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昨晚在網吧上網一夜,眼下烏青的劉家宇。
劉佳宇敲完門,吊兒郎當晃進辦公室:“嚴老師。”
“那個,我手機,”劉佳宇說,“馬上周末了,能還我了吧。”
他又說:“我也不是想玩手機,主要是怕我家教找不到我,我這都是為了學習。”
“……”
嚴躍收他手機也隻是警告一下,加上確實快周末了,他沒理由繼續扣著,於是說:“檢討寫了沒。”
劉家宇在心裡“臥槽”了一聲。
昨晚在網吧光顧著睡覺了,忘了讓他那位帥哥家教幫他寫個檢討。
“……沒有。”
但他說完,想到什麼,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
那張紙拆開後,皺皺巴巴的,嚴躍多看了幾眼才看出這是一張答題卷。
劉家宇腰杆不自覺挺直了一點:“雖然我沒寫檢討,但我寫題了,你看看,都是額外給自己加的作業。我覺得這比起無用的檢討,它應該更有誠意。”
“……”
嚴躍接過那張紙。
嚴躍掃了一眼:“就對了兩道題,你管這叫誠意?”
劉佳宇並沒有因此自卑:“老師,這也不能否定我的努力。”
Advertisement
嚴躍頭有點疼。
他放下紙,揉了下額角。
餘光瞥見上面的批注,雖然隻有寥寥幾個字,但他也一眼感覺到某種熟悉感。
這字和雲詞的字很像。
但字數太少,也不能分辨,可能隻是像而已。
劉家宇注意到嚴躍的視線,說:“這我家教出的卷子。”
他強調:“我們平時都通過手機溝通,在手機上學習,手機就是我的學習機。”
劉家宇越說,嚴躍頭越疼。
他擺擺手,把手機拿出來給他:“下次注意,別讓我再看見你在學校裡玩手機,再見到一次,你這手機就等期末再來領吧。”
劉家宇用最快的手速把手機塞進校服褲兜裡,生怕嚴躍反悔,並且在心底感激一秒那位帶著試卷出現的家教。
“我家教,”劉家宇不知道怎麼想的,感激並吹捧,“成績好,還很帥。”
反正手機已經回來了,他放松下來,嘮嗑似地賴在老師辦公室裡:“大學是不是很多人談戀愛?到大學,談戀愛就不會人老師管了吧,就像我家教,他就有對象。”
回答他的隻有嚴躍鏗鏘有力的五個字:“趕緊回教室。”
劉家宇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這話題依依不舍:“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啊老師?到時候我上了大學,我談十個八個,也沒人逮我了吧——”
“……”
他就這麼嘀嘀咕咕地出去了,隻留下那張字跡和雲詞很相像的試卷。
嚴躍沒忍住,又看了幾眼,最後把試卷擱在一邊。
第七十五章
春夏之交, 鶯飛草長。
南大校園一夜之間變得春意盎然,冬日曾掛著雪的樹木枝椏瘋長,綠芽掛在柳枝上, 湖面冰雪消融。
連學校裡的自行車車鈴聲都變得更加悠揚。
隻是天氣還是有點悶, 隱隱透著一點熱。
雲詞對天氣倒沒太大感覺,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虞尋生日也在這個季節。
一個不需要記,也能背得出的日子。
畢竟在西高那會兒, 他們在某種角度上,也算是深刻參與過對方的生日。
於是原本打算預習功課的雲詞,在學校圖書館逛了會兒, 最後帶了本和學習毫不相關的書去自習室。
大一下學期考試安排和上學期基本一致, 雲詞倒沒什麼要備考的地方, 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位西高倒一的學生身上。
家教當久了, 雲詞逐漸從中找到一點樂趣。
或者說,是勝負欲轉移了。
yc:[期中考]
yc:[超了倒二]
拿回手機劉家宇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劉家宇:[不是,你們大學不考試的嗎?哥你要不把時間花在自己的成績上?]
雲詞在自習室裡, 左邊一本《如何給對象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右邊是一本《高中數學基礎全解》。
他冷著臉,沒什麼感情地回復過去兩句話。
[我第一。]
[沒什麼上升空間。]
劉家宇:[……我跟你們這幫學霸拼了。]
yc:[手機拿回來了?]
劉家宇:[昂。嚴躍還算有最後一絲人性, 把手機還我了。]
得到回復,雲詞把剛隨手出完的新卷子拍下來發給他。
yc:[正好, 把這張卷子做了。]
劉家宇:[我現在說其實這不是我手機,我沒手機還來得及嗎。]
劉家宇發完這句, 又很眼尖地在圖片角落看見了“如何給對象xxx”幾個字。
他對這位帥哥家教戀愛腦的程度感到無語:[你女朋友要過節?還是過生日?]
雲詞本來不打算多和他說話。
手指在屏幕上頓了下, 看在他提到了重點的份上, 回過去幾個字:[怎麼。]
[有經驗?]
劉家宇:[那可太有了, 我上個女朋友生日, 我在KTV給她唱情歌,她都感動哭了。]
劉家宇自認自己這次出的可不是什麼餿主意。
他正打算洋洋灑灑,發揮自己作文三十多分的實力,給這位家教仔細講講細節。
然而他收到一句。
yc:[滾去做題吧。]
“……”
劉家宇:[你憑什麼瞧不上我的情歌。]
yc:[憑她現在是前女友。]
劉家宇:[靠。]
聊完,他看了眼時間。
到他男朋友下班的點了。
雲詞從聊天框裡退出去,不再管劉家宇的鬼哭狼嚎。
劉家宇:[第一題我就不會。]
劉家宇:[???]
劉家宇:[不是,人呢]
劉家宇:[你教教我啊。]
[……]
雲詞施舍給他最後的回復。
yc:[下班了,有事。]
他手指在屏幕上打了三個字。
yc:[談戀愛]
劉家宇:[……]
雲詞照常去學校東門,不過這次不是去接虞尋下班。
他掐著點,走進店裡。
店裡隻剩下流子在掃尾,他見到雲詞,“操”了一聲,然後很不自然地舉著掃帚說:“來找虞哥……”
他說到這,想到兩人還沒公開的地下關系,又擰巴地說,“……找他打、打架啊。”
雲詞也懶得解釋:“算是吧。”
流子語氣裡不自覺地展現出幾分禮貌:“他剛走,你那麼急著打的話,我給你把他叫回來。”
雲詞:“不用,下次再打也一樣。”
他說著,環視四周,看到透明玻璃窗後面的甜品操作臺。
“這個,”雲詞伸手指了指,“我能進去用下麼。”
“?”
“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他馬上過生日。”
很重要。過生日。
流子幾乎一下就把虞尋給對上號了。
他虞哥的生日他倒背如流。
……
難怪,特意挑虞尋不在的時候來店裡。
流子感覺自己牙又開始疼了。
“你用,”流子給他開了門,“網上買個‘烘焙體驗課’就行,一節課188,原材料隨便用。”
他說完,察覺自己態度有點太好了,又說:“我他媽都是為了掙錢,你別多想。”
雲詞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確認了這人的精神狀態大概是還沒瘋完。
雲詞進去之後,洗過手,挽起袖子,站在操作臺前自己琢磨怎麼做蛋糕。
他穿著件單薄的連帽衛衣,衣服過於寬松,襯得整個人過分清瘦,像挺拔的竹,眉宇間帶著幾分冷淡和傲氣。
手腕上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戴。
手指細長,正在做蛋糕胚。
流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認。
這小子論長相,還是很可以的。
“……”
很快,他又別開眼,在心裡辱罵自己:好歹多年對家。他在認可些什麼東西。
就算他們倆在談戀愛!論顏值!還是他兄弟略勝一籌!
流子拖拖拉拉地繼續掃地。
他想起來以往虞尋的生日都是跟他們這幫兄弟一起過的。
他們給虞尋生日基本以羞辱雲詞為主題,以造勢和找排面為核心主旨,甚至有次不惜為了羞辱姓雲的,還往他們一班送過一個大蛋糕,最後被人原路送回了,一班的人是一口都沒碰,還附贈一句話“不需要,我們買得起蛋糕”。
等等。
流子想到這裡,隱約覺得哪兒不對。
……
當時送那個蛋糕的初衷,真的是為了羞辱嗎。
自從知道這兩人在一起了之後,流子腦回路不得不重新洗牌走一遍,很多細節就變得愈發可怕:“……”
“在一起就算了,”流子自言自語,洗腦式告訴自己,“但我兄弟從高中就暗戀這小子的可能性絕對是零。”
他繼續給自己瘋狂洗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上了大學,又不小心同寢,才意外看走眼的。”
“……”
雲詞這蛋糕嘗試著做了一個多小時,自己動手才發現很難。
他站在操作間裡,似乎看到了虞尋當初給他做生日蛋糕的樣子。
過了會兒,置頂的黑色頭像跳了一下:[不在寢室?]
雲詞難得對他撒謊:[回了趟家。]
試了一次之後,他對做蛋糕的基本流程了解差不多了。
打算過幾天,等虞尋生日當天,再來一趟。
他推開店門出去,空氣略悶,像是停滯了一樣。
路口紅綠燈恰好跳轉。
人潮往來間,雲詞看到附近有個很奇怪的戴口罩的男人。看著不像來買東西的,眼神有些陰翳,他往甜品店裡張望了幾眼,和一群學生擦肩而過,匆匆走了。
可能是學生家長。
隻一眼,雲詞也沒細看。
他一路回寢室,站在寢室門口,琢磨著該怎麼圓剛才那個謊,虞尋有時候超乎尋常地心細。
果然。
他剛踏進去,坐在床邊的某人就涼涼地來了一句:“回家了一趟?從自習室回家再回來,速度挺快。”
“路況好。”
“哦,”虞尋說,“晚高峰,路況這麼好。”
“……”
雲詞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到底去幹嘛了。
寢室裡,其他人都在各做各的事,對他們兩人的反應也下意識認為在“吵架”,很正常。沒打起來就行。
雲詞掃了一眼,羅四方在專注遊戲。
王壯在睡覺。劉聲正背對著他們,整理琴包。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