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要把蘿卜趕回原來的窩。
鬱白含警覺地動了動,“備用什麼?”
腿上一抵,他動作一下頓住。
兩秒後,鬱白含暗搓搓地伸出不安分的手,順著陸煥身前往下落去,小臉發熱地碰了碰,“是因為這種情況?”
亂動的手被一把抓住。
陸煥渾身裹著一股熱浪,將他往身前摟緊,“不是。這種情況,也不用。”
貼著的地方很燙。
陸煥的心跳好像從胸口傳了過來,又急又重。
鬱白含貼他的心跳,“那是什麼?”
跟前安靜了幾秒。
接著一隻手抬起來,將他眼皮子一抹。
陸煥啞聲,“睡覺。”
“……?”
鬱白含關著心靈的窗戶品了會兒。片刻,他黃撲撲地往陸煥懷裡一埋。
喔……是在這張床不能睡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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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鬱白含在陸煥的動靜中醒來。
他睡得朦朦朧朧,感覺到陸煥先起了床,洗漱完又出了房間。
等他從睡意中醒來的時候,就看陸煥已經從他隔壁的臥室裡拿了牙刷杯和毛巾回來,徑直走進了洗漱間。
——他們的情侶款!
鬱白含一個蘿卜打挺,從床上爬起來。
他跟著溜進洗漱間,陸煥放牙刷杯的動作一頓,轉頭問,“你現在洗漱?”
鬱白含從他手上撈過牙刷杯,“快,給你表演涮蘿卜。”
“……”
陸煥就站在一旁,觀看他涮他自己。
等他涮完,陸煥又從旁邊接過牙刷杯和毛巾擺在了一邊。
鬱白含看陸煥把情侶毛巾和牙刷杯擺好,咯吱一樂,“我們陸指揮,擺得好細致。”
陸煥收回手,狀似隨意,“習慣了擺整齊。”
鬱白含看透:行吧。
他就假裝沒看見他們陸指揮把圖案對得整整齊齊。
他轉頭去外面拿手機,“你等一下,我拍個照留念。”
他拿了手機回來,陸煥還等在洗漱臺前。
攝像頭打開,正對著那對毛巾和洗漱杯。兩人對面就是寬大的鏡面,相機畫面的一角露出兩人的身形。
鬱白含正抬手要拍。
一隻手忽然飛快地從他背後繞過來,牽著他的衣擺往下扯住。
他轉頭:?
陸煥耳垂微紅,“注意點。”
鬱白含順著陸煥的視線往下——
他身上還穿著對方的睡衣。先前因為睡褲太大穿不上,正好衣擺夠寬能遮住腿根,他就幹脆沒穿。
這會兒拍照抬手,衣擺就撩了起來。
鬱白含羞澀:大意了。
他把手機塞給陸煥,“那你來拍。”
陸煥接過來,仔細地審核了一遍畫面,這才拍下一張,將手機還給鬱白含。
鬱白含嘆為觀止,不愧是陸審核。
他照例發了條朋友圈。
【有耳】:是哪個小朋友找到了伴?[圖片]
大清早的,朋友圈的常駐人口又跟早起的鳥兒一樣冒出來,紛紛點贊。
【劉晉辭】:清晨的第一口狗糧,謝了。
【齊玦】:我是不是發現了華點!這睡衣這麼大,叕穿陸哥的吧?[玫瑰]
【聞婁】:陸哥的睡衣。野的。[拇指]
鬱白含,“……”
評論區的畫風還是沒有一絲絲改變。
旁邊陸煥低頭瞥了一眼,紅著耳朵一言不發地出了浴室。
…
把洗漱用品和常用的衣服都搬來主臥後,鬱白含正式挪了坑。
但學習用的書太多,便沒搬過來。
反正陸煥白天都在公司,他白天就回次臥學習,等晚上再栽回自己的蘿卜坑。
轉眼間,開學都已經半個多月了。
天氣漸漸入秋。
在經歷最後一波盛夏的餘熱過後,氣溫就要陡降。
這幾天早餐時間,馮叔都會播報一下天氣。
“從後天開始會下雨。先生出行路上當心,白含少爺在家裡也記得添衣。”
他播報的語調抑揚頓挫。
鬱白含微微眯眼:
馮叔是被荼毒太深了嗎?怎麼念個天氣預報都帶了股狗血的腔調。
他正品味著,就聽陸煥問,“你周五不是要去圖書館?”
鬱白含收回思緒,“嗯,約了劉晉辭。”
陸煥,“記得帶把傘。”
鬱白含歡快,“知道,看給你操心的~”
陸煥,“……”
·
馮叔的天氣預報雖然帶著古早味,但依然精準。
周五早上,鬱白含出門就看天是陰的。他備了把傘,華伍將他送去了C大圖書館。
C大已經開學了。
鬱白含到時,圖書館裡人不少。
好在劉晉辭是本校生考研生,提早申請了座位,把桌子分了人一半。
兩人坐下開始看書。
中午的時候,窗外開始飄雨。劉晉辭往外望了一眼,憂心道,“完了,我沒帶傘。”
鬱白含說,“我帶了,下午捎你回宿舍。”
劉晉辭安心,“那感情好。”
下午的時候雨勢漸大。
鬱白含和華伍說好四點半到校門口來接他。
四點一刻的時候,劉晉辭看了眼手機,“我怕一會兒雨更大,要不我們現在走?”
提前了一刻鍾,問題不大。
鬱白含起身,“走吧。”
他將劉晉辭捎回宿舍,轉頭往校門口走。
到了校門口,華伍還沒來。他正撐著傘等在路邊,一輛私家車便從一頭駛來,一腳剎在了他面前!
路邊的雨水差點濺在他身上。
鬱白含迅速一退:……
這車開得,一股智障味。
正想著,面前的車門便打開。緊接著,噠。
鬱白含:噠?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他一瞬警覺抬眼。
入目是一截拐杖。
然後一把黑傘撐開,司巍在兩名保鏢的護送下,從車後座裡支著拐杖蕩了出來。
鬱白含:……
司巍“噠噠”兩步蕩到了他跟前,那張輕浮的臉比先前看著瘦削了一些。但大概是前段時間痛打了落水司延停,司巍的神色看著倒是挺痛快。
他看向鬱白含,“好久不見了,小含。”
鬱白含撐著傘,“三哥怎麼來了。”
他該說不愧是兩兄弟嗎?
一個二個都跑來學校門口堵他。
隔著雨幕和寬大的傘沿,司巍打量了他幾秒,忽而又一抬手。身側保鏢會意,上前一步將鬱白含手中的傘一抽——
沒有了雨傘的遮擋,光線頓時一亮。
鬱白含的神色更為清晰生動起來。
細密的雨點從頭頂砸下,片刻間便沾湿了他的額發和衣服。
司巍滿意地觀賞,“這樣就看得更清楚了,我們弟弟果然是不一樣了。”
鬱白含渾身淋著雨,他看了眼被抽走的傘和對面兩名身形強壯的保鏢。
狗東西,還是不幹人事。
他懶得再演自閉,問司巍道,“三哥有事?”
司巍哼笑了一聲,“二姐說你看了心理醫生,已經擺脫了大哥的催眠。重獲新生的感覺怎麼樣?還是三哥對你好吧。”
鬱白含有一瞬無言,“……嗯。”
特別好,抽了他的傘讓他淋大雨。
不過聽衰三兒的意思。
司曇隻和他說自己看了心理醫生,卻沒說看的是“陸煥找的”醫生。
好一對冤種姐弟。
大概是看他一臉醒悟,司巍終於圖窮匕見,開口直奔主題。
“大哥診療室的櫃子裡,放著他這些年非法催眠的檔案記錄。下次他找你,你就去把檔案偷出來交給三哥。”
司巍深深,“三哥會幫你報仇的。”
鬱白含眸光一動,他特麼直接好家伙!
不愧是司家的福星,簡直是來白送的。
他真誠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瘋批哥的犯罪記錄,原來都偷偷擱那兒呢。
看他應得乖巧,司巍露出滿意的一笑。
司巍正想再說點什麼,幾人餘光便看從街道另一頭突然衝出一道身影。速度之快,在鬱白含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閃身衝到了他跟前。
司巍身側的保鏢抬手想要攔住,隨即被一把折了手,“啊——!”
平時看著秀氣的華伍出手之利落。
他抬手往鬱白含身前一擋,警告地盯向對面,“你們在做什麼?”
對面保鏢像是想要反擊,又被司巍攔了下來。司巍盯了眼華伍,又瞥向被他擋在身後的鬱白含。
雨水蜿蜒地順著烏黑的發絲滑落,沾湿了那張清麗蒼白的臉。
看上去單純,脆弱。
就算有什麼異動,也很好掌控。
“算了。”司巍嗤笑一聲,“記住三哥和你說的。”
他說完,在華伍的盯視下轉過頭,將拐杖一撐往車裡走去。
噠,咔。
囂張利落的身影在路邊驀地一頓。
鬱白含順著他的拐棍兒往下一瞅:
噢,卡排水井蓋裡了。
一陣汙水亂濺,鬱白含和華伍雙雙後退一步安全觀猴。
前方,司巍氣急敗壞地在保鏢的協助下拔出拐杖,又差點滑進水裡。然後他往車裡一蕩,略顯狼狽地匆匆關上了車門。
嘭!私家車轉瞬駛離路邊。
鬱白含頭頂撐起一把傘,擋住了大雨。
他轉頭,華伍看他的神色有些復雜,憂慮中懷著幾分遲疑,“你……”
鬱白含無奈:瞧這嚴肅的神色~
他將臉上的水痕一抹,神清氣爽,“走吧,回家。”
【感謝福星三號送出的背刺穿心火箭一枚】
·
鬱白含上車後先拿幹毛巾隨便擦了擦。
這一趟收獲頗豐,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家和他們陸指揮分享新的戰果!
私家車排開雨幕一路回了陸宅。
鬱白含到家一推開門,就看陸煥已經等在了玄關外:怎麼跑到門口來蹲他了?
他揣著小欣喜,“白蘿卜的移動蘿卜坑?”
陸煥沒有接梗,隻幾步朝他走來。一隻手拉過他的胳膊,溫熱的手掌擦過他的臉。
有了熱度的對比,鬱白含才發覺自己身上被雨澆得透涼。
陸煥果然沉下眉,“上去洗個熱水澡。”
“喔。”鬱白含被他接過書包,幾乎是摟在胳膊裡上了樓,然後塞進了已經放好熱水的浴室。
門“哐”地一關。
鬱白含脫了衣服沉入熱水裡。
水是熱的,他心口也一陣滾燙:呼……
【感謝榜一陸指揮煲的香濃蘿卜湯一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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