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過誓的。
小羊羔的身體不斷地膨脹著、膨脹著……
“砰——”
它破碎成了無數的金色碎片。
世界仿佛被這金色籠罩,黑夜變成白晝。
伯納湖上浮起無數金色碎絮,連天空都成了金色。
信徒們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聖光在上,以我之忠誠,以我之信仰,獻予我神!”
而湖面無邊的金色暗流裡,一個修長挺拔的青年從旋渦踏出,懷中抱著一個少女。
金色飄絮如流漿一般注入她的身體。
少女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從淺淺的蔚藍,變成了更接近冰質的剔透的冰藍色。
她金色的短發如水藻一般瘋長,瘋長……
被風吹起,與少年的灰銀色長發在空中交錯。
金色的飄絮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至為零。
柳餘的意識下沉,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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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看到了面前那張絕美的、相似又絕不相似的臉。
他低頭俯瞰她,神情縹緲如霧,如隔一層淺紗。
柳餘隻看到他流雲似的衣袍,和冷灰銀的長發,五官凌厲如刀:
“……蓋亞·萊斯利?”
青年低頭,吻了下來。
他冰冷的嘴唇覆在她的唇角:
“我接受你的愛,貝莉娅·弗格斯。”
他彬彬有禮、卻又強勢傲慢地宣布。
柳餘的回應,則是直起身,也親吻住了他。
兩人吻了很久。
分開時,柳餘也道:
“我接受你的接受。”
第六十四章
天地一片黯淡。
信徒們匍匐在地, 誰也不敢抬頭。
眼角的餘光仿佛能看到銀色與金色在湖光之間飛舞 ,連囂張的瑪麗公主都深深地低下了頭顱——來自靈魂的臣服和恐懼,讓他們瑟瑟發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膝蓋發麻, 衣擺被夜露浸湿——
“瑪麗·卡洛。”
“奧菲利亞·希爾。”
“凱蒂絲·斯科特。”
“……”
一個個名字被那悠揚、又遙遠的聲音點過, 匯成一首小夜曲,飄蕩在這伯納湖之上。
“……沃克·彼得斯。”
“以聖光之名,懲戒。”
有金色的流光自上而下地傾瀉,當它落地時, 便化為利茅,刺穿那些人的心髒,順服跪地的羔羊們開始倒地、抽搐……極致的痛苦, 讓他們張嘴無聲地嘶喊——
可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 他們的掙扎,就像一場無聲的、即將走到盡頭的獨幕劇。
“不, 蓋亞,停止。”
柳餘用手捂住了蓋亞的嘴唇。
這雙才親吻過她的嘴唇又重新恢復了冰冷,他低頭“看”著她:
“不這樣, 我的憤怒將無法平息。”
少女踮起腳尖, 重新吻住了他。
青年僵住了。
而後,他強而有力的手臂重新攀上那細細的纖腰,低頭和她專注地親吻。
風止住了。
蕩漾的伯納湖停止流淌。
金色的利茅化成點點的流光, 散入天地。
羔羊們開始停止抽搐, 他們仿佛被天堂蠱惑,看著夜空露出迷一樣的笑容。
他們吻在了一塊,難分難舍。
好像連時間都停止了——
世界溫柔得不可思議。
當羊羔們再次迷迷瞪瞪地醒來時, 已經失去了那兩人的蹤跡。
瑪麗如夢初醒,她看著手裡化成齑粉的黑鐵圓盤, 喃喃道:
“萊斯利先生好像……”
“星辰騎士!”
“萊斯利先生已經變成了傳說中的星辰騎士!”
金色的審判之茅一出,無人再敢質疑蓋亞對光明的信仰。
極致的光明,是如聖光一樣純粹而濃鬱的金色。
即使是光明聖殿的聖使,也隻能使出銀色的審判之茅——
而蓋亞,卻使出了傳說中星辰騎士才能使出的金色之茅。
“我們有罪。”他們面面相覷,“……是我們都錯了。”
而柳餘已經被帶到了伯納湖的另一邊。
高高的灌木叢,掩去了兩人的影子。
他們吻得難分難舍。
像是搏鬥,又像是臣服,稀疏的月影下,那劇烈的、又絕不止劇烈的廝殺在無聲中進行。
“可以嗎?”
他抬頭問。
面上是平靜的,語氣也斯文有禮,可柳餘卻知道,絕不止這樣。
她笑,在他耳邊:
“ ……你的。”
青年脖子上的青筋在一瞬間拉直繃緊,可他的臉,依然平靜無比,這讓他整個人顯出一種克制的、極為誘人的性感。
風吹動灌木叢,引起一陣“沙沙”響。
柳餘抬頭,隻能看見那一滴滴晶瑩的汗從他的額頭滴落。
他擁有這世上最完美的皮囊,這毋庸置疑。
光看著,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已是一場視覺盛宴。
“蓋亞,你現在是誰?”
最沉溺之時,她仰頭問他。
纖細的脖子像是獵物對獵人露出了最柔軟的所在。
“你的擁有者。”
蓋亞冷靜地道。
他對她使出權利時並未有任何的遲滯和停頓,相反,與從前的冰冷相比,他像個最完美的獵人,出手又狠又準。
一夜無眠。
當第二天晨起看日出的神眷者,經過看到那一叢被壓得歪歪扭扭的灌木叢時,忍不住會心一笑:真是非常熱情的一對呢。
而這時的柳餘,已經和蓋亞坐上了馬車,往索羅城邦而去。
她換上了紅色的蓬蓬裙,隻是右手還是殘缺的,因控制不好平衡,直接鑽到了蓋亞懷裡。
“蓋亞,你得抱緊我,不然,我會摔倒的。”
她理所當然地吩咐。
青年果然伸手,將她攬住了:
“然後呢?”
“然後親吻我,像昨天那樣。”
兩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過了會,突然又開始接·吻,就在柳餘氣喘籲·籲時,蓋亞已經放開了她。
她靠著他,玩著他銀色的發絲:
“我請你去弗格斯家住兩天。哼,那些壞蛋,他們知道你是星辰騎士了,肯定手忙腳亂地在到處找我們。我們得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不,不是。”
蓋亞右手修長的手指舒展開,一隻灰色的光球出現在他的掌心。
像一顆流動的水銀球。
“我不是星辰騎士。”
“蓋……亞?”
在柳餘驚訝的眼神裡,灰色的光球在流動變成了濃鬱的金色;而很快,又變成了一團極致的黑。
“貝莉娅,你問過我,在不在意。”
蓋亞平靜地告訴他,“我發現,我是在意的。”
“在意?”
柳餘驚訝地道,“什麼時候?”
蓋亞卻不回答了。
他道:
“那時,世界在我眼中,就不一樣了。”
第六十五章
柳餘有點懵圈。
神棍說話, 大都喜歡雲裡霧裡的。而顯然,這個世界最大的神棍,尤擅此道。
在意……
……什麼在意?
……世界, 變了?
“別的我不管, 你就回答一個問題。”
“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女孩的聲音放得小心翼翼,“我是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看他。
即使是這個死亡角度, 他那張臉依然完美得不可思議,這麼近看,一點瑕疵都沒有, 仿佛是冰雪雕鑄。他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她, 毫無表情——
就在柳餘以為自己等不到的時候,他伸過來一隻手:
“這個。”
她低下頭, 呈在面前的手掌指骨修長,潔白如玉。
而吸引她全部心神的,卻是一枚眼熟的、與那掌心相比顯得匠氣十足的金色徽章。
金色鳶尾花。
花芯上嵌了一顆紅寶石。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
“蓋亞?”
“你的。”
“我的?”她一下子搶了過去, 翻來覆去地看, “我……我的徽章?昨天……不是被瑪麗……”
“我撿到的。”
……他撿到的?
柳餘有點回不過神來,不過想到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能以常理推之,就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那……蓋亞, 我想將它送給你。”少女像是揣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輕輕遞過去,聲音低低的,“你是這個世界上, 我除了母親以外,最重要的人。”
青年的眉一下子攏了起來。
“你不要嗎?”她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 “這是我最珍貴、最珍貴的東西了,父親把它留給我,可我想……給你。”
她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個貴族家庭的繼承人將徽章送給對方——
這意味著,她將整個家族和人生呈到他面前,她將以他為生命。
這是一份極其珍貴、又極其罕見的禮物,代表著一個少女最虔誠、最忠貞的愛——
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榮耀。
“還是,昨天你說的接受,”她咬著唇,“……隻是騙我的?”
“貝莉娅,我從不撒謊。”
“那你喜歡我,……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我不確定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哪一種,但我確定,當昨天那隻椅子砸向你時,我感覺到了憤怒。當你被侮辱時,我想讓他們都消失 。而當你沉沒湖底,我再也感知不到的時候,我突然恐懼。——如果,這是喜歡的話。”
他神色坦然,“我想,我確實喜歡你。”
“比起世界上的其他所有人,我更喜歡你。”
少女的臉一下子紅了。
他說得太過坦然,太過正經,以至於讓人覺得,任何反應都不夠鄭重,都有些失禮。
“我想吻你。”
她微微笑了起來。
“如您所願。”
青年低頭吻住了她。
在顛簸的馬車裡,兩人交換過無數個吻,誰也沒有往窗外看去一眼。
陽光懶洋洋地穿過車窗,少女靠著車廂,被人困在懷中,被迫抬起頭、與人親密地接·吻。而對這種單調的行為,兩人誰也沒有厭倦過。
他們隻想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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