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認成熟了不少的連宇凡沒有同尤正平爭吵, 他也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我當然希望沒有人犧牲,但概率如此,目前源計劃承擔者死亡率是100%。”
甄黎聽到源計劃的後果, 小聲說道:“那、那還不如求黑袍人出手。”
連宇凡搖搖頭:“我們不會這麼做,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的, 而不是某一方的絕對壓制, 那是支配而非合作,我們不能所有事情都求助於黑袍人。”
尤正平也道:“黑袍人如果真的能夠完全除掉系統, 我想他早就會出手了。他留在這個世界, 將很多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一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他可能也需要我們幫助,我們必須強大起來, 不能依賴某一個人。”
“哦。”甄黎沮喪道。
“目前也隻能這樣提高警惕了,我去向上級匯報這件事,盡量促成源計劃的重啟, 也會為甄黎提交申請,連隊長, 你帶甄黎去填表格吧, 之後送他去休息。”肖局長道。
眾人散去,連宇凡幫甄黎填好申請表後, 把甄黎送到了休息室。
甄黎進門後,發現竟是封魁暫住的地方。
守護組織會這麼安排一定有原因, 應該是希望他能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封魁, 再把封魁的近況轉述給桓子虛。
這其中或許也摻雜著想要通過甄黎影響封魁的想法,再由封魁去影響桓子虛,徹底收服這兩個人, 不過沒有表現得特別明顯,怎麼做也是甄黎自己選擇的。
甄黎走進房門,看到封魁正在紙上畫著什麼。
甄黎友好地開口:“您好,我是甄黎,我們見過三次吧。”
一次是通關聯盟中,甄黎遠遠地看到過封魁一眼;一次是工作室內,不過這段記憶已經被改寫,甄黎也隻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並不記得;最後一次是成功緝拿兩人後,甄黎陪同審問。
封魁沒有說話,他向來很安靜,大部分時間都由桓子虛來代表發言,他隻是偶爾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甄黎沒有得到回應也不覺得尷尬,他坐到封魁對面,見這個大塊頭竟拿著鉛筆認真地畫著一個人,甄黎仔細一看,果然是桓子虛。
Advertisement
甄黎不再打擾封魁,一直安靜地看著他畫畫,封魁粗壯的手指握著鉛筆,一筆一筆細致地描摹著桓子虛的眼睛,畫完之後,他想了想,在桓子虛的眼角點了一顆淚痣。
原本狡黠明豔的畫中人因這顆淚痣多了一抹憂傷的色彩,封魁搖搖頭,忙用橡皮擦掉淚痣,再將不小心擦掉的部位重新補上,這才滿意地對著畫點點頭。
“你看到了今天的直播?”見到那顆淚痣,甄黎忽然想起直播時曾有彈幕提起,連宇凡的淚痣更適合桓子虛、
封魁點點頭,簡單道:“我知道,他很好。”
被鬱華抽取系統能量後,封魁的身體完全退回第一個世界時的狀態,但那時他就已經被改造過了,聲音還是金屬質感的機械音,不過這一次流利了不少。
“我也注意到那條彈幕了,當時還覺得網友說得很對,看到你的畫才發現不妥,”甄黎回憶著桓子虛在工作室中幾次試圖反抗鬱華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他是個不服輸的人,眼淚不適合他。”
聽到甄黎誇桓子虛,封魁才抬起頭看向甄黎,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嗯。”
“我給你講講他第一天來工作室發生的事情吧,”甄黎道,“桓子虛確實很厲害,他幾乎沒有任何過渡期,就適應了這個世界。”
“說說。”封魁似乎很感興趣,他放下鉛筆,認真地聽甄黎說話。
甄黎回憶這一天的事情,他盡可能地美化鬱華,將鬱華描述成一個為了工作室發展費心費力的股東,著重講了桓子虛怎麼和鬱華討價還價,並決定在工作室附近租個兩室一廳的房子的事情。
“連宇凡和他一起去談合同,剛才填表格的時候連隊長還在說,桓子虛今天砍價砍到廣告商臉都綠了,但是轉頭又用利潤數字、未來推廣、品牌打造和在與對家品牌競爭中如何脫穎而出的策略讓廣告商爸爸又笑起來,還要挖桓子虛去他們那裡做市場部經理呢。”甄黎說著說著自己也開心起來,“我聽到連隊長提起合同上的金額都驚呆了,桓子虛也太能賺錢了吧!”
封魁安靜地聽著,淺淺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直到甄黎講完,他才有些驕傲地說一句:“阿虛一向,很聰明。”
看到他的樣子,甄黎忽然從封魁身上感受到很深很深的寂寞,不是因為這一天的分離,而是經年累月的。
“我沒想到你會畫畫,還畫得這麼好。”甄黎怕被封魁的寂寞感染,不敢再提桓子虛,轉移話題去誇贊封魁的畫。
沒想到封魁反倒提起了桓子虛:“阿虛說,我們很弱,每到一個世界,多學點,沒錯。有可能,會保命。”
他這話說出口,寂寞的感覺更勝,甄黎道:“是啊,你們一起闖過了很多世界,那麼多年,當年學會了不少技能。”
“沒有很多年,很多世界,我不記得。”封魁手指拂過畫上桓子虛的眼睛,“文字記錄,沒有真實感。我畫他,就可以記得了。”
封魁說得簡短,甄黎卻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封魁學畫不僅僅是為了掌握一門技巧,更多的是想要記住桓子虛。記憶消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封魁刪除了“恐懼”這個感情,但不代表他不會怕,他隻是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害怕”。
桓子虛提起每一件事他都要去搜索文字記載才能搭話,內存中也沒有畫面。經歷過的,感受過的都不記得,會不會有一天醒來,連身邊的長發同伴是誰都不記得了?
封魁恐懼著,一份又一份地備份文字記錄,即使如此還是無法安心。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忘記,唯有桓子虛是他相伴多年的同伴這件事,不能忘。
於是他學會了畫畫,第一個想畫的人就是桓子虛。他畫了很多很多張,藏在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和各個世界的角落裡。就算有一天,他忘記桓子虛的容貌,也可以從畫中認出,是這個人啊。
甄黎明白這種令人徹骨生寒的寂寞從哪裡來,那是封魁數百年的寂寞,一無所知,仿佛自己已經被落下千百個歲月的寂寞。
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甄黎抽了張紙巾擦臉,哭得特別兇,好像封魁欺負他了一般。
“會、會好的,至少這個世界,你都能記住。”甄黎邊哭邊說。
桓子虛曾說過,永恆的生命不過是時間流速永遠不會停止罷了。真正活著的時間,幾十年足以。每天活得很充實的甄黎那時不理解桓子虛對於時間的定義,現在他懂了。
對於封魁和桓子虛而言,前面數百年又如何,那樣痛苦的日子過一天都嫌多。
“嗯,記住。”封魁憨厚的臉上竟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記住每一天。”
“你可不可以再畫一張給我,畫你自己就好,”甄黎道,“我拿回去交給桓子虛,然後我讓桓子虛再寫點什麼東西給你,等我下次有機會來基地,給你帶過去。哦,不對,你們一個星期也可以見一次面,是我多此一舉了。”
“我畫,你帶回去,謝謝。”封魁道。
說完他便又拿出一張紙,慢慢地畫了兩個人。
一個是高高大大的封魁,一個是長發的桓子虛,他們對視著笑了。
甄黎珍惜地收起這幅畫,鄭重握拳:“保證帶到。”
封魁也握起拳頭,與甄黎輕輕撞了下拳。
第二天一早,成為守護者預備役的甄黎回到工作室,這時原落日已經隨節目組的人走了,錄制一段時間再回來。連宇凡說已經通知錄制地點的兄弟單位了,他們會盯緊節目組的。
今天遛哈經理的人變成了桓子虛,租房子需要時間,他昨晚還是睡在了工作室內的折疊床,身無分文的桓子虛拒絕吃快過期的方便面,早晨起來餓得有點低血糖,給哈經理喂狗糧時聞到狗糧的香味竟垂涎欲滴,嚇得本來十分抗拒吃狗糧的哈經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啃光了狗糧。
桓子虛盯了一會哈經理的狗糧袋子,又看看那箱還有一周就過期的方便面,咬咬牙道:“算了,以前也不是沒餓過,這點苦還忍不了嗎?”
他按照原落日的囑咐,帶著哈經理去隔壁小區遛狗,冷著臉把哈經理丟在草叢中,十分不想為這麼個東西鏟屎。
哈經理也不願意同桓子虛相處,原落日摸頭毛的動作有時很粗暴,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很溫柔的,尤其是睡前的摸毛,極大程度地安撫了未成年的狗子。
而原落日進組後,桓子虛不屑於撸狗,哈經理本想向他求救,但桓子虛冷漠地將它關進籠子裡,看到桓經理的眼神,哈經理就放棄求救了。
“快一點,別讓我等太久。”桓子虛抱臂等著哈經理解決。
這時一個童音傳來:“是落日哥哥和小哈,咦,今天不是落日哥哥。”
桓子虛回頭,看到一個沒見過的小男孩騎著平衡車向自己跑過來,對他禮貌地說:“您好,我叫劉軍軍,之前經常和原落日哥哥一起帶小哈。”
“哦?你溜過這個狗?”桓子虛問道。
“是的,原落日哥哥答應我可以每天帶小哈玩,”軍軍充滿期待地看著桓子虛,“我可以嗎?”
“諾,”桓子虛把鏟屎的工具交給軍軍,“你能幫忙就謝天謝地了,我叫桓子虛。”
“謝謝子虛哥哥,我會照顧好小哈的。”軍軍開心地敬了個少先隊禮,不過他馬上看到自己手裡剛買的早餐,一臉為難,“那哥哥你幫我拿早餐嗎?”
“你去吧。”桓子虛接過早餐,聞到小籠包的氣味頭更暈了,一肚子氣。
不遠處軍軍和哈經理又抱又親的,桓子虛心中生出一計:“小孩,要不這幾天你遛狗吧,按時給我帶走再還回來就可以。”
“好呀!”十分喜歡狗的軍軍道,“正好我放暑假了,爸爸讓我早晚出來鍛煉,有小哈陪著就太好了!”
哈經理也是一臉喜色,不由自主地晃起了尾巴。搖晃兩下後它頓住,呸,落於仇人之手有什麼可高興的!
桓子虛順利解決鏟屎的問題心中樂得開花,同時對軍軍買的早餐再次咽下口水。
他不是沒挨過餓,最慘的時候四五天隻喝水沒有進食。可在那種艱苦的世界中,食物是稀缺資源,大家都吃不上飯,倒也不覺得自己多可憐。而這個世界和平又安寧,小區裡出門買早餐的,叫外賣的,桓子虛遛狗不到十分鍾,看見五個拎早餐上門的,其他人的幸福讓他愈發覺得飢餓難耐。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