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親人,沒愛人,沒歸屬。來到這裡,有了親人,有了愛人,也有了歸屬。
江糖緩緩把手指送上去,輕聲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林隨州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了下來,他起身彎腰,隔著輕薄的頭紗吻上了江糖的唇。天上下起花雨,洋洋灑灑將兩人包圍。
江糖閉著眼,想:林隨州果然是鋼鐵直男!土味浪漫,值得擁有。
結束婚禮再回度假別墅,江糖整個人都累癱了,自然拒絕了林隨州的求愛。
洗漱完後,林隨州從後貼了過來,語氣中帶著討好的意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不驚喜不意外,我的線人你的助理已經出賣了你。
但是這話江糖不能說。
她拿出了作為影後的修養,扭頭瞋他一眼:“這種事你以後還是和我商量一下,搞得人家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隨州認真想了下,點點頭:“我們要是再離婚再復婚的話,我會實現和你商量的。”
“不過。”他輕笑,“你能開心就好。”
江糖眼巴巴看著林隨州:“那我們能睡了嗎?”
“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不如……”
江糖搖頭:“你的驚喜讓我現在還很震驚,沒心情做別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用我的小玩具,晚安。”
在他臉上親了下後,江糖翻過身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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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州眨眨眼,扭頭拉開了抽屜,對著裡面的小玩具陷入沉默。
問題來了,既然老公在身邊,那江糖為什麼還要帶玩具?
嗯……
這是個很深沉的問題。
一夜無夢。
林隨州向來早起,今日也不例外,睜眼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江糖,他微微附身親了親她的臉後,起身去浴室洗漱。剛收拾完自己,敲門聲響了。
梁深站在門外,仰頭眼巴巴看著他。
林隨州有些意外:“你起這麼早?”
梁深板著手指頭數了數:“大後天是平安夜,大大後天是聖誕節。”
林隨州怕吵醒江糖,拉著小兒子走向了外面:“嗯,我知道。”
梁深小臉認真,眼神嚴肅:“你知道答應過我什麼,你還記得嗎?”
林隨州擰起眉頭,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我答應過你什麼?”
梁深嘴巴嘟起,不滿的跺了跺腳;“驚喜驚喜!媽媽問起我的時候,我可是說了我不知道爸爸要準備驚喜,我幫你保守秘密,你要給我獎勵!”
“等等。”林隨州看向他,“你、你和你媽說什麼?”
梁深老老實實把那句話重復了一遍。
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梁深,林隨州深深鬱卒了,他就知道,以小兒子的智商,讓他保守秘密真是太為難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梁深:怎麼了怎麼了?我的智商怎麼了?
第125章
婚禮結束後,他們乘上了前往美國C市的飛機。
此時距離淺淺生日還剩下一天,飛機上,初一低頭看書,梁深正看著窗外風景吃吃吃,淺淺靠在林隨州肩上,小腦袋瓜子一點一點。
她現在對生日沒什麼概念,更記不清自己生日是哪年哪天,尤其父母都忙,前兩年很少陪著他們過生日,隻記得生日時可以收到很多很多的禮物,但禮物再多也比不上爸爸媽媽在身邊,今年自然也不太在意。
林隨州撫摸著女兒柔軟的發絲,內心生出些許愧疚,因為公事繁忙,他很少陪伴在他們身邊,生日都是孩子們獨自過的,他能做的隻是滿足他們的物質需求。自從母親去世後,林隨州變得格外戀家,也意識到財富並不是唯一,比起這些,孩子們更需要的是父親的陪伴。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隻想在剩下的生命中多和家人在一起,和愛的人在一起。
“爸爸,我們要去哪裡呀?”淺淺半仰著頭,眸中掛著朦朧的水霧,“我們不回家嗎?”
林隨州輕笑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淺淺沒有多問,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後,閉上眼睡了過去。
江糖也有些好奇,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笑意加深,隻說了兩個字:“秘密。”
那神秘兮兮的樣子成功激起了江糖的好奇心。
晚八點,飛機抵達目的地。
機場外,黑色轎車停靠路邊,司機幫忙拎上行李,打開了後座車門。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孩子們也都累了,上車後默不作聲的靠著椅背休息,望著窗外陌生繁華的街景,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眼神略過淺淺,她掏出手機低頭打字。
叮咚。
信息到了林隨州那邊。
他側目,又很快收斂視線,開屏去看內容。
[江糖:我們是要去找歐陽嗎?]
林隨州緘默不語,沒有回復,算是默認。
猜到結果的江糖不禁沾沾自喜起來,抿唇繼續打字:小樣兒,和我搞神秘。
[林隨州:……]
他的確是要去找歐陽。
林隨州曾想給女兒一個夢幻十足的生日宴會,可是那種宴會將會有很多次,俗氣,於是想來想去想到了歐陽,能見到喜歡的小哥哥,淺淺一定會很開心。林隨州相信歐陽將會是她最好的生日禮物。
隻是……
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江糖:你不吃醋了?]
林隨州嗤之以鼻,回復道:[就一次,不值得。]
哎呦,洲崽還挺大度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這麼大度了,她放下手機,衝林隨州笑的意味深長。
林隨州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咳聲別開頭看向了窗外。
歐陽所在的鎮子有些偏遠,等他們開車到達時已是11點左右,此是深夜,鎮上的居民也都睡了,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雞叫後,再無其他動靜。
車子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停下,江糖叫醒了身旁的三個孩子:“不要睡了,我們到了。”
沒有動靜。
她推搡的力度大了一些:“淺淺,梁深,還有初一,要醒來了。”
“唔……”初一眼神困倦,他揉揉眼探出頭,“這是哪兒?”
“進去你們就知道了,快走。”
三個孩子都沒睡醒,迷迷糊糊跟著家長下了車,夜風一吹,困意少了大半。
屋裡還亮著燈光,江糖看向林隨州:“我們這樣來是不是太唐突了?”
“裡面隻有他和照顧的保姆,我們是他半個家人,不算唐突。”
說的也有道理。
林隨州上前按響了門鈴。
隔著房門,隱約聽到踏踏的腳步聲,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
她的英語有些蹩腳,濃濃的南方口音。
林隨州直接用中文回:“請問歐陽在這裡嗎?”
女人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猶豫:“你們是?”
“我們是之前照顧他的人,現在過來看看他,方便開門嗎?”
聽到這話,她明顯緊張起來:“不好意思啊,歐陽……歐陽參加學校活動,今天晚上不回來,你們換個時間過來。”
江糖和林隨州默契的皺起了眉頭。
兩人面面相覷一眼後,他繼續說;“他參加的是什麼活動?”
“明天是平安夜,大家都在學校準備,你們換個時間過來。”
溝通無果,他們跑了個空。
一行人訕訕上了車,江糖內心頗為意外,看著緘默的林隨州,她伸手拍了拍他胳膊:“算了,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
“不。”他搖搖頭,“歐陽應該在家。”
江糖怔了下:“你怎麼知道?”
他說:“那個女人在撒裝。”
氣氛沉默。
司機回過頭:“請問我們是要離開嗎?”
“先走。”
汽車引擎緩緩發動,車子正要離開時,趴在車窗上的淺淺突然指向樓上;“歐陽哥哥。”
江糖急忙開口阻攔:“停車。”
她順著方向看去。
屋子裡的燈已經滅了,樓上窗簾拉著,隻開了一個小角,借著月色,她對上了一雙陰惻惻的目光,察覺到江糖視線,對方立馬放下了窗簾。
梁深早就不瞌睡了,他湊熱鬧似的鑽了過來:“哪裡有歐陽?”
“就在上面。”淺淺別頭望著林隨州,稚嫩的聲音帶著困惑,“爸爸,歐陽哥哥為什麼不理我們?”
這句話讓江糖心裡一個咯噔,想也不想的拉緊了淺淺手臂,厲聲問:“你確定你沒看錯?”
她突然嚴厲的表情嚇到了淺淺,淺淺嘴巴嘟起,眼上掛了淚水,“淺淺沒看錯,媽媽。媽媽不要兇淺淺。”
淺淺眼睛紅紅,委屈兮兮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一樣。
江糖急忙摟住她:“對不起,是媽媽太兇了,媽媽和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淺淺揉揉眼睛,聲音似糖果一樣軟綿;“我們是來找歐陽哥哥的嗎?我能馬上見到歐陽哥哥了嗎?”
江糖點頭:“是的,我們馬上就能見到歐陽哥哥了。”
安撫完小女兒後,她看向了林隨州:“我們怎麼辦?歐陽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不會是被綁架了。”
她腦洞大開,越想越覺得可怕。
林隨州搖搖頭:“這鎮子百十來個人,都是下田的農民,綁匪不會千裡迢迢跑過來綁一個黃種人。”
“那……”
“現在太晚了,等明天再來看看。”
江糖有些猶豫:“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那個保姆為什麼說謊,他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什麼?Z”
“那也沒有辦法,如果對方報警稱我們私闖民宅,非但幫不了歐陽,還會把我們自己搭進去。”
他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他們強行闖入,對方在手持武器的情況下可能會傷及到他們,盡管很擔心歐陽安危,但也不想置兒女於危險的境地。何況,歐陽再怎麼說也是歐平雲的孩子,歐平雲再渣也不至於找人虐待自己親生兒子。
深深朝樓上看了眼後,轎車緩緩離開小樓。
目送車影遠去,屋內的女人松了口氣,她惡狠狠瞪向倒在地上的歐陽,低頭在他臉上用力擰了把後,轉身出門。
狹小逼仄的房間內,歐陽穿著單薄的睡衣倒在地上,他四肢被捆,纏在臉上的膠帶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歐陽呼吸急促,夜色中的眼睛像是鷹一樣閃爍著鋒芒。
*
次日早。
江糖和林隨州重新來到了歐陽所住的小洋樓。
門沒有鎖,他們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裝修是傳統的美式田園風格,家具簡單,卻也溫馨。江糖一眼看到了正在擦桌子的華夏女人,她微胖,長相憨厚老實,看到幾人進來微微怔了下。
“你們是?”
江糖說:“我們昨晚來過,特意過來看歐陽的,他在嗎?”
女人眸光閃爍,片刻,笑著說:“他今早上才回來,我上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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