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林水程這裡還缺什麼,就打電話給周衡讓人送上門。這個房子最大的缺點就是採光不足,傅落銀也直接讓人跟星大校方聯絡,打算過幾天挪走擋了光線的那片綠化道,改成引水渠。
久無人氣的地方突然就多了許多東西,貓咪們連門都不出了,都擠在客廳看著兩個人類走來走去。
傅落銀的霸道不講理之處就在這裡,他總是有辦法先斬後奏,根本不給林水程任何反應的餘地。
他還安排人上門塗了無害隔音塗料,因為察覺到林水程睡眠狀況不太好,校園住宅區又剛好是最吵鬧的地方。
林水程被他撵去睡覺休息,傅落銀還逮住了兩隻貓往他床上塞,而後繼續忙自己的。
離他請假到期還有幾天,傅落銀已經把接下來一個月的會議計劃全部改成了電話會議和投影會議,也做好了一直在林水程這裡加班的準備。
抑鬱症患者需要陪伴,需要良好的休息環境,專業的醫療咨詢,吃藥並配合心理疏導。
這些傅落銀都知道,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動過心思去陪陪楚靜姝。
這是他昭然若揭的私心和倔強。
不要他的東西,他也不會要,這是他從小貫徹到至今的理念,他有一個“不在乎”的清單。
可是林水程呢?
如今他終於知道,這三個字出現的時候,他的世界就已經四散紛飛,包括那張“不在乎”的紙。
“傅總,查到了給唐洋小林老師聯系方式的人,是白一一,白家那個最小的女兒。”周衡站在門外,快速翻動著資料,神色略有遲疑,“夏家……還有傅雪小姐那邊,或許都牽涉其中。”
“林水程昨天差點沒命,警方告訴我他們還在山道上遇到車禍。”傅落銀眼底浮現出一絲戾色,“這些雜魚我不在乎是誰,從今以後,隻要是有傅氏軍工科技的地方,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明白,我們立刻去辦。”周衡臉色一樣嚴肅。
傅氏軍工名下控股不多,隻有三十多家。但是這三十多家企業裡,有二十九家是聯盟軍方產業,涵蓋領域直接涉及通訊、交通工具、銀行、航空科技網、文化娛樂,它們構成了聯盟人民生活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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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鍾之後,白家人將進入這些系統的黑名單,他們會在今天晚上發現,所有的手機通訊運營商都對他們關閉;他們打不出電話也無法收到別人的信息;他們豪宅中的直升機、遊艇、電動雪橇再沒有人維護,所有的官方能源充值通道對他們關閉;從今以後,沒有任何一家銀行會批準他們的貸款,沒有任何空間車或者航天飛機會接收他們的人;前一天晚上對他們笑臉逢迎的高級餐廳,第二天轉頭就會取消他們的預約。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性死亡,半分鍾後,全聯盟的人都會知道白家人得罪了傅家。
傅家那個剛剛繼承公司不久的二少爺,小傅總,傅落銀——聯盟中公認的新生代勢力中前途不可限量之人,他自從繼承傅家、上任聯盟七處副處長以來,見過的人莫不說他性格沉穩、雷厲風行,他是個把情緒藏得很好的人,任何時候都公事公辦,溫和有禮。
隻有今天晚上這一次,所有人會知道:傅落銀被惹毛了。
第76章 風暴前夕03
林水程回來後的幾天裡,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傅落銀以前和他住時的那種感覺又來了——林水程壓根兒就是貓,所以需要這樣長時間的睡眠也不奇怪,面對他時,心底也生出了更多的柔軟和憐惜。
林水程睡覺的時候,兩隻貓基本也就跟著他睡覺。
傅落銀老琢磨著想把沙發搬到林水程房裡,為自己再增添一個臨時據點——睡客房,看不到林水程這件事,讓他覺得很焦慮。但是現在他跟林水程這個情況,他也不敢造次,隻能時不時地進來溜達一下,觀察一下林水程和貓們的情況。
不需要開會辦公的時候,他就坐在林水程房裡的書桌邊,安靜地看資料,拿平板不出聲的寫字籤文件。
林水程時不時會醒一下,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林水程醒來,傅落銀都能感覺到。
他會回頭去看林水程,如果林水程一臉迷茫困頓,他就知道他不出半分鍾又會接著睡過去。如果林水程眼底很清醒,他就會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傷口還疼不疼。
他的作息時間完全跟著林水程走,晨昏顛倒,醒了就下來洗澡吃個飯。
傅落銀闲著無聊,還拍了幾個小視頻,摸清了兩隻貓的睡覺習慣。首長喜歡趴在林水程床頭,睡一會兒後要起來換一個方向繼續睡,一整晚過去,整隻貓能轉一百八十度。
而那隻他不怎麼待見的無名小灰貓習慣中途醒來了舔舔毛,舔完了再癱倒睡過去,這貓還打呼嚕放屁,完全不像首長,不是一隻優雅的貓——林水程怎麼會養這樣沒有貓樣的貓呢?傅落銀幾次想把它丟出房門外,最後還是看在林水程沒被吵醒的份兒上,沒動手。
他琢磨著,等林水程頭頂的傷好了之後,要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體檢。林水程的縫線是不需要拆線的那種,可以被自然吸收,但是還需要復查一下,他順便還能帶林水程去心理科確診一下。
隻是林水程這個性格的人,恐怕會對精神治療有些抵觸,具體怎樣實施,他還要想辦法。
凌晨三點,林水程動了動,傅落銀回頭看他,發覺他有醒來的意思,於是問道:“想吃點什麼東西嗎?”
林水程看了看床頭的首長和床尾的小灰貓,搖了搖頭。
他掙扎著要起來下床,步子還是晃的,傅落銀趕緊起身過來接住他,就聽見林水程說:“我要洗澡。今天我可以洗頭了。”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傅落銀心裡咯噔一下。
林水程因為頭上有傷的原因,連續三天沒能洗成頭,盡管身上每天都沒有落下清潔,但是他依然渾身不舒服。
他愛幹淨,傅落銀直接沒收了房裡的洗發露,隻給林水程發定額的沐浴露。
為了怕傷口感染,他還關了淋浴的閥門,每天林水程進去前,他都會再給他頭頂貼一個防水紗布。
傅落銀說:“傷口才三天呢,沒長好,要不要再忍忍?”
林水程瞅著他不說話。
傅落銀這麼高的一個人攔在床邊,林水程也過不去,就這麼被他卡在床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又坐回了床邊。
傅落銀一低頭,指尖就輕輕撫上了林水程的發端。
現在是冬天,林水程一直在睡,家裡也幹淨,頭發松軟蓬松,傅落銀完全沒看出這樣的頭發哪兒要洗了,他低聲笑:“林水程,小林老師,林先生,算我求你了,再等等唄?”
林水程喃喃地說:“不舒服,這樣要等多久,傷口已經不痒了,也沒有很疼。”
傅落銀慎重思考了一會兒,給了他一個更加慎重的數字:“兩個星期之後再洗吧。”
林水程看了看他,不說話,翻身上床後,從另一邊床沿下去了,直接往浴室裡走。
傅落銀趕緊繞過去拉住他:“好了好了,要洗也可以,我幫你。”
林水程看了看他,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傅落銀光明正大地跟著林水程進了浴室。
首長沒醒,小灰貓被吵醒了,它扒拉著門框想進來,被傅落銀趕走了:“去去去,這個地方隻有我可以進來。”
林水程瞥他。
傅落銀:“隻有我和林水程可以進來。”
這個出租屋的浴室比較寬敞,有封閉式淋浴間和單獨的浴缸。
浴缸需要清洗,林水程隻把封閉式淋浴間打掃了一下,這幾天傅落銀也是在裡邊洗澡。
傅落銀蹲下去撸袖子,找來清洗劑和軟刷軟布:“今天用浴缸洗吧,你靠在浴缸邊上我好給你洗頭發。我先把浴缸清一下。”
林水程輕輕說:“我來吧。”
“沒事。”傅落銀利落的倒了半瓶洗滌劑進去,賣力地刷了起來,他頭也不回地說,“一起租房的室友手術縫針了,我也會幫忙搭把手的。更何況你是我喜……我要追的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後順暢的換了一個詞。
傅落銀繼續悶著做事。
“喜歡”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他憑直覺明白,這兩個字是千鈞之重,這輩子他沒有親口承認過喜歡什麼人,愛什麼人,因為仿佛說出來了,也不會擁有任何重量。
他會把這樣一顆沉默的心帶進墳墓。如果有人理解,他會高興,如果沒有人理解,他也不在乎。
傅落銀把浴缸刷了三遍,確保光潔如新之後,才拉下熱水噴頭給林水程放水。
放到一半,他覺得差不多了,回頭叫林水程:“可以來洗……”
剛回過頭,他的聲音卡住了。
林水程安靜地坐在門邊的洗手臺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空調修好之後,和暖氣片一起開,屋裡完全不冷。林水程睡覺時就隻穿了一件襯衫和短睡褲,傅落銀甚至沒聽見他什麼時候脫了衣服。
林水程好像習慣了在他面前的這種坦然,這種坦然是不分時刻的——確實也沒什麼必要分。
他們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身體,更何況現在還住在了一起。
傅落銀挪開視線,喉結緊繃,聲音也有點僵硬:“……過來吧。”
林水程聽話地過來了,他跨入浴缸中,開始認真地洗澡。
傅落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甚至他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
他給林水程洗過幾次澡,次次都像洗大白菜,沒有哪一次會有小說電影裡的那種旖旎氛圍。
現在他知道了,那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他不知道這個詞用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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