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松手,但攔住了李稚所有的去路。低頭目光牢牢鎖住了她,見她懊惱的模樣,眸裡曳出笑意:“談吧。你要說什麼?”
李稚抬頭,陡然發現梁墨太高。她都穿上高跟鞋,頭頂還是隻到梁墨下巴處。兩人靠得太近了,這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陌生男人的氣息下,有種被侵略的不安。
稍稍後退兩步,站定。李稚拿出和對手談判的氣勢:“先生,咱們都是成年人。”她比了個手勢,指了梁墨,然後又指了自己:“是吧?”
“嗯。”
李稚:“所以,你不需要負責。”
梁墨聲音一冷:“你不想對我負責?”
“……”李稚:“不是——”
“既然不是,那下周登記吧。”梁墨打斷她:“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挺突然,所以留點時間讓你考慮。你覺得下周六怎麼樣?那天我休假,如果你不喜歡,周一到周五,哪天都可以。”
李稚微微張著嘴巴,要是嘴裡有煙,那真是嚇得煙都掉了。
“我不結婚,就算要結婚,也不是跟你。”
梁墨沉默的盯著李稚,良久:“所以,你還是不肯負責。”
“不是,你怎麼老抓著這個……行吧,就當我不負責。”
梁墨輕飄飄的說:“你睡了我。”
李稚:“……”
“我當時拒絕,反抗,跟你講道理。你還是把我拖進房間……”
“……”李稚當時腦海裡全是紈绔惡女強|暴民男的畫面,還帶臺詞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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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騙我,你騙不了我。”
“喝斷片的你,知道什麼樣兒嗎?”
還真不知道。
梁墨淡淡的瞅著她,眼眸清冷幹淨,不帶半點譴責和難過。
李稚還挺心虛,一般來說她是絕對不信梁墨那話。
說到底梁墨比她高出個頭,全身都是勻稱的肌肉,一看就是常鍛煉的那種。要是他自己沒點兒意思,她能說強迫就強迫成的?
但,架不住她喝斷片兒了。
梁墨:“你說會對我負責,我才讓你睡。”
李稚:“呵呵,段子精彩。”
梁墨點頭,贊同。在李稚松口氣的時候突然說道:“不過你說對我負責這話是真的,不然我不會讓你睡。”
“……”
梁墨突然低頭,從左手臂的手機臂帶中拿出手機。
此時李稚才注意到對方穿著灰色系運動衫,長褲短袖,有力的臂膀上一層汗。左手胳膊上綁著手機臂帶,手機嵌在裡面。對方右耳上帶著一個灰藍色藍牙耳機。
應該是晨跑的時候在聽歌。
梁墨將解鎖的手機放到李稚面前:“加個聯系。微信、手機號,能聯系到你都可以。”
李稚拒絕:“我say sorry——”
“試試吧。”梁墨打斷她。
“啊?”
面前的男人直視她的眼睛,唇角微勾,眼含笑意和情意,認真的模樣意外的成熟性感。
“你不接受我,是因為不熟悉,也是因為突發的意外,下意識的抗拒。那就試試看,和我交往。”
頓了頓,他又說道:“還是你想直接結婚。”
李稚反射性拒絕:“不了不了。先試試。”
梁墨淡笑:“乖。”
李稚輸入自己的微信號和手機號,回頭又在自己的微信上點了申請通過。
梁墨拿回手機,撥通號碼過去。
叮鈴鈴,給爸爸請安啦~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李稚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尷尬。
梁墨輕笑出聲,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很蘇。
舉手抬足,自帶蘇氣。
李稚在心裡狠狠的撞了一下腦袋,把蘇氣替換成騷氣。
明明是個騷氣十足的男人,蘇什麼蘇?
八輩子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麼的?沒出息!
內心很有志氣的李稚慫慫的劃掉來電顯示,有些心虛的說:“我趕時間,先走了。”
梁墨將李稚額前一縷發撩到耳朵後,動作自然:“要我送你嗎?”
李稚:“不用。我有車。”
梁墨:“那行,中午見。”
“哦、哦,中午見。”
“你也住南河公寓?”
“……嗯。”
“那巧了,我在A棟。”
李稚在C棟,但她閉緊嘴巴不說。
梁墨見她這樣,清楚她這是心存防備。於是保持一定的分寸,向後退一步:“中西區老街,中午見。”
“??”
直到握著方向盤,李稚才猛然清醒,頭磕在方向盤上,哀嘆:“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李稚打檔,轉了下方向盤,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出去。在過自動道閘的時候放緩了速度,然後車窗被敲了兩下。
抬頭看,窗外是微喘著粗氣的梁墨。大概是跑得太急,額頭和鼻梁滲出細密的汗珠,臉頰和唇是運動過後的健康顏色。雙眼黑亮,少了些清冷。
黑發被耙過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幾縷汗湿的發垂下,增添幾許野性。
李稚心口猛地一陣窒息,吞了吞口水,艱難的挪開目光。手腳有些機械性的動作,將車開到旁邊,然後打開車窗,抬頭。
梁墨抬起長腿走過去,手裡提著一個簡易的套子,遞給她:“家裡佣嫂晨早送過來的湯,暖胃。”
李稚目光落在梁墨提著套子的手,十指修長,骨骼分明。手指上有些細小的疤痕,手背上有道疤,比較長,蜿蜒到手腕,可以想見當時流了多少血。
“謝謝。”她接過套子,垂眸看。
套子裡是個小巧的南瓜造型的湯盅,樣式很可愛。
李稚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一是懶,二是睡得晚。以前梁子齊追她一年半,天天給帶早餐。追到手後得知她不吃早餐,也就不再帶了。
李稚知道後也沒說不是不吃,隻是睡得晚,懶得去吃。
之後持續一年半沒吃早餐,胃病是有,偶爾餓了鬧胃疼,但也沒有到上醫院的嚴重地步。
“別告訴我你跑那麼急就是回公寓拿了湯盅又跑過來送我?”
要是這樣,跑得還真是快。
梁墨靜靜的望著她,淡笑不語。
李稚心跳跳得有些快,她挪開視線,小聲的說:“至於麼?”
“嗯。”
梁墨好笑的看著李稚紅彤彤的耳郭,又白又紅,有些透明,小巧可愛。碎發散著,將耳朵後面的淡紅色痕跡遮蓋得若隱若現。
他摩挲了下手指,壓抑下蠢蠢欲動的心思。
“去忙吧,別耽誤時間。”
李稚‘哦’了聲,心裡有一半因為不自在瘋狂的想逃跑,一半又賴著不想走。她輕咳了幾聲,還是說道:“那個,謝謝。”
雖然這人半句話不叮囑不關心,卻會為了她跑上跑下,累得滿頭大汗,隻為了送她一盅暖胃的湯。
有那麼一瞬,李稚能聽見心髒雷鳴般的響動,鬧得她胸腔疼痛。
所以她還是理智的拽回賴著不走的另一半自己,忙不迭的跑了。
轉彎的時候,通過後視鏡還能看到梁墨站在後面,目送她離去。
李稚一邊看路,一邊看後視鏡的人。直到看不見了,才把視線放在湯盅上。
“試試看的話……好像也可以接受。”
第7章
GYRO……
什麼意思?
陀螺?回轉儀?還是……陀螺儀?
李稚晃了晃手機,扔回包包裡,懶得去想。
gyro是梁墨的微信名,她猜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名字具體什麼含義。
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紅燈,還有二十秒。路面上人比較少,旁邊也有幾輛車在等紅燈。
突然一輛折疊電動車越過李稚的車,闖了紅燈,被撞了。
事故發生在一剎那間,誰都沒有料到本來沒什麼人的路面會突然衝出一輛大卡車,撞上闖紅燈的折疊電動車。
馬路邊很快圍了一圈人,也有人趕緊撥打120。
卡車孤零零停在一邊,司機從裡面出來,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李稚收回目光,手腳冰涼,臉色慘白。
雖然事故與她無關,可發生在面前,還是難以接受。
交警很快先過來設了路障,疏通交通。
綠燈亮起,李稚踩上油門,開了很長一段路,仍舊心有餘悸。
叮鈴鈴,給爸爸請安啦~
李稚往包包裡瞥了一眼,來電標注:大姐。
戴上藍牙耳機,接聽電話。
“姐,我正趕回家呢。”
耳機另一頭是溫柔如水的嗓音:“我在淺花澗,到這兒來。”
“行,我這就過去。”
“嗯,開車注意點,路上小心。”
“好。”
李東薔先掛了電話,李稚掃了屏幕黑下去的手機,臉上一陣頹喪。
大姐特意到外頭找她聊天,估摸是要問話。
李稚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頭一個兄長一個姐姐,大姐排老大,早幾年嫁到北市海城。
李東薔從小冷靜優雅,商業天分頗為驚人,連頑固的李父都會聽取她的意見。
李稚的母親生下她難產而亡,李東薔十一二歲就開始帶著小五歲的李稚,當妹妹又當女兒的養大。
因此,梁子齊劈腿的時候,李稚沒敢讓大姐知道。如果不是盛怒下的父親隻有大姐勸得了,她也不會請來大姐這尊佛。
她趕緊調轉車頭,開往淺花澗。
幸而淺花澗離這兒不遠,十幾分鍾後就到地方。
停好車,李稚進入淺花澗。
淺花澗是南城挺有名氣的一家私家餐館,裝橫古香古色,走高端路線,專門為錢和權服務。
剛走進餐館,迎賓小姐就過來詢問。
李稚擺擺手,隻說有約。那迎賓小姐就聰明的退後幾步,做了歡迎的手勢。
徑直朝裡面走,中間穿過竹林、曲橋,橋下流水淙淙,竹林之中隱有琴音。
清靜雅然,十足的風雅了。
餐館真正供客人吃飯的地方在後院的包房,穿過竹林就到了。
淺花澗一直都有包房留給李家,所以李稚輕車熟路的走進包房,看見一個嬌小清瘦的身影背對著她煮茶、斟茶,動作十分優美。
李稚衝上去抱住嬌小的身影撒嬌:“姐~想你了。”
李東薔回頭,典型的南方水鄉長相,柔弱溫婉,小鳥依人。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位三言兩語能殺得生意上的對手節節敗退。
仔細打量了疼愛的妹妹,發現她的精神並沒有頹喪怨怒,反而一如以往,神採奕奕。
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想我,還一年半載不去海城見我?”
李稚嘿嘿笑:“那不是沒空麼?”
李東薔冷笑:“沒空還是懶?”
“姐最懂我了,愛死你,親親=33=——”
李東薔推開她,輕聲呵斥:“坐好。像什麼話?”
李稚嘻嘻哈哈的坐在靠近李東薔的位置,還是歪歪斜斜,沒骨頭一樣。
心裡卻在嘆息,嗨呀,大姐說話越來越像老爸了。
李東薔率先瞧見李稚手裡的湯盅,南瓜形狀。
不是家裡用的湯盅。更不可能會是小乖的,她全身上下都是懶骨頭,別說燉湯,估計做頓飯都夠她嗆。
“誰給的湯?”李東薔邊說著,邊端了杯茶給她。
李稚這才回神,原來把梁墨給的湯帶進來了。
摸了摸後頸,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窘迫。
以前不是沒人送她東西,她都能坦坦蕩蕩的說給姐姐聽。現在反而……挺不好意思。
“就……一個朋友。”
朋友?朋友會心虛的摸後頸嗎?
李東薔笑了笑,沒拆穿她的謊言。瞟了眼她的後頸,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垂眸詢問:“和梁家那小子分手,你過得挺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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