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惕揮了下手掌,收起電子屏,又開始發揮他滿嘴跑火車的技能。
“起來也是挺巧的,我們是在市裡的一個酒吧裡認識的,那天也下著和今天一樣的小雨,冷得要命,他居然還穿著一身夏威夷裝扮的衣服,爆炸頭像朵雲,誰看了都覺得神奇。我就跟他搭訕聊了起來,不過你知道的,他的眼睛隻在美女的身上打轉。”
“確實。”傑西斯認他的形容,“他看美女的時候眼珠子能掉下來,那時候你從他手裡拿走任何一樣東西,他都反應不過來。”
也太誇張了。安無咎不,靜靜聽著沈惕扯謊。
“然後我就發現,我的表姐竟然是他以前的同事,你巧不巧,就麼一拍即合了。”沈惕笑著,連手勢和小動作都顯得自然萬分。
表姐……
真會胡謅。
“原來如此。”傑西斯明顯是松了口氣的樣子,臉上又顯示出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屑,“他就靠著前公司的人脈吃飯了,混球的錢來得真容易啊。”
沈惕和安無咎都明白他的嫉妒,隻是笑笑。沈惕打著太極,“那是,現在誰出來不是靠著點會關系混口飯吃。”
“你們不就不是嗎?”傑西斯調侃,“長成樣,搖錢樹恐怕是自動送上門吧。”
安無咎想到之前鍾益柔的。
美貌在如今個會,就是實打實的硬通貨。
電梯門打開,人往外走,裡顯然比樓下安靜得多,裝飾得豪氣十足,和加布裡爾自身的打扮氣質極符合。
安無咎留心了監控的位置,至少六個。
走到盡頭,一扇紅絲絨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傑西斯按了按門鈴,又喊了一聲“加布裡爾”。
裡面沒有半點回應,但他們都能聽到裡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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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貴的裝修,隔音不怎麼樣。
安無咎想著,萬幸吳悠沒有跟來,否則他真是罪過,讓小孩子淌一趟酒池肉林。
傑西斯黑著臉又摁了一次門鈴,裡面的人似乎正在關鍵時刻,根本沒工夫搭他。
“被lucy中了。”傑西斯低聲罵了一句。
沈惕笑笑,一副解圍的樣子,“沒事,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在兒等。”
傑西斯是個謹慎的家伙,盯著沈惕的眼睛看了片刻,又獨自想了想,最終一個電打來,中斷了他的猶豫。
“你什麼?你是誰?對,我是傑西斯……我的電子支票?等等,我先下來。”他掛斷電,跟兩人交代了幾句便匆匆走了。
望著傑西斯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安無咎轉回臉,對沈惕眯起眼睛。
沈惕嚼著泡泡糖,聳聳肩,“沒錯,你猜對了,真聰明,就是我幹的。”
坦白的時候還不忘奉承一句。
安無咎挑挑眉,“你做什麼了?”
表情有點他犯病時候的狀態了,沈惕想。
“我他的號碼記下來發給了鍾益柔,讓她十分鍾之後給個人打電,他支走。”沈惕得很輕巧,但完成得卻異常流暢。
“什麼麼做?”
個題沈惕不太想回答。
他不想留個男的在旁邊,隻要逮住點兒空,他那雙眼珠子就黏在了安無咎的身上。
“怎麼不了?”安無咎筆直地望著他的眼睛。
沈惕笑了笑,“你怎麼麼喜歡刨根底?”
“你怎麼不你自,什麼長得麼好看,讓別人一個一個盯上你?”
安無咎蒙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沈惕格外喜歡看他幅樣子。
安無咎卻給出一個他沒想到的,但又實在是在情之中的答案。
“因基因。”
安無咎完,不顧沈惕的大笑,轉身又一次按下了門鈴。
一次,裡面的人終於有了反應,是極度不耐煩地喊著“誰啊”。
沈惕接了,“您的伴侶點的酒。”
安無咎看向他,小聲:“萬一對方不認呢?”
沈惕大言不慚,“剛完事兒,哪有力氣拆我的謊。”
果不其然,扇紅絲絨的門緩緩打開。
還在床上的加布裡爾放下手裡小巧的遙控,點了一根煙,靠在床頭。
他眼睛都不抬一下,“放桌上。”
但他沒有聽見酒杯底碰上桌面的聲音,於是抬了抬眼,驚人地發現兩個陌生的男人出現自的床腳邊。
個頭奇的一個還朝他吹了個粉紅色的泡泡。
泡泡啪的一聲破掉了,綠眼睛的男人朝他揮了揮手,“嗨,加布裡爾。”
加布裡爾心裡一驚,推開昏睡的床伴,手摸向她枕頭底下。
“別拿槍了。”沈惕笑了笑,“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但加布裡爾還是握住了槍手,一臉防備,“你們來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隻要有心,哪兒進不去啊。”沈惕遊刃有餘地舉起雙手,朝他靠近,他賭加布裡爾不敢開槍。
一個開成人俱樂部都要小心翼翼搞預制的家伙,不知道得有多謹慎,簡直以頒發“好好市獎”了。
果不其然,直到他坐上了床沿,加布裡爾都沒有握槍的手拿出來,隻是死死盯著沈惕,大氣不敢出一個。
“你是樓下的客人?”
沈惕搖搖頭,“我隻是來找你打聽個事兒,完就走。”他瞟了一眼加布裡爾身旁的藍發女郎,“你還以再來個下半場,我保證不耽誤事兒。”
“出去。”加布裡爾轉過頭對床伴。
聽到他的,藍發女郎撿起衣服自走了,來的兩個漂亮男人都十分紳士,一眼都沒有看。
“我們想找個病人,”沈惕開門見山,握了握加布裡爾壓在被子上的手,“我的名字叫eric,慕名而來,你麼神通廣大的,一能幫上我個小忙。”
安無咎站在一旁,覺得有些口渴,於是走到桌子邊,給自倒了一杯冷掉的紅茶。
“個病人叫……”沈惕忽然發現自並不知道安無咎媽媽的名字,於是轉頭,“叫什麼來著?”
“安從南。”安無咎喝下半杯茶,手握茶杯道。
“叫安從南,我以給你寫下來。”沈惕對加布裡爾,“安從南,名字挺好聽的是吧。”
“安從南……不是,等等。”眼前兩個人來得莫名其妙,弄得加布裡爾一頭霧水,差點兒被繞進去,“你們是誰啊?我了要幫你們了嗎?”
“樣,加布裡爾。”沈惕了一半,眼睛瞟了瞟他脖子上的金鏈子,“鏈子不錯,哪兒買的?”
“我自打的。”加布裡爾順著他回答。
“手藝真好,”沈惕笑著,“憑你的本事肯能找到安從南,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能辦得了事兒了。”
加布裡爾眉頭一皺,“光給一個名字怎麼找啊?”
安無咎差點笑出來,麼快就被糊弄成了。
“不止名字,”沈惕對加布裡爾,“她之前在聖喬治亞住院的。”
“被擠下來了?”加布裡爾覺得再正常不過,過一會兒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我什麼時候要幫你們了?”
“你看,你人老車轱轆。”沈惕笑著攬住他古銅色的脖子,“樣,你跟我們提個要求,我們盡量滿足你,生意人嘛,互換互利。”
一下子加布裡爾哪裡想得到什麼要求,沈惕的又快又密,東打西,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著想著,加布裡爾的眼睛瞟向了靠在桌子站著的安無咎。
忽然間,他眯起了眼。
“你……你長得好眼熟……”
沈惕見狀,簡直是沒,一晚上梅開度。
他耐著性子用手背拍了拍加布裡爾的肩,“喂,種搭訕的術是不是太老套了點?”
加布裡爾的表情還真不像是撒謊,他努力回想,怎麼也想不起來,十分痛苦煩躁。
“煩死了,真特別眼熟,究竟是在哪兒見過……”
安無咎抬了抬眉,和沈惕對視一眼,朝床邊走來,“你見過我?”
加布裡爾抬頭看他,“好像是……你是不是去過沙文?”
“沒有。”安無咎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猜想。
“不應該啊?你來過兒?”
安無咎又一次輕輕搖頭。
加布裡爾煩躁地抓了抓自的爆炸頭,左手夾著的煙都燒到了手,他一臉煩悶地煙摁滅了,撇過臉,“得的什麼病,是男是女,歲數和長相,都拿給我。”
完,他食指敲了敲脖子後面,一個地址出現在他們面前。
是答應了?
安無咎快速地將些整好,直接快傳給眼前人。
“你媽媽?”加布裡爾過了一遍資料,“長得和你像嗎?”順手也搜了一下。
“像。”
“不好,有良心一點的直接轉去黑醫院,除了債務堆得點,倒沒什麼,至少命能保住,要是沒良心的就夠嗆了。”
加布裡爾一臉習以常,“不過聖喬治亞應該是不會直接給人扔了的,估計也是轉到哪個地下診所了。就得花點時間找找了,你恐怕不知道,光是片街區,就有十幾個黑診所,都是不上電子執照的,你們根本找不到。”
沈惕笑了一下,“所以我們不是來找你了。”
“你們算是找對人了。”加布裡爾又從床頭桌上抽下一根雪茄,給自點上,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圈白煙。
“你們是聖壇的玩家吧?”
安無咎盯著他。
“你知道?”
“你們的身上有不同的標記。”加布裡爾夾著雪茄,“不過你們自是看不到的,是個紅色的符號,就在你們頭頂。隻有我們種不參加的普通人才能看到。”
“什麼符號?”安無咎。
“有點像太陽。”加布裡爾懶得描述,反正他們看不見,他掸了掸,“看你們的樣子,在聖壇應該混得不錯,種刀尖舔蜜的活兒我幹不了。不過你得對。”他拿著雪茄的手點了點沈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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