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像是在激烈的迸發後,幹涸了。
“為了你,當然,還有我。”
他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裡,柳餘的注意力,卻落到了另一條街上的酒館。
酒館外大大的灰色旗幟在風中飄蕩,弗格斯夫人跟她說過,隻有那些壞家伙們才去酒館,還有妓1女……一快盧索就可以讓她們掀裙子,酒館的門外確實站了幾個穿著蓬蓬裙的女人,她們嫻熟地與往來的顧客調笑,還有模樣不錯的年輕人來來去去……
“我要喝酒。”
她帶著半報復的心,往酒館而去。
“貝莉娅……”
男人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手卻還是不放開她,兩人踏著夜色一路往熱鬧處去,行人越來越多,經過的人們訝然地看著他們……
“真懷念。”他輕輕道,“以前你挽著我,在艾爾倫學院裡散步時,他們也是這樣看我們的……如果再來一句,‘萊斯利先生,你好啊’,就更好了。”
柳餘的腳步一頓:
“萊斯利先生?”
她用神術將兩人的臉換成了普通的模樣。
“別告訴我,你現在又肯承認自己是萊斯利了。”
她用嘲弄的語氣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步入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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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們踩著輕盈的步伐,端著酒來來去去,見到他們,還高興地問好:
“先生,小姐,想要來點什麼?”
昏黃的燈光下,酒館內人卻不少。
一眼看去,有穿著粗布褐衣的平民,有些一看就是礦工的打扮,胡子裡還摻雜著沒掸幹淨的煤渣……還有些用俚語跟人調笑的女人,黑皮膚的女人尤其受歡迎,有兩個男人甚至為了爭奪她的擁有權開始打架……
還有帶著假發、敷著粉的貴族,他們大都在二樓,端著杯子分別抱了個女人在那聊天。
柳餘看了眼,就坐到酒館的櫃臺前。
“美麗的小姐,您需要什麼?”
酒保隻抬頭看了一眼,面上的調笑就打住了。
深夜來酒館的女人,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這張普普通通、還帶了點雀斑的女孩,他卻一絲一毫的不敬都不敢有。
“一杯血腥瑪格麗特。”
“血腥瑪格麗特?”酒保疑惑地道,“這……是什麼?”
就在這時,女孩身邊的位置被人拉開了。
一個男人坐了下來,他的長發是那樣的黑,如無盡的黑夜,而這黑襯得那皮膚越加白,綠眸如一汪清澈的水。他看向他,酒保手裡調著的酒一下子掉下來——一隻手接住了它。
修長白皙,能看到蒼白皮膚下分明的骨節。
酒保的喉頭動了動,這男人明明並不英俊,臉孔更是平淡得在人群裡掃一眼都看不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卻怎麼也挪不開。
他的笑仿佛自帶魅力:
“我可以試一下嗎?”
酒館愣愣地點頭。
而後,他看著這個陌生男人轉頭,朝那雀斑女孩說了幾句,而後以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迅速調出了一杯酒。
紅色的,顏色純淨得像是純度極高的紅寶石。
他還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隻精美華麗的水晶杯,水晶杯折射著酒館的燈光——這是酒保終其一生,都不曾再見過的美麗。
“你嘗一嘗,是不是你要的那種?”
男人將盛了紅色酒夜的水晶杯推給了身旁的女孩,這一刻,他眼裡的綠滿得像是要泛出來。
酒保的心髒噗通噗通跳起來。
糟糕。
他想,這樣的感覺上一次出現時,還是碰到瑪蒂……
他居然會對著一個男人動心,不……旁邊的女孩他也喜歡……
柳餘拿起了酒杯,輕輕嘗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像果酒。
“不太像,不過,味道很好。”
蓋亞也給自己調了一杯,修長的手指捻起酒杯看了會:
“我把你存在酒窖的苦艾酒喝完了。”
“噢?”柳餘不太感興趣地道,“所以呢?”
“很苦。”他抬起眼睛,綠眸像是要看進她的眼底,“那時我想,你在釀酒時,想到的是什麼呢?”
“我斷臂的時候,萊斯利死的時候,還有……我被拋棄的時候。”
少女安靜地道。
她淺粉的嘴唇粘了紅色的酒夜,有種豔麗的美感,他的指腹落到她的嘴唇,在她朝他看來時,定定地道:
“我是萊斯利,我承認。”
“……哦。”
少女看著他的藍眸裡,是不見星星的夜空。
沒有那喜悅都快跳出來的閃亮了。
“所以呢?”她歪了歪頭,“你是蓋亞,還是萊斯利……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系?”
“我愛你。”
他迅速道。
“愛?”
柳餘笑了笑,“你原來也愛我,可還是把我關在了暗無天日的監牢……你知道,那小小的地方,當我必須與老鼠為伍,沒有人、沒有希望……怕寂寞,我甚至和老鼠說話,那是種什麼感受嗎……如果不是我心夠硬,也許,你看到的是一個瘋子。”
“我逃出來後,你又追出來了……你把我殺死了……當那霞光穿過後背時,我以為我是真的要死了。”
他的綠眸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地碎裂,像是冰,又像是別的什麼東西。
“貝莉娅……”
“如果是個陌生人,也或者,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期待……那麼,這一切我都會覺得成王敗寇,應該的……”柳餘笑自己,“就當我是矯情,做這一切的是你……那就不一樣了。人死了,所有的事都埋葬了,可我沒死……”
“貝莉娅。”
他突然抱住她,無視滿酒館突然看來的視線——
“如果我現在去釀艾諾酒,一定是沒有味道的水,我們完了,蓋亞·萊斯利,我們完了……”少女嘴角的笑是那麼甜蜜,吐露出的字句,卻淬著毒液,“你還破壞了我唯一渴望的東西……”
他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的力道是那樣的緊,像是要將她嵌入身體裡。
“不,貝麗,你為什麼要在虛假裡狂歡?她不愛你,隻有我,隻有我愛你……”
“嘭——”
一個啤酒瓶砸到了兩人身邊。
濺了一地的酒,一個粗魯的、卻似乎又帶著野性魅力的大漢走來,他有短而卷曲的金發,藍眼和胡渣讓他性感而別具魅力。
“噢,先生,您沒發現,他不願意嗎?強迫一位女士可不是什麼值得稱贊的行為。”
柳餘趁機跳到一邊去了。
蓋亞微微抬起頭來,大漢明顯一愣。
他看著這披著黑袍,繡著金邊薔薇的、不英俊、卻格外吸引人的男人用那雙綠眸看著他:“勞駕,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怎麼追求一個淑女才不失禮。”
“你看起來很擅長。”
他道。
“這位先生,想要追求女孩嗎?”一個長相豔麗、還在跟人調情的蓬蓬裙少女揚聲道,“你可以問我啊。”
她用曖昧的語氣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深夜的小酒館。
曖昧的光線, 充盈的酒氣,以及汗液、香料的氣味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一種躁動的氣氛。
蓬蓬裙少女的公然調情, 讓酒館裡其他人發出了一聲口哨:
“噢, 蕾妮!你又看上了誰?”
“快去試試!讓他看看你的……”
一個男客說了一個帶有暗示性的字眼, 目光從蕾妮露出大半的鼓鼓胸脯往下,到一截小腿……
酒保隱晦地朝這低低笑著的雀斑女孩瞧了一眼, 低低地道:
“蕾妮是我們酒館的常客, 她有一堆情人……隻要她願意, 沒有客人不會拜倒在她的裙下,您……”
他想說, 您提防些, 誰知那少女笑眯眯地道:
“確實很迷人。”
在柳餘看來, 這個女孩確實迷人。
她身上有股滿不在乎的勁兒,生動、活潑, 像是在一片石子地裡野蠻開除的花。
酒紅色卷長發, 冷白皮,帶一點灰的綠眸,加上介於少女與成熟女人之間的風韻, 確實會在一個照面、讓男人輕而易舉地迷上他。
蕾妮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還未靠近,她身上濃鬱而劣質的香料味,就和她的紅唇、胸脯一起迎面而來,對人形成一種下流又粗俗的性1暗示:來吧, fuck me。
在這樣的小酒館裡,這種天然的風情帶來的吸引力幾乎是致命的。
“噢, 勞駕,讓一讓。”
蕾妮當然不會把那普通的雀斑女孩放在眼裡。
柳餘順勢讓開。
蕾妮直接坐了過去, 半靠著酒櫃,洶湧的波濤挨在酒櫃上、擠出惑人的弧度,在那些看直了眼睛的男人們面前,將酒杯往那黑衣男人面前一放,眼神挑逗:
“先生,不請我喝杯酒嗎?”
她的目光,從他修長的手指落到那華麗的水晶酒杯上,杯子裡的酒液如紅寶石般純淨。
湊近了看,才發現,這人有多迷人。
而這種迷人不在於皮相,而是他身上隱隱透出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強大,他像是不會被任何東西動搖,即使看見她——蕾妮也沒在那冷淡的綠眸裡看到任何一絲痴迷。
她最迷戀這樣的男人——
這讓她覺得,自己在徵服一座高峰。
而這樣的高峰,能帶她走出一片泥淖。
“抱歉。”男人點了點頭,身上飄出的香氣像冷淡的雪松,“這恐怕不行。”
“噢,為什麼?一杯酒而已。”
蕾妮驚訝地挑眉。
“我的妻子恐怕不會喜歡,而現在……我在努力討她的歡心。”男人看向一旁穿著藍裙子的少女,綠眸純淨而專注,“如果你沒有訣竅告訴我,那麼,請走吧。”
他的冷淡,好像她隻是一塊毫無吸引力的石頭。
蕾妮氣結,這才認真地看向一旁端著水晶杯百無聊賴的少女。
這一看,才發現,她以為普通的女孩並不普通,她的金發比金子更燦爛,冰藍色的眼眸似深藍色的大海,她站在那,幽藍色的月光斜斜地透過紗窗,將她照得神秘而冰冷……
她和自己不一樣,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卻和她身邊,這個神秘的黑袍男人有種契合的氣場。
他們是同類。
而在這樣的人面前,似乎所有人都變得卑微。
那少女似乎發現蕾妮的視線,還朝她舉了舉杯,蕾妮臉一紅,下一刻,卻挺起胸脯,像是刻意要證明自己魅力似的:
“噢,如果一定要說訣竅的話……”
她挑逗地眨了眨用眼線細細勾勒的眼睛:
“先生,女人都喜歡強大的男人。”
她暗示性極強地道:
“徵服,在床上徵服她……”
柳餘:……
這時,她準確地接收到了蓋亞專注又帶著熱度的眸光,他的聲音低沉而性感,看著她:
“謝謝您的建議。”
“我會認真考慮。”
蕾妮聳了聳肩,看得出來這兩人沒有自己插入的餘地,就無趣地端了酒杯回到了她的男人堆裡。
那群人瞬間爆出一陣劇烈的大笑。
“噢,蕾妮!蕾妮……”
“看來我們的蕾妮也踢到鐵板了,沒有用你的大……”
摔酒杯的漢子在聽到男人口中低語的“妻子”時,隱晦地看了一眼沒有否認的女孩,也退開了。
手風琴的琴音在酒館裡流淌,下流的哄鬧聲不斷。
柳餘安安靜靜地靠在櫃臺,小口小口地喝著酒,蓋亞又讓酒保將他的工具給他,親自調了杯綠色的果酒。
綠色的酒液,就和他的眼睛一樣美麗。
“這是什麼?”
柳餘瞥了一眼。
他推過來,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希望之森。”
希望之森……
“抱歉,恐怕這片森林在我這,是一片虛無,寸草不生。”柳餘看向人群裡跟男客們調情的蓬蓬裙少女,“那邊……有現成的希望在等候您。她很迷人,不是嗎?”
“貝莉娅,你是第一個踩過草地的人。”
“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
“不,草地永遠隻會記得第一個腳印。”
對著蓋亞專注的眼神,少女櫻花般的嘴唇微微勾了起來,這使得她有種漫不經心的、卻又傲慢的美感來。
“蓋亞·萊斯利,”她的藍眸微微彎起,笑不到眼底,“您墮落了,說情話的本事倒是變強了。”
眼前的男人垂下了眼睛。
他的睫毛長而卷,冷白的皮膚在光下有種高級的美感,等再睜眼時,那綠眸就像清透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不,不是進化。”
他搖頭:
“我隻是坦誠,像萊斯利一樣。”
少女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他一會,突然笑:
“那我也得坦誠一句,你的床上功夫爛透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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