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聚會被搞得像是五金批發市場,雖然瓜好吃,但也很掉價啊!
蘇徊意倒沒覺得掉價,畢竟他無價可掉。
他的思路相當另闢蹊徑,“大哥,孕婦是不是最好不要塗指甲油?”
蘇持無語,“我又沒懷過,我哪兒知道。”
蘇徊意的目光在他緊實的腹部停留了片刻,接著就被警告了,“你在往哪兒看?”
蘇持是書中設定最優秀的男人,哪方面都是頂級的,八塊腹肌肯定有。真好啊,女人喜歡,男人羨慕。
蘇徊意收回目光,誇他,“大哥好腰。”
蘇持想起今天蘇徊意下樓的那一幕——襯衫扎在西褲皮帶裡,束起一把柔韌的腰肢,以及昨天在他床下露出的那一截瑩白,白得晃眼睛。
他嘴唇一動本來想說“你也不錯”,又咽回去了。
如果是很親密的兄弟,這種調侃的話他是能說的,但蘇持覺得他們不是。
蘇徊意就是一朵小白蓮花,一條小白眼狼。偏偏不能折,不能打,隻能狠狠地揉搓兩下,拎著尾巴警告兩句,才能叫人安分一些。
他冷嗤一聲,“你又知道了?”
蘇徊意很誠懇,“用心感覺,能感覺到。”
兩人的話題正要往唯心和唯物的問題上靠,一道尖銳的聲音陡然朝著他們的方向衝來,“你不信問他!”
學術探討被迫打斷,蘇徊意抬眼就看見那梅紅的指甲直指著他們這邊,他眼皮一跳。
蘇徊意先發制人,“大哥,她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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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持輕啟唇齒,“呵。”
鄭芹本來就是焦點,她這一指,眾人的視線也就跟著轉移到了蘇徊意身上。
哦喲,是小火車!
鄭芹狠聲,“你不信我,那你問問他啊——他往那些公子哥懷裡撞的時候,是不小心嗎!”
蘇徊意:………???
手撕白蓮花為什麼要拉上他,合並同類項嗎。
鄭芹孕期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何竟又當眾替白蓮花說話,她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聚會場合了:反正都鬧大了,她沒面子,白蓮花更別想好!
她衝蘇徊意叫道,“你說啊,哪有這麼剛好往人家懷裡撞的?你跟何竟說啊!”
蘇徊意皺眉……你很牛嗎,放下你的姿態。
蘇持半闔著眼輕聲道,“走了。”
蘇徊意聽話地退到蘇持身後半步,一副隨時準備出發的狀態。
一趟渾水,本來就跟他無關,最好別摻和。
鄭芹見他要走,頓時像是失去了最後一道人證,蹬蹬兩步上前,又被何竟拉住胳膊,“你還沒瘋夠?”
鄭芹甩不開他,就衝蘇徊意和白蓮花罵道,“像你們這種人,手段低劣、四處勾引!被人揭穿了又想獨善其身了是不是,做夢!”
蘇持離開的腳步猛地停住,蘇徊意差點撞到他背上去。
人群對面的周青成本來還在幸災樂禍地看蘇徊意的熱鬧,聽了這話一下收斂了笑容。
他一個被碰瓷的都沒這麼罵過,這女的罵這麼難聽做什麼?
被罵到的白蓮花細細抽噎著,“我真不是故意的……況且人和人之間怎麼能類比呢?我也隻撞到了何先生……又不是四處撞人……”
蘇持停下來,蘇徊意也就沒走。他此刻簡直想為這兩個女人鼓巴巴掌了!
精彩精彩,你們幹嘛當情敵呢,當姐妹多合適,這麼默契,一個二個的都來踩他。
這潛臺詞不就是“我隻撞了一個我不是故意的,跟他這種四處亂撞的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蘇徊意目露嘆服,旁邊蘇持卻面有冷色。
——蘇徊意再有問題,那也該關上家門由他來掰正,兩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誹議蘇家的人。
蘇持身上的壓迫感像是一道寒流從場中席卷而過。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竟然詭異地靜了一瞬,像是一鍋沸水被淋頭澆了一勺冰,驟然平息。
蘇持目光掃過場中,正要開口,眼皮底下忽然冒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頂著兩根呆毛晃到了前面去。
蘇徊意兩手插著兜,颀長的身姿在眾人的視線中一立,下巴微微挑著,柔和的眉眼此刻有些凌厲,語調卻是禮貌溫和的。
“這位白小姐——”
白蓮花臉色一僵,“我不叫白小姐……”
蘇徊意從善如流,“這位白女士。”
四周的人沒忍住笑出聲。白蓮花,“……”
蘇徊意調子懶懶的,“作為碰瓷界的鼻祖,我可以說,這種行為就是故意的。碰瓷是個技術活,就像投籃一樣講究時機、角度和速度,不是誰都能撞上去。”
鄭芹不發瘋了,得意地捧著肚子睥睨白蓮花,何竟立在一旁不再說話,白蓮花面色難看,“我說過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我就絕不碰瓷有婦之夫。”
做三比碰瓷更惹人非議,既然原身隻被嘲了碰瓷,那就說明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做三。雖然可能隻是怕自找麻煩。
白蓮花掛著淚珠,忿忿不平,“誰知道你——”
蘇徊意轉眼掃到看熱鬧的周青成,思及開場時後者的舉止,他決定賭一把。
“周少,你沒女朋友吧?”
周青成冷不丁被cue,愣了愣,“有個屁的女朋友!”他回過神後嗤道,“你碰得還挺精準,都是單身。”
看來賭對了。周青成是個善良又上道的紈绔。
蘇徊意在心底給他貼了朵小紅花,又轉向白蓮,“聽到了吧?”
白蓮花一張嬌弱的臉瞬間慘白,她難堪地抱著胳膊,在圍人鄙夷的眼神和細碎的嘲諷中搖搖欲墜。
在場的公子名媛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雖然小火車碰瓷的行為讓人看不上眼,但人家至少還知道底線。相比起來,做三的人更可恨一點!
周青成眼睛眨巴了兩下,忽然笑了。
蘇徊意碾壓完白蓮,大佬姿態地插著兜轉回蘇持跟前,半壓著舌根叫了聲,“哥。”
他抬眼:我裝完逼了,咱們趕緊跑。
蘇持竟然讀懂了前者眼中的深意,嘴角一抽。
他往場中間掃了一圈,含了些警示的意味,接著垂眼,“回去了。”
蘇徊意立馬乖乖跟在蘇持身後。
兩道背影在眾人的視線中一前一後離開會場。一道沉穩銳利,一道隨意闲散,風格截然不同,卻隱隱有比肩之感。
等到兩人身影完全消失,眾人才慢慢回神。
臥槽,什麼比肩?肯定是今晚狀況頻出,產生錯覺了!
不過蘇家那小火車跟傳聞裡完全不一樣啊……難不成之前都是在裝傻?
.
出了會場,蘇持和蘇徊意坐進私家車,往回家的方向駛去。
司機在駕駛座上兢兢業業地把著方向盤,後座裡的兩人並排挨坐在一起。
蘇徊意上了車就脫下外套搭在一旁,闲適之姿盡數潰散,“嚇…嚇死寶寶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飆演技,還是頭一次!
蘇持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挺風光的,還slay全場。”
蘇徊意心虛地摸摸鼻尖,以為蘇持是責怪他趟了渾水,“鄭芹就算了,她是受害者、還是個孕婦,情緒激動可以理解,我一個大男人不和孕婦計較。白女士那就過分了啊,狡辯就狡辯,幹嘛還內涵我,我也是有脾氣的。”
蘇持聽到他說“白女士”就想笑,又憋了回去。
蘇徊意還在為自己搜刮借口,“而且我今天喝了酒,有點上頭。男人碰了酒都是會衝動的,你懂吧?”
他說完又兀自嘆息,“算了,你應該不懂。”
蘇持這個人理智又克制,就算喝了酒肯定也不會衝動。
蘇徊意當初看小說時就覺得蘇持是一個情感充沛的角色,但他的情感全被壓制在一個適當的程度,愛恨喜怒都有度。
真的能有人將情緒控制得這麼好嗎?蘇徊意忍不住設想,有沒有一天,蘇持也會為了某件事或某個人衝破克制,理性全無。
蘇持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懂。”
蘇徊意心說我上帝視角當然知道,“像今天這種情況我就是衝動了,但你肯定不會。”
蘇持不置可否。
蘇徊意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裝逼。他撐著後座皮墊湊在蘇持耳邊,呵出的氣吹得蘇持往旁邊仰了仰,“大哥,我剛剛帥不帥!有沒有逼格?”
蘇持牽動嘴角,“碰瓷界鼻祖,必然是有逼格的。”
蘇徊意,“……”
這會兒天色暗了下來,車窗外黑麻麻一片。
隻有偶爾駛過商店才會有霓虹的燈光透過車窗落入車內,在皮革的坐墊上拉出一塊不規則的光格。
片刻的安靜中,蘇持忽然淡淡開口,“下次遇到鄭芹這種人,你也不用忍讓。”
蘇徊意側頭看他。
私家車已經駛上高速,車窗外的護欄快速地倒退著,街燈的光亮被分割成一條條塊狀投在蘇持冷峻的側臉上,光影的切割線從他左側眼睑一直斜剌到高挺的鼻梁。
蘇持幽深的眸色在光影更替間明暗交錯。
“受害者如果成為加害者,那就不值得同情。尤其牽扯到無辜的人,不管是什麼苦衷都不能成為借口。”
車廂裡空氣沉寂了下來,蘇徊意聽見自己的呼吸在昏暗的車廂中放緩拉長,是一個人緊張警戒時的本能反應。
他感覺蘇持這番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蘇持轉過頭對上蘇徊意一雙漂亮的眼睛,“聽懂了嗎?”
蘇徊意輕輕“嗯”了一聲。微弱的光線下,那雙眼幹淨得像是假象,在這樣封閉而貼近的環境裡,蘇持忽然從心底生出一絲疲憊與希冀。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是真的,他也會像蘇紀佟一樣疼愛這個弟弟。
第6章 擦藥
兩人回到家還不到八點,於歆妍在客廳聽見開門的動響,走到玄關就看見蘇持正一手撐著牆換鞋,蘇徊意在旁邊特別乖地抱著兩人的外套。
“怎麼這麼早回來?”
聚會至少都是兩個小時,除開路上的時間,兩人應該隻待了一個小時左右。
她驚恐,“你們被掃地出門了嗎?”
蘇徊意佩服她豐富的想象力,“是我喝了酒頭暈,大哥就把我帶回來了。”
於歆妍剛松口氣,轉念又想到他頭上還有個包,“沒喝多少吧,傷還沒好呢。我讓廚房給你們都煲點湯,喝了再休息。”
蘇持換了鞋從蘇徊意胳膊上拿回自己的外套,“我就不用了。”他說完徑自上了樓,背脊筆挺,腳步沉穩,用實力詮釋他有多“不用”。
蘇徊意晚上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餓了,“我還想吃煲仔飯。”
於歆妍不贊同,“煲仔飯不行,裡面有醬油,頭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有頭發擋著,應該是看不到的。”
於歆妍很謹慎,“萬一以後禿了呢?”
“……那留不留疤應該都不怎麼好看。”
“……”
蘇徊意最後得到了一碗湯,一份燉雞面,寡淡得像在吃齋飯。他吃到一半蘇紀佟來了,抽了板凳坐下發出靈魂三連,“聚會怎麼樣啊?玩得開心嗎?有交到朋友嗎?”
蘇徊意挨個給出反向回答,“挺好的,很開心,交了朋友。”
蘇紀佟還是不放心,“交了朋友記得下來常聯系,感情都是聊出來的。”
蘇徊意想起自己單方面聯系的微信,默默喝湯。
吃飽喝足,他上樓洗過澡又擦了一次藥。這次他沒有找蘇持幫忙,蘇持應該也累了,他不想去惹人煩。
艱難地摩挲著包塊兒隨便擦了點藥,蘇徊意趴回床上打開手機。
開屏他就被鋪天蓋地的微信提示糊了一臉!
臥槽,什麼情況?
蘇徊意一條一條地翻,發現有列表好友發來的,還有五六條待驗證的申請,對他的態度比之前友善多了。
【許怔】:[視頻]這是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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