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清蕖苑,剛到門口就看到陸煥的車。
後車門打開,陸煥一身風塵僕僕。
三日不見,他先看了鬱白含兩眼,隨後開口道,“帶你去個地方,上車。”
齊玦神色動容,轉頭對鬱白含叭叭,“你看陸哥出差都累成g……個啥樣了,還第一時間趕到這兒來看你。”
鬱白含:……
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幾欲出口的“狗”字?
他不去聽齊玦的胡言亂語,警惕地看向陸煥,“去哪兒?”
這副馬不停蹄的模樣,像極了他在農業頻道裡看過的趕豬上集。
“車上說。”
陸煥伸手就將他撈上了車。
車門“嘭”地關上,隔絕了齊玦那雙雨刷器。
…
私家車很快朝著一個方向行駛。
前面開車的依舊是樊霖。
陸煥往後座靠了靠,“一會兒要見‘霍老’,他手裡有城東新港12%的股份。本來明天是由我單獨見他,但他臨時有事改到了今天下午。”
鬱白含耐心地聽他講完,“然後呢?”
Advertisement
這個故事裡,他在哪裡?
“霍老知道我新婚,讓我帶你一起見個面。”
“……”原來在這裡。
難怪陸煥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還把他捎上了。
鬱白含記得這個“霍老”好像是上流圈子裡德高望重的一位大佬,根基深厚,實力足以和司家匹敵。
隻不過原書裡的霍家一直很低調,在“城東新港”的項目上也站了司家,所以沒被瘋狂打壓。
他扯了扯身上寬松的衛衣,“我就穿這樣去拜訪霍老嗎?”
陸煥,“不礙事,霍老喜歡隨意點。”
鬱白含安心地點了點頭,“行。”
那他可就相當隨意了。
·
霍宅坐落在環境清幽的山腰上。
從盤山公路開上去,山腰宅院四周綠樹成蔭,隱隱聽得嘰喳鳥叫,有種遠離塵囂的味道。
下了車,霍家的管事領著鬱白含和陸煥進了門。
宅院內的景致也是淡雅秀麗,從木質走廊拐過幾道彎到了後院,視野一下開闊。正對著的房間大門敞著,裡面擺了一盤棋,棋盤邊坐了名姿態闲散的男人。
“霍老,陸先生和司少爺到了。”管家停在門口。
門裡的霍鳴轉頭看來,六十來歲的面龐上,一雙眼銳利精亮。他帶了點笑,起身招呼,“還沒祝賀陸先生新婚。”
“多謝霍老。”陸煥點了點頭,又介紹鬱白含,“這是白含。”
鬱白含也點了點頭,“霍老好。”
霍鳴打量了他一眼,笑笑,“是個大方的孩子。二位坐吧,我夫人還在後面準備糕點茶水,一會兒過來。”
“有勞霍夫人。”
鬱白含跟著陸煥一起坐到霍鳴對面。
霍鳴沒提項目的事,隻問陸煥,“會象棋嗎?”
陸煥說,“略知皮毛。”
霍鳴就哈哈笑了兩聲,“陪老頭子來一局吧。”
棋局很快在眼前展開。
鬱白含還是第一次看陸煥下棋。他隻在陸煥的書房裡看見過圍棋棋盤,沒想到陸煥的象棋也下得很好。
而且比起圍棋,顯然象棋更適合陸煥。
一步步排兵布陣,暗度陳倉,蟄伏等待著合適的時機,而後殺機畢現。
鬱白含湊在一旁看了會兒,屋門口便傳來動靜。
霍鳴從棋局中抬頭看向門口氣質溫婉的婦人,眼角的褶皺裡一下帶了笑意,“烤這麼多餅幹,吃得完嗎?”
喬芸端了茶水餅幹進來,放到一邊,“順手就烤了。”
她說完朝鬱白含兩人打了個招呼,“這位就是陸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這位……”
喬芸目光轉向鬱白含,鬱白含說,“白含。”
喬芸笑笑,“要不要陪我到門口說說話?”
鬱白含正好坐累了,就起身隨喬芸走到屋子門口。屋外正對著小庭院,流水抱石,秀木蔭蔭。
喬芸朝他眨眨眼,“看著他倆下棋很無聊吧?”
鬱白含正要客套兩句,又想起陸煥說可以隨意,便垂眸一笑,“嗯。”
淺淡的嗓音如玉石輕落。
屋裡正在對棋的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看來:……
陸煥眉心一跳,“司白含。”
鬱白含從門口回頭,正對上陸煥的視線。對視三秒,他和喬芸說了聲“失陪”又坐回了陸煥身邊。
鬱白含寵溺道,“你真是一刻都離不得我。”
陸煥,“……”
對面霍鳴忍不住發出愉悅的哈哈大笑,喬芸也輕輕掩了掩唇。
“見笑了,他就這樣。”鬱白含朝兩人點點頭,又輕輕催促陸煥,“快下吧,別分心。”
陸煥微啟的唇又合上,盯了他兩秒,“行。”
果真是相當隨意。
·
一局棋下完,午後日光已經開始西斜。
棋局上,陸煥略輸一籌。鬱白含正盯著那盤棋東瞅西瞅,就聽對面的聲音道,“再來一局。”
霍鳴說,“別再讓著我老頭子。”
鬱白含抬頭。霍鳴正不緊不慢地撿著棋子。
陸煥頓了頓,“好。”
棋子重新擺上棋盤,霍鳴對喬芸說,“你要是累了就出去坐著,不用陪著我們。”
喬芸站起身,又看向鬱白含。
陸煥轉頭對鬱白含說道,“你也去吧。”
“我就……”
“去吧。”陸煥輕聲慢哄一般,“感謝陪伴。”
鬱白含抿唇笑笑,“那我去了。”
留下陸煥和霍鳴在屋裡繼續下棋,鬱白含跟著早就坐不住了的喬芸走出去。
出了門,喬芸朝他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白含,要不要去見見我們別的‘家人’?”
鬱白含:嗯?
家人還有隱藏款?
從庭院一側的小門穿出去,是另一處更靜謐的院落。
喬芸領著鬱白含走到一處迷你遊樂設施前,指了指裡面幾團四處分散的絨毛團子,“看。”
鬱白含盯著裡面幾隻倉鼠,客氣地問,“這幾位家人是?”
喬芸喜滋滋的,“我和老霍的‘兒子’~”
“……”
幾分鍾後,兩人扒在圍欄外。
鬱白含在聽喬芸給他介紹“兒子”。
喬芸說,她身體不好,和霍鳴兩人就一直沒要孩子。年紀稍微大了之後覺得家裡太清靜,便養了幾隻小倉鼠。
喬芸給鬱白含挨個介紹,“這是老大,這是老二,這是老幺。”
她說著還把“長子”拎了出來,讓鬱白含抱抱,“老大頭頂有個小花朵一樣的花紋,是三隻崽裡最安靜的,你就這麼抱著它它都能睡著。”
鬱白含小心翼翼地捧著,輕聲贊嘆,“好俊俏。”
喬芸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神色,“嗯!”
霍鳴和陸煥在隔壁院子裡棋逢對手,鬱白含和喬芸在這邊rua倉鼠團子。
鬱白含玩累了就在躺椅上攤著曬太陽。
剛好他今天穿的衛衣特別彈滑,喬芸便奇思妙想地讓團子們排著隊在鬱白含身上滑滑梯。
總之兩人都相當隨意。
霍鳴和陸煥一起找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兩人同時一默:……
最後還是霍鳴先開口,語氣有些無奈,“阿芸。”
喬芸從一堆毛茸茸中拔出頭,不好意思地起身。
陸煥看鬱白含都曬得快睡著了,深吸一口氣揉揉眉心走過去,“司白含。”
鬱白含睫毛一顫睜開眼,眼神還氲了點霧氣。蒼白的臉曬過太陽之後微微泛紅,看著比往常多了些血色。
陸煥伸手把他拎起來,緩聲問,“睡得很香是嗎?”
鬱白含緩過神,垂眼笑笑,“嗯。”
“……”
“哈哈哈哈哈!”霍鳴爽朗地大笑幾聲,毫不介意地帶著他們去往餐廳,“沒關系,能真正讓客人賓至如歸,是對這家主人最好的贊美。”
而且他還挺喜歡鬱白含,坦誠不做作,天生就討人喜愛。
陸煥提溜著睡得手軟腿軟的鬱白含往前走,聞言應了一聲。
他沒和霍鳴說,鬱白含在哪裡都是賓至如歸。
…
有了下午的愉快相處,晚飯也是賓主盡歡。
陸煥和鬱白含離開時,霍鳴對陸煥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小陸”。
“城東新港的項目,我會好好考慮。”
喬芸在他身後朝鬱白含親切地拜拜。
陸煥神色微松,道了聲謝便同鬱白含一道上了回程的車。
鬱白含今天玩累了,下午眯了一小會兒又被陸煥叫起來,這會兒靠在車後座昏昏欲睡。
車下山的時候一個拐彎,他腦袋就“咚”地靠在了陸煥肩頭,很快又被陸煥捏著後頸皮拎開。
沒多久盤山公路又一個拐彎,咚。
“……”
在鬱白含第五次倒上來時,車廂內幽幽落下一聲嘆息。
陸煥捏了捏鼻梁,仰靠在椅背上,沒再去拎壓在他肩頭的鬱白含。
回到陸宅已是深夜十點。
鬱白含在車上睡了一覺,終於稍微有了點精神。
他在走廊上和陸煥說了句“晚安,瑪卡巴卡”,便晃回臥室打算洗個澡睡覺。
房門關上,他正伸手要脫衣服,忽而一頓。
隨後默默放下手,垂頭站在臥室中央陷入了沉思……
五分鍾後。
主臥房門被敲響了。
陸煥把拿在手裡準備換洗的衣服放下,走過去開門。
他今天先是從外地趕回來,又接了鬱白含去霍宅,接著陪霍鳴聚精會神下了一下午象棋,精神上已經非常疲憊。
好在獲得了霍鳴這最後一位股東的支持,新港項目塵埃落定,他總算可以休息了。
哐,臥室門開。
鬱白含正站在門外,還沒換衣服。
陸煥這會兒心情放松,看他大半夜敲門也難得語氣緩和,“怎麼了?”
鬱白含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淡色的唇局促地抿了一下,“陸煥,你這會兒能讓人開車送我回一趟霍宅嗎?”
陸煥眉心微緊,“去幹什麼?”
鬱白含低了低頭,隨即從寬大的衣兜裡掏出了一隻呼呼大睡的倉鼠。
毛茸茸一團窩在掌心,頭頂還帶了點花紋。
他捧著倉鼠羞澀垂眸,“我……好像不小心把霍老的‘長子’揣回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陸煥:你何止是賓至如歸,你把別人家庭成員都捎回來了。
鬱白含:不小心隨意過頭了。羞澀)
第14章 有人倒霉
十分鍾後,陸煥掛了電話。
他轉頭看向端坐在自己床沿的鬱白含,鬱白含膝頭還乖乖趴著那隻“霍家長子”,毛茸茸一團,睡得天昏地暗。
陸煥,“霍老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送回去。”
鬱白含坐得乖巧,“喔。”
陸煥閉了閉眼,不去看那副讓自己頭疼的嘴臉,“我把霍夫人的微信發給你,你加她一下。”
鬱白含微微傾身,“加她道歉嗎?”
陸煥呵呵一笑,“你把別人的‘愛子’都捎回來了,不該給人看看你照顧得好不好?”
“……”鬱白含受教地低頭,“嗯。”
捧著“長子”回到臥室,鬱白含立馬加了喬芸的微信。
他給人拍了一張睡得香甜的倉鼠團子過去。
【有耳】:抱歉霍夫人,令郎安好。[圖片]
【喬芸】:沒關系,我回憶了一下,犬子應該是在梭滑梯的時候梭進兜裡的。[羞愧]
她說完又發了一堆照顧倉鼠的注意事項過來,叮囑鬱白含今晚先給“長子”壩個窩。
鬱白含一一記下,在對話框裡回復:放心,我一定會把它當作我的親……
打“兒子”的手指一頓,不對,關系亂了。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