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牙齒穿透了血肉,我感到了一股難言的暢快。
直到我的口中是濃烈的血腥味,我才意識到我幹了什麼蠢事。
我無措地向顧淮安道歉,顧淮安隻是一一吻去了我的淚。
「因為是容容,所以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顧淮安那雙眼裡,盡是包容,仿佛我對他做再糟糕的事情都可以。
我心生愧疚,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他,愈發努力地進行康復訓練。
如此過了一年。
我終於像個正常人一樣,能走能跑了。
康復出院的那一天,顧淮安向我求婚了。、
9
我自然是答應了。
我隨顧淮安搬進了以前同居的住所。
一進門,傭人們就熟稔又客氣的將我迎進了門。
「小姐,歡迎回家。」
「你沒事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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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很記掛你的身體。」
那一張張臉是陌生的。
我對這屋子也沒半點熟悉的感覺。
我甚至要問傭人,才知道洗手間在哪裡。
我告訴自己,這再正常不過。
我失憶了嘛。
屋子雖然陌生,裡面的擺設卻是我極其喜歡的,大概是我親手布置的。
而且,傭人們對我的態度很熟稔,記得我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直到進了衣帽間,我心底的怪異又重新冒了出來。
寬大的衣帽間裡,一大半都是我的衣服,隻有一小半是顧淮安的衣服。
隻是我的衣服連吊牌都沒有拆,全都是新的。
這裡沒有一點我生活過的痕跡。
「喜歡這些衣服嗎?都是我讓秘書按照你之前的尺寸買的。」
不知什麼時候,顧淮安走了進來,冷不丁地出聲。
「我之前的衣服呢。」
顧淮安說:「捐了,你喜歡穿當季新款的衣服。過季的舊衣服,你向來都是不要的。」
我以前有那麼浪費嗎?
「你不喜歡嗎?我明天帶你到店裡去試?」
望著顧淮安那雙溫潤關切的眼睛,我心中的疑惑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愧疚。
如果我父母還在世,都做不到像他這麼好的。
我不該懷疑他的。
「對不起。」
顧淮安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他擁住了我,輕輕地。
頭頂的聲音依舊溫柔:「沒關系,你失憶了,敏感一些也正常。」
臉頰貼著男人的胸膛,能聽到他的心跳,安心又妥帖。
10.
又過了半年,我和顧淮安結婚了。
我沒有家人,顧淮安跟他家裡人的關系也一般,我跟他在一起那麼久,從未聽他提起過他的父母。
他不說,我也默契地沒有問。
所以,我們選擇了旅行結婚。
顧淮安是個很溫柔的人,除了在床第之間……
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中,藏著不可察覺的佔有欲。
我睜眼看他,他會輕輕吻我哭得泛紅的眼皮。
「別看,這樣的我,很醜陋。」
其實顧淮安依舊是那個顧淮安,隻是仿佛從此走下了神壇,走進了紅塵世俗。
我不討厭這樣的他。
畢竟,感到歡愉的人,並不隻有他。
11
我和顧淮安的婚後生活,幸福而又平靜。
顧淮安開了家公司,工作時而忙碌,時而輕松。
而我失去記憶前,似乎有著不錯的音樂天賦。
在顧淮安請的小提琴大師的指導下,我重新拾起了荒廢的小提琴。
後來,我去了一家樂團工作。
婚後一年,我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甜甜。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直到兩年後,顧淮安的父親生了重病,他當晚就必須回國一趟。
我能看出來,顧淮安不希望我同他回國,可他同樣不願意把我留在國外,他不想跟我分開太久。
那一次我遭遇的事故,似乎給他造成了很嚴重的陰影,他很怕失去我。
自從我出了事故失憶後,他和我從未分開過兩天以上。
當我隨著樂團去各地演出時,他會陪伴我左右。
當他去出差時,也會帶上我。
每次我下班,顧淮安都會無比準時地來接我。
同事都打趣:「喬,你的老公可真是個黏人的甜心。」
最終,顧淮安回國時選擇帶上了我和甜甜。
飛機落地,帶來一瞬間的失重感。
我的心空落落的,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開始失控了。
12
到了機場,甜甜要吃冰激凌,我先帶甜甜去買了冰激凌。
而顧淮安,則去拿了行李。
等我買完冰激凌,帶著甜甜去找顧淮安的時候,見到他正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講話。
我知道這個男子,是顧淮安的弟弟,顧行朝。
在顧淮安決定帶我回國的前一刻,帶我看了看他家中的相冊,認了認他家親戚。
顧淮安曾經特地問了我,對顧行朝有沒有印象。
我搖了搖頭:「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顧淮安合上了相冊,漫不經心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隻不過,你記得離他遠一點,他不是個好人。」
此時此刻,顧行朝正笑著道:「哥,你終於肯回國了。」
顧淮安語氣卻不太好:「怎麼是你來接機?」
我心想,顧淮安和他家人的關系果然不太好。
想到顧淮安那溫和無害的性子,想來是他的家人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連帶著,我對這才有一面之緣的顧淮安的弟弟,也多了些敵意。
我走到了顧淮安身邊。
原本還在笑著跟顧淮安聊天的顧行朝,突然目光定定地看向我。
他先是不可置信,漸漸的,眼眶開始發紅:「容容,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等他注意到我挽上顧淮安的手,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女孩時,他驀地沉下了臉:「他們是你的誰?」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有些疑惑:「這位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我感到莫名,他這語氣,就好像顧淮安是我的奸夫。
13
「你忘記我是誰了?」
顧淮安替我答道:「前幾年,容容出了一場意外,失去了記憶……」
「住嘴,我有跟你說話嗎?」
我皺起了眉頭,淮安好歹是顧行朝的哥哥,他怎麼用這種語氣跟淮安說話。
難怪,顧淮安之前鮮少回國了。
「容容,我弟弟平時不是這樣的,」顧淮安歉意地朝我笑笑,「今天可能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吧。」
都這樣了,淮安還在替他弟弟說話。
可看顧行朝望向他怨懟的目光,他的弟弟分明半點都不領情,我替淮安感到委屈。
就在這時,甜甜突然出聲:「爸爸,要抱抱。」
這聲音似乎是一道驚雷,劈在了顧行朝的身上。
他最不希望的事情走向,得到了驗證。
因為憤怒,顧行朝的臉色變得扭曲可怖。
顧行朝一把揪住了顧淮安的衣領,狠狠地打了上去。
顧淮安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他那張清俊的臉上,多了刺目的紅痕。
顧行朝還要上前,我擋在了顧淮安的身前:「你在做什麼,你有病嗎?」
「你為了他吼我?」
顧行朝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還有一些委屈。
我更加覺得顧行朝有病。
顧淮安是我的老公,我不護著他,難道護著打我丈夫的人?
隨後,顧行朝看著我身後的顧淮安,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質問:「顧淮安,你明明可以擋的,你為什麼不擋。你是故意讓我打那一拳,故意讓容容心疼,對我心生怨恨,對不對?」
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死綠茶,你的心機怎麼這麼深!」
明明作惡的是顧行朝,他卻反過來倒打一耙,我算是知道什麼叫作顛倒黑白了。
我轉身,不再看顧行朝一眼,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顧淮安嘴上的血跡:「等會兒去找醫生看看。」
「一點小傷,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呢,你都疼得皺眉頭了。」
顧淮安笑得無奈:「讓你擔心了。」
顧淮安瞥了他一眼,握住了我的手:「容容,你先去坐一會兒,我跟行朝有些事情要談。」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顧淮安垂著眸,輕嘆一聲:「他畢竟是我的弟弟……」
「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弟弟,你就不該……」
顧淮安掀開眼皮,輕描淡寫地看了顧行朝一眼。
他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
後來,不知道顧淮安對顧行朝說了什麼。
顧行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著有些可憐。
14
車上,我問顧淮安:「我之前跟你弟弟是什麼關系?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好像意見很大。」
「他暗戀過你。他沒想到,我瞞著他,和你結了婚,還有了個女兒。」
我回想他剛剛暴戾的樣子,眉心微擰:「即使我沒有跟你在一起,跟他也絕無可能性。」
「是啊,像他這樣的爛人,怎麼配和你在一起。」
顧淮安輕嘲。
他向來溫和,此時此刻,難得的呈現出了幾分攻擊性。
15
顧淮安將我和甜甜安置妥當後,一個人去見了他病重的父親。
我總覺得不太妥當:「淮安,我是你的妻子,該和你一起去見你的父親的。」
顧淮安沉靜道:「醫生叮囑過,父親剛做了手術,需要靜養。等他身體恢復了些,我再帶你去見他。」
他說的也有道理,我便應了下來。
顧淮安走前,在我額前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臨睡前,我無端想起今早在機場,顧行朝見到我時,那情緒失控的模樣。
我總覺得,我和他的關系,不像是他曾經暗戀過我那麼簡單。
我拿出了平板,在網上搜了搜顧行朝的消息。
他是京圈有名的太子爺,網上有不少他的花邊新聞,詞條大多數和一個叫蘇笑的女星有關。
網上說,他曾經有個未婚妻,卻為了蘇笑和未婚妻分了手。
不知因為什麼事,他又很快和蘇笑分了手。
蘇笑家世不錯,進娛樂圈也是因為興趣。
這些年她無心事業,一直糾纏著顧行朝。
是一段孽緣。
至於顧行朝的前未婚妻,網上並沒有她的個人信息,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我丟下了手機,對顧行朝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原來是個渣男啊。
機場上,他知道我結了婚,就擺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怪可笑的。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顧淮安的電話。
「在做什麼?」
他向來溫柔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著有些失真。
我看了眼旁邊的平板一眼,上面是顧行朝的花邊新聞。
「我在看書。」
不知為何,我下意識瞞下了在網上搜索顧行朝有關新聞這件事。
直覺告訴我,最好還是不要跟淮安提起這件事。
顧淮安細心叮囑:「不要看太久,有些傷眼睛。」
「嗯,你後來去了醫院,有去處理唇角的傷嗎?」
「處理了。」
「你別糊弄我,等你回來了,我可是要檢查的。」
顧淮安輕笑:「好,我今晚會留在醫院,你一個人先睡吧,不用給我留門。」
夜半,我被樓底下門口嘈雜的聲音吵醒。
我披了件衣服下了樓,就看到有人在敲門。
傭人們站在門口,隻是看著,沒有一個人去開。
「外面是誰?」
「是顧行朝顧小少爺。」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顧行朝的聲音:「你們給我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容容講。」
16
顧行朝的聲音含糊不清,像是喝了酒。
他執著地拍著門,大聲喊著。
可視門鈴外,對門的鄰居開了門,來查看情況。
「先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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