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的頭發很柔軟,碎發握在手心毛絨絨的很好摸,更像某種小動物了。
傅落銀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慢慢給他吹。
他從小到大就沒用過吹風機這種玩意,初高中大冬天跟著班上的男生一起早晚洗一次頭,直接對著水龍頭衝洗,一路跑著去早自習,也能多賺幾分鍾的睡眠時間。冬風一吹,頭發上都能結冰。男生之間就是喜歡這樣無聊地較勁,誰在水龍頭底下衝得最狠,時間最長,仿佛就是誰更有男子氣概一樣。
班主任評價這一群男孩子腦子不是被凍出了問題就是已經出了問題。
那時候夏燃跟他不在一個班,知道他會這麼做之後,給他買了一個小吹風機,要他放在宿舍,不過他從來沒有用過。
……
思緒轉過這麼小小一瞬,傅落銀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吹熱風的發熱口抵著林水程的後腦勺吹了好一會兒,林水程被燙醒了一下,往旁邊縮了縮。
傅落銀趕緊拿遠吹風機,又摸了摸他的頭。
林水程睜開眼睛瞅他。
林水程喜歡用燙一點的水泡澡,剛洗完渾身還是紅的,帶著眼尾都是紅潤的,這時候帶著水光的眼眸一睜,心尖上都仿佛跟著被那濃密的睫毛掃了一下。
妖精似的。
林水程似乎是觀察到他對他沒有威脅性,很快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窩在他懷裡,那樣子要多乖就有多乖。
傅落銀低聲說:“就你會享福。沒有下一次了。”
他繼續給他吹頭發,直到湿潤的頭發變得幹爽柔軟,才關閉了吹風機。
他把林水程挪進被子裡,給他蓋好了。
大床的另一邊湿漉漉的,傅落銀沒管,隨便往上面鋪了條毯子,合衣躺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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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手機給自己定了個鬧鍾,隨後握在手心。四十分鍾後,手機振動起來,傅落銀第一時間摁掉了鬧鍾,隨後揉了揉太陽穴,輕輕起身。
林水程窩在他旁邊,呼吸清淺,睡顏安穩。
傅落銀看見奶牛貓蹲在門口,這貓沒睡也沒有跑酷,隻是蹲在門口瞅著他們。黑暗裡的貓眼睛綠幽幽的。
傅落銀輕輕用腳尖踢它:“進去吧。”
奶牛貓沒有進去,衝他哈了一口氣,尾巴警惕地翹了起來,但是沒像以前那樣嗖地一下竄走,它沒走,。
傅落銀趁機撸了一把首長的頭,隨後就去了客廳。
林水程是被首長舔醒的,這隻奶牛貓咪蹲在他枕頭旁邊,不停地用有些粗糙的舌頭舔著他的臉頰。
林水程醒了過來,偏頭低啞著聲音問:“……首長?”
奶牛貓用爪子扒拉他,喵喵小聲叫著。
林水程一下子就想了起來,今天用室內自淨系統的時候,好像關上了西邊小陽臺的門沒打開。首長的貓砂盆在陽臺,它一隻貓撓不開那個門,隻能來找他。
這樣的情況之前也有過一兩次,林水程翻身下床,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
他這才昏沉沉記起,自己好像是被傅落銀從浴室抱過來的。
林水程下床找了一件大衣給自己套上,抱著首長往外走去。空調和加湿器工作著,室內溫度已經升上來了,並不是很冷。
西邊陽臺靠近他的工作間,林水程揉著眼睛給首長開了門,首長立刻就竄了進去。
林水程被冷風一吹,也清醒了,打了個帶淚的呵欠,揉了揉頭。
首長解決完人生大事後,竄了回來。林水程關了門,順手去房間床頭取自己的PAD。
亮屏待機時間過長,PAD已經快沒電了,林水程拿著PAD去客廳找充電器,走近客廳的一剎那,卻愣了一下。
他們客廳外是個落地窗,但不是封閉式的,落地窗旁邊的小門可以推開,再走出去是一個嵌入式的小陽臺。
傅落銀在陽臺上開視頻會議,隻開了陽臺燈。暖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窗,影影綽綽地找出他的人影。
傅落銀穿的是軍裝,正裝筆挺,聲音壓低了,又透過窗簾和玻璃的遮擋,變得很淡很模糊。連著他整個人的影子一樣,如同雨天之前朦朧的月色,遙遠又陌生。
傅落銀對周圍環境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很敏銳,盡管林水程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還是回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
發現是林水程起來了之後,傅落銀才回過頭,繼續開會。隻不過他現在微微往林水程這邊偏了偏,能讓他看見林水程在幹什麼。
林水程什麼都沒幹,他在沙發上坐下,怔怔地抓著手裡的PAD,就那樣看著他。
像是沒睡醒後發呆,又像是隻是看著他而已,用他一如平常的、眷戀而柔軟的眼神。
正逢傅落銀這邊會議快要結束,他想要開門走進客廳,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想過去逗逗林水程。但是這個時候窗口突然彈出一條信息,提示著:“您有一條新信息接入。”
【‘夏’發來好友申請是否接受?】
【附申請理由:可以談談嗎?有事找你。】
第23章 沉淪_02
傅落銀沉默地看著那一行消息提示,連會議結束了都沒發覺,視頻通話列表裡空蕩蕩地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掛在那裡。
他點了“同意”,而後編輯一條消息發送了過去。
【-2:什麼事】
窗口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顯然夏燃在線。
冰冷的夜風嗚嗚吹著,小陽臺頭頂的吊燈被吹得晃動起來,燈影搖曳,晃得人影也跟著斑駁錯落。
傅落銀等了一會兒,手指凍僵了,正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夏燃那邊跳出來一行字:【想問一下你有關易水的事,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可能出現誤會的情況,或者能不能請你幫忙轉圜一下?】
傅落銀在看到“易水”兩個字的瞬間神情就冷了下去,他直接摁著語音鍵發送了一條語音:“人是我抓的,他在校園裡堵人搶劫,事後還準備在警方面前詭辯脫罪,這樣的人,你想怎麼為他轉圜?”
另一邊沉默了。
不管十年前還是現在,他們兩個仿佛都容易走進這樣一個搖搖欲墜、緊張對立的狀態中,一兩句話總像是要吵起來的樣子。
傅落銀這個人很奇怪,他像是意識不到這話對著已經分手的前男友來說有些失禮。不管在哪裡,不管什麼時候,傅落銀面對他時總像一個任性妄為的孩子。
夏燃在另一邊,聽著刻意避開了十年的、久違的聲音,覺得心髒仿佛被掐起來了,有點難受。
他打字:【……是因為嚇到了你的男朋友嗎?】
傅落銀被“男朋友”三個字刺了一下,語音繼續發過去:“這事跟他是不是我男朋友沒有關系,這件事換了另一個大學生受害鬧到七處那裡,我也不會草草了事。”
夏燃:【你有男朋友要保護,我也有朋友要護短,你男朋友欺負倩倩,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易水是做事衝動了一點……】
傅落銀看到這裡,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是忙音,夏燃很久都沒有接。
夏燃:【有事就打字說吧。我這裡不方便講電話。】
傅落銀平復了一下心情,發去語音消息:“你把多起校園霸凌欺詐警方的人做出的事叫做‘一時衝動’的話,這件事我們也沒什麼好再談的。至於你說的姓歐的被欺負,你是指她把所有工作推給我……男朋友,還要搶第一作者位置,還是指她答辯被卡了叫我男朋友去救場?”
夏燃很明顯懵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始打字:【倩倩跟我說……】
“都是別人跟你說,你自己不會看嗎?”傅落銀問,“答辯我親眼看的,還能冤枉了你的好朋友不成?星大處分決定掛在網上,這種行政級別的處罰,你覺得是一個學生想陷害就能陷害的?”
傅落銀:“我以為你過去十年了多少有點長進,我對這樣的你很失望。這個忙,我不會幫。”
夏:【你也一樣,十年了說話還是這麼難聽。對不起,打擾您了。】
傅落銀手指用力攥住了手機,指節發白,臉色一瞬間冷得可怕。
夏家是大院裡比較特殊的兩家人之一,和星城富二代圈子關系不大,但是也各有各的特點。
蘇瑜家世代當醫生,蘇家在醫學界的人脈遍布全球,星城是核心。而夏家從商,每年無償扶持聯盟許多項目,很受器重。然而傅落銀高二那年,夏家出了一點變故導致資金鏈斷裂,一時間很難周轉起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夏家過了大約兩三年比較艱難的時光,後續雖然有所好轉,但是到底沒了以前的風光。夏燃的父親把重點放在了舊北美分部,高中畢業之後傅落銀進了第八區,大三大四回星城國防大學念軍事指揮系,夏燃則復讀一年,而後跟著去了舊北美分部念大學。
高二高三那兩年裡,傅落銀把自己的生活費騰出三分之二給了夏燃,自己則抽時間在學校打工,還有跟著蘇瑜瞎鼓搗賣模型。傅凱對兩個孩子的生活費管得非常嚴,頂多同齡人的平均水準,他哥知道他戀愛了,偷偷給他塞過好幾次錢當做戀愛基金。
夏燃那時候說過不要,但傅落銀說:“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除了我哥的錢等我畢業後打工還給他,其他的你該用就用,都是我賺回來的。”
夏燃學畫,即使家道中落,也依然請最好的老師,用最貴的顏料和畫紙,這些傅落銀都覺得沒什麼,而且是應該的。但是夏燃後來心思也沒有繼續放在學習上,他的成績一落千丈,開始整天跟著結交的一些其他富二代玩,出去玩一次,或者是唱K,或者是吃飯,AA下來都是一筆不小的錢。
富二代也是有圈子和鄙視鏈的,並且容易互相看不上。
夏燃接觸的那個圈子,傅落銀從來都看不上。他們這個階層的孩子都早熟,父輩優秀的,兒孫輩更優秀的人大有人在,反向墮落的也不在少數。
他生在家風最嚴格的傅家,從小就知道如何要求自己,更知道如果自己不被關注,應該依然活出自己的樣子,不被他人影響。
傅凱是個工作狂,永遠把國家工作放在家庭和親人之上,楚靜姝除了有些溺愛大兒子,但是在人生追求道德品質上要求也非常高,他哥哥楚時寒更是從小到大的好孩子,溫潤陽光,是他認知中最接近“親情”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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