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笑著拍她背給女兒順氣,安撫講,“你別激動啊,我就是說說而已,戀愛嘛,當然怎麼開心怎麼來,多考慮也不是錯吧?”
晏檸橙這刻非常後悔自己提出了隱婚。
她想說三個小時前我們倆還在接吻,三分鍾前還在進行親密的軀體接觸,林尋舟如果知道您考慮我離婚的事情,大概率會被氣昏過去,快別說了,被他聽到倒霉的是我。
54吃四十隻桃糾纏悱惻。
晚餐結束後母親與林尋舟還有事要攀談,晏檸橙託故離開。
她原本就不喜歡人多處,母親沒有多想。
推開房間的後窗,江濤山川色湧進來,夏日的山間風微涼,吹得人通體舒暢,晏檸橙倚著窗棂發了會兒呆。
最近的一切都仿佛按了加速鍵,是她過去人生裡不曾有過的進展。
十年夙願,十天完滿。
不是有沒恍若夢中的錯覺,隻是每個驚醒的瞬間,總能抱到看到林尋舟,晏檸橙因此開始更期待明天的到來。
晚間無事晚睡,晏檸橙坐在客堂翻隨手拿來的散文集,忽然聽到院內有瀟瀟風聲,披著件短外套推門看出去。
月色如積水空明,林尋舟立在中庭院種,英俊側臉神情肅穆、一絲不苟。
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是條灰黑的休闲褲,肌肉塊壘分明、線條流暢。
寬肩窄腰、身姿颀長清瘦,有力的臂膀拉著長弓,晏檸橙眯起眼睛,能看到汗水順過下颌的大鈍角,滑到肩頸和胸膛,賞心悅目的軀體上,蒙了層細密的汗珠。
遠處不知何時立了隻箭靶,中心正插著隻長長的箭镞,骨節分明的手指放開,長箭破風而出,直中靶心,將原來的箭镞頂掉。
弓道,很小眾的競技運動,晏檸橙對它的了解來自於看過的動漫,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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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種運動需要高強度的訓練和練習者的堅韌心靜來悟道,不為外物憂擾。
晏檸橙很安靜的靠著門觀看,不是某些節日,中庭的客房原本被包下,隻住了她們母女倆,看來是母親有邀請林尋舟過來住的。
母親這就是引狼入室的當代版。
無意間撞到林尋舟月下這樣彎弓射箭,次次命中靶心,誰能不心動呢?
她是知道林尋舟有這類競技天賦的,高中時無意間見過他打氣/槍,那時晏檸橙還跟莫莫是好朋友,春遊定在海洋公園,園區裡有經典的打氣球換娃娃。
莫莫說自己恐高,拒絕玩遊樂設置,晏檸橙就陪著她各個攤位前亂轉,被打氣/槍攤位裡的大號美樂蒂吸引了目光,交了兩百塊錢,勢要拿下。
然良好的視力並不能發揮在打中氣球上,補交錢到第二次,剛剛握起氣/槍,就聽見身後莫莫爽朗地搭話,“班長能幫我們打一下娃娃嗎?桃桃再拿不到的話,可能就要虧死了!”
“……”晏檸橙機械性地扭頭,看到林尋舟單手抄兜,目光半空相撞,她微微頷首,匆忙地挪開來。
林尋舟走近,衝她伸出手,“給我?”
晏檸橙乖巧地雙手遞到他手裡。
下個瞬間氣球破裂的聲音頻繁響起,晏檸橙後知後覺的把視線抬高,林尋舟氣定神闲,從舉槍瞄準到開槍,不過須臾間而已。
很快三個豎排的氣球都被打爆,林尋舟抬下巴,淡漠問一臉吃驚的老板,“夠了嗎?”
“夠、夠了。”老板拍大腿,抱下獎品格那隻巨大的美樂蒂,遞到晏檸橙面前,粵語誇贊說,“小同學,你男朋友真不錯啊。”
晏檸橙那時的粵語水平僅限於能聽懂,原本就說不順溜,在林尋舟這兒更甚了些。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林尋舟替她開脫,轉向她溫潤問,“你還有想要的嗎?”
晏檸橙受寵若驚地搖頭,小小聲答,“沒有了,謝謝你。”
林尋舟手指勾著板機環瀟灑的轉了圈,反向朝自己,交還給老板。
後來莫莫跟晏檸橙科普道,“林尋舟以前做過一陣子氣/槍運動員,是IPSC(世界實用射擊聯合會)成員,拿過港城氣/槍一級賽金盤。”
晏檸橙認真的記下,也有特地去了解過氣/槍這門運動,還曾經試圖入門。
實在太難了,她不得不放棄。
那隻巨型美樂蒂現在還擺在父母家晏檸橙的臥室床上,枕枕頭蓋被子,在她不住父母家的日子裡,美樂蒂就仿佛是替代她的存在。
近十年前的記憶,歷久彌新。
晏檸橙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伸手摟住了林尋舟勁窄精瘦的腰,嗅到清冽的木質調和濃重的荷爾蒙,臉貼著隆起的背脊輕蹭,發出小動物般的呢喃,“唔。”
“唔?”林尋舟回眸低笑。
晏檸橙抬眼,就著清凌凌的月色,墜進深邃含情的黑眸眸底,踮著腳把自己送上去給他親。
風驟停,長弓落地。
溫熱的鼻息糾纏悱惻,唇舌被攪弄得一團亂,隻顧著抱緊、再抱緊。
晏檸橙依偎在赤裸的胸膛前,指腹不安分的順著肌裡畫圈圈,被捏住制止。
林尋舟喉結滾動,“別亂摸。”
“壞人。”晏檸橙哼唧著吐槽,“你都不給我摸。”
林尋舟哂笑,“嘖。”
晏檸橙不太費力的掙脫鉗制,被縱容著繼續自己的小動作,她環著林尋舟的脖頸吹氣,細語綿軟誇,“哥哥好厲害呀。”
“桃桃。”林尋舟無可奈何地喊他,咬耳低吟,“告訴我,道家需要禁欲戒色嗎?”
晏檸橙啞然失笑,“……”
過了小半分鍾才磕磕巴巴地回,“需、需要吧?”
林尋舟狹長眼尾噙著抹痞氣邪恣的笑,慢條斯理講,“可我不信教,不必遵循,我心澄明,不用證道,所以縱欲無度也無所謂。”
仗著晏檸橙無力反駁,歪理邪說很有一套。
“要學嗎?”林尋舟彎腰拾起落地的長弓,揚了揚手臂。
晏檸橙眨眼睛,“容易學嗎?”
林尋舟輕笑,“看老師好不好。”
他從背後圈住晏檸橙,香水的尾調麝香侵略性十足,後背靠著結實精壯的胸膛,夜風都繞過她,心跳如戰鼓鳴擂。
母親就住在身後的房間裡,客堂的大門沒有關。
道館、家長、露天。
多重的buff疊加起來,催得晏檸橙既害怕又覺刺激,可能她生性就追求某些極限。
修長漂亮的手指勾著弓在悠悠講解,“腿要叉開來、腰在挺直些……寶寶乖。”
正經人是不是這樣教學晏檸橙不知道,反正她的心思很少落在長弓上,林尋舟還在耐心的教學,“看準箭靶,平心靜氣,弓道講究聚精會神。”
“那你心靜嗎?”晏檸橙歪頭凝視林尋舟的臉。
林尋舟低笑,“你在我懷裡,我怎麼靜?”
“哦。”晏檸橙若有所思,提及曾經,“你還記得以前幫我打氣球拿過玩偶嗎?”
林尋舟不假思索,“記得。”
晏檸橙追問,“你打得很熟練,經常?”
“我隻打過一次氣球,為我未來的妻子,拿她喜歡的玩偶。”夜風中林尋舟的嗓音清冽含笑,神色張狂恣意。
晏檸橙望著他發怔,須臾後莞爾,“我替十六歲的自己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那隻美樂蒂,甚至現在還留在父母家的床上,回頭抱回來給你看。”
“乖。”林尋舟揉她腦袋,寵溺誇。
晏檸橙又認真的聽了會兒教學,被從懷裡放出後開始練習。
她靜立,夜風擦蹭過臉頰,目光如炬,望著遠處的箭靶,“好的老師。”
話音落下,長箭脫弓,直中靶心。
晏檸橙瀟灑回頭,對他敬禮,“我會成為你最出色的學生。”
沒有任何男性能抵擋心愛的女孩子說這種話,林尋舟也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他攬著晏檸橙的腰把人拽回懷裡,薄唇點著鼻尖,喑啞問,“可以親嗎?我忍不住了。”
晏檸橙主動把自己獻上去,纏綿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比上次更兇,力道大的仿佛快把她揉進骨血裡。
夏夜晚間衣衫單薄,親吻時林尋舟的手沿著後頸往下,仔細摩挲著,換氣間隙舔著圓潤耳垂念,“沒穿?”
“……”誰會在隻有自己和母親的房間裡特地穿好內衣呢?倒是方便了他。
豐盈的弧度被大掌拿捏,晏檸橙嗚咽嚶嚀著提醒,“我沒關門。”
“沒關門怎麼了?”林尋舟逗她,“我看嶽母大人還挺喜歡我的呢。”
晏檸橙噎住,沒敢說她的確挺喜歡你的,因為你沒戴婚戒,她以為我和別人結婚,準備把你規劃進我二婚名單裡,你醒醒,她是把你當女婿看了,但不是頭牌啊!
“放開。”晏檸橙軟音嗔他。
林尋舟從善如流地松開手,沒過多的糾纏,留了隻手扣著腰扶她站穩後也收回。
晏檸橙揉著臉頰,顧盼生輝,小聲支吾,“你在這兒等我,我回去拿個行李,回家、或者我搬去你房間住吧……”
她越說聲音越小,林尋舟饒有興趣的逗她說沒聽清,被粉拳錘胸口,漲紅的臉憤然罵,“混球!”
晏檸橙給母親寫了封信,大意是自己深夜忽然來了作畫的靈感,就先回去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突然離去的荒唐行徑,母親對此十分的體諒,表示想畫的時候當然要回去畫了,不必多有顧忌。
今天倒是有些心理負擔的,畢竟是欺騙。
道館裡行事總是禁忌而背德,拖著行李箱被捧著臉頰親吻,林尋舟有認真徵求晏檸橙的意見,“是睡我房間?還是我們回去?”
晏檸橙選了後者。
實際上在車庫裡就開始了,邁凱輪的前座放倒後足夠大,可以覆過來出入,黑夜裡車庫無人,頂燈眼前搖晃不停。
小別勝新婚,今夜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才開葷後素了幾天的林尋舟根本沒有做人。
車裡、玄關、沙發和臥室裡都留下了透明的水痕。
晏檸橙的嗓子徹底啞掉,喊不住半個音節的輕和慢,人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清早趴在枕邊指使著林尋舟幫忙回母親的消息,“你就說我畫到現在。”
實際上與他歡好一夜,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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