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正式開工,邵司換好了衣服——他第一次穿這種有點耀眼的搖滾元素服飾,往舞臺上一站,手裡拿著話筒,隻要不唱歌,看上去真的像個專業歌手。
妝容化得稍微有點重,尤其眼睛,被眼線勾得特別深。
尤其是那種全世界的星光都照在他一個人身上的樣子。
超帥。帥瞎了要。
李光宗沒忍住慷慨激揚的心情,偷偷在底下拿著手機給顧延舟錄了一段。
李光宗心道,要是他家邵爹唱歌不那麼尬,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顧延舟正在吃早飯,收到提示便放下手裡的刀叉,劃開手機,視頻緩衝兩秒,手機屏幕上呈現出一片伸手摸不著無知的漆黑畫面。
過了兩秒,突然之間,聚光燈開關被打開,強光從上面呈散射狀照下來,那些光悉數灑在臺上那人身上——等音樂響起,邵司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目光,好像正穿透屏幕專注地盯著誰看。
顧延舟低低地笑了一聲:“裝得有模有樣的。”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本來打算再多誇誇他,隻見邵司面無表情,張嘴跟著配樂唱了一句:“天快亮了,你還睜著眼,心裡藏著的那個人,他在觸摸不到的天邊……”
這唱功,一言難盡。
跟小學生讀課本似的。
導演緊急喊停:“卡!”
導演喊完‘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措辭措了半天,最後說出來一句:“……那個,我說句話你不要生氣啊,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缺陷,這並不可恥,也無需為此感到自卑,你要不還是繼續假唱吧?”
邵司:“……”
視頻就隻錄到這裡,總共一分多鍾。
Advertisement
結束的時候,除了導演猶豫不決的話語,還混著李光宗難以自持的狂笑聲,拍攝畫面也隨著他的笑不停上下抖動。
……
假唱容易,一遍過,錄得很快。
他和徐桓揚本該一起同臺,但是歌神因為有別的通告,時間上排不開,說會遲一個小時。所以編導臨時改了一下腳本,變成了分開出場,等最後再補錄一個站在一起的鏡頭就行。
等邵司假唱完下來,李光宗還沒調節好心情,一看到他那張臉就噴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咧,這麼多年下來爹你在歌唱領域絲毫沒有進步。”
邵司:“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他說完,留意到李光宗手機屏幕上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內容:“你跟誰發微信呢?”
李光宗心裡‘咯噔’一下,後知後覺地想藏起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上午10:21。
【李光宗】:好尬!
【顧延舟】:尬這個詞已經不太能夠說明問題了。
【李光宗】:顧影帝,您還想看嗎,我再給您錄段?
【顧延舟】:……他還唱嗎?不唱就接著錄吧。
……
邵司視奸完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臉上說不上來是什麼表情,居然勾起嘴角笑了,然而這笑落在李光宗眼裡總覺得瘆得慌。
然後他抬手,摁在語音鍵上,一字一句地說:“顧延舟,做好心理準備,你完了。”
徐桓揚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以後,他帶著口罩下了車,跟導演說話的時候口罩也沒摘下來。
徐桓揚經紀人給導演遞過去一根煙,賠笑道:“真的不好意思,非常抱歉,還望你們見諒,晚上!晚上我請大家一起吃飯!”
導演接過煙,點上,抽了兩口,這才抖抖煙灰道:“沒事兒,我能理解的,大忙人麼。”
說話間,他注意到徐桓揚的口罩一直沒摘,隨口一問:“怎麼了,怎麼老帶著口罩啊?”
徐桓揚的聲音啞得不可思議,說話都非常艱難,還沒說兩個字,經紀人急忙接過話:“昨天不是下雨麼,淋了雨,一會去就發燒……也怪我,沒留意到桓揚最近身體情況本來就不太好,工作又多,這病來如山倒……”
經紀人說著,徐桓揚便咳了幾聲,聽上去病得真挺重。
導演:“啊?這樣啊。”
導演轉眼又一想,道:“那要不你也假唱吧,我們爭取一條過,能行嗎?能堅持住嗎?”
邵司坐在一邊休息,闔著眼,耳朵裡塞著耳機。
他這個搭檔還沒什麼反應,李光宗倒是嘆了口氣,覺得頗為遺憾:“本來還以為能聽到歌神唱現場版……又泡湯了。”
邵司沒把這個徐桓揚當回事。
然而就在他閉目養神的時候,多日沒有出現的系統突然上線。
[任務對象,徐桓揚。任務完成所得壽命,五年。]
[……]邵司緩緩睜開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啊?]
系統繼續道:[本次任務沒有任務提示。]
邵司說出早已經聽爛了的下半句話:[不限時間?]
[不,這次有時限。]系統沉聲道,[時限為三個月。]
邵司:[超時會怎麼樣?]
系統:[……不會怎麼樣。]
[……]
邵司:[您這是在放屁?]
系統解釋道:[讓你有點危機意識麼,怕你談戀愛就不務正業,變得特別散漫。我告訴你,你們這種小年輕我見得多了。恨不得整天膩歪在一起,跟連體嬰兒似的,嘖。]
邵司捏了捏右手手指骨節,意味不明道:[連體嬰兒?你好汙啊。]
系統:[……]到底是誰汙!
邵司道:[你想太多了,我就現在挺想殺了顧延舟的。]
第九十七章
徐桓揚。
趁他們錄制的空檔,邵司上網查了一下這人的資料。
他出道的時間很晚——對於一個十七歲便已經聲名遠揚的人來說, 二十三歲才出道, 這之間相隔著的六年看起來尤為蹊蹺。
自從徐桓揚變成任務對象之後,邵司看他就覺得古怪。
好像渾身上下哪裡都是疑點。
邵司手指輕輕往下劃拉, 翻到下一頁。
徐桓揚十六歲的時候,匿名給唱片公司投了一首歌, 歌名叫《浮生》。
這首歌邵司有點印象——哪怕他平常不怎麼聽歌,對於這首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熱門單曲多多少少也能哼出幾句調來。
那個唱片公司辦了一個“網絡約歌平臺”, 這個平臺設立的初衷是挺好的, 但是幾年來郵箱裡塞滿了不入流的自薦郵件,漸漸地他們也很少會去翻看。
畢竟公司已經有一批固定的有經驗的一流詞曲創作人, 何必再耗費那些人力物力撲在這上面。
如果不出意外,這首歌會像其他郵件一樣,躺在公司郵箱裡,永遠標著“未讀”的標籤。
然而陰差陽錯地被徐桓揚現在的經紀人——朱力所挖掘。
朱力多次在訪談中提及:我像是一個不小心挖到寶藏的旅人,桓揚的歌,真的就是寶藏。他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太高了,有時候甚至都讓我感到恐懼。
朱力笑稱:我覺得他可能不是人,太牛了。
徐桓揚十六歲創作的《浮生》, 公司出重金買斷了版權,交由當時樂壇裡一個出名的男歌手拿去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歌, 新歌發布的當天直接空降各大排行榜榜首。
徐桓揚當時應該是不想出道的。
邵司看了一圈下來,隱隱有點這種感覺。
他後來也陸陸續續給很多知名歌手寫歌,當然也自己唱——他在音樂原創網站上有個小號, 每首歌都上了權限,鎖著不給任何人聽。
直到後來,為了紀念徐桓揚出道五周年,朱力才公布了他這個小號,並且開放歌曲權限,當做給粉絲發放的福利。
頁面上附著一個連接,點進去正好是那個原創網站,第一首歌就是六年前、他自己唱自己寫的第一首歌《浮生》。在徐桓揚出道五周年的時候,朱力把這個賬號當做回饋給粉絲的禮物,在微博上公布了出來。
XHY:[/歌曲鏈接]浮生試唱。
發布時間:2004年8月23日,凌晨三點半。
舞臺上,燈光師正在調試燈效,徐桓揚穿著西裝,模樣特別沉靜,他坐在一架鋼琴前面,手指輕輕搭在琴鍵上,幾個音符流暢地傾瀉而出。
導演伸長著手到處指揮:“攝影你別老站這不動,你幾號機位的?音效!音效師,等會兒桓揚彈完前奏,銜接的時候機靈點。”
無論臺下有多麼混亂,徐桓揚低垂著眼簾,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好像所有嘈雜都在他手指觸摸到琴鍵的時候離他遠去了。
邵司點開那首《浮生》,十六歲的徐桓揚聲音還比較稚嫩,錄音設備也相當簡陋,甚至還有一些輕微的噪音混合在前奏裡。
緊接著,背景樂逐漸淡下去,徐桓揚張口唱的第一句就讓邵司聽著直起了背。
他的音色非常特別,不能將其定義成任何一種類型,但絕對是讓人過耳不忘的聲音。尤其是咬字、轉音也自成一派。沒有任何技巧,真的就是在安安靜靜地唱歌。
邵司想起來之前他組合出道的時候,制片人對他們表露過擔憂,絲毫不掩飾地說:“你們沒戲。不知道公司怎麼想的,好好的走偶像派演員這條路,沒事組什麼男團?你們的歌不行,紅不了。知道什麼叫好歌,什麼叫好的歌手——好的歌那是唱到人心裡頭去的。”
徐桓揚十幾年前的歌聲,通過網絡,順著耳機線緩緩鑽進邵司耳朵裡。
邵司又抬頭看看舞臺上那個徐桓揚——由於離得遠,他眯起眼睛仔細看,也隻能瞥見徐桓揚被燈光照得有些朦朧的側臉。
徐桓揚同樣張著嘴,跟著歌詞對口型。
他也許情不自禁地跟著唱了出來,但是為了收音效果,他面前的那個麥克風並沒有插上電。
“歌神的歌真的超棒,”李光宗情不自禁感嘆道,“如果沒有顧影帝,他絕對就是位列我男神排行榜第一的男人。”
邵司拉下耳機,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問:“我早就想說了,老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你一個大男人gay裡gay氣的,追的個個都是男偶像,從沒從你嘴裡聽到過哪個女人的名字,阿崽你別瞞我,你是不是不太正常?”
李光宗:“……哦,你還有臉說我,你覺不覺得自己的臉掛不住。”
李光宗又解釋說:“我們男粉都是很正直的,人格上的欣賞而已。”
邵司不以為然:“顧延舟有什麼人格?流氓人格?”
李光宗:“你別提了,我都快脫粉了——唉,怎麼就那麼黃,我一直以為他那樣肯定是禁欲系的,特別溫文爾雅正人君子的那種。”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