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杯子遞過來:
“一杯。”
他仰頭,一飲而盡。
甘醇的血液在喉嚨爆開,絲滑地順著喉嚨往下,流經他的四肢百骸,路易斯眯著眼睛,遞回珐琅杯:
“再來。”
“第二杯。”
傷口已經流不出血了,柳餘面無表情地又割了一刀:
“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
“第六杯。”
手上的傷口被撕開,再撕開。
路易斯靠在了牆上。
他感覺到了無以名狀的快感,這比和娜塔西做o愛還要讓他暢快,他突然有些可惜,一旦變成血族,她的血也同樣變得腥臭不堪——
柔弱的少女又一次站到了他面前:
“第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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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不單單是臉,連嘴唇都白了,露在睡裙外的小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灰斑雀在一旁不安地拍打翅膀,時不時“斑斑,斑斑”叫上兩聲。
這一杯血,接得格外得慢。
路易斯知道,她快要幹了。
少女倔強的臉晃過他的眼前,他難得感覺到了一絲憂傷,他對食物從未有過這樣復雜的情緒——
他接過珐琅杯,再次一飲而盡。
血液在舌尖沸騰,無上的享受……
可惜,以後恐怕沒有了。
路易斯閉上眼睛,這時,心髒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睜開眼,愕然地發現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手心攥著一把十字架,狠狠往他左胸鑽——
“噗嗤”,鮮血噴濺出來。
濺到她蒼白的臉上,反倒給她添加了一絲血色。
路易斯留意到了那雙眼睛。
鮮血噴濺在她的眼周,那雙蔚藍色的眼珠裡燃燒著的東西,讓她看起來跟平時很不一樣:
很美,就像是……他做人時曾見過的、在獵人槍口下拼命奔跑的麋鹿。
路易斯都不知道,隔了那麼多年,他竟然還記得。
“唔——”
十字架往肉裡又鑽了一層。
她似是氣力不夠,兩隻手都握了上來,一個有成人大小的光明彈落到他身上,爆開。
路易斯突然間大笑起來,他笑得斷斷續續:
“弗格斯小姐,您總讓我大吃一驚。”
“……默法光明彈,十字架……”他咳了幾聲,一張口,鮮血不斷從口中流出,可他還繼續笑,“……聖水……真叫我傷心,弗格斯小姐竟然這麼恨我,我可是很喜歡弗格斯小姐的。”
“恨?我不恨你。可為了我自己,您得去死。”
“噗——”
少女雙手猛地往前,最後一層隔膜破了。
她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松懈下來,萎靡地坐到地上。
路易斯卻站直了身體,“當啷——”
插在他胸口的銀色十字架掉了下來。
他咳了一聲:
“抱歉,弗格斯小姐,我還死不了。”
那猙獰的傷口開始迅速地蠕動、結痂,柳餘絕望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不明白……
他為什麼沒有灰飛煙滅,明明那一下,她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
“斑斑!斑斑!”
斑斑悽厲地叫了起來。
路易斯掐住她脖子,提了起來。
柳餘拉扯著他鐵鉗一樣的手掌,蹬腿掙扎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光明彈落到他的頭上,路易斯毫發無損。
他輕輕撫過她的眼睛:
“你的眼睛真美。知道嗎?我以前見過一隻很美的麋鹿,它的眼睛跟你一樣,我太喜歡它了,最後,我就把它的眼睛挖下來,做成了標本。你的……”
少女咬著唇,眼淚狂亂地落下來。
她像是害怕極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斑斑!斑斑!”
悽厲的鳥鳴回蕩在蘑菇屋。
“這隻鳥真吵。”
路易斯隨手一揮,鳥籠就掉在了地上,斑斑從籠裡出來,沒頭沒腦地拍打著翅膀,向路易斯攻來。
“啪——”
斑斑被拍到了牆上。
柳餘眼角的餘光,隻看到斑斑趴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底下一灘血。
“斑斑,斑斑……”
[貝比,貝比……]
斑斑虛弱地喃喃。
柳餘掙扎起來,她咳著道:
“我跟你走,你別傷害它。”
“就為了一隻鳥?弗格斯小姐總讓我出乎意料。不過……”路易斯看看左右,“這裡確實有些麻煩,我們換個地方。”
他將她放下,一扯,柳餘就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鬥篷展開,黑霧將兩人籠罩。
“噼裡啪啦——”
像過電一樣,路易斯突然顫抖著倒了下去。
柳餘沒了支撐的力量,一下子摔了下去。
他黑色的鬥篷像隻包袱皮一樣,將他緊緊包裹。
整間蘑菇屋都亮了起來,純淨的光明力開始充斥整個房間。
路易斯咬著牙:
“弗格斯小姐,我小瞧你了……”
柳餘莫名地看著周圍。
牆角、地面,無數細沙一樣的白芒,它們以一種玄奧的方式振蕩,而每一次振蕩過後,房間裡的光明力也就越純粹。
就在這時,葡萄架那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噗通”。
緊接著,一陣熟悉的、最近聽過無數回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比平時要急一些、快一些,還有一聲“噗通”……
柳餘爬過去,將斑斑抱在了懷裡。
小小的鳥身一抽一抽:
“斑斑,斑斑……”
[斑斑說,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偉大的萊斯利先生……上次在替你打掃時,掉了很多、很多這樣的東西……斑斑猜,一定、一定是要給貝比……一個驚喜,原來是、是這樣……的驚喜啊……]
柳餘看著房間越來越多、越來越純淨的光明力,以及漸漸顯現出的六芒星,終於明白過來:
蓋亞在她房裡,設了一個魔法陣。
傳說中的魔法陣。
“斑斑,不要說話了。”她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怎麼也沒想到,一隻平時不怎麼對付的鳥兒竟然願意替她出頭,她道,“留點力氣。”
斑斑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了。
她眼淚掉了下來:
“斑斑,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門從外“吱呀”一聲,開了。
穿著星月袍的少年匆匆趕來,他掉了一隻鞋子,銀色的長發胡亂地披散在腦後:
“貝莉娅,你要不要緊?”
卡洛王子隨後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跟牆壁一樣慘白的少女。
她神思不屬地抱著一隻灰斑雀,眼神溫柔而哀傷。
純白的睡袍上噴濺了許多血,連臉上也有,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露出的胳膊、手腕,以及小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口,那傷口像魚鱗片一樣,血卻像是流幹了,隻剩一點點在慢悠悠地往外滲。
她看起來像是要枯萎了。
卡洛王子張了張口,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蓋亞已經半蹲下來:
“貝莉娅,沒事了,我帶你去醫師那兒。”
他要將她抱起來,誰知她卻突然伸手,將那隻灰斑雀塞到他懷裡:
“蓋亞,你救救斑斑,好不好?”
她流著淚道:
“它快死了。”
“沒事的。”蓋亞摸了摸灰斑雀,“它的心跳很強健。倒是你,貝莉娅,你的氣息很微弱。”
“真的嗎?”
“真的,萊斯利從不騙人。”
柳餘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
蓋亞將灰斑雀塞給了卡洛,一把將柳餘抱了起來。
“卡洛王子,接下來,拜託你了。”
“放心,我剛才已經通知神使大人和教授們了,弗格斯小姐看起來傷得很重——”
“——我知道。”
蓋亞將她輕輕往裡託了託,聽到細微的一聲“嘶”後 ,垂頭問:
“很疼嗎?貝莉娅。”
柳餘將腦袋輕輕枕到他的肩膀,她輕輕啜泣:
“……很疼,蓋亞,疼得像是要死了一樣……”
這時,她才有時間去思考:
他……為什麼要在她的房間設下一個魔法陣?
還是瞞著她的……
他是……懷疑她了嗎?
而屋內的卡洛王子,驚訝地看著地上被掀開的鬥篷:裡面空無一物,隻有一個枯木做的木頭人。
風一吹,木頭人化為齑粉,散在了空中。
徒留地上的鬥篷,像是張大嘴,對他發出巨大的嘲諷。
第二十七章 挑刺兒
娜塔西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團黑色的陰影如濃霧般罩住她, 她下意識張嘴,等意識到對方是誰,又閉上了:
“路易斯大人?”
她壓低聲問, 還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同舍的女孩睡得無聲無息。
路易斯那張英俊而高貴的臉漸漸在黑暗中顯現出來, 他沒有披著他的鬥篷,臉色蒼白,眼神冷峻。
“路易斯大人,您怎麼現在過來……”
娜塔西舒了口氣, 劇烈跳動的心漸漸緩和下來。
“噓,別說話,娜塔西。”
路易斯“比”了下, 食指輕輕摁住她的嘴唇。
娜塔西乖順地閉上了嘴巴。
她注意到他的呼吸過於急促, 手指比平時還要涼,涼得像一塊冰——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乖女孩, 這樣才對。”
路易斯滿意地看著她,這才是他鍾愛的女孩。
溫順的、乖巧的、無害的,就像隻兔·子, 而不是剛才那不馴的、桀骜的、會揮舞著爪子傷人的野貓。
——隻可惜了他唯一的一隻替身娃娃。
“路易斯大人, 您……受傷了?”
娜塔西鼻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味道她並不算陌生。
她伸出手,卻被捉住了——
路易斯抱歉地看著她:
“娜塔西……”
“路易斯大人, 無論您做什麼, 我都是願意的。”
娜塔西溫柔地看著他。
她躺在那兒,就像一隻純潔的羔羊。
路易斯感覺到了無限的愛意,她總是這樣對他的胃口。
牙齒熟練地刺破她頸間的肌膚, 年輕女孩的血從血管汩汩流入他飢渴的喉嚨,填補空落落的胸口, 被銀色十字架攪過的、焦灼而疼痛的傷口慢慢開始緩解。
力量重新進入他的身體。
而娜塔西感覺到了快樂。
她像是陷入了一團彩色的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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