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貌似你先起的頭吧。”
戚言:“……好像是。”
宋斐:“嘿嘿嘿。”
戚言:“不過話說回來,趙鶴那種顏值,也不需要發型。”
宋斐:“是啊,可惜直的。”
戚言:“嗯,太可惜了。”
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因為三觀不合而分手呢?何之問想起之前宋斐給自己科普的戀愛過往,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來,這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三個人能跟面前正眉來眼去你推一下我腦袋我給你一記小粉拳的這倆人中任一相配的了。這樣不管是感情破裂時還是蜜裡調油時都喪心病狂拉仇恨的兩個人,本該屬於彼此,也隻能屬於彼此。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為世界和平。
秀恩愛沒耽誤戰前準備,當何之問仍沉浸在“月老真是會配對啊”的無限感嘆中時,兩位戰友已經收拾妥當,準備開路。
何之問一個激靈,連忙笨手笨腳地摸出短刀,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等等我!”
正準備開門的倆戰友疑惑回身:“你幹嘛?”
何之問理所當然道:“一起去啊。”
宋斐嘆口氣,捏捏他的肉臉:“乖乖在這裡等著,聽話。”
何之問總覺得自從被宋斐捏臉之後,自己的地位就有從戰友滑向萌寵的危險,不高興地扒拉開宋斐的爪子:“你倆出去冒險,我躲在這裡啥也不幹,那我還是人嗎!”
宋斐深吸口氣,又慢慢吐出。
Advertisement
戚言微微扭頭,遠目窗外,知道套路即將到來。
“我們倆出去是戰鬥,你以為你在這裡就不是戰鬥了嗎?恰恰相反,你要在這裡死守收錄機!換言之,這裡才是最重要也最危險的戰線。”宋斐所言條理清晰,又不失團結友愛,溫和中帶著些許嚴厲,嚴厲中又藏著絲絲柔情,乍一聽綿裡藏針,細一品語重心長,“試想一下,你跟我們一起走,電池是找到了,回來卻發現收錄機沒了,那我們再浴血奮戰,又有什麼意義?”
何之問:“我……”
宋斐:“再試想一下,萬一樓裡有別人,而他又不想跟我們共享外面信息,那我們傾巢而出,他豈不是就漁翁得利?”
何之問:“可……”
宋斐:“再再試想一下,窗外還有一個那麼執著的老師,如果它知道我們拿了它的珍藏,難道就沒有再從窗戶爬進來的可能嗎?”
何之問:“我留下!”
宋斐:“真的?”
何之問:“嗯。但我實話實說,你最後一個試想的場景,我不是特別喜歡……”
然而鬼知道如果他不應再往後宋斐還會設計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試想!
攤上一個全是套路的男朋友怎麼辦?
戚言表達愛的方式是給予對方最大自由,放手讓他去盡情地套路別人。
目送兩位戰友隨風潛入月光清冷的走廊,先前亂七八糟的雜念統統消失。關門落鎖的時候,何之問心裡隻剩下兩個念頭——戰友一定會回來,誓死捍衛收錄機。
前者讓他在信賴裡獲得踏實。
後者讓他在堅定裡獲得勇氣。
沒了玻璃的空洞窗口,呼呼的風往屋裡灌。何之問起身走到窗前,探頭出去四下環顧,好半天,才確認周圍安全。別說想從樓下爬到十二層,就是想從隔壁爬過來,光滑的樓體也根本沒有能抓能踏的支點。
縮回腦袋的時候,臉已經被風吹得通紅,但何之問的心裡不涼,不光不涼,還火燒似的,像有一股熱血在湧動。不誇張地說,如果現在有小伙伴需要,他光膀子都能說走咱就走,風風火火幹一場。
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
何之問從小到大都是老師口中的乖學生,同學眼裡的書呆子。他在幼兒園以後不隻是沒再跟女同學牽過手,更是沒再跟任何性別的同學打過架。事實上幼兒園那次,也是別人打他,他光哭來著。
到了大學,雖然跟班裡同學也好,室友也好,都相處融洽,但這種融洽裡總帶著微妙的疏離。曾經有一次宿舍關起門來喝酒,一個室友喝高了,酒後吐真言,說何之問,你這個人交不透。何之問不知道什麼叫透,什麼叫不透,他隻知道這些人不會為他兩肋插刀,他也不會為他們赴湯蹈火。
況且,這年頭誰不是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呢。就那三個天天一起喝酒吃肉的室友,如果有一天告訴他們,會有一個保研名額從你們仨裡面選出,你們看看選誰吧。他們仨會不撕?怎麼可能。
所以病毒爆發是轉折點嗎?
何之問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也不是。
一周前,他挨不住飢餓,跟著大部隊從宿舍裡衝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都不關心同行的是誰。直到衝進食堂二樓,發現周圍隻剩下零星伙伴,他們六個才算是點點頭,組了個臨時避難小隊。
六個人待在一個屋檐下,看似相互依靠,實則交往不深,隻是被迫湊到一起,恰巧孤立無援。哪怕趙鶴、傅熙元、吳洲這樣原本是一個院的,關系也僅止於熟悉,而非親密。
然後沒過兩天,樓下闖進來一幫奇怪的同學。
再然後一切都開始跑偏。
提議同1班聯手找收音機的時候,他的想法很直白——借用1班的戰鬥力,增加安全指數提高成功率。
因為這動機太明顯了,所以他們沒掩飾,隻是換了比較好聽的說法。
但1班二話沒說,決定得簡直不能更快,總結起來四個字——那就幹啊!
然後他們就幹了。
臨時搭伙的八人小分隊,懵懵懂懂上了路,遇見危險都往上衝,遇見喪屍都拿刀捅。好像這不是隨時可能死掉的現實,而是有一百條命讓你隨便復活的單機遊戲。
怎麼才能交透?何之問現在明白了。那就是一段關系裡必須先有個傻子不計回報地付出,然後另外一個自以為精明的,才會猶猶豫豫邁出第一步,第二步,直到最後自己也成了傻子。
這種傻子他一口氣碰見四個。不,如果按照人以群分的理論,可能是八個,並且目測,他們2班也已經被轉化大半,遠的不說,就說藝馨樓那倆還有不知道跑沒跑回食堂的趙鶴,顯然已經朝著誰比誰更傻的不歸路上狂奔而去。
如果現在學校說有一個保研名額要從你們兩個武生班裡出,你們選一下吧,何之問想,八成結果就是大家一起來抓阄。而且宋同學一定會振振有詞,運氣也是綜合素質的一種。
月亮被忽來的一片雲遮住,辦公室裡霎時暗下來,徹底的暗,幽深壓抑。
何之問不為所動。他環抱著收錄機,倚牆角閉上眼,心底一片光明。他不知道宋斐和戚言什麼時候會回來,但他知道,他們會回來。
月光黯了又明,風停了又起,走廊不時傳來沉重僵硬的腳步聲。這樣的夜裡,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可何之問就這樣抱著收音機,靜靜等了四個小時。
直到,一顆乒乓球跳過門前走廊。
第67章 旭日東升
微弱卻清脆的聲響裡,何之問咻地睜開眼睛,沒有一絲混沌,他放下收音機,敏捷起身,毫不遲疑地開門。
宋斐和戚言順著門縫就擠了進來,驢皮影似的,身形之矯健讓人嘆為觀止。
關好門後的何之問第一時間就是查看戰友是否安全,待確認身上沒任何傷口後,才發現,戰友們帶回了大半背包的1號電池,除此之外,還有三大卷從根上割斷了的消防水帶。
“你倆把我們院所有庫存電池都一鍋端了是吧?”
“不,還剩挺多呢,太沉了戚言說拿這些就夠。”宋斐氣喘籲籲道,“主要是擔心食堂那邊也沒電,要想一直收聽外面消息的話,隻能多儲備電池。”
何之問囧,指著三卷消防水帶:“那破壞我們院消防系統是什麼理由?”
宋斐聳聳肩:“戚言說了,用這個可以直接從樓頂往下爬,離開的時候又方便又安全。”
“就這些,戚言再沒說別的了?”
“沒了。不過剛才在實驗室門口的時候遇到喪屍堵截,戚言迫不得已打開消防水閥拿水帶當槍呲了一會兒,估計實驗室裡有些設備可能進水了。”
“……”不知身在何處的院長,物理系弟子何之問在這裡和你發誓,我和這倆人真的一點都不熟,破壞學院公共財產的鍋弟子不背。
這廂宋斐戚言坐地上緩氣,那廂何之問迫不及待將電池塞進收錄機,幾個深呼吸後,鄭重地打開收音鍵。
撲通。
撲通。
忐忑地等待裡,何之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滋滋啦啦——
電波聲響起,何之問的心撲通通狂跳起來!
戚言已經把手電筒光線調成最亮,整個辦公室恍如白晝。
何之問屏住呼吸,一點點擰動旋鈕,調試波段。
宋斐和戚言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屏住呼吸。
滋滋啦啦——
滋滋啦啦——
“#¥%……&*!@#……”
恍如人聲的電波音讓三個人瞬間瞪大眼睛,何之問再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是兩個手一起調試,擰擰這個,調調那個,現下隻留一隻手,以極其緩慢而微小的動作調試某個旋鈕。
戚言和宋斐看不懂專業調試,但聽得出,那聲音在何之問的調試下慢慢清晰——
“ta wolia hadmen hulushi……”
然而還是不懂。
宋斐戚言面面相覷,後者惆悵地嘆出一口氣:“好像是……阿拉伯語。”
“所以呢,到底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學霸嗎?”
“學霸也不能開掛啊!”
宋斐失望地白了眼不爭氣的男朋友,又笑容可掬地轉向高精尖技術人才何同學,溫柔地商量:“你看,能不能不出國,咱就境內遊……”
何之問又沮喪又愧疚,擦了把腦門上的汗,繼續。
五分鍾以後。
“全國民は注意してください ……”
這回不用戰友,何之問自己就聽出來了,日語。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