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江祁寧做什麼去了?」
「看戲。」
「好看麼?」
「好看。」
江墨的聲音不悅起來,「江祁寧約你看戲,你很開心?」
看著他逐漸難看的臉色,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快意。
一字一句道:「喜不自勝。」
「唐未晞!」
江墨鮮少叫我的名字,現下叫出口,怒不可遏似的。
「我說了,別讓我生氣。」
他扯開我衣領,目光沉沉地盯著前些天在我肩上留下的傷口,指尖按上去碾。
那地方敷了藥,破皮處已經結出痂,此刻卻被江墨發泄似的再次咬破。
明月撒下清輝,路邊傳來車轱轆發出的聲響。
我忍著疼,嗆笑道:「江二少爺,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不過是同江祁寧說了幾句話,看了場話劇,你就反應這麼大。」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二少喜歡上了自己嫂嫂,吃飛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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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慢慢僵在臉上。
「不會吧……」
箍在手腕上的力道輕了,江墨緩緩松開我,眼神飄忽不定。
「唐未晞,你別他媽亂說。」
「我就是玩玩兒,你真當自己多搶手?」
語氣很是氣急敗壞。
可月光撒下,將他通紅的耳垂照得清清楚楚。
這抹紅如細針密密地刺進我眼中。
我怔住,隨即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慌忙移開視線。
「你……最好是這樣。」
9
不論是江墨還是江祁寧,我都不想有過多糾纏。
可自從答應爹這樁事兒後,就被江墨纏得心浮氣躁,我竟沒有仔細思忖往後該怎麼辦。
婚期就定在下月。
還要這樣裝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我真要替妹妹嫁進江家?
可縱使將妹妹尋了回來……我又真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被強嫁進那高宅大院?
江祁寧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
江墨更不用說,花名在外,是風月場上的常客,城中人盡皆知的紈绔子弟。
都不是良人。
說到江墨,自那天後,倒是許久沒見過他了。
腦海中閃過那夜月色下紅透的耳垂。
我不是個傻子,不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這心思多半是一時興起,等他膩了,拍拍屁股將我的事兒抖出去,到那時怎麼辦?
如此種種,我思慮重重。
我揉了揉發漲的額角,掀開車簾,讓冷風吹進來。
寒風撲面,腦子清醒了些。
北平的冬天來了,大雪終日彌漫,鵝毛似的,由寒風裹挾著在空中胡亂飛舞。
馬車駛過一處寬闊地界,街道上擠了不少學生,站成一團,有男有女,雖面容稚嫩,卻個個言辭鏗鏘。
有人舉了旗幟,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兩行字:
國破何以家存?
吾族絕不以叛國求生!
筆若驚風起,直擊人心。
最前面領頭的舉起了拳頭,高呼「民主、獨立」。
霎時間,嘹亮整齊的口號聲響徹雲霄。
忽地,不知從哪兒響起一聲槍響,猛然將這份激昂打破。
人群中有人高喊:「哪有不流血的革命?」
「堅持就是勝利!」
這句話如同定心丸一般,將眾人的決心又聚在一起,口號聲漸大。
四周沖出了一群拿步槍的士兵,三下五除二把學生圍住。
「他娘的,又是學生鬧事兒。」
「上邊這次要求全抓起來,帶到牢裡審問,一個也不能放過!」
在人群中,我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慌忙喊道:「停車!」
唐圓一頭齊腰長發已剪到耳根,穿了身藍布學生樣式的衣服,滿臉倔強與毅然地立在人群中,也跟著高呼口號。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唐圓,你怎麼在這兒?跟我回去!」
看清我的面容,她驀地瞪大雙眼,「你是……哥?!」
隨即,她掙脫我的手。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
「我要跟我同學一起。」
那群人漸漸逼近了,拿的都是真槍實彈,竟對著圍成一團的學生,連連開槍。
有學生腿部中了槍,霎時鮮血橫流,被士兵直接拖走了,徒留一地血痕。
「你以為進去了真能再出來?」
「圓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懂這個道理嗎?!」
唐圓手心出了細汗,止不住地顫抖。
我聲音軟了下來,「哥知道你心裡有抱負。」
「哥不帶你回家見爹,你信哥,好不好?」
唐圓沒再掙扎,聲音嗚咽起來,到底是年紀小,哪裡見過這陣仗,竟哭了。
「哥……」
我拉著她往馬車邊跑,身後卻傳來一聲怒吼。
「那邊那兩個,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
一聲槍響,子彈在半空劃過,嵌進我腳邊的泥地裡。
我緊咬著唇,腿有些發軟,腳下的步子沒停。
唐圓哭道:「哥,你走吧,你沒參與,他們不會抓你的。」
「我不想連累你。」
我把唐圓的手握緊了些,「說什麼傻話!」
那拿槍的惱了,他追了上來,又是一槍,堪堪從我腿邊劃過。
「老子讓你們站住!」
「再跑,下一槍爆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車窗內,是江墨冷峻的臉。
他言簡意賅,「上車。」
……
直到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化為殘影,我才劫後餘生般長舒了口氣。
江墨面色陰沉,臉部線條顯得冷硬,嘴抿成一條線,一語不發。
半晌,我試探著說話:「江墨……方才,你怎會在那兒?」
江墨卻突然吼道:「我他媽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嗓子吼得我發蒙,我怔住,囁嚅著唇。
「碰巧來這邊購置些東西。」
江墨不是沒在我面前發過脾氣,卻沒哪次像這般,看似閉口不言,實則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車開得更快。
行至一片荒野,江墨把車停在雜草叢裡,而後打開車門,把我拽了出來,拖著我往前走。
他面無表情,仍舊沉默不語,可握住我手腕的那隻手,卻在顫抖。
唐圓跟了上來,小聲道:「哥,這是誰啊?」
我和江墨的關系實在難以說出口。
便牽強道:「一位熟人。」
腕上的力道倏然重了,想要把我腕骨捏碎似的。
江墨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似有不甘。
不知走了多久,行至一處煙花之地。
樓內喧鬧非凡,雜糅著琴奏舞曲、歡歌笑語,江墨拽著我,輕車熟路地穿過前廳。
「江墨,來這兒做什麼?」
他總算搭理我了,低聲道:「來這兒的都非富即貴,還有不少洋人富商,那群人不敢輕易來查。」
說話間,迎面走來一位美人,臉如花露,未語先笑。
「我瞧著是誰,原來是江二少。」
「今兒個怎麼得空過來了?」
她牽過唐圓的手:「小妹妹跟我來。」
唐圓往我身後縮了縮。
她又笑道:「哎呀,我難道會害你們學生妹兒不成?」
「我也有個你這般大的妹妹,在念書哩。」
江墨道:「別擔心,我讓蘭卿姐給你妹妹找了間屋子休息,我們今夜在這兒歇一宿。」
我才寬下心,摸摸唐圓的頭,「去吧,哥在呢。」
往常我避之不及的江墨,現下似乎成了最值得信賴的人。
10
一路上,江墨都死死捉著我的手,生怕我不見了似的。
他領著我進了頂樓最角落的那間房。
門「砰」地一聲關上,他扯著我的手,將我摔到床上。
天旋地轉間,我下意識閉上眼。
再睜眼,是江墨近在咫尺的臉。
他眉毛擰著,黑眸銳利地好似要將我生吞活剝般,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我。
我心中一駭,「你……」
話剛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唔!」
與以往不同,這次的吻沒了挑逗和繾綣,隻發泄般壓迫著我的舌尖口腔。
一吻畢,江墨沒松開我,將頭擱在我肩上,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
「唐未晞,你知道那時候有多危險嗎?」
「還是說你覺得一個人中槍後,活下來的概率很大?」
江墨這是……為我後怕?
壓在我身上的軀體沉重而熾熱,源源不斷的體熱透過彼此的衣服,蔓延到對方身上。
那時我牽著唐圓,想過無數種可能。
或許能跑掉,或許會中槍,或許會被關進牢裡問話。
卻沒有想到會是江墨救了我。
手腕被握住的觸感還在,如同星星點火般,剎那間有了燎原之勢。
而這一刻,我卻異常平靜,輕聲問他:
「江墨,你為什麼擔心我?」
「唐未晞,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都到現在了,還看不出來?」
江墨撐起身子,與我視線相交,眼中含了些怒氣。
看他這幅樣子,我心中竟然升起一絲快意,報復似的,有了想要逗弄的心思。
「可之前江二少爺說我是自作多情。」
江墨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登時偃旗息鼓。
他別過臉,嘴唇囁嚅了下,咬牙道:「那是我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半晌,他瞟了我一眼,又急急移開目光。
「我怕我承認了,你覺得我惡心。」
說江墨傻,他又將我捉弄個徹徹底底;說他不傻,有些時候又好笑得緊。
「你威脅我的那檔子事兒,怎麼不怕我覺得你惡心?」
我話音剛落,江墨頓時面紅耳赤,他脖間的皮肉白皙,更襯得耳尖通紅
須臾,他驀地大聲,自暴自棄道:「那是……那是我他媽的快醋死了,根本沒想那麼多。」
「唐未晞,算我求你,別問了。」
這樣取笑他的機會實在不可多得。
我笑出聲,「怎麼現在不喊我嫂嫂,也不威脅我了?」
耳尖刺痛,是江墨俯下身,專叼著那塊軟肉,拿牙齒研磨。
他聲音悶悶:「別說了。」
「再多嘴一句,我就扒你一件衣服。」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一股麻意自脊骨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忍不住打個顫。
江墨的手覆上我的大腿,自裙擺開衩處滑了進來。
我一驚,縮著身子去擋他的手,「你幹什麼?」
氣氛實在曖昧。
偏偏這時,一陣急促又細碎的聲音隱隱約約從隔壁飄來,頓時,我像是被定住了般,與江墨瞪著眼。
屋內太安靜了,襯得隔壁那點若有似無的喘息聲越發明顯。
登時,我臉上燙得厲害。
幹巴巴道:「他們,他們這是……」
江墨定定地看著我,自兀笑了,「別裝純。」
「這是什麼地方,隔壁做的什麼事兒,你當真不懂嗎?」
他俯下身,在曖昧的聲響中,遮住了我的眼睛。
視線受阻,所有感官全都放大。
輕柔,卻不減欲望。
他聲音變得沙啞,輕聲呢喃:「讓我抱一會兒。」
我是男人,自然能清楚地察覺到他的反應,心跳霎時間快得厲害。
衣服被扯開,江墨身上傳來的體溫蒸得我頭昏腦漲。
那一瞬間,我腦海空白,惟有心中升騰起無盡快意與放縱,鬼使神差地,我伸手緊緊回抱住了江墨。
覆在我眼睛上的手移開,我瞇著眼適應光線,江墨沾染了濃重情欲的臉闖入眼簾。
他喘著粗氣,將一束假發繞在指尖打轉,聲音帶著誘哄。
「摘掉這個,我想看看你原來的樣子。」
……
11
翌日醒來已是晌午。
身邊不見江墨的身影。
渾身酸痛,像是被車碾過。
江墨那個瘋子,居然弄了半宿。
我踉蹌著下床,昨日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便從衣櫃裡翻了套江墨的衣服穿上。
這是一間布置簡單的屋子,僅有一張床,一個實木衣櫃,外加一張書桌。
昨日沒來得及細看,現下我才發現,書桌上擺滿了有關哲學、階級革命類的書籍。
除此之外,竟還有厚厚一沓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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