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1-07 16:58:223605

新室友是個美強慘小可憐,溫良無害的謙謙君子。


天天哥哥長哥哥短,喊得人心都化了。


我屁顛顛地跟他掏心窩子,他卻表裡不一,還想脫我褲子。


皮膚饑渴癥的秘密一朝暴露後。


他撕破偽甜面具,一把將我摁在墻邊賣乖。


「哥,你再疼疼我唄。」


1


託新室友的福,回寢短短三百米路遭人行第四十九次注目禮。


等又來一個學妹上來要聯系方式,遭身邊人婉拒後。


「梁鬱年做個人吧。」


寢室長抓著我破防哀嚎:「沒一道目光是在看我們,許昱,我們做 NPC 也是有脾氣的啊!」


也不怪寢室長羨慕嫉妒恨。


畢竟梁鬱年的確是拿主角本的存在,家世硬,性格好,成績牛,長相更是沒話說,行走的畫報,建國後的妖孽。


自打搬來 310 那天起,就華麗麗地成了宿舍裡的團寵。


稱號是我帶頭封的。


拜託,誰能拒絕一個天天追著你喊哥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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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哥,晚上去吃三飯? 」


梁鬱年不動聲色地從寢室長魔爪裡救下我笑問。


他生得實在是好看,笑起來更是勾魂懾魄。


我經常不止一次地會看愣神。


「嗯?」見我沒反應,梁鬱年又湊近來與我咬耳朵。


「哥哥,你又在想什麼?」


我被他這話嚇了一跳,耳朵不自然地顯露出薄紅。


靠,臭小子,在學校裡瞎喊什麼!


所幸寢室長還沉浸懷疑人生中渾然不覺,我趕忙拉著梁鬱年逃離現場。


吃晚飯的時候,我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


「我也隻比你大五個月。


「你不用老喊我哥哥,我之前在宿舍說想要一個弟弟的話隻是開玩笑話。」


梁鬱年不吭聲了,垂著睫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筷子夾起來的面條呲溜一下就掉回碗裡了。


心「咯噔」一下,果然聽見梁鬱年悶悶地出聲。


「昱哥,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


「當然不是!」


「我知道的。」他整個人都蔫了,眼尾下垂,「肯定是我的問題,我都清楚地明白的。」


對上對方黑漆漆又泛著點水霧的眸子。


0.1 秒後,我很沒出息地承認,自己又一次被拿捏妥協了。


被寢室長他們聽見,指不定也要梁鬱年這麼喊他們。


梁鬱年這才滿意地勾勾唇角,又恢復了那副對外高貴冷艷的模樣施施然地給我夾了塊雞腿。


人來人往的三飯食堂。


他用隻有我倆才能聽見的氣音頷首眨眼應我。


「知道了。」帶了鉤子似的軟綿綿語調以及刻意放柔的聲音,「許昱哥哥。」


真的,家人們誰懂啊。


一直想要一個好弟弟的我表示真的爽。


前所未有的爽感。


回到宿舍的時候,寢室長和另外一個室友狗哥已經在聯機打遊戲了。


他們見著我倆形影不離早已見怪不怪。


梁鬱年仍然像沒骨頭似的黏著我。


他真的很黏人,尤其,格外黏我。


這已經是宿舍裡心照不宣的事情。


剛搬過來的時候,一向神經大條的寢室長也嘖嘖稱奇,私底下拷問我跟新室友什麼關系。


他還滔滔不絕地講著許多梁鬱年的傳奇與八卦。


無限感慨這個院系大神的入住,又無限惋惜梁鬱年因為大二休學錯失無數良機的一年。


即使成了室友,我們也沒過問梁鬱年大二為什麼休學去揭人傷疤。


隻依稀聽說是因為親生父母家出現了重大變故。


家世硬但不幸福,在這之前還一直流落在外,被領養日子也過得也不如意。


敢情這貨拿的還是青春疼痛文學男主本。


想到這裡,我目光復雜,安慰似的揉了把肩膀上的腦袋。


「哎,年崽,輕舟會過萬重山的。」


我倒不介意給予好室友一個肩膀,更何況還是那種事事順著你、事事為你先的中國好室友。


梁鬱年不明所以地笑了下,他重新直起身,倚在床邊架上懶散且愉悅地瞇起眼。


從我這個角度抬眼看過去,他簡直蠱得沒邊。


?我的大腦宕機了。


什麼什麼?


狗哥率先搶話:「許昱你少佔阿年便宜。」


寢室長則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喊年崽,尊嘟假嘟?」


頭頂的視線仍然灼灼。


我輕咳一聲,硬巴巴的:「觸景生情觸景生情,剛剛一下子想起以前養的小金毛了。」


這真不是借口,我以前真養了一條金毛。


好巧不巧,它名字確實也叫年崽,隻可惜半道走丟了,再也沒回家。


「你別介......」


「不介意。」他打斷我,仍然是那副溫和的表情。,「昱哥你想喊我什麼都可以。 」


哎喲,哪來的善解人意小甜心。


我嘆了口氣,感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遇到這種情況,換那倆,估計高低得讓我請兩頓飯,哪舍得放過這個嘴瓢薅羊毛的機會。


「好弟弟!」


我狠狠地按上他的肩膀:「有哥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個碗刷。」


「許昱真是臭不要臉。」狗哥和寢室長根本沒眼看怒罵。


梁鬱年卻隻是噙著點無害的笑意,整個人順毛看起來乖得不行。


「那幫哥刷碗有獎勵嗎?」


「你要什麼獎勵?」


他意味不明地笑,伸出雙臂,歪著腦袋瞧我。


「抱一個。」


2


好像有點奇怪,但是,好哥哥跟好弟弟抱一個怎麼了。


我隻堪堪地猶豫了一下就緊緊地上前抱住他,自信地開嗓:「兄弟抱一下,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裡話!」


「說盡這些年你的委屈和滄桑變化!」


「兄弟抱一下,有淚你就流吧!」


要不說我能跟狗哥他們成為室友,我隻需領唱一句,後半段他們便能迅速地追上來。


一曲完畢,我們仍意猶未盡。


梁鬱年顯然還未完全適應我們寢室的麥霸風氣,整個人僵硬了一瞬。


我能感受到他深深地被我們的歌聲折服。


「怎麼樣,我唱得好聽不?」


離得近,我也跟他咬耳朵:「梁鬱年,你點評一下我們三大天王?」


比起阿年等稱呼,我更習慣叫他全名。


說來也怪,那一瞬間,我莫名地感覺梁鬱年的皮膚戰慄了一下。


白皙的俊臉上赫然浮現出一抹薄紅。


「許昱。」他聲音啞啞的,看了我半天,最後又藏住了我看不懂的神色。


「哥,還是你唱的最好聽。」


於是我們三個人在上鋪一塊鬼哭狼嚎。


梁鬱年就支著腦袋在下邊座位上聽,視線卻一直緊緊地黏在我身上。


看起來乖得不行。


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夢。


我夢見梁鬱年被人打了,殷紅的血從腦袋蜿蜒著流下來,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我。


他的聲音虛弱又無力。


「許昱,救我。」


大半夜搞得我直接嚇醒,掀開簾子忍不住去看對面床鋪。


卻發現那人爬起來了,此刻正站在陽臺月光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大半張臉置身於暗處,雙指間攜著一根煙,偶爾吐出點朦朧的煙圈,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靠,草率了,還是夢中夢。


這個老煙鬼怎麼可能是梁鬱年啊!


我立馬倒回去,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是被狗哥魔鬼轟炸電話吵醒的,幾個字就把我起床氣幹沒了。


梁鬱年被堵了。


我大為震撼,都大學了竟然還有霸凌這套。


昨天的噩夢歷歷在目,我馬不停蹄地趕到現場,擠開人群迅速地站在了梁鬱年跟前。


高中時期積攢的中二發言終於派上用場。


狗哥沒能拉住我,氣急:「許昱你.......」


氣氛死一樣的寂靜。


我與幾個雙馬尾妹子大眼瞪小眼。


我這才搞明白現狀,原來是不是那個堵人打架的堵,是堵著告白的那種堵。


梁鬱年幾乎要樂得牙不見眼了,我僵硬著同手同腳地告退。


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狗哥氣到直接翻白眼:「服了,你怎麼想到是那個堵的?還有,他這麼大個人還能被欺負了去不成?」


我自知沖動且沒理,卻又忍不住嘟囔著反駁。


「怎麼沒可能了?」


梁鬱年沒脾氣慣了,性格也軟綿綿的,說什麼就做什麼,這種擱高中就是妥妥地被欺負的主。


我覺得我簡直為這個好弟弟操碎了心,絲毫沒有發覺狗哥愈來愈無語的表情。


「瞧你那樣,你就是被阿年蠱的。」


「阿年哪需要你罩啊,他......」狗哥話說一半,突然卡殼了。


梁鬱年則笑瞇瞇:「我怎麼了?」


兩個人對視,狗哥最後抽抽嘴角,四十五度角抬頭遁了。


「沒什麼,許昱,你好自為之。」


狗哥說話一向神神道道的。


我沒在意,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去繼續補覺。


梁鬱年默默地跟在我身邊。


隻是越想越社死,我氣不過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咬牙切齒。


「都怪你小子!」


他眸光瀲滟,語氣溫吞:「對,都怪我。」


風過,離得近,我吸吸鼻子,盯著他看半天。


想到什麼,冷不丁地出聲問:


梁鬱年無辜地垂眼:「什麼?」


我笑了下,拍拍他的臉:「310 警犬。」


3


果不其然,敏銳的鼻子告訴我聞到的那一丁點兒尼古丁味道不是錯覺。


我果真在梁鬱年枕頭底下,搜刮出一整條黃鶴樓。


牛逼,不是夢,好弟弟變老煙鬼!


等被支出去買飯的梁鬱年回來,就看見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二十多歲的人了,抽煙可以理解,換寢室裡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說些什麼。


隻是想到抽煙的人是梁鬱年,我就莫名地膈應。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梁鬱年也意識到不對勁:「哥......」


他掃了眼煙,放下飯,湊上前,聲音低低的。


「我錯了。


「我就是最近學生會那邊的事壓力有點大。」


他很懂拿捏我,有錯就承認,絕不犟嘴。


「梁鬱年你厲害。」我冷睨他,「抽起來都比我還 6。」


「沒有。」他低眉順眼的,「我抽一點點而已。」


「哥不喜歡,我就不抽了,以後都不抽了。」


說著說著,我才發覺梁鬱年這個姿勢很怪,像是以一個絕對強勢的姿態把我圈進了懷裡。


寢室安靜得要命,我甚至能聽清他沉穩的心跳聲。


對視上的時候,我似乎看見他眸底翻滾的奇怪情緒。


我嚇得抖了一下,忙不迭地推開他奪門而出。


「靠,隨便你,抽不抽隨你!」


之後一連好幾天,我都刻意地避開與梁鬱年接觸。


寢室長帶頭吃瓜:「難得一見,你們好哥倆竟然吵架了?」


狗哥也探頭:「阿年抽個煙你就受不了了?」


不是抽煙這事兒,膈應歸膈應,我還是能接受的。


真正讓我覺得難受的是另外一件事。


「其實那天,我在梁鬱年那兒還無意間發現了......」


我猶豫了半天,剛開口,正主就推門而入。


他手裡頭拎著三份夜宵,我立馬倒回床上裝死。


寢室長和狗哥在吃宵夜,梁鬱年則站在我床簾下。


「哥,你還生我氣嗎?」


他聲音悶悶的,被我晾了幾天,可憐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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