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楓道:“一兩招自是可以。”
月蘿拉拉阿沉的袖子,笑嘻嘻看他,你看我就說,沈盟主定然會答應的。
看著這對小情人,沈千楓笑著搖搖頭,轉身去了船頭。算算時間,其他三路人馬應當也已經到位,隻等段白月最終發出訊號。
“走!”段白月拉著段瑤,兩人從草叢中飛身而起,鹞鷹一般落在了瞭望塔上。上頭十二名守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脖頸處的血液便已噴濺上天,身體頃刻失重,向著海面直直砸去。
滾燙的鮮血自空中灑落,落在下頭的錢串子身上。黑色雲霧嗡嗡叫著翻騰衝上前,像前日一樣,帶著包裹其中的食物飛向半空。
十二個人,便是十二朵巨大的黑雲。
司空睿單弓滿弦,利箭帶著火光直直穿透黑雲中心。大火騰然而起,瞬間蹿起數丈高。著火後的錢串子愈發狂躁起來,震動雙翼四處亂飛,不斷引燃更多同類。司空睿收起弓箭,亦跳上高塔,向下看去,漫天滿海都是被點燃的錢串子,星星點點閃爍明滅,若非空氣中滿溢的焦糊味與不絕於耳的嗡嗡聲,這一幕甚至稱得上是壯麗好看。
“有敵來襲!有敵來襲!”下頭的官兵早已亂成一團。段瑤握緊拳頭,覺得有些緊張。
“別怕,慢慢找。”司空睿安慰,“有哥呢,來多少殺多少,你想站在這裡看一個時辰都行。”
段白月也道:“別慌,慢慢來。”
劉錦德策馬率軍前來,遠遠看到瞭望塔上的段白月,心中殺意頓起,眼底反而有了幾分邪笑,伸手接過副將手中的大弓。
“喂喂,那把弓箭比我們的要大些。”司空睿提醒,“還要在這站著?”
段瑤手有些發抖。
段白月拿起弓箭,對段瑤道:“隻管看你的。”
段瑤點點頭,又定了定神,試圖在下頭看似混亂的陣法中找出陣門所在地。
劉錦德面目猙獰,抬手射出長箭,劍身閃著嘶嘶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細小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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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藥?”司空睿大驚失色,一把抱過段瑤帶著就要往下衝。段白月卻已經彎弓滿月,單腳踩上木柱騰空躍起,眼底映照出那越來越近的火光,右手一松,玄鐵利箭穿破空氣,將對方射出的弓箭堪堪當中劈開,在空中便已經轟鳴引燃。
“乖乖。”司空睿熱淚盈眶,“這也行?”
“那裡!”段瑤伸手一指,“那處紅色的木塔,淹了它!”
“先回船上做準備。”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翻身下了瞭望臺,卻並未落地,腳尖踩過下方無數人頭,向著木塔方向衝去。
“你去幫哥哥。”段瑤道,“我回船上!”
“確定?”司空睿道,“可先前是說要我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段瑤一刀砍飛面前叛軍,“哥哥那頭要緊!”
“也好,那你自己小心。”司空睿替他殺出一條出路,自己轉身從反方向一躍而下,剛好騎在一名高大的奴隸身上:“走!”方才他已經在上頭看了半天,如此一個坐騎,不要白不要。
那奴隸算是半個荒島野人,天性兇殘卻沒什麼腦子,平日裡替楚項抬轎子,島上機關分布摸得挺清楚。這陣也沒覺得背上的人不是主子,糊裡糊塗聽到有人下令,便隻管答應一聲,帶著他就去追段白月。
劉錦德甩出一柄匕首,貫穿野人心髒。
司空睿踉踉跄跄跳下來,轉身怒道:“你爺爺的。”
“殺了他!”劉錦德沉聲下令,自己去追段白月。
司空睿大聲道:“皇上!”
劉錦德神情一變,回頭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卻空無一人。待到反應過來,司空睿的劍已經逼至身前。
“就你這模樣,還想與段兄比。”司空睿嘖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劉錦德一掌將他劈開,策馬趕往紅塔的方向。
天際又傳來一聲清亮長鳴,段瑤心裡吃驚,司空睿晃了晃腦袋,覺得活見鬼,莫非自己也想當皇後不成,方才那聲音還挺好聽,的確像是傳說中的鳳凰。
狂風卷來一陣砂礫,糊一臉。
叛軍中有人伸手想擦,卻摸下來一個瓜子殼,磕得還挺完整。
……
紅色木塔四周都挖了水渠,裡頭黑漆漆一片,正在甩著尾巴遊動。劉錦德勒緊馬韁,從懷中掏出一枚木哨,看著段白月登上紅塔頂端,表情猙獰,唇角也滲出陰森笑意。
“快些!”司空睿扯著嗓子喊,被一大群野人圍著打,還要噴口水,心中源源不斷都是問候祖宗八代的髒話。
段白月目色暗沉握緊劍柄,緩緩拔出玄冥寒鐵,劍身通體泛著幽藍光芒,一滴紅色鮮血自當中蜿蜒穿過,倏忽消失,如同脈搏。
大地微微顫抖,劉錦德意識到不妙,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想要吹響木哨,段白月卻已經怒吼一聲,手中寒光一閃,劍氣自寶塔頂端灌入,直直穿透地底深處,如同千百堆炸藥被引燃,霎時四周塵土飛揚,地動山搖間,那紅色木塔已經從中裂成兩半,搖搖晃晃轟然倒地,再細看,竟是連地皮都被撕出裂口。
司空睿氣喘籲籲趕來,也被面前一幕驚了一下。
娘的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落潮珠被內力深深嵌入地下,段白月回身落到地上,抬頭看了眼月色,烏雲正在逐漸消退,一點一點露出銀白色的珠盤。
海浪隱隱呼嘯,在海島四周翻湧。段白月單手拎起司空睿,向著岸邊衝去。
“找死。”劉錦德冷笑一聲,短促吹響木哨。
無數黑影從水渠中躍起,一張大網冷不丁自空中展開,將兩人嚴嚴實實罩在了裡頭,帶著幽幽香氣。
段白月捏開司空睿的下巴,塞了個藥丸進去,低聲道:“這玩意有毒。”
司空睿拔劍出鞘,卻也割不開那藍色大網。隻覺得極為細軟,且像是有生命一般,能自己縮至最小,將獵物死死罩在裡頭。
司空睿手中寶劍哐當落地,動彈不得。
段白月之間夾著一枚小刀片,抬頭看了眼月亮,卻又已重新被黑雲遮住,不遠處的海浪聲也輕緩許多。
司空睿從鼻子裡往外哼字:“這下要怎麼辦?”
段白月將刀片不動聲色收了回去,對劉錦德道:“不如我們談談?”
司空睿熱淚盈眶,島都要淹了,還談個屁,難道不該快些跑。
第170章 得勝 這這這是你顯靈了
段瑤駕船等在暗處,聽圓木陣中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響,像是寶塔已被摧毀,卻遲遲不見哥哥與司空出來,心裡不由得著急。這陣他反而有些感激天上遮住圓月的烏雲,否則若引來潮水,想逃出也不容易。
“談?”劉錦德冷笑,“死到臨頭,想與我討價還價?”
“好不容易才將本王困住,就這麼殺了?”段白月挑眉,“不想拿來做籌碼,與皇上談談條件?”
“我不需要與任何人談條件。”劉錦德眼神猩紅而又猙獰,像是恨不得將他的周身血肉都生生挖下來。
司空睿低聲道:“我覺得此人要將你千刀萬剐。”
天上依舊烏雲重重,段白月搖搖頭,繼續拖延時間道:“本王不想與你多言,楚項人在何處?”
“對,叫楚項出來。”司空睿跟著虛張聲勢,“看他是願意就地殺了我們,還是拿我們做籌碼,與皇上談條件。”
“我說了,從不與任何人談條件!”劉錦德轉身走向高處,微微一抬手,便有無數弓箭手將兩人團團圍住,司空睿熱淚盈眶,心中洋溢無數髒話,大喊道:“我知道一個秘密!”
段白月嘴角一揚。
“說。”劉錦德回身。
司空睿誠懇道:“講道理,得罪你的是旁邊這位仁兄,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你想投降?”劉錦德嗤笑。
司空睿趕緊點頭。
“說說看,什麼秘密。”劉錦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司空睿提條件:“可否先將我放開。”
劉錦德沉默看著他。
司空睿道:“不放也行,但萬一我被他一怒之下殺了,而秘密才剛說到一半,你說你憋屈不憋屈。”然後又壓低聲音,補充道,“與皇上有關。”
段白月冷冷掃了他一眼,司空睿立刻扯著嗓子嚎:“救命!”
劉錦德示意守衛將他從網中放了出來。
司空睿活動了了一下筋骨,抬頭看了眼天空,依舊絲毫不見光。
“現在能說了?”劉錦德刀架在他脖子上。
司空睿隨口胡謅道:“皇上他最近可了不得,你猜怎麼著?中毒了啊。”
段白月:“……”
“誰給他下的毒?”劉錦德聞言果然震怒,扭頭看向段白月,“是你?”
段白月冷冷道:“當晚來人身著你方衣袍,卻反而成了本王的人?”
“那毒可了不得。”司空睿繼續繪聲繪色道,“連葉谷主也查不出究竟是何物,皇上最近天天都能睡七八個時辰,也不見醒,吃飯要吃酸,時不時就想吐,脾氣也大了許多。”自己此生實在沒見過幾個中劇毒的人,便隻有將娘子懷孕時的情形說一遍,反正此人老光棍一條,想來也聽不懂。
“所以你們上島,是為了從我這裡拿解藥?”劉錦德問。
“這是其一。”司空睿道,“其二,皇上命我們來炸了這座塔。”總歸事情都已經幹了,不提未免太欲蓋彌彰,不如爽快些。隻要這一時將他糊弄過去,等著月亮出來便能跑路,也不怕他事後慢慢琢磨。
“為何要炸塔?”劉錦德單手卡住他的脖頸。
“因為,咳咳,因為有人夜觀天象,說隻要炸了這島上最高的一處建築,便會激怒海神娘娘,地動山搖,大楚便也會不戰而勝。”司空睿一臉神秘,心裡苦逼——為何月亮還不出來,再拖下去,且不說自己還能不能編出故事,眼看著天都要亮了。
一隊兵士急匆匆從寶塔的方向跑來,段白月眉頭一皺,指間重新閃過一縷寒光。
“將軍。”為首那人跪地道,“已經檢查過了,寶塔下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深坑,不知究竟往下陷了多少尺,下頭在幽幽發著光。”
“什麼?”其餘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司空睿先大驚失色,轉頭怒問段白月,“你將我替娘子準備的镯子丟進了坑裡?”很逼真。
狂風吹過,天上烏雲倏忽散去,月光皎潔。
司空睿心中一喜,不顧前一刻還在演戲,轉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步狂奔到段白月跟前,剛想扛著他跑路,那大網卻已經從中被撕裂成兩半,四枚幽藍色的飛鏢直直射向劉錦德面門。司空睿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就已被帶著跳出包圍圈,一道向著岸邊急速而去。
無數利箭自身後斬風而來,司空睿揮劍將其劈落,縱身高高躍起想要攀上圓木,卻被追來的劉錦德重新逼回地面。四周隱隱山呼海嘯,巨大的浪潮撞擊這海岸,瞭望塔上有人驚呼:“將軍!出事了,海水像是要湧上島了!”
劉錦德猛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咆哮著下令:“去將那發光之物毀掉!”
“快走!”段白月趁機在司空背上拖了一把,將人送上圓木頂端。自己卻向反方向追去,想要攔截劉錦德。
“奶奶的。”司空睿狠狠吐了口唾沫,從圓木上一躍而下,幾步擋在了劉錦德前頭。上回兩人一道作戰,就隻回去了自己一個,這回若是再將他獨自丟在島上,那還有何顏面要求溫大人將來給自己單獨寫一個傳。
段白月一笑:“多謝。”
“謝就不必了。”司空睿道,將來你少坑我幾回,都要謝天謝地。
海島搖晃得越發激烈起來,叛軍陣營噪雜一片,一隊人拿著鐵鏟前去寶塔廢墟處,想要將那深坑中的珠子挖出來。段白月飛身上前,一刀掃開數十叛軍,持劍守在寶塔前方,如同修羅。
劉錦德咬牙道:“即便是引來海水淹島,你也得留下一起陪葬。”
段白月看了眼天上月色,銀盤一般,周圍黑雲早已消失無蹤,隻餘月光在劇烈震蕩的海水中碎出一片銀絲。
山巒般的海浪重重撞擊在圓木上,一陣斷裂聲後,數十根參天圓木一起轟鳴著倒下,叛軍四散奔逃,營地中亂成一片。
“要發海嘯了,快撤啊!還愣著做什麼!”司空睿拖起段白月就跑,卻被劉錦德死死纏住。他對段白月的恨意早已如同火山噴發,想起當日他在甲板上對楚淵所做的一切,便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都不解心頭之恨。
“這人瘋了!”司空睿擦了把臉上的海水,大聲道,“我攔著他,你先去找瑤兒!”
段白月在空中騰挪,與又一根倒地的圓木堪堪擦過。
叛軍被木柱砸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早已毫無鬥志。眼看整座海島已注定要被毀,劉錦德愈發瘋狂起來,不要命地與段白月鬥在一起,如同死死咬住目標的毒蛇,即便身負重傷,也要拉他一同下地獄。
“這海島要塌了!”司空睿被數十叛軍圍在中間,向段白月怒吼。
劉錦德獰笑:“聽到沒有,今日我死了,你也別想獨活!”
段白月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你要死,我卻不會。”
“可這海島要沉了,要沉了!“劉錦德嘎嘎笑出聲,眼神忽而一陰,狠狠道,”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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