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裡的舉止尋常得就像從沒有過這門婚事,自打帶著幾車行李踏進院中,他對自己被掃地出門一事隻字不提。
好似僅是在外遠行了一段日子,張口隻問幾時能用飯,進膳進得比誰都有滋味。
隋日知和楊氏都是敏感委婉之人,見他這般模樣,唯有悄悄議論,皆不好仔細追問什麼。
像是他與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如何會落得這個結果。
還有沒有得補救……
他既是不願開口,兩人便不欲強求。
有的人有的事,問多了也是徒勞。
他若想求個安慰早就說了,若是不想,即便知道內情,除了一起陪著嘆惋又能改變幾多現實呢。
倒不如不知道。
對隋策而言,生活與以往並沒什麼不同。
不過是換個地方吃喝睡覺,換個地方練兵巡防,他的性子在哪兒都吃得很開。
許是剛到京營上任,隋將軍顯示出了非同一般的激情,從早忙到晚不停歇,讓一旁偶爾偷闲躲懶的老前輩們頗為咋舌,看得怪不好意思。正午的一餐用完,連慣常的小憩也省了,跟著他一塊兒在各換防處檢查。
悶頭忙一整天,隋策回屋就能倒頭睡得人事不省,挺好的,每日的時間幾乎滿到沒空闲去胡思亂想。
隻唯一惱人的是,最近上門給他說親的三姑六婆貌似變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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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寶:我變成二婚的了!!
(相親市場上價值瞬間下降
蕪湖,終於和離了,我好感動(抹眼淚
停了一天的電,最近三次元諸多阻礙,一度讓我覺得老天爺這是在阻止我寫和離。
但是是不可能不和離,我熬大夜你們倆也必須給我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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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章
歸月閣的小茶房裡。
老太監將一份名冊推到商音跟前, 說話時語氣還是慢條斯理,吐詞清晰,“這是殿下之前要的, 梁氏黨羽的名錄,已詳細補充到正八品主簿。”
言罷, 他又另取出一本來放上去,“梁氏的對敵, 以及不與他親近的朝臣冊子, 我也讓人做了一本, 殿下可比對著觀看。”
商音口中道了句謝, 卻僅信手一翻, “他對家有哪些一目了然, 再清楚不過,便是上冊也沒幾個, 所以才不叫你多費功夫。”
“老奴闲在深宮,橫豎無事可做, 能替殿下多分擔一些是一些。”
顧玉德脾氣和順,動作穩當地給她斟滿了茶,貌似不經意地問:“殿下如今與驸馬和離, 孤身一人,還打算向梁氏復仇麼?”
聽到“和離”,她撥弄書頁的指腹微不可察地一頓, 容色平常地抬眸, “行百裡者半九十,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 我總不能現在放棄。”
他聞之頷首, 試探道:“是……仍去找小方大人?”
公主飛快否認, “不找他!”
“這些男人都沒什麼用。”
她無所畏懼地倨傲道,“求人不如求己,本公主自己來,省得說我連累別人。”
商音若有所思地垂目自語,“總有辦法的。”
老太監聽完,眼觀鼻鼻觀心,心領神會地不再提此事,轉而說道:“老奴派人整合名冊時,倒是得到一個關於梁家父子的秘聞。”
她問:“什麼?”
“梁氏養著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數量不少,名為‘長山衛’,多年來除了替他鏟除異己,同樣幫他打聽各處的情報。”
“這又怎麼。”商音未覺不妥,“高門大戶養著給自己咬人的狗並不稀奇,我也有啊。”
老太監不緊不慢,“據底下人帶回的話說,梁家‘長山衛’此前一直在找什麼人,大江南北滿世界地搜尋,似乎頗為重視。”
她秀眉一挑。
聽他接下來道:“而恰恰是在近兩月,別地的‘長山衛’活動卻逐漸沒那麼頻繁,反而往京城聚攏,像是……已經找到了。”
“老奴不知此事於殿下是否有所助力,但還請殿下多多留意。”
自宮中出來,下了小轎,皇城邊兒的窄巷裡停著公主府的馬車——尋常坐車入宮的朝官們也多是將自家車子放在此處。
商音猶在回想顧玉德提醒她的那番話。
梁家在找人。
能驚動死士的,肯定不是一般身份。換做商音自己,她若找什麼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人,那也是派出侍衛或託付京兆府幫忙,死士出面是要動刀子的。
所以……對方鐵定知道梁國丈的什麼秘密。
“殿下。”
雲瑾見她要上車,問說,“時候尚早,殿下還打算去哪裡嗎?”
商音隨口應道:“哪兒都不想去,回府吧。”
雲姑姑和今秋就這點不一樣。
姑姑年長,算起來是公主娘親那一輩的人,長輩大多愛操心,她如果認定了什麼事兒對她好,半點也不會松口。
“入秋了,難得天氣這般涼爽,作甚麼老在家窩著啊,得多往外走走,聞聞人氣兒才是。您看您,十天半月沒出過門了,不怕悶得慌嗎?”
商音覺得闔府進出的又不是鬼,輕輕無奈:“府裡有人氣兒。”
“府裡怎比得上外頭熱鬧?下人是下人,下人再多終歸是伺候的,打雜的,與桌椅擺設無異,人得往有煙火氣兒的地方去才是呀,您看便是那些花啊草啊的,也是鬧市裡長得更好些。”
今秋在旁幫腔:“就是啊就是啊,殿下總不出府,人瞧著都不及平時水靈了。”
商音連忙捧住自己的臉摸索。
“橫豎已經上了街,您不想去看看新上的胭脂水粉,新出的話本雜記,新到的花花草草嗎?”
“走嘛,走嘛殿下。”
她和雲瑾左右施法,煩得公主實在沒了脾氣,隻得老老實實地被架著去逛街市。
和離之後,商音就再未見過隋策。
身邊的人怕她多想,從不在她面前說起這個名字,便是談論也僅在背地裡。所以商音隻知道隋策被了調去京營。
離開羽林衛,他現在一個月才入皇城述職一回,所以盡管自己進宮面聖的次數不少,能偶遇的可能性卻微乎其微。
大概正因如此,當時隔多日又一次看到他,重華公主才感到這麼地意外。
彼時商音正站在常光顧的那家花市架子下挑牡丹,街邊的當鋪後拐出兩個人來,一路有說有笑,嗓音極其爽朗,帶著點慵懶上翹的味道。
她聽著莫名耳熟,幾乎是下意識地直起身。
秋葉紅楓當頭展開一片濃豔的橙黃,有細碎的微光漏下,照得青年那張臉年輕又明亮,眼角的笑紋剛好彎成一道弧。
隋策一反常態,他穿了身清爽斯文的靛藍直裰,外罩一件寬袖紗袍,握著柄玉骨的折扇在手,與友人從那邊走來時,端方俊雅得像誰家愛附庸風雅的紈绔少爺。
商音有那麼一瞬居然沒認出來。
“這種事本就該讓子勤出馬,他最擅長……”
隋策笑了一半,眼裡的光就不期而遇地掃到這邊,他神情中用於交際的溫潤逐漸消散在了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商音再熟悉不過的陰陽怪氣。
青年側目望著她,微微歪頭,牙根似乎是咬著的,唇角肌肉繃緊,一副要笑不笑的挑釁之色。
重華公主剛還在怔愣,見狀那遇強則強的脾氣就上來了,立時不甘示弱地揚眉瞪回去。
就你會甩臉子嗎?
誰還不會了。
她翻了個優雅的白眼仍舊俯身端詳掌櫃進獻的花,“東洋牡丹我要三盆,雪山之巔兩盆,黑色銀蓮種若有了再派人到公主府上取錢。”
隋策經過花店,便毫無徵兆地停住了步子。
一側的友人發現他視線盯著的是“那位”殿下,頓時住了口不敢多問什麼——這永平城何人不知他二位的恩怨情仇,當即挪開一小步,在邊上背景似的戳著。
掌櫃滿臉堆笑,應承的話才要說出口,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便行至跟前,指著手底下的花:“老板。”
他故意加重語氣:“我也要三盆東洋牡丹,兩盆雪山之巔,黑色銀蓮花種子有多少拿多少。”
商音離他幾步之遠,聞言腹誹著別過眼。
心道:學人精。
他懂什麼種花養草。
掌櫃十分為難:“驸……大將軍,小店的東洋牡丹和雪山之巔攏共就各四盆,沒這麼多呀。要不,您且把餘下的帶走,等新貨到了,我親自讓人給您送去?”
隋策不說好,亦不說不好,隻眉梢一吊,唇角勾得簡直欠揍,“我出雙倍。”
商音星眸一瞪,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明目張膽地不要臉,此時此刻當然不會服軟,立馬迎難直上:“我出三倍!”
他好整以暇地繼續往下跟,“我出四倍,不僅出四倍,這兒的牡丹與芍藥我全包了。”
公主殿下咬了咬牙,一把推著掌櫃的肩,“我出五倍,所有的花都不許賣給他!”
掌櫃:“……”
這兩位怎麼打起來了!
隋某人不緊不慢道:“我出六倍。”
“我十倍!”
“十五倍。”
“十五倍。”商音終於忍不住轉向他,“你有那麼多錢嗎?”
“你管我有沒有。”隋策抱著雙臂一聳肩,似笑非笑地抿著濃鬱的嘲諷,“反正我加得起,四公主若是怕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誰怕了!”重華公主不出所料被氣得不輕,她發了狠,揚言道,“整條街的花店我全包下了,從這一刻起,不賣姓隋的一草一木。”
隋某人聽得直點頭,煞有介事地比了個拇指,給她意思意思地鼓鼓掌。
“不愧是公主殿下,財大氣粗,鄙人佩服。”
商音一面氣哼哼地磨牙,一面不屑道,“你有本事再加啊。”
不想他能屈能伸地攤開手,“我沒本事,不加了。”
她那一口氣剛咽下去不過半瞬,很快就回過味兒來,指著他鼻尖質問,“你故意抬我的價?”
隋策眨了下眼,承認得毫不臉紅,“是啊,我故意的。”
“怎麼,後悔了?”
他這一句話仿若一語雙關,道出口後兩個人都不動聲色地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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