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從幽州回來,趕到了城門口,就差一步就進去了,江暉成又調頭去了芙蓉城,這一別,已經隔了好幾個月。
江夫人遠遠地看著他跨進門,還未走到跟前,眼睛就有些發紅。
又瘦了一圈。
等到人到了跟前,江夫人看到了他臉上的憔悴後,心口一疼,一時沒忍住,哽塞地質問道,“你到底幹了些啥,這人都成什麼樣了。”
江暉成彎唇一笑,喚道,“母親。”
江夫人偏過頭,不忍去看他,還未開口問,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連同皇上的復命都拋在了腦後。
要不是陛下寬容,怎能容得他如此放肆。
江暉成倒是先開口了,“孩兒有事要同父親和母親說。”
等江家大爺和大奶奶聽到江暉成回府的消息,趕到江夫人的院子時,江夫人的房門已經關得緊緊地,裡頭傳出江老爺潑天的怒罵聲,“你是我江家的人,從生下來,身上就背負著家族的使命,黎明蒼生在先,你一句辭官如何對得起先祖,對得起朝堂?”
大爺和大奶奶聽到這一聲,也被嚇得變了臉色。
這,這怎麼還辭官了呢。
裡面斷斷續續地吵了一炷香時辰,江老爺突地一把拉開門,臉色極為難看地走了出來,“罷了,我就當你死在了幽州。”
屋內江暉成跪在那,一語不發。
江夫人又重新讓人將門關上,目光細細地看著江暉成,輕聲問道,“成哥兒,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是因為什麼。”
為何擅自給了沈家退婚書。
為何要傳出那樣的流言,自損其身,說自己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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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何好生生的,突然要去道觀。
江暉成抬起頭,看著江夫人,神色依舊沒有多大的波瀾,如同早就做好了準備,前來承受這一切。
“孩兒會替母親祈福。”
江夫人終於沒有忍住,捂住心口,低吼道,“我這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了,我需要你同我祈福?你就告訴我,你同四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夫人盯著江暉成的眼睛,痛心地問道,“是四姑娘變心了?”
她不是沒懷疑過。
從知道沈煙冉避開長安,回到芙蓉城後,她心頭就隱隱有了不安。
之後江暉成緊趕著追了過去。
她以為,年輕人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說明白了就成,可萬萬沒料到會到如此地步。
她想知道,分明都是如此懂事的兩個孩子,為何就容不得了。
屋子內一瞬安靜了下來。
江暉成終於開了口,“母親,她很好,別怨她。”
“母親知道她好,可你也得告訴母親......”
“我愛她。”江暉成一聲打斷了江夫人,平靜的眸子不知何時又染了通紅,艱難地哽咽了一下喉嚨,頭一回在自己的母親面前露出了悲傷和無助,“可我對不起她。”
他願她一世平安無憂,無論自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同她退婚後,他也沒想過這輩子會再成家。
他是為她而來,也該為她而活,為她而去。
江夫人愣愣地看著江暉成,從生下他到如今,活了二十一個年頭了,她卻從未見過自己的兒子有過這般悲大於心死的神色。
就算自己活了半輩子了,也未曾如此傷心欲絕過。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
“你說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江夫人上前一把摟住了江暉成,“母親不求旁的,好好活著就好,你願意去哪兒,幹什麼,都去吧,母親不攔著你。”
江夫人沒再多問一句。
良久,江暉成才扶起了江夫人,沙啞地道,“多謝母親。”
第59章 真相
沈煙冉聽到消息時, 已經是一個月後。
江南的春意正濃,醫者大賽結束後,沈煙冉便換上了小娘子的裙裝, 跟著安杏穿梭在大街小巷,自由自在地遊玩了幾日。
沈煙冉並沒有參賽, 陸家老爺多次相勸,陸梁也曾找她談了幾回, 沈煙冉一一都婉拒了, 最初來江南, 她的目的便並非是因為名利。
倒是為了她來了一趟江南的沈家二公子沈安居, 這回無意在醫者大會上拔了一個頭籌。
比賽結束後,沈二公子第二日便離開了江南,沈煙冉並沒有跟著一道回去, 隻給了沈安居一封信, “幫我交給父親,一年後,我必定會將他給的那張藥單子,全部參透。”
沈安居驚愕地看了她一陣,倒是突然就平靜了,直截了當地問她,“你可是喜歡陸梁?”
當初從幽州回來, 沈煙冉是跟著陸梁走的。
後來回到芙蓉城,又跟著陸梁一道來了江南, 還同江暉成退了婚, 沈安居能如此想,實屬正常。
“不論兄長信與不信,我同江暉成退婚, 都同陸梁沒有關系。”沈煙冉輕松地對著沈安居一笑,“我隻是想出去走走,等明年回來,我便乖乖地聽從父母和兄長的安排。”
那便是對陸梁沒什麼意思了。
沈安居更想不明白了,隻覺得頭痛,“你一個姑娘,你能去哪兒......”
“兄長忘了,我可是曾用你的名字,闖過軍營。”
沈安居:......
“兄長放心,我會沿途留下信件,雖說是遊歷,但多半也是為了咱們沈家那張藥單子,我參透出來拿給父親的部分,都是市面上能尋到的藥材配方,餘下的一部分,藥材能極為難尋,我想趁此機會,出去走走,還請二哥幫我同父親說說好話。”
沈安居嘆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要走就悄悄走,可別說是我放你走的。”
沈煙冉一笑,“成。”
沈安居走後,沈煙冉依舊留在了江南,等著接下來的藥材拍賣會。
沒過幾日,長安的消息便傳了過來。
“你們可知道,江家和沈家退婚了!”
“當初我就說門親事不當戶不對,這兩家怎麼也扯不到一塊兒,且沈家四姑娘上回並沒有去長安,而是跟著少東家......”
“你可別亂猜,那沈家四姑娘也是個可憐的,長安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江將軍在馬背上受了傷,不能人道,一個多月前便主動向沈家退的婚.......”
“這,真的假的?”
“將軍一月個前,已經入了道觀,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原本退婚的流言熱度還未過去,江暉成這一入道觀,幾乎做實了他不能人道的傳言。
消息一傳出來,幾乎炸了整個江南。
安杏不過是去了一趟早市,周遭全都在議論此事的人,安杏聽完臉色都變了,匆匆忙忙地趕了回去,進門就喚了沈煙冉,“小姐......”
沈煙冉正在折騰她的草藥,一杆桐秤拿在手裡,認真地看著秤杆上的刻數,聞聲眼睛都沒挪一下,“怎麼了。”
安杏壓根兒就不相信那些傳言是真的,憤然地道,“外面那一群人成天吃飽了沒事幹,連將軍入了道觀這等子荒唐之言,也能傳得出來。”
沈煙冉被安杏這番一幹擾,手裡的秤杆突地一滑,秤盤裡的藥材大半都落到了案上。
白折騰了。
江暉成雖與小姐退了婚,可當初安杏的人是他救的。
安杏她見不得眾人如此抹黑江暉成,走到沈煙冉跟前,見她又在重新往秤盤裡裝藥材,實在忍不住道,“還有更難聽的。”
沈煙冉再次提起秤杆,專心地盯著刻度。
安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湊到了沈煙冉跟前,磕磕碰碰地道,“他們還說,說將軍是因,因為不,不能人道才同小姐退了婚。”
安杏的話音一落,沈煙冉手裡的陳杆子,再次滑了下來。
安杏見她終於抬起了頭,忙地道,“小姐可千萬別信了這些人的話,將軍那般英勇神武的人,怎麼可能會......”安杏說到一半,便住了聲。
小姐已經同將軍退了婚,將軍如何,同小姐也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
“是奴婢失言了。”自從兩人退婚後,安杏很少在沈煙冉面前提起江暉成,今兒多半也是被那些流言氣糊塗了。
但沉默了一陣,還是壯著膽子道,“奴婢但願這些都不是真的。”
說完,安杏便退了下去,幫著沈煙冉碾起了藥材。
午後陸梁來了一趟。
也是因為傳言。
比起安杏的不確定,陸梁則是直接帶來了確切的消息,“雖說此時提起,已經同四姑娘沒多大的關系,但四姑娘早晚也會知道。”
沈煙冉坐在陸梁的對面,解開的茶盞蓋兒,茶水的霧氣擋住了她的神色。
陸梁還是告訴了她,“一個月前,江將軍入了道觀。”
沈煙冉沒有應。
陸梁突地輕輕一笑,突地道,“我沒想到。”
別說陸梁,起初誰也不敢相信,高門大戶江府的二公子、曾驅趕遼軍退出大周的江將軍、幽州瘟疫堅守著一方百姓的年輕侯爺入了道觀。
江暉成入道觀的當日,整個長安城便是一片哗然。
尤其是官場上的臣子,更是難以理解。
新帝登基之後,江林兩家同陛下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聰明的人怎會看不出來,對外陛下借助江家的勢力抵御了遼軍的侵犯,對內借助林家的勢力,在朝中逐漸地穩固了政權,一年過去,朝中大半的勢力,都被新帝攥在了手裡。
這時候江家隻需要等著陛下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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