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想要走出這道門,想知道你是誰的話,你需要回答出五個問題。每個問題隻有一次回答機會。】
與此同時,房中響起了冰冷的機械音,重復了一遍這句話。林水程一驚,回頭尋找時,才發現頭頂還有個擴音器。
【如果答錯了任意一道問題,你將一輩子被關在這裡,永遠沒有出去的機會。】
這個聲音響在他頭頂,不是經過變聲處理的,而是實打實的電子音。
林水程沙啞著聲音問:“什麼?”
【聲紋驗證通過,答題開啟。】
【問題1,請回答,聯盟現有科技下,事件系統研究,或者蝴蝶效應系統研究的最大障礙。】
林水程站起身,把文件夾和日記本都放回原處,他低聲問道:“你是誰?我和你們有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們的問題?”
“重復,問題一,聯盟現有科技下,事件系統研究,或者蝴蝶效應研究的最大障礙。”機械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波動。這是完全公式化辦事的態度,絲毫不理會他的反應。
他如今是籠中之鳥,來路未知,去處不明。除了他自己被綁架的這件事,林水程唯一還能想到的是——如果自己就在舊七處,光天化日之下被綁走,那麼舊七處還安全嗎?
其他人呢?
林等安全嗎?傅落銀安全嗎?
外面……是否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
林水程沉默了片刻,隨後深吸一口氣,答道:“無法完全模擬混沌體系,量子計算機不完備。”
“啪”的一聲,林水程面前的大門打開了。
系統聲音說:【回答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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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2:對神來說,最重要的化學元素是什麼?】
林水程沒有立即回答這個聲音的問題。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過去——房門外,又是一個龐大的、看不到盡頭的空間,門窗鎖死緊閉,空氣中彌漫著機械的味道,門的左右兩邊都是透明的實驗室,隔著三重檢驗門,林水程看到了一臺接一臺的量子計算機。
他抬腳往前走去。
這一剎那,林水程有一種錯覺——自己仿佛沒有被綁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而是來到了什麼科技展館中。
除去旁側兩列的量子計算機,這個空間仿佛被布置成了當代計算工具發展史的展會,從裡到外,展示著“結繩記事”的繩結,再是算籌、算盤、機械計算機,每一個展品底下都有著詳細的資料介紹。
林水程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看見了電動制表機,緊隨其後的是舊時代的電子管數字積分計算機,隨後是晶體管、集成電路數字機……越往前走,計算工具就越先進,大規模集成電路計算機之後,介紹牌騰挪出了一大片地方,給牆體背後的巨型量子計算機。
第一代,第二代……直到第五代,每一代的量子計算機都被收納到此處,並且每種都不止一臺。
這幾乎是無法想象的,連七處那種核心科學中心,也隻有兩臺量子計算機,而這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卻有整整上十臺!
RANDOM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系統提示音響起:【重復,問題2:對神來說,最重要的化學元素是什麼?請注意,你隻有一次回答機會。】
林水程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的腳步微微放緩了。
化學元素有許多種,對方問的是“神”而不是“你”,證明他們有心考驗他對這件事的了解程度。
——但他應該知道嗎?他應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他此前的二十多年裡,除了陳浪給出的那僅有的幾句意味不明的話,他要到哪裡去尋找答案?
林水程的腳步停下了,他調動著所有的精力思考著這個問題——這看起來與挑釁和戲耍他無異的問題。
他強迫自己努力去思考,去搜刮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他心底隱約浮現出了一個答案——但是他無法解釋那個答案的來源,也不敢保證它的正確性。
他隻有一次答題機會。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電子音又說話了——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重復。
【這個題有難度,那麼就為你跳過吧,可以推後到後面來回答。第三個問題:請回答,世界上最復雜精密的算法系統存在於哪裡?如果你回答出這個問題,你眼前的這道門會繼續為你打開。】
林水程怔了一下。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空間,隔著很遠的距離,林水程發現前面燈光暗淡的地方的確有一扇出入的門。
他抬腳往那邊走去,然而走著走著,林水程的腳步再度放緩。
走到這裡,他周圍的陳列物品已經變了——量子計算機之後,展櫃是無數個空瓶子。
這樣的陳列方式,仿佛是這些東西的主人在表態:到這裡之後,空著的瓶子代表著如今最高的計算工具之後,已經是一片空白。
然而林水程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想法的錯誤——空瓶子之後,他開始看到大片大片盛著溶液和不明物體的瓶瓶罐罐,空氣中刺鼻的氣味讓人有隱隱作嘔之感。
那是消毒水混合福爾馬林,還有其他化學試劑的味道。
林水程微微湊近了一些,隨後他看到了瓶子裡的內容——灰白色的標本,大腦的標本,看體積大小與結構,是——人腦!
灰白的大腦被切成塊,溝壑錯雜糾纏如同死去的蠕蟲。
林水程意識到這是什麼之後的第一時間,立刻彎下腰幹嘔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人體標本,但是這個場景中突然看見這樣的東西,他也無法解釋那種突然翻湧上來的厭惡——與微茫的崩潰。
他看見了大腦標本底下寫著的人名和編號,記載著大腦主人的歲數和性別,上至六旬撓人,下至嬰孩,那柔軟稚嫩的人體組織被泡在灰敗的溶液裡,那些溝壑裡仿佛藏著死亡本身,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盡頭的一罐標本之下,寫著的名字是:王懷悅,31歲。
林水程幹嘔得更加厲害了,生理性的淚水湧上來,連帶著肺部都仿佛被壓縮了一樣,讓他無法呼吸、渾身刺痛,那種滲入皮骨的痛,仿佛被雷貫入全身,擊碎他眼前的整個世界。
胃部的痙攣迅速地波及全身,林水程蹲了下來,渾身冷汗。
【請回答,世界上最復雜精密的算法存在哪裡?】
系統的回音響在空曠的室內,林水程耳邊嗡嗡作響。
【你的狀態不好,你不想回答,不過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你看見了,這次就算你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大腦。】
【從意識到長期記憶,大腦擁有獨一無二的運算力和交互處理方式。對於人腦活動的解釋,根據奧姆卡剃刀原則——簡單的解釋就是最好的,一般可以用神經元的交互來解釋這一切。但也有人用量子力學來解釋神經科學中的許多問題。隨著科技發展,有關智腦與人腦的爭議從未停止過。】
【而我們也無意停止這種爭論,我們隻是做了局部的嘗試,看看在我們的人工幹預下,量子方法是否可以被人腦這種獨特的邏輯處理方式使用——在一個足夠優秀的人腦基礎上,進行一些量子層面的改變,加入原子核自旋的原子種類與水基鹽溶液,建立使自旋效應穩定的量子微管外殼。】
【簡言之,就是在大腦中搭建量子計算的通道,這是真正意義上人與工具的結合。】
林水程劇烈喘息著,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第四個問題,為什麼你的基因檢測報告結果中顯示,無改造跡象?】
林水程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基因檢測是分子級別的,你們能把名畫復刻到原子層,我的改造……是在原子,甚至量子層,對嗎?”
【回答正確。這個改造所有的材料都基於你本身的大腦環境,我們隻是提供了形成量子糾纏的元素而已。已知:磷、鋰等元素都能在人體中形成穩定的自旋結構,滿足量子計算的基本條件,現在我們回到第二個問題,請回答,對於神來說,最重要的化學元素是什麼?】
這聲音近乎循循善誘,對他擁有足夠的耐心和引導力。
林水程嘴唇動了動,那張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鋰。”
舊七處給的報告如在眼前:
【唯一異常:體內鋰元素稍高,測為抗抑鬱藥物成分結果。】
——他為什麼會沒有想到?
碳酸鋰是戒毒者常用的治療藥物,同時也是抑鬱症、躁鬱症患者常用的精神藥物。
那個答案曾經就在他眼前,被清楚明白地寫入了舊七處報告中,但他忽略了它。
【在戒毒時,你的母親對鋰元素表現了非常強的適應性,或者說抗性,普通人的極限劑量往上增加二十七倍,才能夠讓她收獲一些細微的療效。】
【但是很可惜,我們一直沒能尋找到你母親身上這種稀有的——鋰元素耐受的基因鏈條,如果我們能找到,大範圍進行基因種植,我的作品應該會更多,而不是隻有你一個。】
【你遺傳了你母親鋰耐受性,我們決定對你進行修改。在你三歲前,我們對你的大腦進行了連續的量子搭橋。當然,這活動會對你本身的記憶產生一定的影響。】
【最初我們是很高興的,因為手術成功了,但是後來,我們又慢慢地失望了起來——你五歲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平庸至極,並且沒有任何開始思考的跡象。考慮到這個情況,我們對你進行了一些人工幹預,讓蝴蝶效應促使你往前走。】
【但是,你仍然令我太失望了,林水程。】
【我對你的期望是天才,你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做出了算法,確實很天才——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這不是我期待的。】那聲音裡終於顯示出了一點情緒,仿佛無奈,【我們投入了這麼多成本的神,誕生了二十多年後,給我們送來了一套五年前就被我們淘汰的蝴蝶算法。】
林水程咬緊牙關,混亂的情緒淹沒了他,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渾身都在發抖,牙齒格格作響,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們,殺害我的家人和愛人,隻是為了一個算法。”
【林望不肯交出你,我們隻好採取一點強硬的手段;楚時寒同樣,他年輕、善良、有衝勁,卻沒有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我們也採取了一點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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