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第2章

“應該是吧。”周淼也不確定，他公司的事從來不會告訴她。

“這兩天正好沒什麽事，你要不要去公司看望程總？”小君提議。

周淼捏著勺子的手指一頓，側眸看過來，“去公司？”

小君拿著感冒沖劑走過來，“是呀，反正沒事嘛，正好去看看程總。”

這個提議聽著還可以，周淼說：“行，去公司看看。”

……

算下來，這是周淼第一次去公司，出門前她打扮了好久，選衣服便選了半個小時，最後選了一件做工精緻的白色長裙，外搭米色風衣。

她還特意戴上了程揚送給她的項鏈，纖細的脖頸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小君拿出那支顏色豔麗的口紅，問：“姐，塗這個嗎？”

周淼接過，垂眸看了眼，搖搖頭，放下，拿起另一支淺色系的，“這個。”

小君說：“我覺得剛那個顏色和你更配。”

“程揚喜歡這樣的。”周淼說。

小君吐了下舌尖，嘿笑一下，“姐，你真的好愛程總。”

周淼沒否認，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相比程揚對她，她確實更愛他，且是非常愛。

周淼臉上的病態被化妝品遮擋住，整個人顯得越發嬌豔動人，小君從家裏誇到了車上，快下車的時候還在誇。

“姐，你真漂亮，比那些女明星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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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能娶到你這麽漂亮的妻子，真是她的福氣。”

“怪不得那麽多人找你拍廣告呢，姐，你氣質太絕了。”

“姐，你就是我的偶像。”

“……”

周淼拍拍小君的肩，“嘴真甜。”

小君笑笑，“我這是實話。”

兩人原本打算直接進去，後來周淼覺得不太妥，拿出手機給程揚打了電話，那端好久才接通。

“喂。”

“是我。”

“嗯。”

“你在哪？”

“公司。”程揚說。

周淼看著參天聳立的高樓大廈，唇角輕揚，“你還沒吃早飯吧，我正好有空給你送過來。”

“你來公司了？”男人音量突然擡高，聲線低沉，“誰讓你來的？”

第3章 慍怒

周淼被他吼得一愣，頓了幾秒，“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不需要。”程揚說，“我現在很忙，沒空見你，你先回去。”

“可我已經來——”周淼話未說完，程揚厲聲斥責道，“讓你回去你就先回去。”

周淼：“……”

無緣無故被吼，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周淼的心情差極了，“程揚，你到底怎麽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忙。”聽筒那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其他細碎的聲音。

周淼皺眉問：“你是不是沒在公司？”

“嗯，我在外面談些事情。”程揚道。

“現在？剛九點？外面談事情？”周淼遲疑問，“什麽事情要這麽早談？”

“你是在懷疑我？”程揚清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遞過來，清雋的眉眼好像攏著一層霜。

他五官長得極好，臉部輪廓立體分明，挑不出任何瑕疵。

“周淼，你要是太閑可以去福利院做義工。”

話落，周淼的心狠狠縮了下，似乎有什麽湧了上來，她止不住一陣咳，險些要把肺給咳出去。

“阿揚，你怎麽？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講她。

“行了，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程揚提醒，“最近公司在談大的項目，沒人有空理你，你要是想去公司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去，今天不行。”

“我是程太太，不是外人，為什麽不能去？”周淼今天執拗的就是想去。

“別耍小孩子脾氣，”程揚說，“懂事些。”

周淼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縮，“你在怪我？”

“不是怪你，”程揚聲冷道，“隻能提醒你。”

話落，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好，又說：“不能來公司但你可以去購物，想買什麽盡情買，我給你的那張副卡是無限額度的，隨便你怎麽刷。”

“程揚，”周淼抿了抿唇，“你除了給我錢，還能給我什麽？”

……

那天最後周淼也沒去成公司，她氣呼呼折返，途經一家新開的商場，在裏面大肆購物了一番，買了很多東西。

剛出商場，在拐角處看到有人在乞討，她示意小君把東西都給了乞討者。

小君回頭看了眼，“姐，真不要了呀？”

周淼：“不要。”

後來她們又去福利院，陪那裏的小朋友玩了許久才離開。

周淼累的筋疲力盡，可還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程揚，想起他的笑，想起他說的那句，程太太，想起他叫她寶貝。

壞心情就這麽慢慢消退了，算了，他在忙工作，她確實不應該能打擾。

周淼把自己哄好後，去了工作室，下午見了幾個應聘者，又在舞蹈室裏呆了將近三個小時。

幾乎跳到虛脫才停下，小君遞上毛巾，“姐，你腰剛好，千萬別累著。”

周淼上次跳舞傷了腰，到現在都沒完全好，不能用力過猛，過猛的話還是會疼。

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輕點了下頭，“放心，我會注意。”

說是會注意，最終還是沒注意，從舞蹈室出來，腰開始痛起來，一直到坐進車裏都在痛。

她皺眉說：“去醫院。”

小君不敢耽擱，啓動車子去了醫院。

腰傷比想像中嚴重，醫生沉聲道：“再這樣下去，以後你可不能練舞了。”

舞蹈是周淼的命，她不可能不練，“醫生，我要跳舞。”

“上次就跟你講過了，要適可而止，為什麽不聽呢？”醫生問。

“是我的錯，我以為康複了，所以……”周淼問，“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臥床休息，短期內不能再跳舞。”醫生開了藥方，“一會兒去抓藥。”

周淼：“那什麽時候才可以跳？”

“這得看你恢複情況。”醫生提醒道，“總之一個月內不可以。”

……

不能跳舞對於周淼來說真的太煎熬，回到家後她趴在沙發上，不知道是腰太疼還是其他，她小聲哭起來。

手機突然想起，是閨蜜趙悅打來的電話，周淼接通，“喂。”

趙悅：“寶貝，幹什麽呢？”

周淼：“在家。”

“怎麽這個時候在家？”趙悅問，“你不舒服啊？”

“嗯，腰有點痛。”周淼避重就輕，“也沒什麽大事，你從巴黎回來了？”

“今晚的飛機，”趙悅說，“等著我，回去後咱們去嗨。”

“好，我等著你。”周淼笑著說。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趙悅獻寶似地說。

“什麽好消息？”周淼問。

“我在巴黎見到你偶像了。”趙悅嬉笑道，“我爸竟然認識她，我跟她說了你的事，寶貝，你不是想跟她學跳舞嗎，她說可以。”

周淼從沙發上坐起，“真的？”

趙悅：“我騙你幹什麽，當然是真的。”

“悅悅，謝謝你。”周淼感激說。

“別急著謝我，她有條件。”

“什麽條件？”

“你得來巴黎學習三年，你能來嗎？”趙悅嘖嘖道，“你捨得把程揚一個人扔國內嗎？”

周淼有多喜歡程揚，趙悅都知道，她說：“不急，你好好考慮。”

說到程揚，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你看熱搜了嗎？”

“嗯？什麽熱搜？”

“程揚的熱搜啊，你沒看？”

“沒有。”周淼退出通話介面，點進微博，什麽都沒有，“熱搜上沒有。”

趙悅：“哦，撤了。”

“熱搜上說的是什麽？”周淼追問。

“就……”趙悅說，“我覺得一定是假的。”

“到底是什麽？”

“程揚昨晚沒回家嗎？”趙悅問。

“嗯，他這幾天都留在公司加班。”周淼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問，“是緋聞？”

趙悅：“是。”

“什麽緋聞？”

“微博上說他昨晚和某一女星共度了一夜。”趙悅急忙解釋，“不過應該是假的，程揚不可能那樣。”

“咚。”周淼手指一顫，手機掉到了地上。

“淼淼，淼淼……”趙悅不停呼叫，“回話啊。”

須臾，周淼撿起手機，“我在。”

“嚇死我了，”趙悅說。

“我沒事。”周淼強顏歡笑道，“悅悅，我有電話進來了。”

“行，你先接電話。”趙悅怕她有什麽，勸慰說，“我覺得不是真的，你別亂想啊。”

周淼：“嗯，我不亂想。”

通話結束，她立馬給程揚打去電話，電話接通，她先開口：“今晚我要見到你。”

程揚：“我在忙，不……”

周淼：“我要見你。”

程揚：“周淼，是我太慣著你了對嗎。”

第4章 質問

周淼掛斷電話前說：“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公司找你。”

說話間，外面傳來雷聲，閃電映得四周纖毫畢現，也應出了周淼那張慘白的臉。

她腰疼得厲害，動一下都不行，壓下心悸，她說：“阿揚，我難受，我想見你。”

不知是她的示弱起來作用還是其他，程揚這晚難得沒有加班，八點準時回了家。

客廳裏沒人，廚房裏隱隱傳來聲音，他脫下西裝隨手搭沙發上，轉身朝廚房走去。

周淼得知他要回來，忍著疼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葷素都有，都是程揚愛吃的，她聽到腳步聲，轉身回看，和程揚的視線對視上，眉眼彎彎說：“你回來了？”

程揚站在門口沒動，掀眸打量她，“不是說不舒服嗎，這又是在幹什麽？”

“好多了，”周淼輕擡下巴，“飯做好了，你去洗手吧。”

程揚抱胸，目光變沉，“你剛在電話裏是騙我的對嗎？”

程揚指的是她說難受的事。

周淼把最後一道菜盛盤子裏，端著盤子轉身走過來，笑著問他：“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鯽魚，一會兒你多吃點。”

“周淼我問你話呢？你剛是騙我的對吧？”程揚又問。

周淼把鯽魚放下，取下身上的圍裙，噙笑說：“沒有，剛剛確實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她沒講實話，現在也沒多好，腰痛的幾乎要斷了，但她不想讓程揚擔心，推著他坐到椅子上，又給他盛了些丸子湯，“嘗嘗看。”

程揚心情鬱悶地把湯碗推遠，仰頭說：“周淼，公司有很大的項目要談，我每天都很忙，沒空看你做這些吃的。”

“以後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言罷，他站起，作勢要走。

周淼攔住他，“你肯定還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你陪我吃點，行嗎？”

“他們都說我手藝進步了，我也不知道怎麽樣，就吃一點行不行。”她輕哄，“阿揚。”

男人狠心的時候比誰都狠心，程揚甩開她的手，下頜繃緊，“我還有會議要開，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公司。”

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公司裏有人在等著他似的。

“你是回公司還是去見什麽人？”周淼出聲質問，“熱搜是怎麽回事？”

程揚眸色一暗，“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所以，你打算怎麽解釋。”周淼腰痛的無法站立，她扶著椅背緩緩坐下，力道不對，腰更痛了，但她忍著沒出聲。

“解釋？解釋什麽？”程揚說，“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你昨天真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你覺得呢？”程揚把問題拋了回來，“你覺得我是嗎？”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周淼不喜歡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她抓住程揚的袖子，仰視他，“阿揚，告訴我，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程揚隻說了兩個字：“沒有。”

周淼扯了扯唇角，“我就知道熱搜是假的。”

她扶著他手臂慢慢站起，“你吃點再走可以嗎？”

程揚沒動，她示弱說：“我真的做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