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阮齡在一起時,徐辰延還以為對方是哪個豪門的千金。
後來他才發現,阮齡每個月的生活費,還沒有他做演員之後的花費高。
所以當公司的某個女高管向他表達了興趣,他就立刻和對方表示自己是單身。
他還記得那時候,阮齡淚眼盈盈,問兩人之間還有沒有一絲可能。
而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堅決地拒絕了她。
徐辰延終歸是個演員。
臉上隱忍的笑容僵了一僵,又恢復了自然。
徐辰延苦澀道:“那天過後,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畢竟……你不是圈內人,和我不一樣。”
阮齡眉梢微揚,冷靜地指出這句話問題所在:“那你可能忽略了一個事實。”
徐辰延一怔:“什麼?”
阮齡有理有據道:“我雖然不會成為你的同事,但有可能會成為你的老板呀。你看,一會兒不就是我在臺下看你表演麼。”
徐辰延:“……”
怎麼好像,忽然被插了一刀。
然而阮齡的表情一本正經,仿佛隻是單純地指出一個事實。
徐辰延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對方一向單純,或者說……有點傻和固執。
或許,她隻是在暗示,他們還有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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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辰延努力扯了扯嘴角:“你說的對,我們這不是就又見面了嗎?”
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徐辰延露出一個關切的眼神:“齡齡,我們分開之後,你過得更好了嗎?”
徐辰延並不清楚阮齡是以
什麼身份,出現在這個場合。
隻是看到阮齡的裝扮富貴,他隱隱猜到了一些。
主動和阮齡搭話,也是出於這一點考慮。
若是阮齡還念著兩人的舊情,或許他還能得從她這裡撈到一些好處。
徐辰延的話音剛落,阮齡就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她理了理自己價值七位數的禮服,脖子上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掛墜也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
答案不言而喻。
阮齡:“你說呢?”
徐辰延:“……”
男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上充滿關心的表情也差點維持不住了。
旁邊有人低低地笑出了聲。
剛好舞臺那邊調試話筒的聲音暫停了幾秒,這聲嗤笑就顯得有些明顯。
徐辰延朝發出笑聲的人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能出現在這個場合的人,哪怕隻是小孩子也不能小覷,誰知道背靠的是哪位大佬。
於是徐辰延隻是警告地看了少年一眼,以示自己聽到了,希望對方能適可而止。
接著,徐辰延又看向阮齡,苦笑:“齡齡,我知道你心裡怪我。但當初和你分手,真的是因為我有難言之隱……”
阮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之色。
徐辰延心中跟著一喜。
這樣的反應,就說明,她還在意他——
阮齡詫異地看著徐辰延:“你有隱疾這種事情,就不用特意知會我了吧?”
徐辰延:“?”
驚愕過後,他咬牙切齒:“我沒有……”
阮齡眼神憐憫地打量了一番徐辰延,語重心長:“雖然不用和我說,但還是應該告訴醫生,不能諱疾忌醫。”
徐辰延的臉部肌肉都扭曲了:“我真的沒有……”
阮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別說了,我懂。”
徐辰延的面色鐵青:“……”
……
阮齡回到葉景池的身邊時,主持人剛好宣布晚宴正式開始。
臺下是一些大小不一的桌子,主辦方給葉景池安排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桌。
看樣子可以坐得下五,六個人,不過現在隻坐了他們三個人。
阮齡坐在正對著舞臺的椅子上。
葉景池看了看阮齡,面帶微笑:“逛得還開心嗎?”
阮齡正好奇地看著臺上,聞言隨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
葉景池又似不經意道:“遇上熟人了嗎?”
阮齡:“嗯,還不止一個。”
葉景池的聲線低沉:“哦?都有誰?”
阮齡的注意力已經旁邊的服務生吸引了,看他們的行動,似乎是馬上就要上菜了。
葉景池的聲音,被她自動歸為了影響她的雜音。
阮齡隨口應道:“蘇君若,還有陳松陽一家。”
徐辰延在她看來不算是熟人
,所以她沒說。
坐在阮齡另一邊的葉栩,默默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但是……
猶豫了一下,葉栩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葉景池“嗯”了一聲。
阮齡在聽臺上的主持人說話。
臺上的主持人在介紹晚會的主題,阮齡好一會兒沒等到演出開始,有些無聊。
她喃喃道:“什麼時候開始表演呀。”
葉景池眸光微動:“你很期待表演?”
阮齡如實說:“是啊。”
唱歌跳舞肯定比主持人幹講話有意思,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
阮齡:“表演開始之後,應該就可以吃飯了吧。”
她剛才特地控制住自己,就吃了一點點甜品墊肚子,現在已經開始餓了。
聞言,葉景池的眉心動了動,神色明朗些許。
葉栩:“……”
果然,他什麼都不說是對的。
……
幾分鍾後,主持人終於退場,一位歌手出來演唱。
服務生們也陸續將菜品端了上來。
不愧是最高級別的豪門晚宴,這些菜光看外觀都讓人食指大動。
阮齡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先從離自己最近的那道清燉蟹粉獅子頭開始品嘗。
葉景池含笑看著她:“遠的夾不到的話,和我,或者和葉栩說。”
阮齡不客氣地點點頭:“好。”
她先嘗了一口湯,隨後整
張臉的表情都愉悅了起來。
葉栩在旁邊看到,也忍不住嘗了一口自己的。
阮齡回味了一下,轉頭對葉景池說:“以後再有類似的這種宴會,也可以叫上我。”
想了想,又補充:“要有正餐可以吃的。”
葉景池失笑:“好。”
接著,阮齡又把其他幾個菜都嘗了一遍。
和她平常愛吃的那些重口味食物不同,這次宴會上的菜都是偏清淡的。
但是廚師的功力顯然非同一般,將食材做的鮮美無比,好吃得讓人恨不得吞下舌頭。
阮齡吃得十分滿足,一邊享受美食,一邊隨意地欣賞著舞臺上的表演。
在表演的中間,穿插著捐款的環節。
主持人宣布各家都給基金會捐了多少錢,還會讓被提到名字的人揮手致意。
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提到葉家。
又一輪的捐款過後,臺上出現了之前那個穿著黑色亮片西裝的身影。
徐辰延雖然是演員,但這次也是在舞臺上站樁唱歌。
阮齡不太認識這個世界的明星,此時難得看到個對得上名字的人,視線就多停留了一會兒。
然後就聽到葉景池低沉的嗓音:“好聽嗎?”
阮齡隨口答:“一般,唱得比剛剛那個女歌手差點。”
接著,她的筷子頓了頓,
懷疑地看了一眼葉景池。
本來她沒多想,覺得葉景池可能隻是隨口一問。
在阮齡的認知裡,葉景池這種資本級別的大佬,肯定是懶得特別關注哪個普通演員的。
阮齡也沒覺得徐辰延這個人,和自己有什麼緊密的聯系。
畢竟“談過兩個月戀愛”,在她這裡隻是系統幹巴巴的一句話,不代表任何回憶。
但之前那幾個節目,葉景池都沒說話,偏偏就到徐辰延的時候,他問了這一句。
阮齡回答完之後,就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葉景池不會是……知道這個徐辰延是她的前男友,在試探她吧?
見阮齡忽然盯著自己,葉景池仿佛若無其事般開口:“怎麼?”
阮齡:“你很可疑。”
葉景池鎮定自若地反問:“是嗎?”
男人這幅面不改色的模樣,反而更讓阮齡覺得不對勁了。
一般人被這麼說,不應該反問為什麼可疑嗎?
阮齡不喜歡打啞謎,她想直接問葉景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過她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葉栩。
以她和葉景池的個性,兩個人吵起來的概率幾乎為零,但畢竟葉栩也還在旁邊……
葉栩剛吃了一口米飯,此時遲疑了一秒,開口:“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默默站起來,走了。
阮齡:“……”
該說不說,葉栩的敏銳程度還是很高的。
桌子上就隻剩下了她和葉景池兩個人。
在阮齡灼灼的目光下,葉景池終於嘆了口氣。
他緩緩開口:“我們結婚之前,老何給過我一份有關你的資料。”
見阮齡揚起了眉梢,葉景池又補充:“經過了你和你的母親同意。”
阮齡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想一想也還算合理,和葉景池相比,原主和她的母親是主動卻也弱勢的一方。
因此,她們會自願接受葉景池的“背景調查”也不奇怪。
葉景池頓了頓,又說:“那份資料裡,也包括你的部分情感經歷。”
其實那個時候,葉景池主要關注的是鄭家以及阮齡本人名下的資產狀況。
對於阮齡的情感經歷,他隻是寥寥看了幾眼,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沒仔細看。
但葉景池的記憶力一向異於常人,雖不至於說是過目不忘,但也差不多了。
這又是阮齡第一次和他出席晚宴,因此在裴特助發來名單之後,葉景池看得比往年仔細了那麼一些。
也就發現了表演嘉賓的名單裡,有一個名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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