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軍今年要招兵,已經提前派人來知會當地官員了,驛館做好了準備,陸濯抵達驛館不久,錦城知府、參將等地方官員也起前來拜會。陸濯讓魏娆先行安置休息,他去驛館的會客廳與一眾官員應酬。
驛館派來四個小丫鬟、兩個婆子伺候陸濯、魏娆,如此後宅除了碧桃全是外人,晚上陸濯肯定要與她睡一間房的。
趁陸濯應酬時,魏娆先泡了個熱水澡。
夜幕降臨時陸濯才回來,已經用過了飯。
魏娆坐在榻上看書,碧桃恭敬地問道:“世子爺要沐浴嗎?”
陸濯看向魏娆。
魏娆放低手中的書,不甚在意地對他道:“我已經洗過了,世子要洗的話,等會兒叫婆子將浴桶搬到內室,人退下後,你在裡面洗,我在外面看書,世子洗完了我再進去。”
屋中燈光柔和,她臉上殘留幾分沐浴過後的酡紅,姿態憊懶,腔調也帶著絲慵懶的嫵媚,好像對眼前的男人不太上心,卻不知這樣的忽視更容易激起男人對她的徵服欲,想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正眼瞧過來。
這樣的念頭在陸濯腦海裡飛速掠過,快得仿佛從未冒出來一樣。
陸濯徑自吩咐碧桃去備水,然後坐到榻上,如正常夫妻般同魏娆講起今晚都見了哪些人,明日又有什麼行程安排。
等碧桃領著婆子們抬水進來,兩人仍是低聲交談的親昵姿態。
驛館裡對僕人的約束沒有名門世家那麼嚴格,其中個婆子抬完水從內室出來時,偷偷抬起頭去瞄榻上的英國公世子夫妻,第一眼見到的是側躺著用胳膊肘支撐上半身的世子爺,俊美的臉就不像凡間能養出來的,世子爺與世子夫人挨得很近,往前低低頭,頭便能枕到世子夫人盤坐的腿上。
婆子的第二眼,看到了坐在世子爺身邊的世子夫人,穿了件水綠色的褙子,烏黑如雲的發間插了支鑲寶石的金釵。世子夫人低垂著臉,輕聲細語地不知在與世子爺說著什麼,婆子明明沒有看清她的容貌,卻覺得這位世子夫人很美很美。
就這麼兩眼,婆子還沒有看夠,人已經走到次間門口了。
婆子有點失望,但也非常興奮,在這邊伺候兩個多月,回頭有的是談資可聊。
下人們走,陸濯毫不耽擱地坐了起來,站到地上,再看榻上的魏娆,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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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斂眸,前往內室沐浴。
脫衣服時,陸濯仿佛還能聞到她身上那似有若無的清甜桂花香,她持書的白嫩小手,仿佛也近在眼前。
如果兩人是真夫妻,剛剛那種相處的狀態似乎也不錯。
解了衣衫,陸濯跨進浴桶,想到就在隔壁榻上看書的魏娆,他刻意放輕了動作。
魏娆能聽見他撩水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帶給她的影響與碧桃、柳芽洗巾子的聲音差不多,魏娆心平氣和,對陸濯沐浴的畫面並不好奇。
陸濯洗得很快,約莫刻鍾的功夫就跨出浴桶擦身更衣了,等他出來的時候,隻穿了身白綾中衣。
魏娆抬眸看去,見到這樣的陸濯,馬上又收回視線。
陸濯低聲解釋道:“該睡了,再穿外袍倒叫人起疑。”
魏娆對著書頁道:“無礙,世子昏迷不醒那幾日,我也見過。”
陸濯並不想回憶當時的自己,問魏娆:“要下棋嗎?”
魏娆沒興趣:“我棋藝不精,也不喜歡下。”
陸濯喊碧桃帶人進來收拾,然後盤腿坐到魏娆身邊,低頭看她手裡的書。
魏娆隻當他又要開始做戲了,臉上露出笑容,將書往他這邊挪了挪。
陸濯看了幾行,發現這是一本講述武俠英雄的話本,倒頗符合魏娆的性情。
“都是胡編亂造,你也信?”陸濯點評道。
魏娆:“信不信的,看著有趣便是好書。”
陸濯不予置評,隻是沒什麼話可說,便跟著她一起看。
碧桃領了抬水的婆子們出來,瞥見榻上幾乎快要依偎到一起的世子爺與姑娘,尤其世子爺隻穿了中衣,個面如冠玉,個容貌嬌媚,如此養眼的對兒,碧桃不禁有些可惜,要是真的該多好。
戲演完了,魏娆安排碧桃去耳房睡,上房這邊不用守夜。
碧桃退下去了,魏娆叫陸濯去關上外面的門。
等陸濯關門落了廳堂的燈回到次間,就見魏娆從裡面抱出一床被子與枕頭,丟到次間的榻上,拍了拍小手對他道:“這兩個多月,你都睡外面。”
陸濯笑道:“好。”
魏娆沒管他鋪被子,轉身回了內室,關門落拴。
那聲音陸濯聽得清清楚楚,仿佛魏娆在瞪著眼睛警告他,不要對她動不該有的心思。
陸濯苦笑,就這樣,母親還指望抱孫子?
自己鋪好被子,落了燈,陸濯躺到了陌生的驛館榻上。
陸濯平時很少做夢,今晚不知怎麼回事,他竟然做夢了。
夢裡還是這座驛館,兩人還是做戲,魏娆在看書,他坐在旁邊陪她。後來丫鬟退下了,魏娆抱了床被子出來,隻是夢裡的魏娆沒有無情離去,她很是溫柔體貼地幫他鋪好了被子,像一個真正的妻子。
陸濯被她的溫柔吸引,情不自禁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
她竟然沒有抗拒,羞澀地閉著眼睛,她身上的桂花甜香更加濃鬱,陸濯難以克制,邊輕嗅她的脖頸,邊問她是否願意做他的妻子。
她很是欣喜地點點頭。
陸濯便將她壓到了榻上,她的身體如他想象的那般……
夢到這裡,大概沒有男人舍得醒來,可陸濯生生被自己對魏娆的褻瀆驚醒了。
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隻有他粗重的喘息。
睜開眼睛之前,陸濯伸手摸了摸旁邊。
那裡空無物。
確定魏娆不在身邊,剛剛那些隻是一場荒誕的夢,陸濯的呼吸才慢慢平復下來。
魏娆不想給他,便是做夢,陸濯也不會佔她半分便宜。
第64章
魏娆認床。
驛館這張床看得出來是新的,但因為知道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魏娆仍是輾轉難眠。
她睜著眼睛,對著緊閉的窗戶幻想與母親見面。
出發之前陸濯就跟她說了,來到錦城,陸濯要先忙碌招兵的事。錦城隻是一個選拔點,陸濯在錦城安頓幾日,與當地官員交代好徵兵事宜,同時派人將神武軍徵兵的消息傳達到青州屬下諸縣,然後陸濯便要帶人前往那些縣城徵兵,最後再將所有入選的新兵聚集到錦城外的軍營,開始為期一個月的新兵訓練。
新兵訓練還會淘汰一部分人,最終選拔名單出來了,陸濯會給他們放五日假回家與父母親人團聚,之後再隨他們前往京城。
陸濯會在那五日假中,挑出三日陪魏娆去西山行宮。
魏娆問陸濯,能不能讓她自己去。
陸濯讓她仔細看看聖旨,元嘉帝在聖旨上說得清清楚楚,要陸濯與魏娆同行,兩人間少了誰,行宮侍衛都不會放行。
魏娆隻能耐心等待,那畢竟是皇家行宮,魏娆不敢像武俠話本裡編的那般,單身擅闖。
日有所思,魏娆夢到了母親,夢中母親坐在一棵海棠樹下,拿著梳子為她梳頭。
那是幼年時期真切發生過的事,母親很喜歡為她梳頭,誇她的頭發細軟濃密,能梳各種好看的發髻。
魏娆還沒有夢夠,突然被一陣低低的叩門聲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亮。
魏娆頓了頓,想起驛館裡的情形,她理理中衣,穿上軟底睡鞋,來到了內室門前。
陸濯低沉的聲音自門板後傳了過來:“該起了。”
他天未亮就醒了,一直在等魏娆,可她似乎睡得很香,陸濯再不叫她起來,恐怕夫妻倆要被下人嘲笑賴床。
魏娆揉揉眉心,打開了門,挑起簾子半垂著眼,剛要說話,陸濯突然旋風般背轉過去,帶起一陣風。
魏娆愣了愣,反應過來,陸濯是被她的中衣打扮驚到了。
魏娆倒是無所謂,兩人要演假夫妻,陸濯都穿著中衣挨著她坐了,這一大早上的,等會兒丫鬟們要進來服侍,她與陸濯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才叫人奇怪。再說了,這時節的中衣畢竟厚實,陸濯的眼力再好,也穿不透衣料看見什麼。
“把你的被子抱進來吧,鋪到床上。”魏娆打個哈欠,懶懶地使喚道,說完就放下了簾子。
如果剛剛魏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陸濯白皙的耳根已經紅透,可惜她被陸濯從夢中吵醒,仍然困倦,並沒有心思細瞧。
陸濯的耳根都紅了,臉上的熱度更是驚人,魏娆的中衣的確沒有露出什麼,可她一身緋色中衣,長發凌亂臉龐酡紅的模樣,與他在夢裡看到的魏娆幾乎一模一樣。
陸濯從未見過隻穿中衣的女子,夢中的魏娆衣衫不整都能讓他驚醒,親眼看到慵懶嫵媚的真人,陸濯更加無法直視。
聽門簾落下,陸濯繼續在外面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覺得魏娆應該穿好衣裳了,他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陸濯才抱起次間榻上的被子,低頭走了進來。
讓陸濯意外的是,魏娆並沒有站在地上,隔著一扇屏風,隱約可見床上有床微鼓的被子,枕頭那裡露出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
陸濯停到屏風後,皺眉道:“你還不起來?”
魏娆困倦道:“沒睡好,知府家的宴席不是在晚上嗎,我起來那麼早做什麼,你有事自去忙,不必管我。”
陸濯想到這一路騎馬趕車,她便是會武,仍是一個嬌滴滴的閨秀,入住錦城的第一日貪睡也正常。
“我來鋪床。”陸濯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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