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的npc都蒙面了。
“吳悠先生,南杉先生,長短說, 請跟我走,藤堂小姐在找。”
“那個霓虹姐?她讓來找我?”吳悠問。
“是的。”他攤開, 裡是藤堂櫻用來扎雙馬尾的兩根小皮筋。
於是吳悠和南杉便跟他走了,他全組除了沈惕和安無咎, 都在大廳外的走廊盡頭回合, 趁玩家還在分酒,藤堂櫻對他交代了一切。
“我立刻去找諾亞妹妹。”她從npc小哥哥的裡拿過皮筋, 重新扎好雙馬尾, 說,“剛剛我看到了, 黃組的往三樓的走廊的右邊走了。”
南杉和吳悠出動,藤堂櫻和npc往三樓的另一個方向搜,讓他剩的留來賭。
“可以用我做籌碼。”南杉對他說。
“那一點,好好留著吧。”鍾益柔拍了拍他的臂。
被安無咎這一影響,大家竟然真的在爾虞我詐的聖壇裡自我奉獻了。
“這個小哥哥又是誰啊?”鍾益柔好奇忘了一眼那個老老實實在不遠處等待的npc。
“他啊。”藤堂櫻笑了笑, “我買來的小助理,可愛吧。”
說完,她走向那個npc, 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陪我去救小孩。”
“我不能出,否則會違反規定。”他說。
藤堂櫻眨了眨眼, “不出,我罩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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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珏朝安無咎投去目光。
隻見他漠然靠在椅背上,巴高傲微微抬著,眼睛望著對面的馬奎爾,右食指撥弄著椅子扶上的天鵝絨毛,指尖正著拂過來,再逆著推過去。
馬奎爾一時間沒能說出,面對安無咎鄙夷又毫不在意的表現,他擱在桌上的握緊了拳,凸起的指節發白,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的自尊心在安無咎看來十分可憐。
“怎了?”安無咎笑了,挑起眉,“不喜歡我的調情方式?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看著那雙眼珠子恨不得能長在我身上,還以為晚上做春夢都想的是我呢。”
聽著安無咎尖刻的,馬奎爾終於按捺不住,眉頭緊皺,一拳錘在了桌面上,連帶著桌上的香檳杯都被這蠻力震了震,杯中晶瑩的液體晃蕩不平。
沈惕故意在這檔口開口,生怕別聽不出他語氣裡的陰陽怪氣,“好生氣哦,嚇死家了。”
艾米雖不知道安無咎究竟是怎回事,但也跟著笑起來,打圓場,“哎呀,這還沒開始呢就發脾氣,一會兒還打不打牌了。”
她指了指大屏幕,“看,多少隊虎視眈眈,可就快趕上黃隊咯。”
“真是不知廉恥。”馬奎爾雙目瞪著,看上去試圖讓自冷靜。
這句一說出來,安無咎還沒說什,身邊的沈惕直接站了起來,裡是不知什時候從面板裡調取出來的槍。
“再說一遍。”
他那雙綠色的眼投射出極陰寒的目光,又過於高大,站起來的影子竟然就已經足夠籠罩馬奎爾。
馬奎爾臉色變了變,怎也想不到這個插科打诨的家伙竟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
安無咎伸拽了拽沈惕的套,臉上帶笑,“生什氣,坐嘛。”
被冒犯到的沈惕雖然心中不適,但也還是聽安無咎的,坐了來。
他笑了,眉眼舒展,解開自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芍藥花紋裸露在外,一張臉美得晃眼。
“可算是說對了。”安無咎挑眉盯著馬奎爾,“我就是不知廉恥的流胚子,不過可惜,我的不知廉恥也不會給這樣的一點點機會。”
“怎說……”他伸,撫上沈惕的肩,神色曖昧,“至少也得長得像我小沈這樣的等級吧。”
沈惕替他更改措辭,“不是至少,是隻能。”
“埃夫隆先生,”周亦珏在針鋒相對中出打斷,以姓氏尊稱馬奎爾,臉上帶笑,“時間不多了,我直接開始遊戲吧。”
說得越多,安無咎的嘲諷和挑釁就越多,馬奎爾隻得極力忍耐,因為他清楚,真的動真格,他並不是沈惕的對。
荷官npc無法表達自的情緒,隻能在心中暗暗感嘆,這還是他在這裡幹活以來遇到最難搞的一桌玩家。
“各位是否已經選定籌碼?”荷官詢問。
“哎等等。”沈惕在自面前的定籌虛擬面板上勾選好,提示音報出他的選擇。
[玩家沈惕選擇的籌碼對象為:沈惕]
做好選擇,他朝馬奎爾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不好意思,選自做籌碼的不止一個。”
“誰讓選自的?”安無咎眉頭一皺,面露不悅,他本來想說“不是說好讓選我”,可想了想,這句還是咽了回去。
沈惕轉過臉,看向他時臉上的笑意就變得真誠而溫柔,“讓我賭一把嘛,搏一搏,五百變四千五。”
落子無悔,安無咎知道籌碼已定,已經無法轉圜,還心中還是對沈惕的擅自更改而不滿。
他能感覺到自的腎上腺素在不斷的攀升,因為興奮,因為刺激,可腦海中還有另一念頭在盤旋,一旦輸了,沈惕可能會真的憑空消失,連一根骨頭也不會留。
如果最終並沒有拿到第一,那他的消失就再也無法挽回。
安無咎不白,他的興奮和躊躇竟然在相互拉扯。
“所有玩家的籌碼以押付完畢。”荷官輕輕一揮,眾面前的虛擬面板消失,“籌碼值相應的身體部位暫時圈存。”
剛說完,安無咎就發現,自的雙臂隱隱被一層藍光籠罩,他扭轉頭,發現沈惕的全身都籠著一層藍光。
仿佛他根本就不是,是一尊代碼數據造就的虛擬偽神。
“還挺酷。”沈惕絲毫沒有緊張感,拿起倒扣在桌上的牌。
馬奎爾用眼睛瞥他,不屑從鼻腔內發出嗤笑。
現在得意,等沈惕輸了,哭都來不及。
“保皇遊戲開始,從皇帝沈惕開始發牌,玩家按照順時針順序依次出牌。”
荷官朝沈惕伸出一隻,“請。”
發牌時,最終剩的三張牌分別是6、7和2。
算上沈惕本身的基礎牌和從馬奎爾上獲得的皇帝牌,一共有37張,牌面分別是:
6666777778910.10.10.jjj j□□□□
qkkaa aa22222大王小王皇牌
而安無咎握侍衛牌,他所擁有的33張牌面分別是:
67778 88899 910.10.10.10 jjjjj
qkkkaaaaa2 2小王騎士
大廳之內,隨著賭局一輪接著一輪進行,被當做籌碼而失去四肢的越來越多,血腥味逐漸彌漫開來,慘叫恢弘的交響樂交相輝映,融出一詭異的華美。
安無咎倚在椅子上,盯著裡的牌,表面上看起來百無聊賴,實則在心中思考著對策。
他裡的牌乍一看還不錯,但實則不好打,8、10和j都有四個,但牌面相差太小,轉一輪不是不起,就是隻能拆掉裡的5個a,或者用一張小王打出四個k,再或者,用出小王和騎士牌,打出四個2。
但這都是策,最後一更是策。
既然都已經玩兒隱藏角色了,那就不得不打心理戰了。
沈惕為場上唯一一個晃晃的身份,他的戰術和言語引導,都會放出信息,引猜測。
他的用顯然更大。
“出點什好呢……”沈惕撥了撥自的牌面,在裡面挑挑揀揀,最終抽出幾張,十分隨意往桌上一扔,“4個6吧。”
出完牌,他將牌堆倒扣在桌上,不再看,支起肘兩交疊,巴抵在上面,優哉遊哉看向桌上的其他,“我還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自保佑一自好了。”
第一次玩就敢把自全部身家都壓上。
艾米忍不住想搖頭。
安無咎拿出幾張牌,指抵著推出來,“4個8。”
出完之後,他特意看向周亦珏,沒有使眼色,也沒有多的表情,就隻是看他。
周亦珏微微皺眉,他試圖分析安無咎這個眼神的含義。
究竟是暗示他什,還是在誤導他什。
輪到艾米,她笑著出了自的牌,“那我出四個j吧。”出完,她看向周亦珏,“看看我周帥哥出什?”
“4個a。”周亦珏果決出了自的牌,然後好整以暇看向馬奎爾。
馬奎爾盯著自裡的牌,又看向桌上眾,抬了抬眉,“我不。”
“a就不啊。”沈惕仗著自已經是反面陣營,故意調侃,“該不會隻有3個2?還是身上有5個2,不好拆?”
他當然知道馬奎爾不會說,隻是想說垃圾減少他思考的空隙。
在沈惕清楚自裡有5個2的前提,馬奎爾的裡少於4個2的概率更大,否則剩的2就太少了一點,不夠分。
馬奎爾果然不回答,隻笑了笑,“覺得我有幾個,我就有幾個。”
安無咎的撫上邊的香檳杯,握住杯柄輕晃了晃,香檳的香氣一湧而上,有濃烈的灌木植被氣味和莓果的酸甜氣息,他抿了一小口,將玻璃杯放回原處,細細品味。
馬奎爾不出牌,且是思考了一陣子才做出的決定,而不是直接脫口說“不”,至少能說,他是有機會出的。
,是他裡的牌超過了4個2,不想拆牌。
還有一可能,就是馬奎爾裡不夠4個2,但他有王。
思考間,安無咎的視線無意中看向香檳杯,想到了在包間裡玩大骰的情形。
他勾起嘴角。
幹脆……以其之道還治其之身好了。
想到這裡,安無咎低頭,發現自的一條腿也開始籠罩著藍光。
隊裡有開賭了?
他原以為自會不滿,至少鄙夷他沒有膽量自籌,但此時此刻,他心中竟然一絲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他是願意為隊友犧牲的。
這一點令安無咎覺得既怪異,又合理。
馬奎爾將裡的牌放在桌上,也故意激沈惕,“我不起,得起嗎?”
本來沈惕面帶笑意低頭,正挑選出新的牌組,牌都拿出來一半了,又收了回去,“這一說,本皇的逆反心理一子就上來了,不了。”
安無咎的右虛握著香檳杯的杯壁,眼睛望向周亦珏。
“我也不。”
他說著,依舊盯著周亦珏,確認周亦珏也看向他之後,他維持不動,眼睛瞥了瞥沈惕,指輕輕在杯壁上敲了5。
周亦珏看著安無咎這樣,一開始假裝沒有接收到他傳遞過來的信息,但安無咎又一次敲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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