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風過之後,亭柱依然通紅,瓦蓋仍舊透黑,上挑的六角飛檐還是岿然不動,仿佛外界紛擾同此處毫無關系,任你天下大亂,我仍一方淨土。
……直到某個毫不愛惜公共建築的同學一腳踩上它的亭座,抱住它的亭柱,開始吭哧吭哧往上爬。
鄺野都沒看清宋斐是怎麼竄上去的,等焦距對準,那人已經翻身上頂,並最終騎在了上挑的飛檐上,正拿繩子往飛檐上捆!
鄺野立刻明白過來,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斐終於把繩子捆結實,繩尾直接落下來垂到地上!
鄺野深吸一口氣,剛要去抓,忽然覺得胳膊發硬。
“愣什麼呢,快上來啊!”宋斐不明所以,就見到鄺野手停在半空,跟被人點穴了似的。
身後的松樹裡傳來清晰的枝杈被折斷的聲音,追兵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衝出來!
鄺野豁出去了,一把拉鏈拉到底,果斷脫掉吸滿了水的冰塊一樣的羽絨服,隻著單衣抓住繩子,一點點往上倒。
雖然湿透的單衣也冰涼貼在身上,但相比穿著羽絨服,已少掉很多阻礙!
這邊鄺野艱難攀爬,那邊宋斐也幫著往上拽繩索,終於趕在追兵抵達之際,將鄺野成功撈上亭蓋。
本以為應該能在樹林裡甩掉大部分喪屍,畢竟他們跑得很快,方向也很亂,能僥幸追過來的也就兩三個,結果兩個人左等沒完,右等沒完,最後宋斐都把繩子解開收回包裹,又掏出對講機調整好了,洗墨亭才終於再無新人闖入——喪屍數量定格在十,還是不幸突破了個位數。
“呼叫戚言,呼叫戚言……”
宋斐不確定戚言有沒有開對講機,如果伙伴們還沒下樹,開機的概率就高一些,如果下了樹,恐怕就要等逃到學術活動中心安穩下來,才會開機,所以他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
沒想到那邊很快回應——
Advertisement
“你們怎麼樣?”
沒任何廢話,單刀直入問重點,戚言的標準風格。
明明隻是通上了話,可宋斐就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怕了:“一切順利,我倆現在洗墨亭上面,等下想辦法引開喪屍,就去找你們。”
“洗墨……亭?”
“算啦這個不重要,”現在並不是科普校園景點的時候,“你們在哪裡,目的地有變化嗎?”
“沒有,還是活動中心,我們正往那邊去,你們也趕緊過來。記住,過來之後先上雨棚,再做其他打算。”
“放心。”
把對講機扔回包裡,宋斐又摸索半天,摸出了鄺野的手機——作為武生班唯一沒背雙肩包的同學,鄺野的手機鑰匙錢包一直放在宋斐包裡。
隻是他不明白宋斐為什麼這時候拿出他的手機。
懵懂茫然裡,宋斐已經按亮屏幕:“鎖屏密碼。”
對方不容置疑的口吻就像有某種催眠力,等鄺野回過神,密碼已經報出:“7013。”
宋斐順利解鎖,但卻滿心疑惑:“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公元701年出生,上元三年與世長辭,我華夏璀璨文明長河上的偉大詩人,李白。”
“……”
原本宋斐對於犧牲鄺野的手機還是有點內疚的。
現在很好,徹底麻木不仁。
一首接一首的歌曲響起,響到第五首,宋斐終於鬱悶:“你就沒有節奏歡快點的,不那麼抒情的?”
鄺野總算得空問:“你到底想幹嘛?”
“聲東擊西。我們不能總在亭子上吹風吧。”
“話……阿嚏,是怎麼說,具體怎麼個聲東擊西法?”
“犧牲你手機,幸福我們倆。”
“……”
鄺野的不甘與殘念在宋斐敞開羽絨服納他入懷後,徹底飛到九霄雲外。
貼著宋斐溫暖胸膛的時候,他覺得別說獻手機,就算獻身好像也可以商量。
啪。
手機被宋斐輕輕扔到亭下的枯草地上,有三個喪屍被吸引,晃悠悠地走過來,但四下張望沒看見什麼起眼的東西,又茫然了。
鬧鈴就在這個剎那,洪亮響起。
配著手機的呼吸燈和驟然閃亮的屏幕,節奏明快的女聲穿透夜空——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鈴聲乍響的時候宋斐還有點忐忑,畢竟活人在屋頂,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在能看見人的情況下,拋棄飛行器,選擇大活人。
但後來他發現,自己多慮了。
喪屍對音符尤其是極具節奏感的音符的狂熱,遠超他的想象。
等到他拉著鄺野離開飛檐,躲到亭蓋正中央,盡量遠離喪屍視野範圍之後,最後一隻喪屍也放棄這裡,圍向手機。
可惜喪屍聽不懂英語,不然配上歌詞,可能就是致命吸引力了。
宋斐一邊無釐頭地想,一邊對鄺野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跟上自己。末了爬到距離手機落點最遠的一處飛檐,悄然落地。
鄺野往上爬不行,往下跳倒不含糊,立即跟上。
但兩個大小伙子落地總歸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最初的宋斐隻是讓那邊的個別喪屍疑惑,待到第二聲鄺野落下,手機外圍有兩個喪屍反應過來,身體明顯要朝這邊來。
宋斐腳下生風,一頭扎進樹林!
鄺野學聰明了,眼睛緊緊鎖定宋斐,宋斐幹啥他幹啥,神模仿!
跑沒多久,背後傳來喪屍嚎叫,顯然是最先發現他們落跑的喪屍開始召喚伙伴了!
宋斐知道用不上多久那幫家伙就會放棄手機,一起追過來,他就算趕在他們之前跑出樹林,帶出來的動靜也是巨大的,到時候如果去學術中心路上再有旁的喪屍被吸引過來,周圍再沒建築,他倆脫身難比登天。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甩掉這些喪屍!
又一個急轉彎!
鄺野已經學聰明了,也可能是隻穿單衣腦子更加清醒,身體也愈發柔韌,跟著宋斐就一起轉了過去!
但轉過去之後的宋斐沒跑,而是躲到一棵樹冠巨大的老松後面!
鄺野滿心疑問,但不敢出聲,緊隨其後就躲了過去——既然決定跟著宋斐,那就要給予對方無條件的信任!
兩個人躲好後沒多久,屍群嚎叫而至。凌亂的腳步聲就像在耳邊,他們甚至能聞到被喪屍們奔跑帶起的塵土的味道。
宋斐從樹後面稍稍露出一點頭,靜靜地看著追得最緊的喪屍呼嘯而來,又飛速掠去,最近的時候,與他們藏身這棵樹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米。
但喪屍們追得太執著,仿佛已經按照慣性在往前跑了,故而沒人發現獵物已原地躲藏。
一個,兩個。
三個,四個,五個。
六個,七個……
喪屍們跑得並不緊密,彼此都有幾米的距離,宋斐在心裡默默數著已經過去的喪屍數,盤算著如果沿路沒有吸引來新的喪屍,那麼還有三個,他們就可以徹底脫身。
七個,八個。
九個。
十個!
鄺野也在數著呢,眼看第十個過去,人就要往外跑,宋斐眼疾手快拉住。
鄺野不解,然而還是本能躲回樹後,大氣也不敢出。
其實宋斐也著急,他努力壓抑住腳下的衝動,決定再多等一下,就一下。
果然很快又有一個腳步聲尾隨而至。
那是一個跑得踉踉跄跄的喪屍,之前並沒在洗墨亭出現過的,第十一個!
宋斐心提到了嗓子眼,慶幸之餘,也緊盯著這個喪屍的身後,仿佛盯久了就能看出它後面還有沒有第十二個……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包裡傳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伴隨與呼救音量成正比的電流雜音!
宋斐呼吸一窒,戚言?!
“我聽見你說話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是戚言!
也不是武生班同學!
宋斐本能地舒一口氣,又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對小伙伴和對其他人有點差別待遇了。可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不對,之所以能聽見求救——不管對方是誰——都隻有一個原因,自己忘了關掉對講機。
而現在對講機傳來鬼哭狼嚎的結果,隻可能是引來真正的鬼哭狼嚎!
“嗷嗷嗷嗷——”
……他就知道!!!
第十二個喪屍追獵物不行,嚎起來倒是一把好手,且一邊嚎一邊撲到樹下,衝著鄺野就啃了過去!
鄺野在它衝過來的時候就開始瘋狂揮舞剪刀,好幾下差點戳著自己。
喪屍不為所動,照撲不誤!
亂動的剪子尖直接劃破了喪屍的臉!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