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還在他懷裡,傅落銀琢磨著得用個什麼姿勢金蟬脫殼,好在不驚動林水程的前提下去廚房冰箱弄點東西吃。
結果他一睜眼,就發現林水程也睜開了眼,烏溜溜的眼睛看上來,小心翼翼地瞅他,似乎在斟酌密謀著什麼事。
“還沒睡啊。”傅落銀問。
林水程也剛醒,仰頭正想打量他,冷不丁對上他眼睛睜開,沒想到他也沒睡著,愣了一下。
“我餓了。”
“我想吃點東西。”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
林水程還是瞅著他。
傅落銀也怔了怔後,笑了起來,順手就拎著林水程一起下床:“你還挺會想,跟我想一塊兒了,我們叫外賣?”
林水程不想吃外賣,他說:“我燉雞湯。”
林水程做宵夜,傅落銀就坐在餐桌邊等飯吃。
屋裡有暖氣,林水程隻穿了一件體恤。首長跟在他腳邊,幾步路都要跟著他走。
這道湯快,也簡單。冷凍雞腿切開去骨,在鍋裡帶皮煎出雞油來,隨後撒一把椴木香菇中火炒,直到滿屋子都是香氣。炒完後和雞腿骨湯一起大火燉,放點姜片和鹽,十五分鍾就能出鍋。這樣焖出來的雞湯會異常香濃另一邊白米飯也熱騰騰的焖好了。
這場景很美,讓人心情愉快,傅落銀看著廚房暖黃的燈光,看著林水程瘦削的背影和他身上留下的旖旎痕跡,覺得很放松,連時間都像是慢了很多。隱隱約約的,他想起那個被黑暗與黃昏包裹的晚上,林水程在黑暗裡過來搶他的煙,叼在唇邊找他借火。
說不出的好看和闲適安逸。
傅落銀覺得他單單是看著林水程做什麼事,都不會覺得無聊——這個人哪哪兒都按著他喜好長的,連小動作,撒嬌或生氣時微微上揚的眼尾都特別對他的胃口。他甚至會在半夜同一個時間點,和他一起想吃同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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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可真會討人喜歡,也不知道在哪兒學的。
林水程湯和飯分開,傅落銀喜歡湯泡飯,兩個人風卷殘雲地把一大鍋雞湯都吃喝幹淨了。
首長在旁邊口水滴答,林水程就挑了一些剩下的雞腿肉,用溫水泡淡後喂給它。
兩個人都吃飽喝足,傅落銀和林水程又洗漱了一遍,這才真正睡去。
兩個人睡下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第二天又是不約而同睡到了正午。
傅落銀起得比林水程稍微早一點,叫了外賣來家裡,等林水程起來吃。
林水程起床穿衣時,傅落銀收到了一項通知,是關於上級派發的學術調查的通知,他看了一眼之後,對屋裡說:“我先出門了,明天再回來。這邊有點事。”
林水程剛穿好衣服走出來,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傅落銀頓了頓,隨後說:“這些天你們院裡有什麼動向可以跟我說一說,你自己注意收斂鋒芒,受委屈了跟我說。七處幫你兜著底,如果還有人不長眼撞上來,不要讓自己吃虧。”
林水程又“嗯”了一聲。
傅落銀出門之前,回頭看了看他隨後說:“過來親一個?”
林水程愣了愣。
傅落銀自己也愣了一下,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自己說的話——這怎麼看怎麼像丈夫上班前索要早安吻,正是因為太過平常,他自己才震了一下。
傅凱和楚靜姝之間會有早晚安吻,他小時候見過。傅凱平時不苟言笑,但是很縱容妻子這些表達愛意的小浪漫,星城圈子裡的人都誇他們感情好。
而林水程已經乖乖走了過來,仰臉往他臉頰邊親了一口:“路上小心。”
傅落銀一下子覺得有些失控——第一次,他居然有些不願出門了,他掩飾似的低下頭,沉沉“嗯”了一聲,又說了聲:“乖。”
他走出門,低聲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剛剛被林水程吻過的臉頰。
自己還真是色令智昏。
林水程吃完飯後,想了想自己沒什麼事,照常去了學校。
他按照習慣,依然先看望了一下許空——許空身體快好了,住院這麼久,是順便檢查出了一個良性的瘤,等待手術切除。
許空感嘆道:“我直系的幾個博士生都沒你來得勤快,這幾天護士都能認識你了。”
林水程隻是安靜地笑:“是我應該的。”
許空突然一拍腦袋:“對了,你看我在醫院待久了,腦子也鈍了,你那個評審資格通過了沒有?”
林水程被他一提醒,這也才想起來打開郵件看看——他忘了清查郵件,點進去第一封郵件就是昨天凌晨發過來的。
【誠邀您加入通過TFCJO評審委員會】
他把郵件給許空看,微微笑起來說:“過了。”
許空很高興:“可以的,這個可以的!好好幹。”
許空雖然是推薦人,但是他自己並不是TFCJO期刊的評審人,聯盟核心期刊選用評審-推薦兩套不同的運作體系,以防止學術包庇行為發生。推薦人都是每年所有大學聯合評選出的專業前二的學科研究者,而後由這些人來決定評審人是誰,反向公布給所有評選人匿名審核投票。
投票結果依然是匿名的,推薦人本身,也不會知道自己推薦的人是否通過,除非被選上的人主動告訴他。而評審委員之間也是匿名交流模式,互不幹擾,互相不知道對方是誰。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評審會人選不透明,但是所有人多少也能從論文通過率和通過質量上猜出點什麼東西。像派系不同的,或者派系本身之間的小分支內鬥,某些評審員的偏好和退稿風格,基本都被擺在明面上,能看出來並加以分析。
TFCJO偏向理論為主,評審成員大多數是舊歐洲分部理論派系,也就是沈追、餘樊的派系。
許空把他推薦進去,某種意義上也是為他和楊之為這一派系安插了人手。
林水程的注冊評審代號是他自己取的,按照傳統使用了拉丁語。很快,官網評審人員列表刷新出了一個新的名字:
Vixerunt。
這個小變動會成為了今天學術圈茶餘飯後的一個小談資,每一次新的評審員加入,總會有人試圖扒掉他們的馬甲,似乎成為了某種趣味儀式。
有的人馬甲很好扒,比如使用“VeniVidiVici”(拉丁文:吾見,吾至,吾徵服)這個詞組的人顯而易見是個凱撒迷,而後能順藤摸瓜地扒出某某院系/科研所大佬桌上總有一個凱撒小銅像。
星大最頂尖的那一批學生也會跟著猜一下。
星大的學生組織,除了校學生會以外,還有一個規模頗大的“再被退稿就自殺”社團小組,用於探討科研期刊、論文發表、考研選擇等學術內容,屬於信息資源互換。因為其選人條件非常嚴苛,也有一個別稱是“學神也會被退稿”小組。
“哦豁,有意思,今年又有新評審了,走掉的是誰?”
“Deus ex machina,如有神助,說實話我挺喜歡這個評審代號的,總給我一種幸運A的感覺……但是我總是被這個評審員退稿。”
“確實,如有神助的退稿率太高了……新的評審員不知道怎麼樣。”發言的是個化院學生。
“啊……退稿率高嗎?我跟著導師一起投稿的,怎麼感覺過稿率還可以啊。”另一個人發言了,又補了一句,“我導師是羅松教授。我這麼說是因為幾篇論文都挺水的哈哈哈哈哈——我是說,相對來說。理論領域都是新瓶裝舊酒嘛。”
“誰知道呢,這種東西看命。也可能是你們純理論太慘了,有特別關照?”
這時,突然跳出一條新發言。
“內部消息:這個Vixerunt的擔保方是我們學校,新來的這個評審應該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有個學生會幹員發言了。
“臥槽!哪裡來的內部消息?”剩下人紛紛追問,“那我們以後豈不是可以抱大腿了!!!激動!!!報告評審員我們不想考試了!我們都想免試!!求求了讓我們過稿吧!!我快考研了,我想在好多所學校裡反復橫跳!”
韓荒冒泡:【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出現在了今年學校年末的榮譽清單裡,我們學生會會負責把他添加到校史博物館的人才選項中。我剛做年末登記的時候發現的。】
群裡一片“哇哦”聲。
還有人插嘴道:【V什麼,這個單詞怎麼讀?】
韓荒:【Vixerunt,這是一個典故,古羅馬時,西塞羅在元老院的支持下處決了叛亂者,對羅馬人民宣布了這個詞。】
韓荒:【這是拉美語系動詞“生活”完成時的第三人稱復數,用生來闡述死,翻譯過來是……“他們已經活過了”。】
第36章 風起01
沈追、餘樊撤職之後,數院的院長位置一下子就空缺了出來。
按照慣例,院長位置由現任副院長中提拔,數院目前的副院長一共三人,許空、楊申和羅松。
許空當初空降來星大,是直接拒絕了院長職位,接下來的這次評選,基本等同於棄權,剩下的就是楊申和羅松兩人競爭。
而這次評選結果如何,到底不太好說。
楊申近幾年更加專注帶學生,論文發表和科研立項稍微少了一點,羅松論文成果倒是多,但是他同時帶兩個院系的課:數學院和化學院,其中化學院才是他的重心內容,兩邊旗鼓相當,難以定論誰會成為院長。
對於現在這樣的情況,星大學圈內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是——這次院長評選,表面上是兩個人的競爭,背後卻是兩個學派勢力的較量。
餘樊學術造假被撤職的事情依然擁有著極高的討論度,不斷有人在深挖數院這次事件背後的學術爭端,各方勢力都有。
有其他學院的博士生導師公開發言:“舊歐洲分部派系雖然出了一些學術敗類,但是還有更多優秀的學術領頭人,我們偏重於理論,但絕不是死守著老古董過日子的學派,星大數學院不能失去理論的支持,如果所有人都去為了賺錢而研究前端工具,那麼百年後千年後技術停滯的時候,才是我們真正的末日。”
理論派一次受挫,而更多的人則把視線聚焦在背後的八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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