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裡有書內的摘錄,寫滿了整整一頁,行楷骨氣勁峭,法度嚴整。
“母親生前沒給我留下過什麼雋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誨,隻是在她去世之後,她艱難的命運、堅韌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隨光陰流轉,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鮮明深刻。”【2】
青年喪母,打擊巨大。
晏檸橙無法想象林尋舟一遍又一遍在紙面上誊寫時的絕望,她現在想做的是抱抱他。
怎麼想就怎麼做的。
“怎麼了?”被撲了滿懷的林尋舟揉著她後腦溫柔問。
晏檸橙蹭著他臉頰不搭話,隻是抱著,愈抱愈緊,不太會安慰人,於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以後都有我陪著你。”
林尋舟意識到她看到了什麼才有這樣的反應,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的回,“我知道。”
臺球臺被林尋舟搬進了他健身房的一角,晏檸橙沒有午睡的習慣,下午又吃的很飽足,傍晚華燈初上時分拉著人精進球技。
開始還是正常的師徒教學。
晏檸橙頂球進洞,無限的雀躍,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不對勁的。
貼著後腰的胸膛熾熱灼人,她下意識的扭蹭著腰胯,林尋舟喉結滾動帶出的吞咽聲明顯,是意亂情迷的贊揚。
晏檸橙回眸想說,“要不我們先吃個晚飯怎麼樣?”
貼上來的唇把她的話堵回咽入腹中,林尋舟沒給她逃跑的機會,不管是護體的論文、還是生理的親戚、甚至是期末考之前的復習,通通都沒有障礙。
晏檸橙沒有回絕的的理由。
自己跳的坑,總要自己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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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五十五隻桃做很多愛。
煙燻三文魚有個放涼冷卻的過程,是需要提前準備的。
林尋舟在鐵鍋鍋底放折好的錫紙平盒,晏檸橙剝出的橙桔和檸檬皮經過大半個下午的風幹,呈現出半幹的狀態,最合適拿來煙燻。
混入適量的白糖小火熬到咕嘟冒泡,果皮開始泛黃時蓋緊鍋蓋,轉猛火讓它們全部焦化。
煙燻的果香隨著漫散開來,晏檸橙深呼吸,林尋舟眼疾手快地開蓋把腌制好的三文魚架上去,整鍋離火,湿毛巾蓋住,等待放涼。
“哥哥怎麼什麼都會呀?”晏檸橙撐腮,食指和中指呈人形,慢吞吞地在桌上“行走”,誇贊道。
林尋舟轉過身,捏了捏她的手指,才又去準備新的菜品。
穿家居服系圍裙的他是另一種風格,晏檸橙每次看都會有異樣的感受,今天半夢半醒,又加上濃煙滾滾,忽然想出了最精準的形容詞。
神明挽手做羹湯。
還是做飯途中會來跟自己玩會兒的那一種。
晚霞成綺,翻湧在天際,落日熔金打進薄薄的光暈。
晏檸橙被仰面按在臺球臺上,林尋舟單膝跪地以唇舌相侍弄著她。
惱人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晏檸橙的手機是常年靜音的,但同步登陸的設備使得pad會響鈴。
“哥哥,你先……停一下。”晏檸橙斷斷續續地吐出整句,“我的手機在響。”
林尋舟微微仰起頭,柔軟的舌尖退出敏感處,狹長的眼尾蘊著抹薄紅,喑啞問,“桃桃喊我哥哥,我怎麼停?”
“林尋舟!”晏檸橙泣涕漣漣地重喊,意圖阻止。
男人半跪著埋在修長纖細的腿間,沒有理會的意思,反而是指尖狠狠的刮蹭過。
“唔。”晏檸橙撐起月要,手掌觸到他堅硬的發絲。
惱人的鈴聲還在耳畔斷斷續續地響,不過晏檸橙已經無暇顧及了,全身心都被林尋舟所掌控著。
臺球臺上,總有些杆要頂著球進洞的,次數或多或少,林尋舟在傍晚進了兩次,才肯把渾身癱軟的晏檸橙抱到懷裡哄起來。
“暫時結束了,寶寶。”瘦長的手指拂開額前沾湿的發絲,撥到耳後。
晏檸橙闔眸啞著嗓子軟音抱怨,“你、混球。”
弄得狠挨罵是常態,林尋舟從善如流的接下,“嗯,我混球,誰讓桃桃那麼美味呢?”
被抱著清理好換新的小熊睡裙,趴在中島臺上看林尋舟準備晚餐。
沒接的惱人電話早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提前腌制好的雞被拿出來吹幹表皮,林尋舟把往烤盤裡鋪的食材搬到中島臺上,邊對著晏檸橙堆放,邊答,“因為有隻小饞貓等我喂啊。”
切塊的土豆裹了黃油和蒜末法香,單吃就已經很好吃,晏檸橙戳了小塊放進嘴裡,眼睛亮起來,“要不然再炸個土豆和澱粉腸吧?”
“嗯,今天夜宵吃。”林尋舟摘掉手套捏她的臉頰,幽幽道,“油炸食品熱量高,運動消耗這類,我就不客氣了。”
“……”晏檸橙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掙扎講,“明天不是周一嗎?林總還要晨跑和上班呢。”
林尋舟把洋蔥塊搓散開來墊到烤盤底部,漫不經心地提醒,“我以前也要上班和晨跑,這兩件事都不影響我吃桃。”
人類的贊歌是勇氣的贊歌!
晏檸橙撐桌直起胸膛,拐進廚房從水果保鮮層摸出兩隻時令的懷柔脆桃,“喏,請你吃桃。”
林尋舟挑眉,看向菜板處,囑咐道,“放那兒,等下給你削。”
是的,吃桃選手晏檸橙,食用脆桃先刮皮。
被反將一軍的晏檸橙重新癱回原處,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手遊做日常,時不時從果盆裡捏隻聖女果往嘴裡塞。
“說起來,你的電話不用回嗎?”林尋舟想起什麼,提示說。
“不回。”晏檸橙自暴自棄地表示,“下午給我打電話的十個有九個是騷擾電話,還剩一個是萬俟略,人不在,不改畫,不講話。”
晏檸橙絕不擅長與人構建親密關系,總要依靠著對方主動。
能跟萬俟略有交流,多是因為專業性和看在他是老師兒子的關系,曾經學畫時候是師姐弟,可真算師門關系的話。
顧意比萬俟略師弟多了。
晏檸橙能感覺到對方有努力維系和自己的“師門”關系,卻也隻是在看畫有感覺時伸手拉一把。
人跟人之間能不能成為摯交好友,不是靠努力,而是憑緣分的。
要是努力就能成功,那成功的商人們首先應該給起早貪黑收廢品的人磕一個。
真有事情的話萬俟略就應該發微信消息或者郵件說明,選擇回不回是她的事情,而不是打很可能飛行模式中自己的電話,來強行有問有答。
沒人能用道德和情份綁架晏檸橙,如果偏要,她會選擇道德淪喪。
預熱的烤箱塞進墊好配菜的腌雞,迷迭香碎灑在表皮,林尋舟喊晏檸橙把調味好的肉餡挨個包進燙軟的娃娃菜葉裡。
去根留葉的娃娃菜鮮甜,碼擺出花朵形狀,林尋舟那邊的醬汁也剛好燒開,烹進盤裡,激發出香味,翡翠卷就可以上鍋了。
煙燻三文魚等不到明天再吃,林尋舟再蒸烤的間隙裡取出一截,手起刀落,片成薄如蟬翼的長片。
卷花的事情依然由晏檸橙負責,做菜她不行,但擺盤搞藝術有一套的。
直接買的雜蔬免洗沙拉菜,隨手撕扯後加入對切的聖女果和沒吃完的脆桃,圓盤邊緣點繞半圈卷成綻出玫瑰花形狀的煙燻三文魚。
烤雞還沒出爐,誘人的香氣就已經勾引著五髒廟發出“咕嚕嚕”的回應聲。
林尋舟笑著拍她腦袋,“餓了?”
晏檸橙氣鼓鼓地瞅著他,“是誰說好了打臺球,結果來了兩次的?”
“三次。”林尋舟俯身,貼著她耳廓補充,“還有一次是給寶寶口到噴。”
晏檸橙躲開作勢親吻自己的林尋舟,握著粉拳捶打他,追著繞桌跑了大半圈,最後被環進懷抱裡逗,“怎麼還嫌棄上自己了,我刷過牙了,再說了,桃桃是甜的。”
今天沒去奶奶那兒,但是奶奶叫人送來了頂新鮮的農家時蔬,正好在晚飯時分到,還特地給晏檸橙腌了罐泡椒筍。
老人家電子通訊玩的好,發語言來叮囑,“筍是我提前腌好的,你拿到手就能直接吃,下次還想吃什麼,就跟奶奶講,下周紅毛丹會熟,得即摘即吃,放不太住,桃桃有空來嗎?”
言語裡隻字不提林尋舟的存在,儼然就隻有晏檸橙一個親孫女兒。
吃撐的結果就是站著工作,晏檸橙重新開始篆刻,選了塊通透的和田玉,自己切割打磨成印章的形狀。
籤章的字跡是林尋舟親自寫的,代以本人。
她今晚才倒出空來用復寫紙把字跡仔細誊到玉石上。
林尋舟好奇地看著她可升降的工作臺,以及頗為專業的動作。
“你往這邊點兒站,不要站我對面。”晏檸橙捻了塊砂紙,來回打磨著玉石。
“不許看?”林尋舟唇線翹起弧度。
晏檸橙搖頭,直接伸手把他往旁邊拉了拉,然後深呼吸,鼓氣吹向玉石表面,打磨出的粉末肉眼可見的衝著對面飛去,如果林尋舟站在剛才的位置,毫無疑問會被糊一臉的灰。
“……”他啞然失笑,感慨道,“原來如此。”
“也不是。”晏檸橙用胳膊肘蹭了蹭臉頰,“我這是不規範做法,正常是不準吹的,可我不吹一下渾身難受。”
從前總是一個人刻章,家裡的打掃有阿姨來,沒太多的講究。
刻印章是件很考驗耐心的事情,晏檸橙樂此不疲,她熟稔地操縱著刻刀,準備刻個凸面的,即印泥帶出的是直接的名字,而不是古篆那種紅中透白字。
林尋舟站在她旁邊安靜的看著她刻。
水晶吊燈投落下溫馨的光線,一起吃很多頓飯,做很多次的愛,對方做自己事情的時候,自己若闲暇,就陪在身邊。
婚姻的意義可能就在這裡,是兩個人相依偎支撐的陪伴。
晏檸橙站累了就降低桌板高度改為坐著,林尋舟的手掌覆上她的肩頭,輕柔的捏按著。
手法得當,比第一次為她按摩時精進更多,微微僵硬的肩胛骨被揉開。
“小林。”晏檸橙含笑,“再加五十塊錢的鍾。”
林尋舟戲謔,“那我的鍾可不止五十塊啊。”
晏檸橙瀟灑大氣,“加五百的!”
“隻能按次來算。”林尋舟發力捏著後頸。
“唔。”晏檸橙被按得舒服,忍不住喟嘆哼出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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