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挑簾,魏娆走了出來,要去狩獵,她換了一身青玉色錦袍,白色帽冠正面嵌了一顆瑩潤剔透的珍珠,這扮相著實清貴,尋常人穿了隻會襯託出自身面容氣質的瑕疵,可換成魏娆,無論清貴還是華麗的衣冠首飾,都隻會淪為她的配飾。
驛館安排的丫鬟都在廊檐下候著,陸濯放下茶碗,朝魏娆打趣道:“夫人這般打扮,隻怕楊家兄妹認不出來,還以為我帶了個族中兄弟。”
魏娆笑著朝他行禮:“那就有勞兄長引見了。”
禮畢,她抬起頭來,清泉般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陸濯。
陸濯便看出來了,魏娆已經不氣他下藥的事了,至少沒有早上說話時那麼氣了。
這份心胸,倒是令陸濯欽佩,換成戚仲愷,可能都要追著他痛罵幾日。
兩人同桌用了早飯,稍作休息便出發了。
魏娆騎著她的棗紅色駿馬,陸濯騎著飛墨與她並肩而行,兩人皆穿淺色錦袍,皆是美玉一般的膚色,街道兩側的百姓第一眼掃過去,真要以為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直到兩匹駿馬走得近了,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黑馬上的偉岸公子是真公子,棗紅馬上坐著的卻是為眉目豔媚的美嬌娘。
趙松、趙柏跟在後面,明明也都高大俊朗,卻在兩位主子的光輝下變成了黯淡無光的砂礫。
出了錦城城門,楊燕兄妹與隨行侍衛已經等候片刻了。
楊燕女裝扮相,蜜色臉龐並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她的英姿,看到魏娆、陸濯二人,她起初不敢認,直到魏娆朝她笑了,楊燕才策馬跑過來,圍著魏娆的馬轉了一圈,驚豔道:“少夫人穿了男裝,竟比女裝更美了!”
魏娆笑笑,餘光注意到楊燕剛跑過來的時候陸濯就停了馬,不知道是不是與她胡謅的那話有關。
魏娆示意他過來,向楊燕介紹陸濯:“這是世子,今日闲來無事,也想去山中轉轉。”
楊燕朝陸濯點點頭,行禮過後叫來兩個哥哥,也引薦了一番。
陸濯與楊家兄弟都見過,此時點頭致意。
魏娆笑眼打量楊二郎、楊三郎,兩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眉眼與楊燕頗有幾分相似,隻是更硬朗堅毅,坐在馬上都如小山一樣。陸濯的個頭與他們差不多,但肩膀瘦了兩圈,行在一起,就像一杆銀槍與一柄大刀,各有所長。
Advertisement
楊二郎擅長交際,與陸濯侃侃而談,楊三郎比較憨厚內斂,默默地跟在兄長身旁。
兄弟倆對魏娆都是一眼掃過,並無失禮之處。
進山之後,眾人棄馬改成步行,楊家兄妹走在前面帶路,陸濯與魏娆保持十來步的距離走在後面。
三月之初,山間樹木漸漸返青,樹梢新綠的嫩芽貪婪地汲取著陽光,一片欣欣向榮。
遠行奔波過後,今日的狩獵之旅對魏娆來說就像離開京城去了外祖母的闲莊,令她心曠神怡。
走了一段路,楊家兄妹停下來喝水。
陸濯見了,遞了一個水袋給魏娆。
他腰間墜了兩個水袋,遞給魏娆這個袋口系了彩繩,以作區分。
楊燕看看剛從她手裡接過水袋正仰頭灌水的二哥,新奇地看著下方的夫妻倆。
陸濯注意到她的視線,笑著解釋道:“我的是白水,夫人不喜喝白水,灌的是花茶。”
魏娆正喝水,礙於禮數背對著上方,並不知道楊燕在看這邊,突然聽陸濯胡謅什麼花茶,她就嗆到了,灑了一些水出來。
陸濯立即取出袖中的白帕走過來,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拿帕子給她擦拭唇角,目光無奈又寵溺:“慢點。”
魏娆拿眼睛瞪他。
陸濯笑笑,擦完她嬌花般的臉,垂眸看向她灑了水的手。
魏娆便把水袋丟給他,側身道:“我自己來。”
陸濯的帕子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魏娆又偷偷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夫妻倆如此恩愛,楊家兄妹早識趣地往上看了,楊燕臉龐微紅,以前她覺得什麼樣的男兒都配不上自己,但若也能遇到世子爺這般的男兒,既俊美又溫柔體貼,那她也願意嫁。
進了深山,五人分成兩隊單獨行動,魏娆與陸濯自然是一組。
沒有外人,便不用做戲,魏娆不管陸濯,隻管往前走,專心留意周圍的獵物。
陸濯落後幾步,目光更多時候都停留在她的側臉上。
他想到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當時也是在山中狩獵,魏娆一身紅衣從樹上跳下來,輕輕幾個跳躍便找到了一處藏身位置,然後一箭射中了他與戚仲愷追逐許久的野豬。
當時陸濯以為她是少年郎,還為她的身形箭術道了聲好,她意識到野豬有主馬上離開,並無爭搶之意,足見心性正直,陸濯便起了結交之心,誰想到她轉過身來,竟是一個容貌豔麗的女郎。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陸濯自然要避嫌,並且認為對方一個女子竟然跑到山中狩獵,暗覺不妥。
她肯定看出來了,所以兩人初見,梁子就結下來了。
誰能想到,陰差陽錯,兩人竟成了夫妻。
魏娆突然回頭,朝他做了個手勢。
陸濯停下腳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遠處的樹林中似乎有一團黑影,如果不是那黑影小幅度地晃來晃去,很難令人注意到。
陸濯悄悄來到魏娆身邊。
魏娆見到的獵物有限,低聲問他:“是野豬嗎?”
如果是黑毛野豬背對他們在拱地,屁股看起來應該是這樣。
陸濯搖搖頭,幾乎就在她耳垂上方道:“是黑熊。”
魏娆眼睛一亮,她在雲霧山上從來沒有見過熊。
陸濯目測黑熊與他們的距離,足有五百步,也幸好夠遠,他與魏娆才沒有驚動這頭熊。
“熊的視力有限,耳朵、鼻子都很敏銳,能夠聞到一裡地遠的氣味,它沒發現我們,是因為我們在下風處,可就算我們悄悄靠近,到了三百步,它依然能聽到聲音。”
魏娆心中一驚,她的箭法,如果能靠近黑熊百步,才有把握射中黑熊的要害,三百步,陸濯臂力再強,怕也不行。
“熊跑得快嗎?”魏娆踮起腳張望,覺得那熊土丘似的一坨,可能不擅長奔跑。
“比我快。”
魏娆難以置信地往後仰頭。
陸濯垂眸,看著她的眼睛道:“人不可貌相。”
就像她,看起來是個狐狸精,其實每晚都要把門窗關緊,防他防得很嚴。
魏娆不知陸濯腦袋裡在想什麼,注意力全在那頭看起來笨笨的但據說很能跑的黑熊上面。又警醒又擅長奔跑,該怎麼獵?
“你若想獵,可以藏到樹上,我去引它過來。”陸濯輕飄飄地在她耳邊道。
他剛說完,那頭黑熊突然有了大動作,它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之前是坐在地上,現在四肢著地,四頭野豬可能都沒有它大。這已經夠魏娆震驚了,誰料那黑熊竟然直立了起來,往旁邊樹上一靠,姿勢笨拙地蹭起痒來。
熊之重,被它蹭的大樹都跟著晃。
魏娆不怕野豬,野狼若是單獨一兩隻她也不怕,但在這頭黑熊面前,她沒有信心。
陸濯呢,他都說了黑熊跑得比他快,萬一陸濯去引熊,還沒有跑到她埋伏的地點,他就被黑熊撲倒了怎麼辦?
魏娆隻是看陸濯不順眼,可沒恨到要他的命。
“算了,去那邊……”
她還沒說完,陸濯突然環住她的腰,抱著她躍上了身邊的那棵大樹。
魏娆沒有任何準備,被陸濯放到並不粗壯的樹枝上,她本能地抱緊了他的腰。
陸濯一手摟著她,一手扶著大樹主幹,看著埋首在他懷裡的姑娘,兩人挨得是那麼的緊,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壓過來的軟桃似的輪廓,全身便是一僵。
幸好,站穩的魏娆馬上松開了他,扶樹去了。
“你看準時機,我去引熊。”
怕她發作,陸濯及時躍下樹枝,悄悄朝黑熊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野豬顯不出咱們世子的本事,換熊來。
黑熊:@#¥¥%!
第67章
陸濯離開的太快,魏娆想攔住他都來不及,隻能站在樹上,看著他如履平地般在山林間穿梭,朝那頭還在蹭痒的黑熊去了。
既然注定要獵熊,魏娆一氣從背後的箭囊裡抽出三支利箭,挪到一處三叉樹枝的中間,身體倚靠結實的樹幹,一邊留意陸濯的身影,一邊各個射箭的角度都試了試,甚至還觀察了一番周圍,萬一黑熊追到別的方向,牢記地形的她也能及時策應陸濯。
視野之中,陸濯離那頭黑熊越來越近了,即將進入黑熊耳朵能察覺的三百步距離之內。
陸濯的身高在男子中屬於鶴立雞群,可在那隻黑熊眼中,陸濯可能還不及一隻野豬更有威脅力。
魏娆緊緊地盯著陸濯,他準備怎麼吸引黑熊?
突然,陸濯改變了方向,離黑熊與她都越來越遠了,有時候樹木遮擋,魏娆都看不見他,在陸濯又消失一陣之後,等他再次出現,竟然是在黑熊斜上方的山坡上,如果他繼續往前走,到了黑熊正北方,等山風一吹,將他的氣味兒吹到黑熊面前……
魏娆眉頭緊鎖,陸濯究竟想把黑熊引到哪裡去,她明明在南邊。
就在此時,蹭大樹的黑熊突然將兩條粗壯的前肢放到了地上,圓鼓鼓的熊頭警惕地歪向了陸濯的方向。
魏娆瞬間替陸濯捏了一把汗,他要是把自己弄死了,她回去如何向英國公府交代?恐怕連元嘉帝都要怪她連累了一員神武軍大將。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魏娆愣了愣,發現有人出現後,黑熊並沒有撲殺過去,反而移動小山似的身體,朝魏娆這邊來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