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們都是這樣度過每一天,守著時鍾,守著夜色,彼此相依,就算沒有爸爸媽媽額陪著,就算很寂寞,後來習慣後也不覺得難熬。
淺淺眼眶驟然紅了:“……我想媽媽了。”
梁深也跟著眼眶紅了:“……我也想媽媽了。”
兩人的眼神齊齊落在初一身上:“哥哥呢?你想媽媽嗎?”
初一自然也想,可他要是說了,弟弟妹妹一定會更難過。
“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爸爸也會回來,淺淺和梁深先回去睡覺好不好?等睡醒了,就能見到他們了。”
兩個孩子是困了,點了點頭後,手拉手向樓上走去。
客廳裡隻剩下了初一一人。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容易胡思亂想。
幼小的少年雙手環膝坐在沙發上,漂亮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掃過幹淨的地面,掃過牆壁上精致昂貴的畫像,又停留在面前的電話上。
他拿起電話,按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打出去。
初一是大孩子了,不能總依賴父母。
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氣後,初一靠著椅背懶懶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響動和踉踉跄跄的腳步聲,接著身邊一沉,像是什麼東西倒下。
初一立馬被吵醒,揉揉眼支起了身。
借著燈光,他看到他的老父親倒在沙發上,西裝褶皺,發絲凌亂,身上帶著酒氣,顯然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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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老婆……”林隨州胡亂揮著胳膊,長臂一把扣住了身旁的煙灰缸,“老婆……”
啪嗒。
煙灰缸沒拿穩,砸在了臉上。
初一往後一個瑟縮,刷的下捂住眼,不敢看,看著疼。
老父親沒聲兒了。
初一有些擔心,小心翼翼湊過去,他輕手輕腳拿下煙灰缸,他臉上通紅,也看不出哪片是被砸的。
“爸……”初一推了下林隨州。
“我不是你爸。”林隨州嘴裡嘟囔,“別亂叫,我……我還是崽崽,沒兒子。”
“……”
“…………”
他爸傻了,沒得救了。
初一看著醉洶洶的林隨州,深深鬱卒了,比起弟弟妹妹,如今更愁人的倒是他爸爸。
唉,身為林家長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初一從林隨州口袋裡摸出手機,他不知何時把屏保設定成了江糖的樣子,沐浴在暖陽下的女人眉眼柔和,美麗的像是一幅畫卷。
初一歪歪頭,偷偷摸摸用手機編輯短信。
[我想你啦~]
過了會兒,江糖給了回應:[不準玩爸爸的手機。]
咦?
初一開始意外,媽媽竟然能猜出來?
江糖當然能猜出來,悶騷的洲崽才不會用啦作為結尾,更不會發那麼可愛蕩漾的波浪號,由此可見手機又被孩子們搶走了。
片場這頭的江糖在深夜發著短信:[照顧好爸爸,不要讓他喝酒。]
……不讓他喝酒。
初一看了看身旁不省人事的老父親,沉默。
*
電視劇的拍攝已進行到三分之二,今天要拍的是夜戲,兩邊的燈光散發出炙熱的溫度,仍不得驅散夜裡的清冷。
她坐在一個小馬扎上,素面朝天,發絲凌亂,身上裹了件略舊的外衣,半垂著頭,放在膝上的劇本畫滿了記號,她做的筆記比演員還要詳細。
江糖是個認真的人,所謂幹一行愛一行,當演員也好,當編劇也好,隻要她做了,就會下百分之百的恆心。
現在沒戲拍,演員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嘮嗑,自從見識到江糖的懟全靜的氣勢,不管是場務還是演員,都不太敢和她過於親近了,畢竟身份在哪兒,他們惹不得。
“小劉,修不好去隔壁劇組借一個過來!”
“小劉已經去借了!”
“讓他快點!”導演從褲兜裡摸出一根煙,不滿嘟囔兩句,四處摸索著打火機。
“伯伯,抽煙對身體不好。”
安靜的夜中,小孩子軟糯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他手上動作一頓,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燈光有些晃眼,小姑娘戴著頂小黃鴨帽子,穿著背帶裙,大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導演一愣,緩緩抬頭。
男人站在夜幕之中,身形挺括,像是一顆筆直的楊樹。
他黑眸沉沉看著他,冷漠又有壓迫。
“林、林總?”導演忙站了起來。
林隨州沒說話,視線準確無誤的鎖定了角落裡的江糖,她撐著下巴昏昏欲睡,指尖的劇本有一頁沒一頁翻著,眼皮子耷拉,顯然沒有發現孩子和先生的到來。
林隨州眉頭一揚,彎腰把躲在後面的梁深推了出去。
梁深腦後梳著一撮小啾啾,襯衫褶皺,褲子松松垮垮,年紀雖小,可非常痞氣,他雙手背後有些害羞,不由朝初一看了去。
初一放輕步伐過去,他悄然彎腰,長長的睫毛劃過江糖白皙的臉,細微的觸碰瞬間讓江糖輕松,她不禁打了個哆嗦,立馬抬起了頭。
額頭與初一的小腦袋瓜子撞了個正著。
江糖呼痛聲,等反應過來眼前是誰時,愣住了。
“媽媽!”
“媽媽,媽媽!”
淺淺和梁深往過抱了個滿懷。
鼻尖是孩子們淺淺的奶香,她怔了片刻,“你們怎麼來了?”
“探班。”回答她的是一個熟悉的冷冽男音。
林隨州在她腦門上戳了下,揶揄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江糖:“……”
很驚喜,很意外。
“導演!東西借回來了!!”
小劉抱著沉重的設備一路咋咋呼呼回來。
把東西放下後,他長呼口氣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剛一抬頭,就對上了林隨州側臉,表情僵了一分鍾後,看向了導演。
導演沒說話。
“我給各位帶了一些點心,都是家裡人做的,卡路裡不是很高,女孩子們也可以吃。”林隨州說,面色比之前柔和不少,“不過,我要借用一下你們的編劇了。”
他看向導演:“導演,你看行嗎?”
“……”
“…………”
導演拼命點頭,就算不行也得行啊!
等人領著江糖離開後,代替井小柔的女配蘇甜甜戳了戳司機送過來的可愛小點心,她吞咽口唾沫,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解千愁;“姐們兒,你說會不會中毒啊?”
解千愁瞥了她一眼:“……”
蘇甜甜:“神仙的東西我們凡人能吃嗎?”
歷長風冷哼聲;“那不正好,你要是吃死了,不也飛升成仙了。”
蘇甜甜:“……”
*
東方影視城的風景很好,場地較為空闊,到了夜裡,街邊擺了幾個攤子,買的都是夜宵,正三三兩兩坐著客人,看裝著都是周圍劇組的群演。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江糖抱起她大兒子初一,左一口又一口在他小臉蛋上親著。
作為一個處女座,初一是有潔癖的,老實說他很在乎媽媽沒刷牙就親他,可不嫌棄,心裡想著回家多洗兩遍臉好了。
“因為我想媽媽了。”淺淺騎在林隨州脖子上,還不忘伸手過來撒嬌。
江糖勾唇看向初一:“初一有想媽媽嗎?”
初一歪歪頭,認真思索的表情讓江糖很受傷,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竟然沉思了這麼久!
半晌,初一眉頭皺起:“我忙著照顧弟弟妹妹還有爸爸,沒有空想媽媽。”
他是很忙,弟弟妹妹倒是好說,最憂愁的是爸爸,總是不聽話的夜不歸宿。
初一拉住江糖袖子:“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家?”
聞聲,其他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大孩子也看了過來。
瞅著這幾雙視線,江糖忽覺壓力,她幹巴巴笑了兩聲,巴掌輕輕揮在林隨州臉上:“你、你看什麼啦。”
林隨州神色無辜:“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家?”
淺淺:“媽媽,我想你啦。”
林隨州學著女兒語氣:“媽媽,我想你啦。”
梁深:“媽媽,都沒人給我講睡前故事。”
林隨州一板一眼繼續效仿:“媽媽,都沒人給我講睡前故事。”
江糖眼皮子一抽,冷漠的別開了頭。
林隨州眼尾垂下,笑的溫柔淡雅。
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至修長,一左一右將三個孩子的身影緊緊包裹在一起,他們悠闲漫步,畫面顯得格外溫情。
林隨州沒有再繼續逗弄江糖,細語呢喃:“他們想你了。”
說著,目光專注落在她側臉,林隨州眯眯眼,柔軟溫熱的唇瓣貼上了江糖剔透可愛的耳垂:“我也是。”
沒有她在,每分每秒都很難捱。
從前夜裡,夢見的都是兒時殘破可怕的畫面,後來,夢見的都是和江糖的點點滴滴。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就想遇見一隻食夢貘,可以幫助吞噬所有恐懼。
聽著那綿長呼吸,江糖心跳再次加快,她睫毛顫顫,停下腳步把初一放在地上,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後,轉身面對著林隨州,她微仰頭看著他,輕咳聲說:“你們能背過身嗎?”
孩子們眼神茫然,但還是聽話的轉了過去。
萬千星光融入她的瞳孔之中,星星點點耀眼迷人,江糖眉梢微彎,踮起腳尖捧起林隨州臉頰,在男人愕然的神色中親吻上了他的唇。
“哇——!”
偷偷看的三個孩子齊齊發出驚呼。
林隨州愣了會兒後,大手緊緊環住那纖細的腰身,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
“哇哇——!”
孩子們的驚呼聲更大了。
恰巧有隔壁劇組的女演員過來撸串,街邊熱情擁吻的兩人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最後一合計,這不是她閨女嗎!!
沒錯,女演員是江糖的媽媽粉。
看到女兒被當中親吻,媽媽粉的一顆心都要碎了,她登錄小號,拿出手機,對準畫面,咔嚓一拍。
月色迷醉,霓虹朦朧,男俊女俏,真真是一幅畫。
女演員心有不甘,編輯發送。
[媽媽不準糖兒談戀愛:[圖片]心碎了,女兒被豬拱了。]
[糖紙聚集地:那個野男人是誰?!]
[糖粉:@林隨州,野男人出來挨打。]
[米粥鋪:大家好,我們是洲崽@林隨州的粉絲後援會,林總,媽媽們支持你!兒媳婦我們都很喜歡,早日生四臺嗎?]
[婦產科:前面不要nian。]
[糖紙勇敢飛:驚了!樓上婦產科是夏總的後援會?你確定名字沒起錯?]
[婦產科:我們是弗蘭人,懷潤就是懷孕,懷孕就是懷潤,沒的區別,整天懷孕可不是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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