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麽?”他問。
“學英語。”
“這麽有上進心?”
“嗯哼。”葉喬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給你念一句詩哦,我剛看到的。”
“嗯。”
“我口語不好你不要笑話我。”
“不會的。”
葉喬最喜歡他這一點,相處這麽久,他帶她長了很多見識,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卻從來不讓她覺得自己很笨。
“我念了哦。”
“等著呢。”
女孩兒聲音輕柔,緩緩念給他聽,萬般虔誠:
“If you were a teardrop 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 I would never cry.”
拜倫寫的,語法很簡單的一首詩,但很美。
所有想念他的日子,都變成了一首詩,想全部讀給他聽。
是念詩,也是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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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愛意,獻給他。
第17章 蘇州河(1)
葉喬在思考該找什麽理由回杭城。
理由還沒找到,靳則空就回上海了。
回來的那天晚上,葉喬正在洗碗,洗碗池就在弄堂裏,一邊停了一輛掉漆的鳳凰牌自行車,另一邊的地上擺了幾盆月季花,是隔壁阿姨種的。
巷子不僅雜亂,還充斥著泔水味,混雜各種莫名其妙的味道。
再往前走,弄堂裏還有一家小旅館,霓虹燈牌在夜裏閃耀著廉價的光。
葉喬在訂票軟件上看過小旅館美顏後的圖片以及介紹——“上海精品老洋房酒店”。
她當時想:這不純純詐騙嗎?
有不少旅客上當。
畢竟住這酒店,淡季的時候一晚上連兩百塊錢都用不了,旺季也多不過三百,比起市區最普通的連鎖酒店,都要劃算很多。
她每晚睡下後,總能聽到行李箱輪軋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響。
聽的次數多了,便也習慣了。
這是葉喬從小長到大一直待的地方,xxxx路108弄。
她以前沒太大感覺,和靳則空在杭城的豪華酒店,還是總統套房裏,待了一段時間後,再回到這裏,不適感便凸顯出來。
應了那句老話——“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她在心中鄙夷自己,洗碗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拿著碗在水龍頭下仔細地沖刷。
葉美娟吃了飯便出去了,不知戀愛大計有沒有進展,人瞅著倒確實比以前瘦了。
褲子裏的手機開始震動。
葉喬摘掉防水手套,掏出手機一看是靳則空,眼睛瞬間彎起來,笑眯眯的,按了接通。
“你家旁邊是有個水果店嗎?”他莫名其妙地問道。
“啊?”葉喬愣了愣,“哦,有一個,老鄉水果店。”
“我在你家門口。”
“……!!!”
葉喬由不可置信轉為驚訝,進而變得窘迫,她說了句“等我一下”,然後便匆匆掛斷電話,回屋捯飭自己。
甚至她還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一股油味,然後嫌棄地打了好幾遍洗手液才作罷。
換了新衣服,走到弄口,看到一輛黑色的車,車標不是那些常見的豪車牌子,她不認識,但一看也很貴。
即使有夜色做擋,它和這個破破爛爛的街道,依舊格格不入。
見她站著不上車,靳則空按了聲喇叭。
弄口人多眼雜,葉喬萬萬是不敢在這裏上車的,她撥通靳則空的電話:“你往前邊開,過了紅綠燈。”
他沒什麽感情地“哦”了聲,然後問:“那你呢?”
“我走過去。”
“……”
靳則空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拿不出手”,但他多少知道葉喬在顧慮什麽,於是慢慢地向前開著車子,硬生生地把以動力聞名的車子開成了蝸牛。
過了紅綠燈路口,又轉了個彎,葉喬才上車。
“當間諜呢?”他調侃道。
“差不多……”話音剛落,葉喬就被靳則空攬到身前,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了起來。
急不可耐,像是久旱逢甘霖,其中又有幾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車內氣氛早已變得曖昧,葉喬得以喘息之際,聽到他問:“想不想我?”
他的手掌已從後腦勺落到了她的脖頸上,細細的一段頸子,全部在他的掌握之中,仿佛隻要她的回答令他不滿意,他就能輕輕捏斷。
葉喬不說話,但在他唇上又落了個吻。
一切不言而喻。
靳則空輕笑。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的氣息有些不勻,唇角帶著令人浮想聯翩的水光。
“今天。”
靳則空才不承認,他剛從杭城回來,被司機接到,就獨自開著車來找她了。
車子駛入夜色。
那晚在葉喬的記憶中格外美妙,如夢似幻。
姆媽九點多回家,看到洗碗池裏洗了一半的碗、空蕩蕩的屋子,開始打她的電話,前兩個沒打通——
因為那時的葉喬和靳則空,正忙著在月色下接吻。一旁是蘇州河,水面波光粼粼,四周靜悄悄。
之後他們走走停停,車子漫無目的地開著,開到了安福路,正趕上話劇散場,戲劇院門口湧出一群觀衆,嘻嘻笑笑,有情人在路邊繾綣相擁,難舍難分,被卷毛小狗撞到,小狗習以為常,轉身跟著手捧咖啡的主人去了另一邊。
他們把車子停在路邊,牽手壓馬路,變成萬千有情人中的一對。
後來被一個小衆樂隊的音樂吸引,他們又鑽進旁邊的小酒館,在明明暗暗的光線中,喝到微醺。
直到姆媽的電話一通接著一通打來,催她回家,靳則空才不得不送葉喬回去。
她依舊是在那個十字路口下車。
可這次,是靳則空陪同她一起走到弄口的。
路上幾乎沒有人。
夏夜的晚風,穿過沙沙作響的梧桐木,途徑靳則空深情的眼,最終落在葉喬的身上,向她道晚安。
“晚安。”他說。
第18章 蘇州河(2)
那晚葉喬回到家後,葉美娟還沒睡,自然少不了一番盤問。
從那男孩子是不是本地人,家裏是做什麽的,在上海有沒有房子,多大年紀到他們兩人是怎麽認識的。
葉喬被葉美娟的一連串問題給搞暈了,搪塞道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兩人就出去吃了個飯。
並沒有其他。
葉美娟自然不信。
雖然不信,卻又無可奈何,俗話說女大不由娘,更何況她自己也是從十八九歲過來的。
這個年紀的小孩們,熱衷於男歡女愛是正常。
她隻是隱隱擔憂。
看葉喬這支支吾吾的模樣,對方多半是個窮小子,說不準還是個外地佬。
葉美娟想想就頭疼。
這孩子看著聰明厲害實際上心軟得很,有時還犯倔。
她怕葉喬被男人給騙了。
葉美娟一邊扇扇子一邊喝了幾口水,沒好氣地說:“不管怎樣,你都得保護好自己,不能把肚子搞大了。”
葉喬當時在刷牙,聽到這話差點兒把嘴裏的牙膏沫都噴了出來:“你想什麽呢?都說了我就是和高中的同學們一起玩了一晚上。”
葉美娟哼了一聲,“你以為老娘是傻子呢?高中同學?你高中哪有朋友?”
葉喬:“……”
她姆媽是懂得聊天的藝術的。
葉喬高中時人緣確實一般。
一方面是因為她是藝術生,平時不怎麽來班裏,和班級同學交流不多;
另一方面,更主要是因為太多男生喜歡她,於是以年級大姐大為首,女孩子們開始不待見她。
當時學校小團體風氣嚴重,葉喬從小就比別人家的孩子早熟,對她們的小把戲不以為意,她從不融入任何一個小團體,獨來獨往,樂得自在。
但被她姆媽這麽說出來,葉喬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你別操閑心了,我不會那麽蠢的。”
葉美娟不知想到了什麽,嘆口氣,搖著扇子也不再說話。
自從靳則空回了上海之後,葉喬才發現在上海有多不方便,做什麽事情都在她姆媽眼皮子底下。
以前她姆媽有時候夜不歸宿,但最近不知是不是故意盯著葉喬,每晚不到十點就準時回家了。
葉喬要是敢超過十一點還沒回家,葉美娟的電話便一通接著一通打了過來,催命似的,催著葉喬回家。
為此,靳則空很是不滿。
有一晚他們正在車裏接吻,葉美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那會兒才剛剛過十點。
靳則空從她手中抽走手機,按了拒接,他邊吻著她的唇邊問:“Honey,你不是成年了嗎?”
葉喬含糊應著。
“阿姨這樣,讓我有種罪惡感。”
“什麽罪惡感?”
“像是在和未成年的高中生談戀愛。”
葉喬嗔怪地捶了他一拳,從他懷裏探出頭來給葉美娟回電話。
兩人在上海的“偷情”生活有滋有味,直到有一天下午,他們兩個人去看展。
其實也不是特意去的,隻是逛街逛到無聊,忽然注意到一旁的廣告牌,葉喬一時心血來潮便想去看。
靳則空看了一眼那廣告牌上的宣傳語,沉默片刻,對她說好。
他興致似乎不是很高,但總願意縱著葉喬開心。
展廳就在不遠處,兩人步行過去。
那是一位年輕女畫家,第一次在國內舉辦畫展。
展廳裏佈置得很有藝術氛圍,有打扮漂亮身材苗條的女孩們,在畫作前打卡拍照,擺出各種姿勢。
葉橋不喜歡以這種方式拍照,她和靳則空默默地走過去。
兩人的顏值過於高,還是那種一點都不加修飾、毫不費力的美,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目光。
葉喬被一幅藍色的鉛筆畫吸引,這樣簡單的畫,在這種展廳裏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她看向畫作右下角的簡介,才明白這幅畫不是畫家本人畫的,而是畫家的友人畫的。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她陳列出來,足以可見那人對她的重要性。
葉喬忽然注意到這幅畫的右下角,用鉛筆寫了一個Jin。
不知為何,她眼皮倏然一跳。
再擡起頭時,靳則空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一個氣質很好的美女。
她見過的。
就在星城,那個在咖啡館裏和靳則空說說笑笑的女人。
葉喬沒想到在上海還會見到她。
“Alex.”美女走上前笑著沖靳則空打招呼,看也沒看葉喬一眼。
“Hello.”靳則空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葉喬先是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隨即,忽然明白過來。
剛剛的宣傳語上有寫,這位畫家,中文名景昀,英文名Emily,美籍華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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