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初期,抽卡機制使得選手處於非公平狀態,隨著比賽進程推移,天平必然將逐漸從“抽卡氣運”向實力強大的選手傾斜——
按照線索指示,觸發“交換”的是卡牌而不是選手。
換而言之, 卡牌是可以被搶奪的。
機關轉動的聲音驟然響起,巫瑾迅速抬眼。
面前的第一扇門後,似有金屬撞擊、齒輪扣合, 從一開始的零碎回響逐漸匯集,最終整個門扇都在吱呀呀晃動,緊閉的門扇逐漸透出縫隙, 強烈的光線自房間向外透入——
預示著第一個副本即將開啟。
小隊通訊中,每個人都發現了面前的異樣。
巫瑾的心跳不斷加速, 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更多。他微微眯眼,努力在轟隆隆的機關運轉聲中分辨細小到虛無的線索——
“我站的地方能聽見號角聲——還有頭頂, 好像有石塊在滾動。”巫瑾迅速匯報:“光從走廊右側透入。”
緊接著是文麟:“有石塊滾動,聽不見號角。光在右側。”
佐伊、凱撒同樣能聽見石塊聲響,兩人卻均沒有提到號角,倒是佐伊聽見有唱詩班的歌聲傳來。
巫瑾輕微頷首。
四人被分在一個副本的可能性極低,想要匯合隻能依靠後續摸清地圖。交換訊息卻是提供了另一個重要線索——
這座哥特式祭壇的上方,有石塊在轟然滾動,或是某種不斷運轉的機關造成相似聲響。
巫瑾面前,轟鳴聲逐漸停止,第一扇門終於開啟。
進入副本前,巫瑾最後和隊友溝通:“保護卡牌,有條件盡量再搶一張。”
Advertisement
通訊對面,佐伊輕微叩擊表示知曉,繼而下達最後指令:“保持頻道暢通,謹慎作戰。現在——關麥。”
巫瑾深吸一口氣,小心踏入副本之中。
即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在見到光源的一瞬巫瑾仍是心跳猛烈悸動,燈光灼熱到刺眼,他卻控制不住地揚起視線,看向面前近乎詭譎的壯觀景象——
副本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大上幾倍。
穹頂下寬闊、明亮。
光是極致的純白,由尖頂與花窗投入室內,像是神祇的恩賜,照射著一座約莫六人高的雕塑。
那是一位手執號角的金發天使。
它有著近乎赤色的羽翼,雕像懸浮在半空被無形的絲線吊起,白光打在它大理石塑成的面孔上,顯得格外莊重威嚴。剛才的號角聲也是由此響起。
這幅近乎於聖潔的畫面中——下半截卻顯得尤為詭異。十幾副敞開的棺材空空蕩蕩、零散排布在地上,互相相隔極遠。
巫瑾瞬時認出了這幅圖像。
78張塔羅牌,他背了整整兩周,每一張圖案都熟稔至極。
天使、號角、棺材,糅合在一起就是大阿卡那中的倒數第二張牌——審判。
腦海,審判牌的牌語再次浮現。
“天使吹起號角,死去的人從棺材中站起。讓聽到號角的死者被救贖吧,讓號角喚起那腐爛的肉體,喚起消失的情感。即便是懺悔過的罪人,也有到達天堂的希望。原生世界的秩序被打亂,所有的罪惡被審判——死去的人終將獲得重生。”
隻是和真正的牌面相比,面前的場景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元素。
有天使,有號角,有棺材——卻唯獨沒有棺材中等待救贖的死者。
正在此時,巫瑾背後,大門“砰”地一聲關閉。
劇烈的聲響在封閉的副本中回蕩,與此同時閉合的還有另外二十幾扇門。原本藏在副本各處的入口因為巨大的聲響依次暴露。
包括巫瑾在內,經驗老辣的選手早已在進門時迅速隱蔽。此時無數道視線循著聲源看去,有的門口空無一人,有的則人影一晃——
數架步槍已是迅速揪準機會,毫不留情向不幸暴露身影的選手狙去。
流彈激飛一片,早已隱匿在掩體後的巫瑾,處境卻遠比他想象的要艱難。
他的運氣,似乎就從來沒有在淘汰賽裡好過。
副本約莫100米長寬,二十幾個入口分布在四面,高低錯落有致。從剛才的聲響推測,每兩扇門距離至少有十幾米,唯獨除了自己這扇——
離他最近的大兄弟,入口與他相距不足十米。
附近隻有這一座勉強能稱之為掩體的牆壁,他們互相看不到對方,隻有一種可能——
彼此進入比賽後的第一個對手,就在牆體的另一面潛伏。
巫瑾微微躬身,將脊背無聲貼向牆面。手中迅速拉下保險、檢查裝彈,隔著牆壁,他甚至能隱約聽到對面劇烈的心跳聲響。
矮牆、光線、伏擊。
記憶如潮水翻滾,一切和蔚藍深空的地下逃殺賽隱約重合。
鏡頭裡的少年些微停頓,目光被軟軟的卷發遮擋,再抬頭時瞳孔反光冷冽,初始分配的老舊步槍精準卡在兩臂之間,槍座抵上鎖骨,毫無猶豫向著矮牆的另一端走去——繼而在遭遇戰觸發的前一秒堪堪停步。
克洛森秀導播室。
監控處的編導忽然打了個手勢。血鴿剛講解完秦金寶的暴力清場,鏡頭切換到巫瑾的一瞬,訝異微頓。
直播間,彈幕驟然興奮——
“小巫麻麻又來啦!!麻麻來幼兒園看小巫和小朋友玩耍啦!!!霧草小巫你什麼時候偷偷變帥了?!”
“等等——遭、遭遇戰?求一個上帝視角啊啊啊,拒絕選手視角,老年人看的心髒不好!”
節目PD一喜:“快快快,把咱們那個老年保健品贊助商廣告放出來——”
“……”血鴿沉默的點開廣告,繼續解說鏡頭。
直播中,少年以一個冷漠的狙擊姿態靠牆而站,身體筆直矗立卻不與牆壁貼合。
站狙是所有射擊姿態中最難以掌控的,重心幾乎無依託,需要克制全身的晃動,對瞄準要求極高。就連血鴿都沒有想到,巫瑾竟然能把站狙控制的這麼穩定。
槍託抵在他的肩側,就連呼吸的起伏都不影響半分。
觀看這一幕的觀眾甚至有種奇異的錯覺,巫瑾的意識不在腦海之中,而是完全沉浸在了槍械冰冷的金屬元件裡。
應湘湘:“他的站位——”
“影子。”血鴿解釋:“非常漂亮的預判。再前進一步,就會把影子暴露給對方。”
正在此時,屏幕中的畫面驟然一轉!
熾烈的白光下,陰影一閃即逝。兩人同時側身、同時瞄準、同時開槍,幾乎每一帧都踩在了極限反應時間上。
子彈相擦而過。
在看清巫瑾的一瞬,對方面露愕然。他猜過矮牆對面是薄傳火,猜過是白月光的佐伊,愣是沒有猜出是動態靶隻有七環的巫瑾。
這——怎麼可能?!
視線相對,巫瑾也認出了對方。井儀娛樂A級練習生明堯。
巫瑾比對方略矮,卻在氣勢上絲毫不遜,甚至更高一籌。在對方還在揣度實力的檔口,他毫不猶豫又是一槍——
對手一個精準躲避,卻已是徹底將矮牆讓了出來。
“清場!”應湘湘脫口而出,主持了數屆克洛森秀,她的眼光也相當老辣:“正面剛槍,兩人應該相差不大——不過,小巫氣勢上來了。”
一步先,步步先。
應湘湘忽然發覺,很難挑出個形容詞來描述現在的巫瑾。僅僅兩周功夫,他似乎和上一場淘汰賽完全不同。
初始配槍一共隻有40發子彈,在巫瑾手中不像是單發步槍,反倒像是壓著頻率的連發機槍。少年依然靠在他起手的位置,一側是副本邊沿,一側是掩體,他像是鎮守在狹窄疆域之內的悍獸,硬生生吞噬了對方的地盤。
血鴿忽道:“給他一個主視角機位。”
鏡頭驟轉成巫瑾視角。
畫面不斷晃動,巫瑾的注意力在三處不斷遊移。被逼退的井儀娛樂明堯、手持號角的天使雕塑、以及矮牆的另一邊沿。
觀眾頓時一片哗然——如果剛才還有人懷疑巫瑾的清場毫無意義,此時已是大聲叫好。矮牆另一面,有位在暴露身形的練習生正於流彈中飛快逃竄。
巫瑾在守株待兔!
搶下掩體的少年目光幽暗,肩膀因為剛才的爆發而微微起伏,端槍的手卻穩穩當當。副本中,比剛才稍暗的光自天使的雕塑頭頂逸散而下,在矮牆後投出濃重的影,如同天堂與地獄分割。
半步天堂,而我即地獄——巫瑾始終潛伏在掩體的陰影之中。
他危險的槍膛緊鎖獵物的軌跡,預瞄、調整、再預瞄——薄薄的防護服因為被汗水濡湿而貼在腰腹肩背。
單發步槍毫無徵兆扣響扳機!
慌不擇路的獵物全然沒想到巫瑾會躲在矮牆後面,然兩人距離太近,退無可退。
銀白色救生艙驟然彈出。
“300012號選手巫瑾,擊殺:1。”
一章卡牌隨著艙體彈出掉落。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巫瑾收緊的肌肉驟然爆發,一步踏出陰影——
祭壇中聖潔的、紛飛的光終於將巫瑾接納,少年的輪廓在光的縫隙中被溫柔描摹,和懸浮在半空的號角天使遙遙相對。
克洛森秀導播一愣:“機位,機位!”
無數子彈驟然向巫瑾打來,少年撿起卡牌後毫不念戰,翻身躲到掩體背測。左腳一勾已是把被淘汰選手的步槍搶了過來,迅速卸下彈匣扔進背包,繼而就著隱匿姿態盲狙反擊——
彈幕再次沸騰。
“小巫你是天使嗎!!啊啊啊你是小天使吧是的是的那就是!”
“這是動態靶七環?小巫你不要騙麻麻!!!小巫啊啊啊啊——”
“卡牌到手了,子彈也搶到了——可是為什麼我看的要窒息了!直男表示剛才那個鏡頭有點小帥……”
血鴿自動過濾彈幕,掃向被觀眾提及的動態靶七環:“兩個半月,不得不說,巫瑾選手進步非常大,”他側頭:“應老師怎麼看?”
應湘湘微笑:“路子打得非常野——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我想,隻要給他時間,他會成為一位非常有個人戰鬥特色的逃殺選手。你看,他在用自己的氣勢去帶動鏡頭。”
如果巫瑾此時在導播室,定然會注意到這一句。
兩個月前,鏡頭表現力課程之後,衛時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身去帶動鏡頭,而非被鏡頭所制約。
應湘湘鼓勵:“我覺得,小巫可以再衝擊一下冠軍。”
血鴿一笑。這段機位卡了五多分鍾,精彩紛呈,他向導播打了個手勢,再度將鏡頭往井儀娛樂轉去。
克洛森秀賽場,“審判”卡牌副本。
掩體背後,巫瑾迅速看向手中的卡牌。
兩張小阿卡那,一張是自己抽到的“聖杯6”,一張是剛才搶來的“寶劍A”。
塔羅牌體系中,小阿卡那共分四種花色——聖杯象徵溫和與愛,寶劍是英勇與衝突,權杖代表能量、機遇,星幣則是物質與金錢。
兩張卡牌牌面光滑,和兩周前的教具別無二致。巫瑾眯眼思索,卻仍是看不出能夠用卡牌“交換命運”的契機。
他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去推測,轉手把卡片藏在作戰服內襯之中。比起摸不著線索的規則、冗長如巫術吟唱的提示,和詭譎的哥特祭壇,擺在他面前最重要的,是通關第一個副本。
巫瑾從掩體後抬頭,身形忽然一頓。
剛才的劇烈運動逼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風幹後微微發涼——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副本內的溫度比剛才降了不少,就像忽然由夏入秋。
甚至連原本熾熱的光線都比剛才更暗,空氣中彌漫著腥湿、腐爛的氣味,像是在表達某種狀態——
死亡。
巫瑾眼神驟變。
副本環境有些不對勁。
半空中,手執號角的天使面色冷淡肅穆,自選手進門後就不再發出聲響。在它的頭頂,光源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僅兩分鍾的功夫視野就一片暗沉,原本隻能算的上“寒冷”的空氣近乎砭人肌骨,腥臭味益發濃鬱。
副本在急劇降溫,沒有人能在溫度驟降至零下20度的環境裡支撐10分鍾!
大阿卡那審判牌中是這樣描述的:“當天使吹起號角,死者將得到救贖,重獲新生。”
但如果天使選擇沉默,號角沒有響起——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