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以後就要和這死鬼綁定了?!
艾麗莎陡然意識到這件事。
她試探著問:“我腦海裏的想法……你是不是都能聽到?”
“我能被動感知到你的情緒,在附身以後,這難以避免。至於你的想法……我沒有窺探別人內心的愛好。”維爾森淡聲道,“不過,從情緒上可以判斷出,你剛才指不定在內心怎麽批判我呢。”
艾麗莎臉頰通紅:“不……沒有的事!”
維爾森輕笑一聲,倒也沒有拆穿她。
“不要在我耳邊發出這種笑聲啦!”艾麗莎抗議,“感覺陰惻惻的。”
“你這個形容詞,反派才會那麽笑。”維爾森指出。
“難道你還不算反派嗎?”艾麗莎反問,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又不是人,又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還奪舍女孩子身體。嘖,好變態呀。”
維爾森:“……暫且忽略你的奇怪言論,可不可以告訴我‘奪舍’是什麽意思?”
“是我家鄉話,”艾麗莎眨眨眼,“不過,結合一下語境不就知道了嘛。”
“是指我佔用你的身體這件事嗎?”
“不要說的這麽奇怪啊!”
“……”
*
“艾麗莎,起床了。”
Advertisement
“艾麗莎。”
“通往人界的虛實之門已經打開,錯過的話,便又要等待很久。”
“好、好吵,我這是在腦海裏裝了個鬧鐘嗎?”
倚在船舷上睡著的艾麗莎,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我睡了多久,鬧鐘先生?”
“……又在給我起外號。”鬧鐘先生表示抗議。
“嘿嘿,這說明我們關系好啊!”沒睡醒的魅魔小姐憨笑起來,頭頂還翹起了一根雪白的呆毛。
“第一次見到這麽傻的魅魔。”維爾森說著,用魔法操縱一縷微風,把她的發梢撫平了。
艾麗莎毫無所覺,注意力還在他的用詞上,“怎麽可以說我傻!”
“說明我們關系好?”維爾森學起了她說話,不知為何,雖然看不見他的臉,艾麗莎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笑意。
“看的出來,你沒什麽朋友。”艾麗莎進入了鬥嘴模式。
“……”罐頭先生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麽,緩緩問道,“我們算是朋友嗎?”
“對、對不起!”艾麗莎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會……可能開的玩笑不恰當……該死這個時候怎麽說話不流利了……總之非常抱歉,觸及了你的傷心往事!”
“……你腦瓜裏都在想些什麽。”維爾森無奈輕笑,“人類之間情感上的聯系尚且脆弱,更別提一個惡魔和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幽魂。我隻是在想,這樣的我……也可以獲得你的友誼嗎?”
“當、當然!”艾麗莎連忙回答,“你救了我,我們從一開始就有過命的交情啊!而且,和你相處很愉快,我早就把你當成朋友了。”
罐頭先生沒有回答,不過,艾麗莎仿佛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淺笑,那是欣慰的、帶著善意的笑。
“……不會害羞得躲起來了吧?”艾麗莎撓了撓頭,“對了,要前往人界,不能再愣在原地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光門,艾麗莎正要邁步走進去,忽然感覺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後。
這個作派……不會是黑暗神吧!
那個甩手掌櫃終於想起她了!
艾麗莎氣鼓鼓地回頭,恰好對上神明深邃冰藍的瞳眸。
倘若維爾森的眼睛像冬日湛藍晴朗的天空,那麽黑暗神的眼眸便像是亙古不化的冰海,是一種更淺更危險的藍色,在定定注視著她的時候,讓她有種被深海中的頂級掠食者盯上的錯覺。
高高在上的神明垂下眼看著她,鴉黑的長睫低垂,俊美無儔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瞳孔深處卻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艾麗莎:“?”
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冕下,臥底的經費您還沒給我報銷,又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是……還想給我安排工作?”艾麗莎內心一萬個不情願,這是赤果果的壓榨下屬!
黑暗神仍在專注地望著她,仿佛要通過她的容顏看穿她的靈魂,完全沒有聽進去她的話。
“……冕下?黑暗神大人?”艾麗莎伸出手在黑發神明的眼前揮了揮,發現祂的眼神連動都沒動。
艾麗莎:“???”
就在她滿臉疑惑的時候,戴著漆黑手套的修長手指捏起了她的下頜,將二人間的距離驟然拉近。
艾麗莎:“……”
不是,這什麽霸道總裁劇情走向!
“奇怪,”黑發神明羽睫低垂,端詳著她白皙柔美的臉頰,注意力卻不在魅魔的美貌上,“你身上怎麽會有那家夥的氣息。”
……那家夥?
艾麗莎開始頭腦風暴。
上次見面時黑暗神可沒有這麽說,而這期間,她身上的變化便隻有被維爾森這個鬼魂附了身。
黑暗神口中的“那家夥”,難道是罐頭先生?
艾麗莎收斂思緒,決定以後再思考這個問題,“您找我有什麽事?”
黑暗神沒回答她的問題,仍在自言自語:“原來是這麽回事,那便姑且看看……身為魅魔的你能創造出怎樣的奇跡吧。”
祂眯起眼睛,像是要把她徹底看穿。
艾麗莎:“……”
“冕下?經費還報銷嗎?”事實上她更關心這個。
過了一段時間,黑暗神回過神來,朝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你想要錢啊。”
艾麗莎:……這什麽語氣?
“這是我在人界的一處藏寶庫的鑰匙,給你。作為臥底經費應當足夠了。”黑暗神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不過,把這樣的你送到光明神的身邊……是件正確的事情嗎?”
艾麗莎:“?”
聽不太懂,不過有錢就好,剛好可以還給維爾森。
她隻是低頭想了下事情,再一擡頭,黑暗神臉上的神情已經切換為看樂子的愉悅:“啊啊,這樣也好,我很期待我那位兄長見到你之後的表情。”
艾麗莎:“您的兄長?”
“就是光明神,”黑暗神心情不錯地說,“父神先創造出了祂,所以,盡管我比祂強,卻還是要喊祂一聲兄長。”
艾麗莎:……合理懷疑黑暗神的話有誇張的成分。
第 6 章
黑暗神說了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後便離開了,不過艾麗莎對此倒沒什麽意見,反正當臥底的經費已經有了。
不愧是黑暗神,一出手便是一座藏寶庫,老闆大氣。
“罐頭先生?你在嗎?”艾麗莎在腦海裏和維爾森對話。
“……我在。”
“剛才黑暗神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你有什麽頭緒嗎?”艾麗莎問。
“聽祂話裏的意思,黑暗神似乎……認識我。但我生前隻是一名隸屬於光明教會的騎士,死後也獨來獨往,和祂並無交集,最多殺過一些祂手下的惡魔?”維爾森低沉清冷的嗓音裏帶著一絲疑惑。
“算了,神明大人的話豈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我們還是先去人界吧。”艾麗莎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新的旅程上。
“好。”維爾森含笑回答。
*
一陣頭暈目眩。
從光門走出時,艾麗莎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鳥不拉屎的荒原上。
周圍是漫無邊際的戈壁,殘陽低垂,成群的烏鴉在枯死的老樹旁盤旋,發出不詳而喑啞的哀鳴。
艾麗莎內心一陣咯噔,難道在她找到工作前,還要先上演一出荒野求生?
不過,黑暗神給了任務經費——雖然還沒拿到,應該也不急著找工作了吧?
當務之急是找到人類的城鎮,解決吃飯睡覺的問題。
“維爾森,你知道城鎮在哪個方向嗎?”艾麗莎想起自己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個“隨身老爺爺”可以為她出謀劃策。
“很遺憾地告訴你,這裏是帝國西北部的夢魘荒原,附近幾百裏都沒什麽人煙。”維爾森平靜地回答,“順帶一提,由於這裏是人界和魔界空間的重疊之處,到了夜間……附近的現實會發生一定程度的扭曲,一些人類難以想像的怪物會傾巢而出。即便是光明教會擅長驅魔的騎士和神術師,也不敢孤身一人深入此地。”
“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著急。”艾麗莎指出。
“雖然以靈魂形態能發揮出的力量有限,但我想,”維爾森停頓了一個節拍,語氣溫柔而莊重,“我有守護好你的能力,這是我立下的承諾。”
他的嗓音低沉柔和,在她的耳邊響起,又仿佛共鳴在靈魂深處,艾麗莎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你……”
“別多想,”維爾森冷冰冰地截斷了她的話頭,“畢竟我現在還要仰仗於你,才能長時間留在人界。身為幽靈,在白天的時候我不便現身。”
“你總是這麽口是心非。”艾麗莎忍不住吐槽。
“小心!”維爾森急促的提醒聲驟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艾麗莎隻覺得背後有一陣冷風掠過,本能地有種汗毛倒豎的危險預感,但已經來不及了——當她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黑色的怪物身影時,對方巨大而扭曲的利爪已經帶著破空之聲襲來,仿佛下一秒便要把她撕扯粉碎。
艾麗莎的瞳孔驟然緊縮,她已經被怪物猩紅的眸光鎖定,以她的體能和反應速度肯定是躲不開了,使用魔法也為時已晚。
熱門推薦
"我夫君是平陽縣最好的花匠,種的花珍稀獨特,絢爛綺麗。 平陽郡主開設賞花宴,邀我夫君去她府邸種花。"
"新晉流量花深夜發了條微博:「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隨後秒刪。 我卻被她的粉絲罵上熱搜。 「先是冒充冰冰的豪門千金身份,現在又來搶人家的未婚夫。」 「不愧是演慣了惡毒女配的人,屬實是演員和角色共鳴了。」"
"王者新賽季,為了上分,我網戀了四個國服男友。 他們把我當樂子,我把他們當人機。 直到國服們發現同時被我斷崖式分手後,他們這才意識到: 說好的甜蜜雙排,實際上都是我上分的借口。 國服野王:【一輩子騎在我身上呢?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國服射手:【那天杏花微雨,你說要拿小明牽我一輩子。】 國服上單:【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我嗎?說好的一直陪著我呢?】 國服法師:【給我刷一輩子的大?姐姐的一輩子就是短短兩個月嗎?】 "
"皇上把我賜給永平侯明世傑。 他有一寵妾,育有一兒一女。"
"我死前才知,我是女帝精心安排的磨刀石。 在我記憶中,女帝總是對我溫柔可親。 我三歲便被封為郡王,五歲便可以進御殿陪侍。 闔宮上下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未來的皇太女。 可一年後女帝生下了嫡女,三皇妹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女。 我心中失意卻也知嫡庶尊卑。 但女帝卻拉著我的手,一如往昔般溫柔。"
蘇晚青算個本分的人,在25歲這年,卻跟一個隻見過兩面的陌生人閃婚了。 彼時,聞宴祁是商業集團的接班人,也是濱城出了名的矜貴公子哥;而蘇晚青隻是個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普通小職員。 領證半年,蘇晚青和她名義上的丈夫一次也沒見過。 重逢在一個雨天,蘇晚青簡歷投到了聞宴祁的公司去,倆人在會議室門口撞見,心照不宣地裝不熟。 出了辦公樓,蘇晚青想解釋,“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 聞宴祁撩起眼皮看她,黑眸深沉,“你意思是我們有緣,濱城那麼多公司你簡歷就投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