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冉微微一愣,不料江暉成突地彎了唇。
沈煙冉:......
沈煙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瞥開的目光,隻聽到心頭“咚咚”幾聲跳動,忙地轉過了頭去,幅度有些大,墜在她耳垂上的一粒珍珠,跟著一陣搖晃。
江暉成的目光一直沒有挪開過。
看著她別開臉,端起了手邊上的茶盞,送到了嘴邊。
前世她也是這般,每每緊張了,或是無話可說之時,便會拿起茶盞,低下頭來掩飾自個兒的心境。
“江大人和將軍怕是頭一回來芙蓉城,今兒準備得匆忙,簡單用一頓,夜裡我讓人備些芙蓉城的特色酒菜,再好生款待......”
“沈大夫客氣了。”
一場宴席,也就沈老爺和江老爺聊得上勁,沈夫人偶爾搭上兩句。
江暉成沉默不語,沈煙冉則坐立不安,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結束,沈夫人卻轉頭同她道,“將軍長途跋涉來一趟不易,今兒你兄長不在,你帶將軍去府上轉轉。”
沈煙冉:......
**
沈煙冉硬著頭皮出來,一路都沒回頭,走出前院了才停了下來,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一頓,沈煙冉終於沒忍住回過頭去,局促地喚了一聲,“將軍。”
死就死吧,這家裡橫豎也找不出第二個四姑娘來。
江暉成倒是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嗯。”帶著笑容反過來也喚了她一聲,“沈大夫?”
卻是疑問的語氣。
Advertisement
沈煙冉:......
江暉成的腳步往前邁了過來,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還是叫你四姑娘?或是煙冉?阿冉......”
沈煙冉:......
“沈大夫當日沒有诓人,令妹不錯。”
索性讓她羞死得了。
第21章 沈煙冉的夢境
沈煙冉別開頭,胸前的幾縷發絲隨風揚了起來。
深秋的午後,風吹在人身上有些涼,沈煙冉的臉上卻火辣辣地發燙,腳步不動聲色地往後移了一步,江暉成緊跟而上,正好堵在了風口上。
沈煙冉的脊背頓時頂到了身後的朱漆圓柱。
人是那個人沒錯。
可這.......
許是前後的反差太大,沈煙冉腦子完全沒反應過來,凌亂之中沒話找話說,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將軍怎麼來了芙蓉城。”
江暉成倒是很認真地答了,“提親。”
沈煙冉:......
適才在屋裡從自己母親口中分明什麼都已經清楚了,可此時親耳聽到他說出‘提親’兩個字後,心髒就跟打鼓似得“咚咚”直響。
沈煙冉抿住唇角,盡量掩飾自己的神色,“我,我那隻不過是開個玩笑......”
“我沒玩笑,此次來芙蓉城,隻為同你提親。”
沉底的嗓音,擦著清風而過,落在沈煙冉耳畔,沈煙冉鬼使神差地抬了頭,又見到了那雙深得讓人難以招架的黑眸。
沈煙冉:......
今兒他八成是來要她命的。
可到底她還隻是個姑娘,羞得無地自容了,也不顧什麼禮數不禮數,伸手一把抵住他胸膛,將其推開,“那個,沈家地兒不大,將軍隨便逛,都成。”
說完,一溜煙地上了環形遊廊,腳步飛快地繞了半個圈,消失在了眼前的月洞門外。
江暉成不錯眼地看著那道背影。
緋紅的雙頰,倉皇的背影。
既熟悉,又覺陌生。
**
沈煙冉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沈煙青早在屋裡候著了,見人進來,一臉的八卦樣兒,“妹妹,當真要定親了?”
沈煙冉沒答,借故要淨手,讓安杏打了一盆水來,拿水冰了冰自個兒的臉頰。
面上的燥熱下去了,沈煙冉才轉身,可一瞧見沈煙青臉上那份興奮的好奇,心頭又有些亂了,“姐姐怎還在這兒,沒用午食?”
“什麼午食不午食,我問你話呢......”沈煙青走上去一把拉住她,湊近問道,“人沒錯吧,是不是你那位將軍?我聽嬤嬤說,人家將軍早在軍營就認出你了,八成那時候就已經起了心思,虧你心大,還以為自個兒瞞天過了海,這前腳走,後腳人家不找上門了......”
沈煙青倒是好奇了,“你說,將軍是何時是知道,又是從哪認出來的,你可有和他單獨處過......”
沈煙冉:......
不隻有,還過了一夜。
“母親怎麼同你說的,當真願意讓你嫁到長安?那,那以後我怎麼辦,我一人在芙蓉城?”沈煙青不太情願,“母親就隻同我生了你一個妹子,你要是去了長安,那我也......”
“小姐,夫人讓你過去一趟。”沈煙青話還沒說完,門口三姑娘跟前的丫鬟便來了。
“找我作甚?”沈煙青納悶,“今兒又不是同我說親......”
“小姐過去便知道了。”
沈煙青一堆的話還沒同沈煙冉說,聽丫鬟催,隻得道,“你先呆著,我去去就回。”
沈煙青走後,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安杏瞅了一眼歪在軟榻上,明擺著魂不守舍的主子,給她蓋了一塊毯子在膝上,終是沒忍住,輕聲道,“小姐,將軍人挺好......”
當初在軍營,沈煙冉見安杏受驚,也是如此安慰她的。
旁人看到的隻是外表,她和小姐在軍營時,就已經了解了將軍的品性。
能做好官,必定也能做好人。
那夜將軍一人將小姐抱回來時,安杏便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將軍對小姐的態度勝過了旁人,而小姐看將軍的眼神也不同。
安杏覺得,兩人尤其般配。
都是好人,都長得好看。
沈煙冉抬眼,看到安杏臉上的笑意,突地想了起來,瞬間坐起身來,“你去前院的遊廊上幫我瞧瞧,他還在不在,母親讓我帶他逛逛,我將人給丟那兒了......”
安杏愣了愣,“啊?”
沈煙冉推了她一把,“啊什麼啊,快些去瞧瞧,人回去了就算了,要是還在那,你就說,就說車途勞頓今兒也累了,讓他先回房歇息,等明兒有空我帶他去芙蓉城轉轉......”
安杏點頭,立馬走了出去。
一刻後回來稟報道,“奴婢尋了,沒見著將軍,多半是回屋歇息去了。”
沈煙冉松了一口氣,繼續歪在軟榻上,往兒個這時候,沈煙冉總會睡上小半個時辰,今兒一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
府上多了兩個人,她怎可能睡得著,索性起來去院子裡倒騰起了草藥。
做起事兒來,腦子裡生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倒是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沈煙青被丫鬟叫走了之後,也沒再來沈煙冉這兒,屋檐下的日頭慢慢地偏西,隱入了山頭,天際染出的雲霞,籠罩在院子上方。
紅豔豔的光芒,美輪美奂。
沈煙冉仰頭一瞧,前光禿禿的一片盆栽,頗煞風景,回頭便同安杏道,“咱明兒種些竹子吧。”
竹節紋繡,挺好看的。
原本這院子有竹子,才得了竹苑的名字,後來青竹一夜開花全死了,被沈夫人填土,擺上了高腳凳兒,左右兩排,分別養著花草。
春季裡是好看,一到秋冬就顯蕭條。
“成,奴婢明兒去找些竹苗子。”
夜裡安杏點了燈,擱在了淨房外的珠簾後,沈煙冉自來不喜歡人伺候,沐浴洗漱完出來,安杏又探到了消息,“傍晚那陣將軍同大公子走了幾盤棋,如今已經回了西苑客房......”
沈煙冉還挺意外,大哥的身子雖快好了,也留了後遺症,尤其討厭當官的。
這回倒是個稀奇。
“歇了吧。”這一日遇到的事兒太多,沈煙冉腦子實在是亂得很,擦幹了頭發後讓安杏吹了燈,“你也趕緊回去歇著。”
燈火的光一滅,眼裡一團漆黑。
沈煙冉閉上了眼睛。
午時沒睡著,瞌睡意外地來得很快。
沈煙冉很少做夢。
許是白日腦子裡想得太多,迷迷糊糊地到了一場夢境。
.......
眼前雕花採供的屋檐,散著楠木清香的朱漆門扇,比起沈家的院子要奢侈大氣得多。
她似乎是倚立在門前,屋內有人在哭,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我是為何進了前太子的東宮,伯母莫非不知?當初但凡將軍點個頭,或是安慰我兩句,我也不會一氣之下,擇了那樣的路,可將軍心裡隻有姐姐,就算姐姐進宮成了一國之母,他心裡也從未忘記過,這回去圍城,不就是為了姐姐......那沈家,不過就是仗著一個‘恩’字,逼著將軍不得不娶,娶來了又如何,還不是日日受著冷臉,可就算這般,我也寧願成為那沈家女,起碼佔了一個侯夫人的名頭,這輩子都能將他綁住......”
她不認識屋內的姑娘是誰,可那哭聲卻極為惹人心悸,聽得人仿佛也能肝腸寸斷。
沈煙冉胸口莫名地開始發悶,急急呼吸了兩口氣息,猛地一下醒來,起身坐在了床上,沈煙冉的胸口還在急促的起伏。
這是第三回 了。
熱門推薦
護士站的人都知道,六號病房裡來了一位少爺,不僅作天作地,還仗著那張帥得發光的臉,把小護士們迷得團團轉……蘇奕作為鄰床病友,原以為不招惹他,就能安心出院。直到有一天,蘇奕失眠醒來看到鄰床的小少爺輾轉反側,聲音難耐地……念著她的名字
「妹妹,這個女主就讓給你吧!」婚禮現場,我握著白月光 的小手涕淚交加。
我和親了,成了死對頭的妃妾。他要成為我的夫君,將我帶 回北國折磨。而我,帶了十六位專授秘籍的喜嬤嬤,也意圖 著弄死他。男人的殺伐在朝堂中,女人的手段則在寶帳內。
我剛洗完澡,突然聽到校霸舍友的心聲: 【啊啊啊,老子就去打個球,他怎麼就洗好澡了!想給他搓澡! 【今晚要不找個借口一起喝酒?反正他一杯倒,我還能背他回來! 【這麼謹慎,我的小心思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我:? 下一秒,我聽到他似乎隨口問:「今天球賽贏了,喝兩杯慶祝一下?」
祝熙語是首都南邊兒廠區最有名的漂亮姑娘,也是第一紡織廠廠長的養女,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畢業後進廠不到一年又通過遴選進了宣傳科,筆杆子更是有名的硬。外人看起來無可挑剔的生活卻是她命運的低谷。原來紡織廠以前姓黎,祝熙語母親黎曼的黎;養父在十多年前也不過她父親手下的一個轉業營長。她的人生在她五歲那年迎來了巨變,將她捧在掌心的家人相繼離世。
我是攝政王的小妾,但我紅杏出墻了。我在王府裡找了個清冷俊美、八塊腹肌的侍衛小哥哥做男朋友。「我的寶,等攝政王那老登死了之後,我們就私奔。」 小哥哥翹了翹唇,「好啊。」 後來,我親眼看到一群蒙面人跪在小哥哥腳邊,嘴裡喊著攝政王殿下。 我兩眼一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