉,“你想幹什麼?你的房間跟我還隔著一個,昨晚也進不去吧。”
她的這句話如同一根火柴,一瞬間劃燃,點亮眾人尚在摸索之中的黑暗。所有人都看向了楊明。
在規則上,他的房間和劉成偉是相鄰的,一個是8,一個是1。
“跟我有什麼關系!”劉成偉眉毛一擰,“都他媽有病吧,在門口站一站也有問題?”
他立刻到楊明跟前,向他表明忠心,“明哥,你不會連我都懷疑吧,他們在這瞎編就是為了挑撥離間咱倆!”
楊明表情沉悶,眉間像是籠著陰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先是稍作安撫,
“我當然不會隨便相信別人。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也不能單憑一個舉動認定誰是邪·教徒。”
劉成偉懸著的心勉強落了下來,惡狠狠瞪了找茬的吳悠一眼。
對劉成偉在自己房門口鬼鬼祟祟的事,鍾益柔心有餘悸,她想到一個點子,“我知道了,既然大家都認可有邪·教徒這件事了,邪·教徒的目的也很明確,七條命诶,任務量這麼龐大,昨晚總不可能直接不行動吧。”
老於點點頭,“沒錯,我們看一下大家的血條數量,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除了強制性顯示的能量條,血條和生存價值是可以隱藏起來的,八個人全部在設置中選擇了隱藏。
盡管楊明方才已經表達了相信劉成偉的態度,但懷疑就像是一根細細的刺,扎進皮肉裡,不挑出來,那種細微又難捱的痛感永遠無法消失。
“那就全部檢查一遍。”楊明最終還是這樣做出決定。
劉成偉臉上難看,心中不滿,但也不好再阻擋什麼,隻是一句話不願說,擺出一副憤懑不平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樣調取出自己的角色面板。
一瞬間,每個人的頭上都出現相應的血條數量,大家相互確認。
上野數完自己的,又看向站在一旁對自身血條數毫不擔心的楊明,殷勤無比地替他數。
楊明是資本家,初始化的角色就是生存價值高,武力值低,血條就兩個,很好數。
“明、明哥……”上野伸出來的手指都有點抖。
“你的血條少、少了一個……”
第15章 各執一詞 你瘋了吧,我隻有一個血條!……
楊明怎麼想,都沒料到被襲擊的人居然是自己。
他仰起的頭沉重無比,頭頂的血條隻剩孤零零一個。
“怎麼會這樣?”楊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麼會是我……”
隻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閃現出許多可能,但仇恨和憤怒已經摧毀了思考能力,下意識催生出答案。楊明猛地揪起安無咎的衣領,“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安無咎隻是笑笑,一如第一天被他威脅時候那樣,甚至更加囂張。
“我也想殺了你啊。”安無咎聳聳肩,眉頭微微皺起,故意做出一副被汙蔑之後委屈的表情,“可我既進不去你的房間,晚上還會被強制入眠,又怎麼能在你睡著的時候殺你呢?”
安無咎的話令楊明有一瞬間的泄氣,連手都松動些許。
見他這樣,安無咎又笑了笑,“還不一定真的有邪·教徒呢。你想想,他要是真得一個人殺死七個人,這難度,得獎勵多少分啊?光是一個沈惕都不好殺幹淨吧。”
沈惕聳了聳肩,沒說話。
倒是鍾益柔開了口,“我覺得有诶,那個紙條沒寫明,說不定任務不是全殺,而是一人一命呢,畢竟大家的血條基數都不一樣啊。”
她還在照鏡子,一邊照一邊說:“而且現在已經有人掉血了,就更加可以確定的確存在邪·教徒了。”
劉成偉不服,“這怎麼就能確定?”
鍾益柔放下手,嗔了他一下,“這都想不到?你看,假如沒有邪·教徒,那麼掉血隻有決鬥這一個辦法,決鬥又必須去決鬥阈。”
“可是昨晚十二點以後我們都被強制入眠了,連受害者楊明都是睡眠狀態,要怎麼去決鬥阈?”
上野突然想到什麼,“那昨晚那個拖重物的聲音是不是就是有人拖走楊先生?”
鍾益柔走到楊明身邊,看了看他的衣服,西服外套也看不出有磨損,也沒有灰塵,畢竟地上全鋪了地毯。
“就算是吧,那和他決鬥的人呢?在哪兒?”
上野立刻指向吳悠,“他,他不是可以不受催眠氣體的影響嗎?”
吳悠還沒說什麼,鍾益柔先開口,“關鍵是他就算昨晚沒睡覺,他也不能打開楊明的房門啊。那話說回來,是有人能在昨晚打開楊明房門,但大家都被強制入眠了,誰去跟他去決鬥啊。”
鍾益柔說得沒錯,這些都是規則,除非真的有特殊玩家,否則誰也不能打破規定。
夜裡掉血的事一時間變得撲朔迷離,眾人陷入僵局。
“……的確,沒有邪教徒的話,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讓楊明掉血。”老於道。
楊明自然也想不通,如果沒有邪·教徒,十二點以後除了吳悠都得睡著,吳悠更不可能在第一晚打開自己的門。
他的房間在十二點以後對吳悠而言就是一間密室,隔空要怎麼殺人?
更何況早上醒來自己就好好地躺在床上,出門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上野大成。
“昨晚有哪幾個人可以進我的房間?”楊明問。
老於琢磨著,開口道:“按照規則,昨晚能進入到你房間的就隻有我、2號房的鍾益柔,還有……”
安無咎替老於回答:“8號房,你的好——伙——伴,劉成偉啊。”
鍾益柔一聽,大眼睛眨了眨,立刻撇清,“我昨晚可沒有去你的房間。”
“是嗎?”楊明對鍾益柔的不信任表現得很直接,“要是我死了,你鍾益柔就是全場生存價值最高的人了。”
萬一她的詛咒對象正好是自己,那她沒準會變成這輪遊戲的第一。
“就憑這個就懷疑我?”鍾益柔冷笑一聲,“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弟弟上野大成呢,他可就比我低一分,武力值還高一大截呢。我肯定不如他活得久。”
上野不斷地撇清自己。楊明仍舊盯著鍾益柔,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透著沉重的殺意,“那你昨晚在幹什麼?”
“我?”鍾益柔倒是十分輕松,並沒有被他威脅到。她摸了摸自己編好放在左肩的單麻花辮,勾著嘴角盯著他,姿態和語氣都稱得上是風情萬種。
“睡覺唄。還能幹什麼啊,又沒人去我的房間。”
此言一出,住在3號房的上野臉紅起來,一眼都不敢往鍾益柔身上瞟。
他的確沒有去鍾益柔的房間。
“你少給我打太極!”楊明極不滿意她插科打诨的姿態,“你幾點進的房間,進房間之後做了什麼!”
“這麼兇幹嘛,一點也不優雅。”鍾益柔撒嬌似的抱怨了一句,“我昨晚……十點就進房間了,之後就沒有出來過,不信你問問其他人,如果有在十點後還看到我在外面的,那就說明我說謊了唄。”
她的語氣雖仍舊輕佻,但也說得肯定確鑿,全然一副不怕被人推翻的樣子。言畢又調取出自己的遊戲面板,將積分兌換的頁面打開,輸入了一段代碼,右側出現了翻滾的後臺記錄。
“你看。”鍾益柔用兩隻手指截下一張,推到他面前,“這是我昨晚在兌換頁面的記錄,幾點幾分,都寫得很清楚。”
楊明擰著眉將她調取出來的記錄看完,直到十二點,鍾益柔都在瀏覽積分兌換頁面。
“需要看這麼久?”他狐疑地抬了抬眼。
“女孩子嘛。買衣服總是很挑的啊。”鍾益柔的手指在臉頰上輕輕點了點,“雖然這裡面也沒有幾件漂亮的旗袍。”
說完,她兩手背在身後,漂亮的臉上露出俏皮的笑容,“那現在我的嫌疑被排除了,是不是就該好好拷問一下劉成偉了啊。”
嫌疑一下子聚集在劉成偉的身上,他後退了半步,臉上有明顯的慌亂,“胡說!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什麼都沒做!”
吳悠冷笑一聲,令劉成偉很不滿,但又不敢發作。鍾益柔又道:“那你昨晚還鬼鬼祟祟。”
上野膽怯的眼中也開始出現懷疑的眼神,他瞥了瞥劉成偉,又瞥了瞥楊明,想保持沉默把自己摘開,沒想到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沈惕卻開了口。
他懶洋洋地坐在門廊一冊的軟皮沙發上,面前是兌換頁面,手指在上面滑動著,挑出好幾副眼鏡來,“面包好吃嗎?”
說完,他又從懸在眼前的眼鏡裡挑出一種,試著戴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拿出嘴裡的糖,對著鍾益柔發出吹不響的口哨聲,最後索性叫她,“妹妹,哎,妹妹……”
鍾益柔莫名其妙地回頭,看見沈惕戴著一副眼鏡對她招手,活像黑市上乞討的盲人騙子。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對他抬了抬眉。
“對,就是你,過來。”沈惕笑得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手伸出來借我照照。”
鍾益柔:“……行吧。”
於是她成了一尊一點也不優雅的人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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