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你是GAY嗎?”
王輕遠:“我看著像?”
戚言:“非常。”
王輕遠:“我媽也這麼覺得,但我真不是。”
戚言:“那我們可以做朋友了。還有,替我向伯母問好。”
王輕遠:“……誰同意跟你make friends了!”
一書架之隔的宋斐偷偷摸摸咧開了嘴。這是一個他不熟悉的戚言,也是一個他不熟悉的王輕遠,前者可愛,後者溫暖。王輕遠說戚言不尊重他,他又何嘗體諒過戚言呢,總覺得自己被委屈了,自己累得要命,其實跳出來,在圈外看,又是另一種風景。
林娣蕾問他,現在前路未卜,興許明天就死了,到那時候你不會覺得遺憾嗎?他說不清楚答案。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不想死,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活著,渴望生活的喜怒哀樂,渴望親情友情愛情,渴望上課,渴望被老師點名,渴望再欺負一下校園裡的花鳥魚蟲。
——這渴望強烈而耀眼,幾乎能驅散所有恐懼和黑暗。
某五子棋戰場。
喬司奇:“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說英文?”
周一律:“雙活三,你又死了。”
喬司奇:“Fuck!”
某物理教學現場。
李景煜:“這麼簡單?”
羅庚:“就這麼簡單。”
Advertisement
李景煜:“我高中物理老師可能是體育轉崗過來的。”
某書架頂層。
林娣蕾悄無聲息地趴在高處,一會兒看看前排過道裡靠坐在地一邊偷聽一邊傻笑的宋斐,一會兒再望望前前排明明彼此看不慣,可偶然聊到哪種學習方式最高效又忽然像南北極磁鐵一樣相互吸引難舍難分的戚言和王輕遠,不自覺彎了眉眼。
窗外的北風漸漸凜冽起來,後半夜天氣就會轉陰,明早將迎來初冬的第一場雪。但此刻的武生1班同學們,還渾然不知。
第34章 食堂攻略(上)
戚言是在一個鬼壓床的噩夢中驚醒的。他咻地睜開眼,第一感覺是天還沒亮。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天的的確確是亮了,隻是毫不晴朗,沒有太陽,連帶書庫裡的光線依然昏暗。
絲毫沒有溫柔可言地把周一律壓在自己肚子上的大腿掀下去,發出不算大的悶響,周同學皺眉翻個身,繼續酣眠。
戚言坐起來,蓋著的羽絨服滑落到腿上。其他小伙伴也還睡著,神情或平靜,或甜美,或緊張,或……饞。
戚言津津有味地欣賞了半天宋同學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後來意識到這樣有些痴漢嫌疑,方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
摸過周一律手機按亮,鎖屏上顯示,北京時間8:01。
自從沒了手機,戚言的作息被徹底打亂。起初身體還有生物鍾,可逃命這件事本身就沒有規律可言,時刻繃緊的神經加上書庫裡相對封閉的環境,漸漸模糊了他對時間的感覺。
昨夜大家都睡得很晚。因為躺下之後不知誰起的頭,暢想起了食堂攻略。原本隻是借著節日的喜慶氛圍天馬行空地瞎想,到最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竟真還就討論出了一個可行性方案。
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之喜讓所有人興奮起來,考慮到他們現在的存糧雖有但不富足,而食堂又很有兵家必爭之地的風險,行動宜早不宜晚,於是大家舉手表決,以6票贊成1票反對1票棄權,通過了明夜啟程的決議。
黯然神傷的李璟煜久久不語。已經麻木的喬司奇攬過他的肩膀安慰,沒事,我和周一律也不會爬樹,等他們會爬的用繩子拽就行。無端中槍的周一律脫下隻鞋丟過去,被Johns靈活閃開,於是鞋底就吻上了小地雷的額頭。
後續戚言就不想回憶了,怕動搖自己對生活的信心。
披上羽絨服,戚言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氣很陰沉,暗得就像傍晚,星星點點的雪花隨風飄著,有些落到窗臺,有些撞在玻璃上,大部分則仍在半空中浮著,不知何去何從。很難判斷這場雪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雪花太細太小了,無論落到哪裡,都很快融成水漬,與其說是雪,更像是雨,潤湿了窗臺邊緣,水珠點綴上玻璃。
“下雨了?”宋斐不知何時坐了起來,頂著雞窩頭的臉上還有些半睡半醒的茫然。
戚言回過頭,被他的模樣逗得眉心舒展開來:“下雪了。不過在關心天氣之前,你要不要擦一下口水?”
宋斐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拿手胡亂抹了一下嘴,果不其然,滿掌湿潤。
戚言忍俊不禁。他以前就很喜歡宋斐剛起床的樣子,明明身體醒了,可腦袋還沒跟上,傻裡傻氣,懵裡懵懂,簡直是最好欺負的時候。
打個大大的哈欠,宋斐總算醒了七八成,再次看向窗外,眼裡多了幾分擔憂:“還好不算大,但願咱們晚上行動的時候能停。”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武生1班的同學陸續蘇醒。下雪的天氣讓大家都有些鬱悶,好在還是一月初,沒到最冷的時候,這樣細碎的雪落到地上也站不住,多半就化了。隻要別拖到夜裡,半融不融的地面凍住,就不算難走。
小伙伴們把原定傍晚六點的食堂衝鋒號提前到了五點,如果天氣持續陰霾的話,那個時候就已經徹底黑下來了。之後的一整個白天,便是啟程前的準備工作——洗頭擦身、整理東西、核對計劃。
雪是在中午停的,比預期的還要早,但太陽一直沒出來,昏沉的白晝持續到晚上五點,天色徹底暗下。
八個或棉服或羽絨服——王輕遠和李璟煜被困在茶水間時就穿著外衣,林娣蕾則是把呢子大衣換成了快遞點搜刮來的名牌羽絨服——的小伙伴,統一帶上面具護目鏡,裝配好武器,背包,行李箱,噴上Six God,出發!
雪後的傍晚,風刺骨。
八個身影在圖書館外壁上,一點點下移,圖書館輝煌的燈光照得他們無所遁形,但很快,他們已來到樓根底下,轉眼,融入夜色。
若不是行李箱萬向輪偶然發出的一絲蹭到地面的輕響,一切安靜地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仍是來時的松柏小道,帶著緩緩坡度,八個小伙伴警惕而有序地向前移動。他們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輕得不能再輕,仿佛一隊幽靈。
小道盡頭,便是主幹道。出事到現在,任何行動大家都盡量避開主路,因為路面太寬,視野太開闊,不易於躲藏隱秘,但食堂的西側門正對著的就是這條路,而西側門又是距離後廚門最近的地方,這一回,他們避無可避。
主幹道兩旁,每隔三四米栽便是一棵闊葉樹,不同於快遞點前半大不大的小樹,這裡的樹高大挺拔,夏天時,兩排樹枝繁葉茂,交錯出一條林蔭大道。此時樹葉落盡,幹枯枝杈再搭不出陰涼,隻能各自在冷風中,孑然獨立。
一行人在距離路邊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遙遙望去,路上大約遊蕩著四五個黑影——估摸著是校友的可能性不太大。
“你們準備好,我過去把它們引過來。”戚言將聲音壓得極低。
這時候就不需要矯情地爭論誰去衝鋒了,戚言的速度和身手都是不二人選,大家隻能囑咐:“小心。”
戚言點點頭,向前行去。
小伙伴們默契散到兩邊,躲了起來。
也就半分鍾的工夫,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小伙伴們屏住呼吸,待到戚言和五個喪屍進入伏擊範圍,大家一擁而上,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默契分組,兩個打一個,戚言和周一律則分別一對一,全程沉默,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李璟煜跟王輕遠一組,但還沒等他按住被撲倒的喪屍,後者已經騎在對方肚子上,一刀戳進腦袋。喪屍還在掙扎,於是一刀不夠兩刀,兩刀不夠三刀,直到喪屍再也不動。
然後王輕遠回過頭來,冷淡問他:“看明白了?”
李璟煜僵硬地點點頭,感覺自己的腦袋跟喪屍一樣,正汩汩往外冒血。
速戰速決後的小伙伴們沒有半點拖延,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路邊樹下,羅庚、周一律、喬司奇直奔路口第一棵,也就是距離西側門最近的那棵,宋斐、林娣蕾、李璟煜則奔向三四米外的第二棵,預備同前四位做鄰居。戚言跟王輕遠殿後,但不是第三棵,而是第五棵,同大部隊拉出了十米出頭的距離。
宋斐和羅庚幾乎是同時抵達合適的落腳地點,又同時翻出繩子放下,分別拽起了李璟煜和周一律。林娣蕾和喬司奇速度稍慢,但總歸是靠自己爬上去的。
八人各就各位的時候,風忽然停了,仿佛預知到接下來的兇險,連風都屏住了呼吸。
西側門望進去,食堂大廳裡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
“準備好了?”喬司奇有些緊張地問。
羅庚和周一律齊齊嫌棄地瞥他:“你準備好了就行。”
喬司奇調整下呼吸,感覺平穩些了,猛然張嘴——
“救命啊啊啊啊!!!”
喬司奇的單詞發音卡在喉嚨裡,懵逼半晌,直到第二聲“快開門啊”響徹雲霄,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喊的!”
小伙伴們當然知道不是他喊的,因為戰術裡就沒有這麼聲嘶力竭的求救!
樹上的眾人循聲眺望,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隻見依然亮著燈的超市門口,不知何時跑來五六個人,正拼了命的拍門。依稀可見門內仍擋著棉簾子,無人應答。
“求求你們開門啊!!!”
門外的同學已經開始哭號了,聲聲戳心。
門內毫無動靜,仿佛裡面根本沒有人。
但是樹上的八個人都知道,門裡有。
雖看不真切,但門內拉手附近黑乎乎一團,顯然還是那被他們親手掛上的好幾道自行車鎖。離開之前,宋斐已經把所有鑰匙給了他們,甚至明知無用還是多說了一句,如果再有同學求救,想想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如今看來,他們是真的不願意費那心思。
有喪屍從宿舍區追出來了。
拍門的同學看不見,樹上的他們看得真真切切。
“小心背後——”
宋斐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喊得胸腔像要炸開!
門前的幾個同學身形一頓,紛紛回頭,下一秒四散而逃!
偌大的生活區廣場,哪裡有藏身的地方。尾隨而來的喪屍沒多久便追上他們,每撲倒一個,就有好幾個喪屍湧過來一起啃食,直到最後,再沒有人可撲。
沒有月色的夜幕底下,看不見血腥,看不清猙獰,甚至連哀號都聽不真切,可所有小伙伴都咬緊了牙關,仿佛那一下下,是啃在自己身上。
食堂裡也有聽見聲音的喪屍出來湊熱鬧,但或許是一切都發生得太短暫,還不足以構成太強大的吸引力,出來的數量有限。
很快,夜漸漸歸於寧靜。十幾個喪屍仍聚集在那邊,三五成群,靜靜啃食,但更多的喪屍則好像對已經徹底失去鮮活的肉塊沒了興趣,漫無目的地散開,繼續遊蕩。
宋斐剛剛那嗓子也從食堂西門裡引出來幾個喪屍,此刻正圍在他樹下打轉。但樹幹實在是太高了,喪屍們無計可施。
“當初咱們就不應該救他們。”周一律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眾人沉默。
“還是鏡花緣裡的大人國好啊,”李璟煜感慨,“光明正大者,足下自現彩雲,奸私暗昧者,足下自生黑雲。善惡忠奸,一看便明。”
小伙伴們莞爾,腦補武生1全班腳底下踩著雲彩飄行的場面,怎一個壯觀了得。林娣蕾更是撲哧笑出聲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玩的。
壓抑凝重的氣氛有了一絲緩和。
這些天他們見過經歷過的,比以往十幾二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或許他們的內心仍然不夠無敵,但已經慢慢堅強。
“Ready?”喬司奇調整呼吸,第二次詢問。
羅庚、周一律:“嗯。”
林娣蕾、宋斐:“嗯。”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