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粉色光暈罩住了她,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愛與美之神。
“願聖光與你同在。”
麗娜神官和萊爾神官不約而同地向她行禮。
信徒們豔羨地看著她,這可和被神官賜予的不一樣,是神界之樹、是這風 、是這月色,選中了這個幸運的女孩兒。
柳餘卻直起身,看向神界之樹的另一端。
朦朧光影裡,那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高臺之上,像是一座冰冷的大理石雕。
怎麼可能是他呢?
柳餘想,也許這次,是她真的走了狗屎運。
“神樹之花的主人已經選出。”麗娜神官揮舞起法杖,“請這三位幸運的姑娘來為我們開舞。”
柳餘一愣,伊迪絲和娜塔西已經站了起來。
瑪格麗特推她:
“去呀,弗格斯小姐,這才是今晚大家最期待的時間,等舞跳完,你就可以向神祈求他的祝福了。”
“可為什麼是跳舞?”
“慶祝一番……不過據說,一萬多年前,大家跳的還是祈福舞。不過後來有人覺得無聊,就換成了雙人舞。要知道……神不太喜歡吵鬧,也隻有在豐收季和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在神宮快樂地跳舞……”
悠揚的音樂聲裡 ,瑪格麗特已經迫不及待地隨之擺動起來了。
柳餘被推到了伊迪絲旁邊,克賽爾也隨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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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西已經牽起了萊恩的手。
伊迪絲求助般看著她,她膽怯極了,站在她身旁,像是隻瑟瑟發抖的兔子——雖然在極力掩飾。
柳餘微微嘆了口氣,她想起葡萄架旁女孩微弱的抗拒。
“比伯先生,我正好缺一個舞伴。”她微笑著朝克賽爾伸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一支舞?”
克賽爾看了眼伊迪絲,轉向柳餘的笑容燦爛無比:
“噢,當然,拒絕一位淑女絕不是紳士的做派,請。”
他右手置於腹前,微微屈身。
柳餘將手搭在了克賽爾攤開的左手,一陣冷風刮過,裙擺被風吹得微微蕩起,再感覺,卻又什麼都沒有。
克賽爾也皺起了眉,不過在一瞬間又舒展開,他優雅地朝伊迪絲點頭:
“抱歉,我親愛的妹妹,恐怕需要您再找一位舞伴了 。”
“噢,沒關系,克賽爾哥哥,祝您愉快。”
伊迪絲扯起一抹笑,如果不看她過分蒼白的臉的話。
柳餘被克賽爾帶著,進入樹下跳舞。
她的腰肢被他攬著,克賽爾舞步嫻熟,風度翩翩,作為一個男伴來說,十分合格。
另外兩對也開始進入樹下跳舞。
聖子聖女們手牽手圍著神界之樹,踢腿、作歌。
“神界之花,美麗芬芳,光明照耀著大地……”
節奏輕快,曲目活潑,聽起來,像是一首民謠。
柳餘漸漸也被感染了,舞步跟著活潑起來。
前進,後腿,丟開,收回。
克賽爾配合無間,還笑著點評:“弗格斯小姐從前的舞伴,一定非常出色。”
柳餘的笑一僵,又很快舒展:
“不,恰恰相反,他跳得很一般。”
“哦?”克賽爾不信,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我看到弗格斯小姐的時候,都驚訝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和我妹妹生得一模一樣的人。”
“恕我問一句 ,我很好奇,伊迪絲是比伯先生的親妹妹嗎?”
克賽爾挑眉:
“難道……我們不像?”
“不,是比伯先生總是用讓人心碎的眼神看著伊迪絲小姐,讓我偶爾會以為,你們是一對情人。”
別的世界,柳餘不清楚,不過,在艾爾倫大陸,親兄妹在一塊,是不被允許的——
因為他們在一塊,會生出畸形的胎兒,這在教廷看來,是被魔鬼蠱惑的、非正常關系,是罪惡的、黑暗的情感,會墮入萬劫不復的黑暗深淵。
克賽爾哈哈大笑:
“弗格斯小姐真風趣。我和伊迪絲從小一起長大,她太溫柔了,我總擔心她會吃虧,所以難免管得多了些。不過……如果是您這樣美麗的小姐,我想,我會展開追求。”
他放開她。
柳餘這才發現,一首歌結束了。
而她的後背,也已經湿透。
“希望弗格斯小姐能給我一個機會,”克賽爾單腿跪下,不知從哪兒抽出來一支紅色的薔薇,“我想,這花天生適合您,弗格斯小姐。”
“哇哦!”瑪格麗特鼓起掌來,“非常不錯!比伯先生,您的眼光可真不賴!”
柳餘看向伊迪絲,她站在場邊,眼裡全是復雜。
她插手得夠多了。
柳餘想。
她退後一步:
“抱歉,我暫時不想接受任何追求。”
克賽爾並沒有被她的拒絕惹惱:
“我會一直等著您,美麗的弗格斯小姐。”
他站了起來,薔薇花遞到了伊迪絲手裡:“抱歉,親愛的妹妹,弗格斯小姐沒有接受,這花就隻能獻給您了。”
伊迪絲怔怔地接了過去。
麗娜神官出來打圓場:
“現在——”
瑪格麗特和一幫活潑的聖子聖女們共同出聲:
“麗娜神官,萊爾神官,是不是能祈求神賜予祝福了?”
在娜塔西和伊迪絲紅著臉向神界之樹的另一端祈求祝福時,柳餘悄悄退出了人群,穿過後花園,回到了房間。
門輕輕“咔噠”一聲扣上。
壁燈還未亮起,她就感覺到,屋內多了一個人。
冰冷的、卻又極具存在感的強大存在,讓人無從忽略。
“誰?!”
柳餘心生出一絲預感 ,指間的光明彈還未發出,就被來人掐滅了。
他冰冷的手包裹住她,聲音很輕:
“貝莉娅·弗格斯,是我。”
“神?!”
柳餘無法控制自己的驚訝——
月色如水一般傾瀉,照亮了那半邊如刀削斧鑿般的側臉。
讓人恐懼,顫慄,又想匍匐在地的存在。
第九十四章
……真的是神。
柳餘感覺到喉嚨發緊。
她從不知道, 自己竟然這麼虛弱。
在近在咫尺的強大存在面前,她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唯一的反抗, 隻是不讓自己掉下去。
“您……來做什麼?”
話才出口, 後背已經湿了。
汗細細密密出了一層,絲塔綢緞沾了水,繚繞在鼻尖,有種沉悶的、叫人發暈的氣息。
手也出汗了。
被他包住的右掌掌心有種湿濡濡的感覺。
柳餘往後一掙, 沒掙開,卻見他右手一展,一塊純白色的絲帕就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
沐浴在月色中的絲帕, 有種輕盈欲飛的精致感。
而這樣一塊手帕, 卻被他用來擦手。
他輕輕一碰,她緊握的手就張開了。
柔嫩幼細的掌心上, 細密的汗珠兒像是滾動的晶瑩的淚珠。
雪白的絲帕一點點滑過,柳餘的視線裡,隻能看到那雙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 白底金邊的袖口磨擦過掌心, 有種粗粝的酥麻感。
安靜的房間裡,細小的感知被格外放大,柳餘嚇了一跳, 猛地一退, 卻一下子撞到了門上。
“砰”的一聲,腰抵到門把手——
冷硬的觸感讓她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以為,您在深夜出現在一位淑女的房間, 這不合規矩。”
“我就是規矩,貝莉娅·弗格斯。”
他向她宣告, 語氣平淡,態度優雅。
可意思,卻極度傲慢了——
仿佛他就是普世真理。
柳餘垂下了眼睛,是的,對能創造世界、制定規則的神來說,他就是一切。
“抬起頭來,貝莉娅·弗格斯——”他欺近了一步,“我的耐心有限。”
柳餘不由自主地抬頭,卻不敢直視那張近在咫尺的、常人完全無法拒絕的絕美面龐,她將視線凝在了他脖子上那顆精致的薔薇花扣上——
而後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純白色的宮廷禮服。
寬大的金絲腰帶上,紅色瑪瑙和綠寶石在月下流淌著光。
“看著我。”
他又吩咐。
柳餘隻得繼續仰頭,卻一下子撞入翡翠一般的深湖。
湖面平靜極了。
他在觀察她。
柳餘幾乎立刻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想,高貴而偉大的神,不會卑鄙到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孩。”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
“柔弱?”
神笑了。
柳餘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到他笑。
那麼美,像是能讓天地都失色。
“我想,一個大膽到連神都敢欺騙的女孩,稱不上柔弱。”
他矮下身來,松雪般的氣息一下子將她包裹。
水銀般的長發落進她的脖子,又鋪在她的胸口,柳餘能感覺到他胸前薔薇花扣的冷硬質感,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了來。
“瞧,這燃燒著憤怒、恐懼,和不甘的眼神,多美。”他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眼睛,“你就是用這雙眼睛欺騙了所有人嗎?讓那些男人為你神魂顛倒……”
“我沒有!”
柳餘為自己辯解。
“……路易斯,卡洛,克賽爾,”最後,“……還有,愚蠢的蓋亞·萊斯利。”
從他口中說出說的“蓋亞·萊斯利”一下子激怒了她:
“別這麼說他!您沒資格!”
“相信我,我才是這世界上最有資格的。”
下頷被他攫住,柳餘被迫仰頭,和他對視。
她這才發現,他湖綠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波瀾不驚的深海。
深海下翻湧的一切,無人知曉。
“萊斯利先生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溫柔果敢,絕不愚蠢。”
她反駁道。
“他被你玩弄於股掌,貝莉娅·弗格斯。臨死前,他還以為你愛他,這還不足夠愚蠢麼?”
他厭惡地道。
“閉嘴!我愛他——”
“——愛?”
他一下子欺近,她被罩在他的陰影裡,和他那雙綠眸對視,她看到了平靜深海下的暗流。
“你的愛,就是用討人喜歡的笑和別人聊天,和別人跳舞,和黑暗使徒做骯髒的交易?貝莉娅·弗格斯,你的愛真廉價。”
“那您呢?”柳餘被激怒了,“如此高貴的您半夜出現在我的房間,不嫌廉價嗎?”
“不。”
他突然平靜下來。
“我明明應該感到厭惡。”
拇指撫著她的嘴唇,頭微微一低,嘴唇就要碰上。
卻被避開了。
柳餘撇開了頭,卻又被他強迫性地扳回來。
黑暗中,兩人看著彼此。
“你喝了青坮果酒。”
他用肯定的語氣道,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頷,這次,微微一低,就吻了上來。
這是一個冰涼的吻。
柳餘被他抵在門上,被迫抬頭,和他接·吻。
青坮果的香氣在唇齒間縈繞,清新如同夏日,卻又帶著極近的纏綿。
他吻得極為克制,冷淡的銀發落到她的臉頰,她睜開眼,發現,他也在看著她。
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唇舌在親密地交纏,像一對親密的愛人,可膠著的視線,如同彼此提防的敵人。
誰也沒退縮,就這樣看著彼此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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