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24-11-07 13:30:093668

雲詞:“搞什麼。”


虞尋“哦”了一聲,也在看他:“他說要和我們談談。”


雲詞現在聽見“談談”這兩個字就有點頭皮發麻:“沒問你。”


虞尋無所謂地說:“嗯,是我忍不住想回你。”


雲詞勉強維持表情,在離虞尋最遠的地方坐下。


羅四方手裡拿著張草稿,他怕自己忘詞,用一早上時間先起了個稿,正打算照著稿子一條條講,調解一下寢室糾紛:“咳,由於我們寢室有兩名室友之間,關系不太……”關系不太好。


他話沒說完,就見關系不太好的兩名室友其中之一挪了位置,湊到另一個邊上坐,挨得很近。


羅四方:“?”


怎麼和稿子裡要念的不一樣。


雲詞身下的椅子腿在地上發出摩擦聲。


他往邊上挪。虞尋也挪過去。


雲詞接著挪,虞尋緊緊跟著。


雲詞挪不下去了,他再挪人都快挪出608,他表情裂了一點:“你有病?”


虞尋被罵不怒反笑,眉眼揚起一點:“想挨著你坐算病的話,那就算我有病。”


“……”


雲詞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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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四方倒是踴躍發問:“你為什麼非要挨著他坐?”


虞尋用一種很樂意回答他的語氣說:“因為我在——”


雲詞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刺啦”地一聲,生怕聽見從虞尋這張嘴裡聽見“我在追他”這種回答,搶在虞尋之前說:“因為他在挑釁我。”


虞尋:“我們——”


雲詞:“我們要商量下次打架,在哪打。”


“怕你聽見,”雲詞面無表情,說得挺像那麼回事,“容易擴散,不想被叫去輔導員辦公室寫檢討。”


羅四方:“……”


半天,羅四方無助地“喔”了一聲。


他絕望地想,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果然因為他的瞎摻和,變得更差了。


雲詞主要為了打斷虞尋,沒想加重羅四方的自責,坐下後又說:“開玩笑的。”


他補充,“我跟他沒什麼事,不用談了。”


羅四方將信將疑:“那你倆昨晚怎麼都沒回來?”


雲詞沉默了下,在短暫的幾秒鍾裡,用意念向李言道了一聲歉:“我大外甥半夜高燒,喊著要見他表舅。”


羅四方:“……”


“李言,高燒?”


“嗯。”


羅四方扭頭看向另一個:“那你呢虞哥。”


虞尋很隨便地說:“流子也高燒。”


他話音剛落,椅子腿又刺啦了一聲。


雲詞壓低聲音,咬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不能換個理由。”


虞尋說:“都是胡扯,也沒區別了。”


羅四方沒多想,接受了這個理由:“最近大降溫好像確實是很容易發燒,虞哥前陣子不也發燒了,沒準還有什麼流感之類的。”


說完,羅四方看著自己的手稿,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了,他感覺這兩人之間好像也沒有很嚴重的敵意,但也說不上融洽,氛圍說不上來地怪。


雖然以前他倆也怪,但現在的這個怪和以前的又有點微妙的不同。


不過雲詞和虞尋兩個人都回來了,也都對昨晚曠寢的事做出了解釋,羅四方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之後,寢室回歸安靜,一切像往常一樣。


留在寢室,沒課的幾個人各佔長桌一角看書趕作業打遊戲或者刷手機。


虞尋下午不在寢室,雲詞松了一口氣,隻是那口氣剛松完就又被吊了起來。


因為他手機震了。


點開消息列表,黑色頭像邊上多了一個紅色數字。


黑色頭像:[去店裡了,傍晚回來。]


雲詞想忽視。


他拿起書,過了會兒,又把書放下了。


yc:[不用跟我說。]


高度相似的黑白頭像一左一右出現在同一個對話框裡。


yx:[在追你]


yx:[這叫報備]


雲詞:“……”


他剛背完的法條頓時全忘了,滿腦子隻剩下“報備”兩個字在循環播放。


過幾分鍾,虞尋甚至發過來一張照片。


雲詞點開,熟悉的店面和東門大街,照片角落裡甚至還拍到了幾戳卷毛,卷毛蹲著在開店門。這應該是流子。


這種感覺很奇怪。


不止是“被追”,還有兩個人關系的突然轉變。


他和那個卷毛流子現實裡的關系是見了面恨不得刀劍相向,流子永遠斜眼看他,但現在卻出現在虞尋的私下報備信息裡。


yc:[沒人想看這個]


雲詞手指觸在手機屏幕上,後面一句“再發拉黑”還沒打完,對面秒回:[我也覺得。]


yx:[這張照片是不應該這樣拍。]


yx:[角度不好,取景也有問題,既然你要求了,我重新發一張。]


他要求?


誰要求了???


他說的是不想看,不是想換一張看。


雲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手賤點進來,他忘了虞尋這個人神經病一樣的邏輯他有時候壓根打不過。


在他想直接退出聊天框前一秒,虞尋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yx:[/圖片]


這次是張自拍。


大概是特意找過角度,又可能這人這張臉拍照根本不需要角度,鏡頭從上往下,拍了半張臉,圍巾剛摘,甚至還拍到半截鎖骨,這人看著鏡頭的眼睛好像透過手機屏幕在看他一樣,背景是身後的長街。


片刻,手機又震了一下。


yx:[這樣報備行嗎。]


第三十四章


“虞哥, 這鎖好像壞了。”


流子蹲著,在按店主的要求幫忙查看店門上面的掛鎖:“……是不是得修下?靠,現在出門打工, 還得負責維修啊。”


流子蹲著擺弄了半天, 遲遲不見虞尋回應他。


他一抬頭, 看見他虞哥舉著手機:“你在拍什麼?”


虞尋說:“照片。”


說完,他也蹲下身, 蹲在流子邊上,把剛拍的照片給他看:“怎麼樣?”


流子猛地一下看見了一張自拍:“……”


“什麼怎麼樣,”流子有點驚悚地說, “你平時不拍照的。”


虞尋聲音懶懶的, 聽不出情緒:“現在開始拍了, 這張好看麼。”


流子:“……挺帥。”


虞尋把照片放大了之後說:“我覺得一般, 下颌線沒拍好,臉輪廓不夠突出,下次注意。”


下次?


這是打算天天自拍了?


虞尋反復翻看照片, 他頂著那張在任何地方都能橫著走的臉,卻有點沒信心地追問:“我這張臉,應該還算可以吧。”


聞言, 流子很麻木地說:“操,你這張臉如果隻算還可以, 我別活了。”


以前在西高的時候,虞尋每年都和姓雲的那個小子蟬聯校草榜前兩名, 那會兒時不時來七班門口就為了看他一眼的女生絡繹不絕, 也沒見他把自己那張臉當回事過。


流子壓根琢磨不透虞尋的心思, 但轉念一想, 他這位大哥平時也不走尋常路。


虞尋收起手機, 又示意他讓開:“這鎖估計得換,我來弄,你進去吧。”


流子“哦”了聲,準備起身:“我們去買嗎?”


虞尋:“當然是找老板報銷。”


“……”


虞尋站起身,一邊給老板打電話,一邊說:“出來打工這麼多年,還不懂這些?順便再要個跑腿費。”


流子:“……”


流子忽然想起來他和虞尋認識,是高一那會兒的事了。


高中生得謊稱自己已經年滿十八,不然店裡不招人,他那時撒謊撒得不太熟練,性格脾氣也不好,直接無能狂怒:“媽的,說了十八就是十八,老子剛過的生日。”


燒烤攤老板不好糊弄:“你看著哪像十八,走走走,別耽誤我做生意,回學校讀你的書去。”


流子本來是來面試的,面到一半想砸攤子。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邊上突然多了個人,那人懶懶散散地把手搭在他肩上,喊他:“喲,流子。”


他扭頭,發現是平時在班裡挺出名的那個姓虞的,但兩人那會兒還沒太多交集。


“老板,這我以前鄰居,”虞尋面不改色說,“真滿十八了,去年他十七歲生日,我兩還在一塊兒過來著。”


流子:“…………”


流子會意:“哦,是。”


兩人蹲在後廚串鐵串,把後廚片好的肉串上去,他別別扭扭地說了句“謝了”。


虞尋很好意思地說:“那你幫我串五十串。”


流子:“我操。”


虞尋:“我幫你找了份工作,你幫我串五十串,不過分吧。”


過了會兒。


流子又找話說:“你怎麼會在這。”


虞尋隨口說:“你怎麼在這我就怎麼在這。”


流子反問:“你知道我怎麼在這?”


虞尋:“貧窮。”


“……”


媽的。沒毛病。


兩人放學後一塊兒去打工,慢慢拉進了距離,但讓流子心服口服的還是一次意外。


那天老板不在,晚上半夜燒烤攤上,最常見的客人就是那種喝醉酒的。


那天這群人醉酒後鬧事,他脾氣也暴躁,砸了客人的酒瓶:“怎麼,想打架啊?我他媽怕你?”


戰火一觸即發,他實際上打不過,對面五六個壯漢,他一個人。再加上一個跟他半生不熟不知道戰鬥力如何的虞尋。


然後不知道戰鬥力如何的那位騎在黑色機車上,沒戴頭盔,出場姿勢很他媽牛逼,長腿架在地上,衝他淡淡地喊:“上車。”


流子逃上車,然後“轟”地一聲,感覺身後的風猛地拽了下他,整個人坐在車上飛馳出去:“我操!你哪兒來的機車?!你不是窮嗎?”


“路邊,不知道誰的,借用一下。”


“不是,”重點太多,流子不知道該先抓哪個了,“那你會開??”


“不會。”


虞尋的聲音隨著風飄過來,玩笑似地說,“不就油門,剎車。剎車暫時還不知道怎麼剎,等會兒琢磨一下。”


流子徹底服了:“你他媽這個速度琢磨——我要下車——”


……


流子回過神,倚著店門,又衝虞尋“喂”了一聲:“你昨晚在我那一晚沒睡,是跟那誰,出什麼事了嗎。”


虞尋想了想他和雲詞目前的情況,說:“算是,現在沒事了。”


流子點點頭。


果然是又和姓雲的交戰了。


流子最後說:“總之你要有什麼事,直接說一聲就行。”他一定立刻召集所有人手去挺他兄弟。


“你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虞尋又說:“這件事,主要得靠我自己努力。”


流子又點點頭。


他聽懂了。


男人之間是這樣,再強烈的戰火,也希望自己一對一單挑面對。


虞尋和店主報備完換鎖的事情,之後進店,穿上工作服外套,正常兼職營業。之前剛開學,一時間工作不好找,先姑且在這家店過渡下,之後準備換個其他工作。


他坐在收營電腦前,看沒什麼人,想趴下去補個覺,趴下去前想到流子剛才說的“昨晚”。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心跳直到現在此刻都還是很快。


他半趴著,手指忍不住輸入那六位爛熟於胸的密碼,解鎖手機,去看雲詞有沒有回自己消息。


在教室堵人那會兒,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慌張。


……


但沒辦法。


比起永遠離開雲詞的世界,徹底連敵人身份都失去,他隻能幹脆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撕得再狠一點。


雲詞沒回。


虞尋抬手,在趴下去睡覺之前又打下一句:[不回消息的意思是對剛才那張照片不滿意麼,那我再拍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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