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學寫完了,英語閱讀答案誰有?”
“……”
和白天井然有序的狀態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學生的法外之地。
……
虞尋成功靠“內向”和羅四方換了位置,坐到他邊上。
內向的虞尋登錄遊戲賬號後,自來熟地問他:“喝不喝水。”
雲詞:“……?”喝屁。
虞尋另一隻手裡拎著一瓶冒涼氣的飲料,瓶身很熟悉,他提著,把飲料放在雲詞桌上:“薄荷水,之前看你挺喜歡喝。”
那兩箱水,從雲詞的角度上來說怎麼也沒辦法和“喜歡喝”扯上邊。
虞尋這時候提出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你自己留著喝。”雲詞伸手把那瓶水推了回去。
推完,他看向羅四方說,“我要換位置。”
剛換完位置的羅四方:“……”
雲詞:“我不喜歡太內向的人,太內向的人坐我邊上,也會影響我發揮。”
羅四方:“…………”
你們他媽的,到底要他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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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
虞尋手離開鼠標,往後仰了下:“怎麼。”
他說完這兩個字之後故意頓了下。
空了兩秒後,他接著說:“打遊戲這麼挑位置,影響發揮怎麼了……怕打不過我?”
虞尋很知道說什麼雲詞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內,剛剛還站起來想換位置,如果換不到位置他選擇直接換一家網吧的雲詞又坐了回去。
他戴上耳機,一言不發。
手指輸入密碼,直接進入了遊戲。
“……”
【戰鬥開始】
網癮少年羅四方在打遊戲的時候話會變得特別多,隻是點一下平A,都能說上十句。
雲詞基本不說話,虞尋話不算少,但每一句都會精準無誤地圍繞某個隊友。
虞尋:“小詞,這有槍。”
雲詞:“看得見,不瞎。”
虞尋:“想要的話可以求我試試。”
雲詞:“?誰稀罕。”
隔了會兒,虞尋又說:“人在對面,在蹲你,小心點,要我救你的話——”
雲詞:“說了不瞎。”
“……”
無人問津的羅四方依舊在言語輸出:“對對對,目標出現了,瞄準。”
羅四方:“好!詞哥!就是現在!”
他們隊伍馬上拿下第一個擊殺!
羅四方感覺到熟悉的熱血在一點點上湧,電子競技就是如此!激情澎湃!這是男人的激情!
下一秒。
系統播報:玩家yc1293sdjkce擊殺玩家yuxun。
這個遊戲允許隊友之間互相攻擊。隻是一般來說除了手滑,沒有人會這麼幹。
讓你瞄人。你在瞄誰啊!!!!!
羅四方的血忽地涼了。
這天晚上,多了一個睡不著的人。
[608兄弟臨時悄悄話群(沒有虞尋和雲詞版)]
羅四方:我跌出全服前五萬六千名了。
羅四方:我今天掉的段位,比我之前賽季加起來掉的還多……
羅四方:我開始覺得,電競,應該是一個人的遊戲。它並不太適合團建。
羅四方:怎麼會有人全程盯著隊友殺啊啊啊啊!!!
王壯:+1
劉聲:+2
彭意遠:+3
比起羅四方,608寢室裡還有一個人同樣睡不著。
雲詞高三都沒有這麼缺過覺。
自從大學開始起,他就沒有一天睡好過。並且每到夜晚,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復雜。
他對著聯系人列表裡那個黑色頭像看了會兒,沒忍住去戳了李言。
yc:[你記得我遊戲賬號叫什麼嗎]
李言在玩手遊,隔了會兒回復:[?]
李言想了想,雲詞玩過的遊戲並不多,並不難猜:[哪個遊戲,無盡榮光?]
李言:[瘋了吧,你那串亂碼一樣的名字,誰記得。]
yc:[如果有人記得]
雲詞手指停頓了下,想再接著打一句什麼。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他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想知道什麼。
於是這句詢問,就這樣以沒有結束的方式發了出去。
李言還是回過來一個問號。
[?]
多年好友,李言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從這隻言片語中理解出雲詞的意思:[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那個人是我猜的那個人的話。]
李言:[當初你們在西高校外黑網吧線上PK打成那樣了,你苦練連招,連夜追分,恨不得把自己超過虞尋200點傷害的遊戲結算頁面打印下來,在西高到處發的事情你忘了?]
yc:[……]
李言:[如果有人記得你那個亂碼賬號,也隻能是這個人了,這一連串操作下來,這他媽是個人都會記得你賬號。]
李言:[怎麼,你賬號找不回了?]
李言:[找不回也沒辦法,總不能去找姓虞的問吧。]
雲詞回過去最後四個字。
yc:[再見,睡了。]
-
周末兩天很快過去,周日雲詞為了給嚴躍交學習報告,整天都在看新發的課本,課本加上嚴躍提前給他寄的各種資料,在寢室長桌一角疊了厚厚一大摞。
大一主要先學憲法、法理、法制史三門打基礎。
開課後,雲詞也把重心放在這三門上。
虞尋倒是開始早出晚歸,每天早上流子定時定點出現在608寢室門口,然後兩個人就結伴走了。
流子每次出場的姿勢都很固定:雙手環胸,吊兒郎當,整個人斜靠在寢室門邊上,眼睛也是斜的,斜著睥睨雲詞。
眼裡是無聲的警告。
雲詞:“……”
雲詞坐在長桌旁,一條腿曲著,手肘抵在膝蓋上,手裡捏著支黑色水筆,隨手轉了下筆,當做不在意。
“靠,”流子跟著虞尋走出去之後,忍不住說,“怎麼感覺我被鄙視了。”
虞尋說:“他應該沒那個意思。”
就在流子想說“怎麼沒那個意思,怎麼看都是那個意思”的時候,虞尋又說:“他隻是覺得你有點傻逼,挺無語的,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能見到你這張臉。”
流子:“…………”
到底有什麼區別。
非得把雲詞的心理活動細化到這種程度?
自從虞尋換寢室之後,流子一直暗自擔憂,擔憂虞尋大學的寢室生活。他虞哥一定正過得水深火熱。
雖然他虞哥高二開始莫名其妙抽風,對雲詞那小子總是笑吟吟的,但在他心裡,這是一種高手才有的的從容——不那麼把你當回事,不生氣,還主動接近你,這才是真正的實力。
強者,就該這樣。
但他也不會將這份擔憂表達得太明顯,因為男人之間的默契,更因為他懂得男人的自尊心。
流子像之前那麼多年一樣,沒有說得太直接,隻委婉地問:“最近怎麼樣。”
虞尋聽得也沒太在意,他低著頭,不知道給誰發微信消息:“怎麼突然問這個。”
流子:“關心一下不行啊。”
“行,”虞尋發完消息說,“最近過得不錯。”
流子:“這個很不錯的意思——”
虞尋說話時居然還勾了下唇角:“挺開心的。”
流子:“……”
說反話。氣極反笑吧這是。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暴露出脆弱時刻,沒關系,話不需要說透,他懂。
流子跟在虞尋後面,心說這寢室換得,他虞哥精神狀態都快崩潰了。
雲詞手裡轉著筆,目送流子離開後,他的世界終於回歸清淨
然而這種感覺沒能維持多久,很快黑色頭像又蹿到了他眼前。
[yx]:出去了
[yx]:和流子找了個兼職
雲詞手裡的筆停了:“……”
他沒忍住,下意識想打字回復:誰管你出去幹什麼。
這句話剛輸入前三個字,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回虞尋的消息。
手裡的手機一下變得有點燙手。
他摁滅手機屏幕,繼續看面前的案例分析。
在正式開課前,寢室其他幾人萬萬沒想到雲詞的學習狀態居然恐怖如斯,所有課程都要提前掌握,有空就看題,沒事就背書。
雲詞埋頭看了大半個小時,王壯在床鋪上探頭找他聊天:“我有個表妹。”
雲詞果斷地說:“別介紹給我。”
王壯把後半句話說完:“……馬上要過生日。”
雲詞:“……”
王壯:“我是想讓你陪我去學校附近定個蛋糕,我以前選的她都不太喜歡,可能我太時尚了,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
雲詞為他的嘴快付出了代價,他收起法典,陪王壯出門。
兩人穿過東門,走進那條有網吧的商業街。剛開學,很多店鋪上面都掛著“招學生兼職”的海報。
“就這家吧,看起來還行。”王壯在某家店前駐足。
雲詞沒怎麼看,跟著走進去,然而他剛踏進去——靠近門口的那位服務生原本站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整個斜了出去。
雲詞右眼皮跳了下。
抬起眼,果然再次看見那熟悉的睥睨眼神。
流子扭頭不去看他們,為了錢,對空氣說了句:“歡迎光臨。”這四個字聽上去好像燙嘴。
雲詞懶得跟他掰扯。
隻不過看到流子的一瞬間,雲詞下意識去找另一個人。
果然,在收銀臺後面,有個人坐在那睡覺。
那人像上課偷偷睡覺一樣,整個人被收銀的電腦擋住大半,一隻手壓在桌上,另一隻手搭在頸後,碎發垂下,隻能看見他半截鼻梁和削瘦的下顎。
所以虞尋說的兼職,就是這家店。
大學生課餘時間兼職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裡整體工作環境松散,這個點沒什麼客人,不然也不會請學生來看店。
但是面前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像第一次,很熟練,這個熟練主要指能省力就不會多出一分力氣,比如這個敢睡覺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流子那句對著空氣說的歡迎光臨耗盡了他所有的禮貌,沒過多久,他立刻說:“買不買,不買趕緊走。”
雲詞:“你管得著嗎。”
他話音剛落,睡覺的那個人動了下。
等雲詞再看過去,虞尋已經換了姿勢,他搭在頸後的手放下來,整個人略微坐直了,看起來沒太睡醒,他掃了眼電腦屏幕:“網上有個訂單,一份提拉米蘇。”
他提醒流子,“去打包。”
流子剛燃起的戰火暫時熄滅,他走之前撂下一句:“……你別走,等我打包完的。”
雲詞:“……”
流子走後,隻剩下他和虞尋還有王壯三個人面對面。
正常室友關系,怎麼也該問一句,關心一下。
但雲詞打死也不可能說那種話,所以完全找不到任何開場白。
王壯沒那麼多顧慮,他今天脖子裡戴了條新的銀色鏈子,潮得一如既往:“虞哥,怎麼在這兼職。”
還有那個流子,難怪當初頂風賣泡面。
王壯問的時候,似乎有個錯覺,他感覺站在邊上的雲詞明明一副恨不得摔門出去的回避態度,但是耳朵卻忍不住悄悄豎了起來——因為這個人別過頭,但是抿了下唇角。
虞尋沒怎麼多說:“賺點錢。”
王壯:“看不出你那麼喜歡甜品……”
某人嘴角似乎抿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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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